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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重要之事就是此处,余下的都可缓上一缓。”
若论成道之长昆仑元神修士自然无法相比,可是龙君二人却也一样劣势明显,修成元神之后意欲再往上去好似断绝了门路,不耽误有那等更为上乘的破境法门,修行所需的丹药灵材也是极为欠缺,而这些宝材则是掌握在昆仑这等庞然大物手中。
他们二人皆是认为,在这天地杀劫之时杀去九州乃是最为稳妥的,尤其是现在昆仑动作奇多,一旦让其扫平了九州,那时再想要前去九州就再无可能了。
此刻也正如其等所想一般,昆仑元神修士也是即刻就此事商讨起来,而西土佛门与儒门也是十分紧张,不知是敌是友,纷纷遣出化身来。
昆仑山玉虚宫,一声悠远钟声响起,而后就有宏盛清光落入殿中。此刻江上炀、林虚静、宁虚清三人各自落座。等有片刻仍是不见弘掌教现身,这却有些不寻常,少时就是走来一位童子。这童子走上前稽首作礼道,“诸位高真,掌教真人去得寰虚福天,少时才能到来,还请诸位真人稍作等候。”
那童子一语言罢再是一礼,便就退了下去。
林虚静美目微微一凝,而后抬起螓首对江上炀道,“江高真,掌教真人竟然去了寰虚福天,看来那现世的凰鸟非是等闲了。”
宁虚清也是把目看去,元神修士可以化身无数,即便是掌教真人无有闲暇也可遣出一具化身来,可是今日却是无有那便只可能去了一处地方,那便是寰虚福地。此处乃是昔年昆仑道祖成仙飞升之地,若要去此处非得要是神元完满不可有半点缺失。
江上炀轻轻点首,言道,“那凰鸟何时在此我也是不知,不过有大德记载能够这般境界的凰鸟数万载以来唯有一位。这一位现世并不简单,尤其是现下这等时候,关于其来历也只是猜测,是故掌教真人前往寰虚福地问询。”
“知其来历便是可以应对,弟子见其气势汹汹,大为不善。”林虚静略一沉眉,一旦有一位元神修士站在对立面那才是最大的麻烦。
宁虚清则是抬起头来,冷声言道,“这扁毛鸟畜也敢生事,我以为只要将其杀了那所有烦恼便都可化解。”
江、林二人目光微微凝肃,实则对上一位同辈修士无有多少人敢说自己就有必胜的把握,能够走到这一地步都是心性、智慧、天资、机缘超绝之辈,无有俗手。即便是先前他们曾将那鬼主斩杀了,实际上并未将其完全杀灭,随时都有可能重新来过,最为重要的是对于鬼主他们了解颇多,各自手段法宝都是心中清楚,应对之时也就有迹可循。
未有多时,玉虚宫中清气涌动,便见主座之上有一团清虹,倏尔显现出来。几位真人纷纷一礼,道,“拜见掌教真人。”
弘掌教微一颔首道,“诸位真人有礼。”而后诸人坐定,便就言道,“凰鸟现世,吾等皆不知来历,方才我已是去过寰虚福地求问毕真人,毕真人有言那凰鸟便是万载之前的玄凰,如今涅槃现世,因是吾等也未曾料到。”
“果然是此辈。”江上炀眉头一挑,面色微微有些变化道,“万载之前天地巨变,杀劫突至,我昆仑道因道祖庇佑躲过此劫,而后原本有机会统摄九州道门,便是这玄凰从中作梗,这才使得我昆仑道有了今日谋划。”
诸人都是看去,这位江高真修道年岁最长久,许多秘闻都是知晓的,甚至连掌教都是未必知晓。
江上炀见得诸人目光投来,略一点首,继而言道,“那玄凰与我昆仑道脉颇为不合,先前此辈之所以沉眠遁去无尽虚空地界便是我昆仑道脉诸位祖师合力镇压,只是此辈神通广大,而后就是再无影踪。”
“确如江真人所言,这玄凰再现非是好事。”弘掌教目光轻轻一震,言道,“多了此辈对于我昆仑谋划之事就是添了不少阻力,幸而瑶池法会开启在即,我道门又是准备多时,只需要暂时盯住此辈,事成之后再来了结。”
“这玄凰神通十分广大,业已是炼就了道神之辈,想要盯住此人十分不易。”江上炀似是叹一口气,凝重道,“我道门意欲整改天下道脉,振兴道门,驱逐妖魔鬼怪,便是要与这天下邪魔外道为敌,如今再多了此辈十分不易对付。”
林、宁二人皆是目芒越发冷凝,元神修士乃有三重境界,阴元神、阳元神,如是阴阳合一是为道,因是称作道元神。而昆仑道宫只有江高真一人乃是阳神修士,余下皆是阴神,如今多了一位厉害敌手,恐怕诸人齐上也未必能够抵敌。
弘掌教看了看众人,方道,“毕真人有言,这玄凰虽是炼就道神,不过方是涅槃回归现世,道行实则与那等阳神修士别无差别,甚至还要弱上一分,诸位不必忧心。”
第九百二十六章 欲以一桃伤众修()
听到毕真人之言,人人都似松一口气,若是那玄凰果然还是道神境界,那么许多谋划便要付诸东流。当下江高真言道,“老道可以盯住玄凰此辈,只要借助门中至宝此辈所有动向都是可以为我等知晓。”
他微微一顿,又道,“只是老道所修行之法非是争斗之用,届时少不得需要诸位同门相助。”说着抬目一看,问道,“敢问掌教真人,不知王真人何日归来,其去往星宿海已有多时,掌教真人能否感应到?若是王真人请回来胜算大增。”
弘掌教看了过去,江上炀修行的道法乃是为了攀登更高境界,虽是道行最高可是斗法却不是其擅长的,若论此道精通之辈还属王善渊。他当下言道,“我已是与王真人神意沟通过,若是不差再有数日应当就能脱了星宿海归来,接下来便要劳动江真人多多看顾,如有门中相助之处尽管道来。”
江上炀应了一声,便在座上端坐。不过此刻诸人面色皆是不同,只是多了一位如此强劲的敌手就已经把他们所有谋划都要破去。
良久之后,林虚静言道,“掌教真人,我门中也有毕真人。”
弘掌教听闻此言并不正面回答,而是道,“诸位真人不必为了那玄凰而忧心忡忡,只需按照门中先前计议,必然可以成事。”
诸位真人心中一思,到得这等时候还未曾将毕真人请出来必然还是有缘由的,不需多问,当下纷纷称是。再商议有一刻,诸位真人散去,这时一童子入殿来对着弘掌教拜道,“启禀掌教,段真人求见。”
弘掌教正襟危坐,道,“着他进来。”
段玉玄入殿之后拜了一拜,只觉眼前好似万座崇山高岳,又似天宇广阔无垠,而自身则是渺小如蝼蚁,心中惊凛,禀道,“掌教老师,方才弟子收息西土佛宗、儒门未有动静,不过先前所发现的八金律又有异动,而南海雷泽之地已是有魔生界魔主落身。弟子前来请掌教示下。”
弘掌教对此事早已知晓,即道,“雷泽那处只需看紧,只要那魔主不入诸天困灵法阵那便不去理会他,如今最为重要之处应当是在我九州。”他说完此言对于佛宗、儒门却是只字未提。
段玉玄见得掌教无有他言便是拜了一拜,随后出了玉虚宫,上了蛟龙法车前往紫玄殿。到了殿中,就有几位同门在那等候。这时又有一位童子送上卷书,他取开看罢,面色微微一变,就对那童子喝道,“速将送书之人唤来。”
童子不敢耽搁,连忙出去,少时走进一个广袖大袍、身姿挺拔的少年,嘴角长着淡淡绒毛,似是稚气未脱,不过却也是一位元婴修士。他上了前来,拜道,“弟子欧阳剑锋拜见段上真。”
“我来问你,你书上有言次州数派已有动作,齐齐往昆仑而来了?”段玉玄看他一眼,见着却是一天资不错之人,或许可栽培一二,只是现下却是无暇理会此事。
欧阳剑峰立刻回忆起书卷内容来,当下就是答道,“归真观三位赤阳修士动身未曾带上一位弟子,洞真派弥梵子、天仙派舒广尘也是一般,不过那灵药宫却是遣出了云沐阳弟子梅玄贞,这梅玄贞不过元婴二重,应当是有所依仗。”
说着眼神微微一瞥,就知段玉玄着落之处在灵药宫,当下再将灵药宫的消息都是细细说了出来。
段玉玄断喝一声,目光闪了一闪,大声道,“那可有那云昊行消息?”
“回禀段上真,自从南海那天宫现世之后再无云沐阳消息了。”欧阳剑峰不知为何,一提到云沐阳似乎就会触动其怒气,因是并不愿多说,原本猜测其已是身殒之言也不敢再说。他心中也是知晓为何段玉玄会有这等神情变化,昆仑二十八真到得他执掌之时却是遇见了云沐阳此人,诸真纷纷死在其手中,又或者是间接死在其手下,对其可谓深恶痛绝。
段玉玄把手一挥,令其退下,看向左右几位同门。这时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腰间别着一管玉笛,名作韩云湘,他拱手道,“段师兄,御灵派、万象阁、静德仙斋都已动身,还有数日就可到得我昆仑,小弟以为应当要将此辈斩杀在外,不可让其入得仙境。”
“为何?”段玉玄看向对方,此人乃是江高真嫡系外孙,颇以谋略胆识为人称道,只是早前年岁尚小,道行也比不得他人,如今才是成就元婴便就被推了出来,他倒是想要看一看此人的本事。
韩云湘再一拱手,挺着胸膛振声道,“这三派力量微薄,却又不愿附我,可见其野心,届时若是一并入得仙境,自认力量浅薄与次州贼子合谋必然会添上不少麻烦,是故现下就要趁其未能成势杀了其等。尤其是不过三人,剿杀起来可是方便许多。”
段玉玄不由轻一点首,笑道,“那韩师弟你认为应当遣何人去?”
韩云湘听出了其言外之意,昆仑道宫原本赤阳修士颇多,可是被那云沐阳斩杀了十数位,实力顿时下降,如今多番筹谋九州之事,人手已是不足,若要在昆仑之外将这些人杀死那是无有人手来做。
他也是一笑,“何须我昆仑动手,就有人可以置他们死地,即便是未能将其等杀死,也要使得其等无有合谋之可能,群狼可吞虎,可是这孤狼在我昆仑道门宏宏大势之下却又能做的什么呢?”
段玉玄目中微微一亮,道,“韩师弟打算如何去做?”
韩云湘正容言道,“小弟以为一来归真观等派已然无法击破,那便从御灵派三派入手,要是将这三派之势瓦解了也可促进归真观等派对其下得杀手。那静德仙斋与广真法门、天地铜炉山庄渊源颇深,不过这两派都已是臣服,大可让此派前去游说静德仙斋,恰好广真法门掌门就在我昆仑山中,令他前去。”
他这般一说,便有一发髻高耸的女修竖眉言道,“韩师兄此言说来容易要做却难,自家想得分外美好,可是未免太过自以为然了,形势之变岂是能够随意揣度的?”
韩云湘也不理会她,只是言道,“也不论此派是否接受,命人前去相迎,加以礼数,厚赠宝物,再是许诺各种好处,其余二派则是不作半点理会。”
“韩师兄,你这法子耗时颇多不说,其等又不是愚笨之人,如此明显的挑拨离间之法他们又怎会相信?”这时却是一位年轻的道人面色不悦,竟是打断了他话语,即是面向段玉玄道,“我以为韩师兄此言不可取。”
“裘师弟且听我说完。”韩云湘瞥了他一眼,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