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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走?”余鲲子见他似乎要遁走,再度把周边虚空都是抓碎。果不其然,那王臻似乎有些狼狈从一处虚空之间冒了出来,对着他冷冷一笑,起了一道灰白烟气攻杀过来。
顷刻之间发生如此多变化,范桐在一旁对这妖邪法力认识更是深刻。若说云沐阳法力那是渊深无匹,雄厚绵长,至刚至阳,斗法都是直来直去,那这妖邪这是诡谲云起,变化无方,至奇至邪。
他见这灰白烟气,立刻把拂尘一甩,发出一道清清光亮前去阻拦。得了这片刻机会,余鲲子身形一跃,穿渡虚空而去。随余鲲子法力一转,遁去他处,那玄凰也是发出数道神火天雷驰援。
然而此刻,林虚静与王善渊二人已是将要把魔主等人降伏之时,忽然之间生出异变,三位魔主齐齐发出一声长啸,再是长烟一滚,任由王善渊如何施法都是无法阻拦,须臾竟是化作一人。此魔头身高万丈,浑身黑光,伸手对着王善渊打来得铁链就是狠狠一抓,再是往前一拉。
王善渊只觉被一股巨力拉住,几乎打个趔趄,他立刻止住,随后甩出一件法宝往那魔主身上盖去。须臾,眼前忽然一个女子伸出素掌,裹动无穷法力往他法身劈打过来。
第一零一九章 佛堂白莲谢 玉树庭前开四()
这女子正是林虚静,其人一掌下来暗含数种神通真法,若是被其打中必无幸理。他已是来不及思索,口中吐出一道雷光,化作紫电霹雳便是往眼前之人杀去,雷电闪过,咔嚓数声爆响,那女子已是被他打得翻飞在地。
只是这时他才是猛然察觉不对,胸口一阵剧痛,身体法力更是急剧流失。他立刻反应过来乃是那道术法作祟,当下心中一暗,若是如此去,对自己自己极为不利。
他立时身化清光一道攀入极天,伸手一指,便有弥天大网撒落下来,意欲将那身高万丈的魔头困入其中。
魔头举头看去,两臂展开立刻扯住落下来的大网,伴随着声声嘶吼,砰的一声将这大网撕烂,再是举起拳头往王善渊身上击打下去。
王善渊眼神骤变,这魔头可分可合,可一可无穷,又是变化无端,难分真假,方才便是变化了林虚静,连气机也是模仿有七八分相似,仓促之下以为林虚静为魔头所害,这才施法镇杀。
此刻再见拳头打来,他心中眉头紧锁,清光运转立刻落去他处。他知晓一味躲避只会让对方更容易抓到空子,可是眼下有没有实际上可以与其对抗的法门。投鼠忌器之下,唯有仓皇避开。
深思片刻,他攀动云光乃是万千金龙矛裹挟无穷威力刺空而出,恍若疾风骤雨,狂暴异常。
那魔头一见此法那拳头仍是不管不顾锤击过来,只是与万千金龙矛击撞一处立刻被斩得七零八落,削落下去。魔头双目之中放出奇异红光,万千金龙矛似乎变得缓慢起来。然而在王善渊法力驱使之下,又是跃度虚空直直刺去。
魔头面上似乎露出几分嘲笑,随他身躯一抖立刻化作三个魔头各自施展奇功,而原先所在之地却是显出一个白衣少年道人。其人怀中抱着一柄如意,就是往万千金龙矛飞来之地从容走去。
王善渊面如沉水,竟是处处受制,不得自主,他原先只是想试一试这魔头是不是拿捏住了自己中了术法的缘故。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只是他抬起头来时,却是发现那少年道人已经消散了去。
他当下心中大笑,“好一个魔头,又来欺我。”他先前其实是怀疑自身将那术法打散,那妖邪再要施法下来必定要耗费更多法力,其中或许还有限制,如今一看确然如他所想,那术法虽是奇诡,可是限制也多,现在他猜测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度现身的了。
想到此处,他脚下一跺,轰然之间天崩地裂之声传出,无数泥沙山石自下方飞起,聚在一处,形成亿万飞岛,隐隐约约形成了一座阵势。作罢此事,眉心之中,一道清光跃起,却是一张阵图,内中有一面容恭敬的老人。
这老人正欲施礼,就听王善渊喝道,“速降阵势排布,我要擒拿此魔。”
这般怒喝之下,这老人立刻就是化作清光钻出,随他掐指拿法,顷刻之间就是布置好阵势。
王善渊一眼看去,略有不满,哼了一声道,“若非我兜罗玄图已失,又何必用到此物?”
林虚静对敌白衣少年道人与不言尊者,却是不论她用处和等手段,都是不言尊者牵制,白衣少年道人起法破之。她思虑下来已是猜出七七八八,这道人只是知晓王善渊部分手段,所以要寻隙来破。
几个回合下来,她虽是未能捉拿住二人,可是已是有了头绪,她再将花篮一转对着不言尊者罩去,道人见状立刻前来破坏。实则她早已是自怀中取出一柄飞刀,眼眸之中精光闪过,对着少年道人飞斩出去。不言尊者原本欲避开,见此就知乃是你林虚静虚晃一枪,立刻化作怒目金刚起手去抓。
林虚静已是积蓄许久,怎会轻易落下,天中一道雷光涌聚直击怒目金刚,而那飞到毫无阻塞斩落下去。少年道人望着刀芒斩来,似有迷茫之色,只是还未完全斩下,道人先是碎裂随风散去。
林虚静不觉心中一跳,一瞥之间见得一个与自己一般模样的女子一掌打向王善渊。
“好生狡诈的魔头。”她心中无来由唾骂一声,这魔头故意引了她远遁,便是为了不让她驰援王善渊。此时也确实是想要前去相助王善渊也是不能。
不言尊者唱了一声佛号,再度化出金刚之象,劝道,“道长为何执迷不悟,天机已明,灵机当尽,世宇应换,何不与我等携手跳出此方天地,成就一番天仙大业?”
“你这魔头好生聒噪。”林虚静怎会听他胡言乱语,纤手一点起了画地为牢之法,俄顷再是一道搬山神术。
这两道法门同时落下,不言尊者就觉背后有无穷山岳压下来,根本不能挪动身躯。他稍稍一想,笑道,“道长法力高深,便是贫僧全胜之时也不是敌手。不过纵有翻天覆地之能,如今天地已变,道长为何还是不能放下?”
林虚静闷哼一声,法力再度倾压下去,那金刚法相立刻碎裂。她袍袖一卷,就是攀动云光去与王善渊汇合。
她才是离去,不言尊者再度显化,手中敲着木鱼,口中吟唱不断,就有红尘法相自他所在之处渐渐展开来。好一副红尘画卷,城楼矮墙,宅门小院,清河玉溪,丛林草木,随着他法力不断演化,就有农人士官,商贾小贩,种种不同人物好像天生就是生长在此处的。
这番红尘景象迅速蔓延,旋而速度却是快了百倍不止。不言尊者顿时大喜,就见那红尘之中一个怀中紧抱竹笛倒骑着老牛的七八岁童子对他笑了一笑。他立刻心领神会,施礼道,“既然道友到此,贫僧这就离去。”
这童子轻轻笑着,望着那林虚静身化清虹,便是轻轻一赶座下老牛,口中继续吹着竹笛。
林虚静眼见王善渊与魔头斗法但却被妖邪术法掣肘,也是有些心焦。到得此时无论如何施法,似乎都是远隔万里之遥,她柳眉轻蹙,立刻起了虚空万里金桥之法,然而踏了过去,王善渊仍然在无穷远处,她立刻知晓又是中了妖邪的术法。
她索性停了下来,暗暗揣摩,发现自己身在红尘之中,自身变作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生得桃腮粉面,纤腰一握。她转眼看了一眼别在腰间的一柄柳剑,不由冷笑一声,“吴三娘?哼,妖魔鬼怪也就只会蛊惑一法了吗?”
虽是如此说,可是却是丝毫不敢轻视,此刻她身处在一片农田旁边。稻田里的青青稻苗随风摇曳,不远处有农人耕种,有白鹭浅飞、云燕徘徊,一片生机勃勃景象。
她稍作观察,随后法力一振,却是发现自身无法变化,不仅眉头紧蹙。正自思索之间,有悠悠笛声从远处传来,闻之心旷神怡。她顿觉不妙,立刻将这感识压下。不多时就见一个童子吹笛,倒骑老牛缓缓过来。
这童子一见是她,激动跳了下来,欢快大喊道,“阿姊,阿姊,你终于回来了,阿娘找了你好久了呢,为了你都要哭瞎了眼。”
“放开。”林虚静把手一甩,再将其推倒在稻田里,叱道,“妖邪鬼怪速速现形。”随她法力一动,却是只有清风拂过,她不由面色大变,她竟是没有了丝毫法力。
“阿姊,你疯了吗?”童儿又惊又怕,连忙爬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叫道,“阿娘,阿娘,阿姊疯了。”
他这一喊,立刻引来一堆村民,那个童子引着一个中年妇人奔上前来,就要拉她,还一边哭喊着道,“三娘,什么寻仙,你不要说这胡话了,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快随我回去吧。”
林虚静冷冷一笑,生出一股烦腻,将腰间柳剑解下,忽而往前一斩,一道寒光落下,瞬息间将那母子二人斩杀,血流一地,那妇人头颅落在地上,双目圆瞪满是不敢相信。
其余村人惊叫大喊,其中一个年老之人惊怒叫喊道,“弑母杀弟,丧心病狂。”
“聒噪。”林虚静拔剑一挥,那人头颅飞起,便看也不看往前走去。
眼见杀得三人,立刻就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提了锄头铲子过来要将她打死。
林虚静虽是法力无法运使,可是也不是毫无手段,一身武艺也是超群,区区几人便被她一剑杀了。其余之人见她如此入魔,当下四散奔逃。林虚静却是全然不顾,此时身陷幻境,空有一身法力却是不能运使,自是十分憋屈,见得一人就是赶上去立刻杀了。
这般下去,她好似感觉到这幻境随着她不断斩杀出现的人,身上束缚逐渐开始减弱,她认为这便是跳出幻境的门径,更是不管不顾,只要入目之所见皆是为她所斩。只是这般肆意妄为,终究是引来了官府官兵围剿。
如此过得四五日,已是被她杀得血流成河、伏尸遍地,此时不但官府官兵围杀,无数江湖游侠也是赶来相助,可谓激怒天下之人,她却悍然不惧,只仗手中之剑护卫己身。
第一零二零章 白莲佛堂谢 玉树庭前开五()
林虚静也是不知道自己在此处用了多少时日,手中沾了多少鲜血,她丝毫不觉劳累,反而发觉身上法力逐渐恢复。而这般动作在王臻眼中实际上只是一瞬间,他看着对方在他术法之下挣扎,只是浅浅笑道,“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一入此法之中,如非心智坚韧根本无法度过,若是林虚静根本落在此中能够保持心思澄净那么所有幻境都是镜花水月,而是她一入术法之中第一反应便是落入幻境之中,那么这等幻境就会无限延伸,无限扩大内心的一点欲望和恐惧。到了后面她实际上已经不是落入王臻的术法里面,而是落入自身所设定的幻境之中。
相信再有片刻,林虚静便会力竭而亡。王臻微微含笑,此女法力高深,比之那两位魔主还要厉害几分,但却也不在他眼中。诸人之内,这王善渊倒是十分难缠,按照他所施展的既往更新之法来看,此人手段极多,现在还是处于步步试探阶段。
若是在寻常时候,他自然愿意与王善渊慢慢交手,知其长短,如此增己所长。但是如今只是运用了神通真法,一时避开了云沐阳等人,相信不用多久之后其人立刻就会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