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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分畅明。
“是极!是我太过大意了!”梁成本就心中对云沐阳有三分佩服,又兼之齐芳认错,当下不住点头道。
“也不需这般紧张!”云沐阳见着二人模样,不由开怀,“不过我心中总觉不安,还是快些往前走吧!”云沐阳说完拍了拍梁成肩膀,随意捡了一条小路跨步往前,梁成傻笑一番跟上前去。齐芳见着云沐阳往前走去竟然不曾多看她一眼,顿时心中微酸,眼见二人往前走,也是跟了上去,只是她却是不知道自己已被阵法『迷』了心!''云行记74
云沐阳又走了数十丈,渐觉昏昏欲睡,恍若梦中,欲睁开双眼,又觉吃力无比,欲开口呼叫梁齐二人,只觉双唇颤抖,不能言语。
云沐阳惊惧万分,忽的耳边传来一阵敲门声,片刻又一温柔亲切女声传来,“阳儿,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你还不起身?待会儿张老夫子该赏你鞭子了!”
云沐阳听着这人呼喊,心中激动,一咬舌尖,猛地睁开双眼,又是吓他一跳,眼前正是他的小房间,再一看身上,见着手臂细小,自己还是十一二岁模样,心中更是惊诧,此时已无有言语来形容他心中之惧,冷汗齐下,片刻之后强自按定心神。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荆钗布裙的中年『妇』人莲步入屋,这人却是云沐阳母亲柳绿枝模样。柳绿枝一进房却见云沐阳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冷汗涟涟,顿时吓得惊叫出来,“阳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为娘啊?”柳绿枝泪水如泛洪,疾步到得床边,一把抱住云沐阳,长了茧子的手不断抚『摸』着云沐阳额头,只觉一身冰凉透骨,又是心中惊骇,口中大喊,“他爹,他爹,你快进来!”
云沐阳望着柳绿枝泪若连珠子,脸上一道长疤,随着她哭泣不断颤抖,他只觉心中酸涩无比,心中一切情思俱被勾连出来,他嘴角颤抖,犹豫许久,吐出两字,“阿娘!”柳绿枝听着这一声阿娘,哭得更为厉害,语声悲切哽咽,“阳儿,我们这就去找大夫,这就去找你师父!”
“出什么事了?”钟安听着柳绿枝哭喊,自屋外跑了进来。“呀!阳儿这是怎么了?”他三步做两步跨到床头,“喲,快带去给张老夫子那儿吧!”说着扯起床单将云沐阳一裹,抱起负在背上,口中道,“你看着剑儿,我带着阳儿去找张老夫子!”钟安撒开步子,背着云沐阳跑出门外。
柳绿枝意欲跑着跟上去,一个踉跄摔了一跤,爬将起来,再欲赶上前去,又听得几声小儿啼哭,只得含泪停了下来,转身跑入屋中,拉了钟剑托给邻人照顾,又小跑着跟了去。
云沐阳伏在钟安背上,远远望着柳绿枝,小步齐奔,一路哭着追赶。云沐阳望着那一道身影,鼻尖酸涩难言,心『潮』激涌,一时竟然不能自已,竟自哭了出来。恍惚之间,钟安背着云沐阳已穿过交通阡陌,背上汗水湿了云沐阳胸口布衣,终究是见到了张老夫子。
张老夫子一见云沐阳这般,也是急切,细细把了脉,检查数次,确定是无碍,才放下心来。又听砰地一声,门外跌撞进一个『妇』人来,正是柳绿枝,一身泥土,衣衫上隐隐有些血迹。云沐阳此时更是心痛酸苦,抱着柳绿枝泪水不断,心中疑虑顿时消去大半。他只心中劝慰自己,昨日皆是浮云虚梦,梦中江湖儿女行,恩怨情仇长,仙道飘缈路,尽皆是梦幻泡影,只心中道,那竹林万绿千层浪,兄弟互助仁义事尽皆是心中所思,那船头听风雨,雨后飘然去,淡看江湖路之少年也是少年侠义梦,如今只不过是梦醒罢了。他泪水不断,抱着柳绿枝,咬了咬牙闭上双眼。
十年恍惚过,日月几多轮转,云沐阳亦成了一名闻名乡里的郎中,再也不需如钟安一般山中猎兽、『露』宿餐风,田中苦耕,他娶了一妻,生了一子,合家和睦,他已见惯生死离别,悲欢苦乐,好似人生已无了追求,只是他始终不能忘却尘封的仙道旧梦,心中疑虑又起。直至有一日,他眼见恩师仙去,这一刻,恍若惊雷乍起,心中顿时清明,仰天高歌,“惊雷乍起,十年梦破,仙道杳杳,自乘风追!”
“云弟,你为何踌躇不前?可是有了什么发现?”齐芳二人跟在云沐阳身后,见着云沐阳忽然停下来,双目紧闭,其方便开口问道。
“咦?好似不对劲啊!”梁成见着云沐阳岿然不动,便是齐芳问话也无动静。
齐芳一听心中一紧,立时也觉有异,又是开口问道,只是唤了几声也不见动静,顿时心『乱』如麻,着急不已。
“齐道友,这阵法名为无劫炼心劫,又是灵『药』宫收徒之用,想来不致有大碍!”梁成见着齐芳满心担忧焦急,心下也是着急,可又无计可施,只得出言安慰道。二人不敢随意移动云沐阳,生怕坏事,以致无法补救,只得站立一旁焦急不已。
正自二人心焦惊惧之间,忽闻得一人高歌,其声爽朗温醇,齐芳二人一听这声音顿时愁云尽去心喜难掩。云沐阳已是睁开星眸,双目炯炯,气爽神清,只是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云行记74
“云道友,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齐道友唤了你十数声,也不见你有动静,可是着了这阵法的道了?”梁成此时见着云沐阳无事也是心喜,出声问道,“方才齐道友焦心不已,可是吓坏了!”
齐芳听得梁成这般说,不由脸上现出红晕,美目一转,睨了梁成一眼,随即又是望向云沐阳,见其只是含笑不语,不由脸『色』更红,一双美目秋波翻涌,含情脉脉,半是娇羞不已,半是妖娆情浓,葱白玉指作兰花指,以袖半掩娇颜,顿觉风情无限。
“世间有法,梦幻泡影。无劫炼心劫,遍历心劫即无劫!”云沐阳爽然大笑,也不看梁、齐二人,掸衣转身大踏步而去。身后梁齐二人见着云沐阳这般模样,都是不喜,见其离去,紧跟上去。云沐阳大步流星,任这二人跟在身后,一往直前。身后两道身影眼见云沐阳头也不回,放声哭喊,也无动静,须臾二人身影尽皆化作道道涟漪散于竹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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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梦醒问道黑白中()
云沐阳拂袖朗声大笑,只觉体内一道无形枷锁轰然松开,一身修为又是突破一层禁锢,他脸上喜意不掩,大有年少志得之感。他步履沉实,不知不觉间又已行了十数里路,却仍旧望不见竹林尽头,他也不恼不急,脚下步伐随心而动,一副悠哉模样。
“一路行来只偶见几只山兽野禽,不知齐姐姐与梁兄弟二人可破了幻境?”云沐阳正自思忖,忽听得一阵笑声,口中惊讶道,“一路走来不见人影,哪来的人声?莫不是又是妄境心劫?”云沐阳停住步子,暗哼一声,“管他心劫妄境,我自抱元守一,固我心神,坚我求道之心!”云沐阳不做犹豫,只大步往前。
重重幽竹隔小路,不多时,云沐阳便已寻到笑声来处,但见一男一女两位道人相对盘膝而坐。那男子看起来二十年纪,丰神俊朗,飘逸出尘,那道姑看似双十年华,娇俏清丽,风姿绰约。二人中间卧坐一只石雕白虎,背负棋盘,望之白虎栩栩如生,威猛非凡,似若要从石雕之中跃出。再一看棋盘,只见棋盘之上又落了百十枚黑白棋子。
云沐阳见着此情此景,不敢出声,拱手而立,少时,那两位道人也不见有甚动静,便站立一旁。云沐阳不懂围棋之道,但见那貌美道姑两只玉指拈着一颗白子,黛眉紧蹙,迟迟不见落子,而那棋盘之上明显是黑子多于白子,想必是落在下风。忽的那貌美道姑斜眼看了一眼云沐阳,顿时眉间舒展,手中白子落入棋盘。白子方一落入棋盘,云沐阳便觉天旋地转,心中暗自后悔,瞬息之间,云沐阳睁开双眼,但见头上乌云密布,不知日月,又见万马齐奔,千军呐喊,兵铁交接,而他自己此刻却是披了一副白『色』铠甲,手执长剑,立于众兵士之中。云沐阳稍一定神便知自己已入幻境,成了那道姑手中棋子,心中恼怒,又无可奈何,少时方自镇定下来。
云沐阳正待寻机出了阵法,谁知忽的战场之上杀声四起,一股黑甲骑兵奔马而来,一时杀机盈野,如置死地。云沐阳不敢犹豫,当下长剑一挥随着众将士共同御敌,剑气若虹,旋转飞舞,一剑落处血飞溅,剑过之后无活士。一身雪白铠甲染上朱红血漆,如是者大战一日一夜,胜负终见分晓,黑甲退去。云沐阳双目猩红,目之所及之处可谓伏尸百万、流血漂橹,不敢直视,强忍心中不适,更觉苍凉。云沐阳本道战后便可稍歇片刻,哪知瞬息之间又有数千黑甲兵士奔袭而来,云沐阳一看己方,只能困守等待援兵。如此十数场战役,云沐阳早已麻木,一双眼睛将要滴出血来。
“师兄,好棋艺,不过这一局却是小妹赢了!”云沐阳忽听得一女子清声笑,只觉如蒙大赦。
“师妹棋艺精湛,为兄远逊矣!方才为兄还沾沾自喜,只道必赢之局,谁想师妹计谋迭出,力挽狂澜,如今想来竟是师妹引我入彀,棋局尽在师妹手中!”
云沐阳听得二人谈话,不禁惊讶,不曾想竟是白子赢了,此刻醒转,汗流浃背,面『色』微白。
“晚辈云沐阳拜见两位前辈!”云沐阳对着二人深深一礼。礼毕之时,骤变突生,其身上所着衣衫竟然尽皆腐朽,化作飞灰,此变一生直惊得云沐阳肉跳心惊,急忙一手掩住下身,一手撤了金乌绫缠在腰间以作遮拦。''云行记75
道姑见了此景不禁失声笑了出来,拊掌娇笑道,“古有观棋烂柯者,今有观棋朽衣赤体人,乐事乐事!”道姑话语刚落,闪了一道彩光,已没了踪影。
云沐阳面红耳赤,羞愧不已,急忙从金乌绫中取出一套衣衫穿上,又对着那道人深深一礼。
“不远万里自宋国而来,一路艰辛坎坷,不知你所求为何?”那道人见云沐阳穿好衣衫,淡然问道。
“晚辈…”云沐阳稍作犹豫言道,“晚辈原先也不知晓一路行来所求,后在梦中十年忽有所得,如今想来,我只所求不过长生尔!”
“不过长生尔?哈哈!”那道人听后洒然一笑,又道,“汝之念甚是苛求,万年以来也唯有一人破界飞升全了长生路!”
“破界飞升?”云沐阳一声惊呼,他实在不曾听过这四字,此时一听心神为之颤抖。“呀!不知这人是谁?”云沐阳听着又是心喜又是激动,只道虽难却也有一分希望。
“这人复姓钟离讳挽霞,修道界都称其为钟离仙子。”那道人口气不无羡慕。“飞升之道千难万险,你想的却是早些了!”
云沐阳听着脸『色』一红,仍是说道,“晚辈却觉得正当其时。若无欲无念,不若寂灭!”
“不若寂灭!”那道士微微一怔,又是朗声大笑,“然也,修仙路上修的可不是断欲绝念、清静无为!”道士说着又是一顿,问道,“你既然求道,那何为道?”
云沐阳眉头一皱,沉思许久,道,“《易经》有云,一阴一阳谓之道!”
那道士听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云沐阳见此恭敬道,“请前辈教我!”
那道士又一摇头,苦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大道无形、无象,非我能言。各人又有各人的缘法,非我可说,吾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