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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看着像白花般的,娇柔的小手掌里,竟蕴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魏良来不及思考,心神尽数被恐惧占据,怪叫着,拼命地向后疾速掠去,那个秘法对自己力量的增幅有多大,他最清楚不过,然而此时却敌不过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女,很随意的一掌!
他知道,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手掌,不然自己肯定会死!
但他退的快,云萱却进的更快。
她的手掌,就像花海里的香气一样,没有形态,然后击在魏良的拳头上。
掌如花,意无匹。
夜树里,忽然响起蛙鸣。
这是春天的夜晚,不可能安静。
石台周围却安静的像是无雪的冬夜,没有任何声音。
然后仿佛积雪融化。
滴答,滴答。
鲜血从那只小巧的手掌间滴落,落在了地面上。
那个少女站在夜风里,看着倒在石台边缘的魏良,看着四周说了一句话。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家兄长,谁也不行。”
蛙鸣愈发烦躁,场间愈发安静,人们震惊无比的看着台上,比顾笑生能坚持到龙延香燃尽还要震惊——毕竟顾笑生只是依靠天囚而胜,可这少女却是一掌便败!
被遗忘的天狱司,天囚再次出世,无人认识的少女,给了这个世界,如此大的震撼。
这场战斗开始的突然,甚至有些无耻,结束的却更快,令人痛快。
云萱知道自己会胜,因为她本来就很强,她在天狱司里不露山水,但不代表她在同龄人的范围内是弱者,不,在同龄人里她是绝对的强者,尤其是说到真元数量,更很少有人能比她更多。
阴阳二气交泰下,真元凝实程度可远比同境修行者要强的多,越融汇便越凝实。
如果魏良稍加冷静些,选择用招式法门与她对敌,她或者无法用这种碾压的方式取胜,但魏良催动秘法实属霸道以寒山镇人,却哪里知道,她的体质本身就是这世间最强大,最霸道的体质!
两股至极之气能在体内相汇共生,作为载体,又如何不霸道?
一切都结束了。
云萱望向脸色苍白如雪的魏良,再次举起手掌。
她记得很清楚,这个小怪物先前对自己和笑哥的羞辱,记得很清楚,石台上的一幕幕,那么,现在便是把这些羞辱还回去的时候。
“住手!”
发现她准备继续动手,很多沉默观战的大人物纷纷色变。
天狱司的人可以废,可以死,没有人会在乎,但魏良不能废,更不能死!
因为他母亲是魏夫人,何况他的亲舅舅就在主座席上坐着。
凌厉的破空声响起,包括天书院监学在内的数名大人物出现在台上。
场间唯一知道云萱身份的百里歌大神官却是没有动作,他只是与静静坐在席间的杨素笑谈着闲话轨事。
顾笑生神情很严肃,缓缓走上石台,身子挡在了云萱的面前,说道:“你们想做什么?”
天书院监学冷冷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说道:“做什么?当然是把他放了!”
他语气很冷,因为他很肯定没有人敢对魏良做出不利的事情,除非权势大到可以承受贵妃或者是陛下甚至是摇光大神官的怒火。
神权与皇权的重压,谁能视而不见?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顾笑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没说放不放。
第四十九章 雏虎跃涧风霜落()
天书院监学,还是清吏院的高手,站在石台四周,将顾笑生和云萱围在中间,随便是谁,都可以轻易地制伏他们,问题在于,云萱站在魏良身前,只有数尺距离,花香四溢,有焚火隐蕴。
只要她落掌,魏良便会死,或者被废。
天书院监学和清吏院高手的脸色很严峻,不敢上前一步,却也没有退开,保持着当前的局面,希望能够震慑住她,他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云萱从战斗状态里出来后,必然会冷静很多。
一片安静,没有人愿意说话刺激到这个少女,没有人愿意看到更血腥的画面出现。
魏良自己却没有这种觉悟,他看着周围的一应高手,满脸是血,神情异常暴戾,显得格外狰狞,却是忽然嚣张的大笑起来:“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真是可笑你玩了!天狱司也完了!还想新生?看看这些不要脸的老家伙,他们满肚子的坏水,不管是我把你打成残废,还是像现在这样,你与这个废物都完了!因为没有敢这样对我!”
天书院监学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杨素的神情依然很平静。
云萱微微蹙眉,把手掌举的更高了些,明亮的星屑围绕着手指,很漂亮,也很恐怖。
魏良神情骤变,尖声叫嚷起来,双脚乱蹬,却是被天囚束缚住了,不禁神情癫狂至极,就像是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
“你们想做什么!难道你真敢动手!陛下是我亲姨丈!这个大陆上谁敢对我动手!”
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知道魏良这个小怪物说的是真话,不要说传闻中他是摇光大神官的弟子,只说他有这样一位姨丈,那么便没有人能够为难他,想着事后可能会面临魏夫人甚至是贵妃的疯狂报复,人们望向云萱的眼神变得有些怜悯与同情。
赢不悔想要出言阻止那些大人物们对少女的逼迫,便在这个时候,国学院的一名学生附耳与他不知说了些什么,安静了下来。
人们也很安静,他们想看看被前辈强者们包围,被这个嚣张的少年威胁,云萱接下来会怎么做?
她望向身边那名少年。
这是她下意识里或者说习惯的行为,她不见得需要顾笑生的意见,但她觉得自己应该听从顾笑生的意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她望向那个神情异常平静的少年。
顾笑生这时候的心情很复杂。
他并不意外,也谈不上惊喜,这些日子在天狱司里指点云萱的修行,阴阳二气已然交融数分有余,他很清楚魏良这个小怪物虽然很强大,但不可能是云萱的对手,只是他没有想到魏良如此愚蠢,居然敢驭用秘法偷袭自己,直接和云萱比拼真元强度,最终败的如此凄惨,以致于现在需要云萱来进行这个很重要的选择。
他知道云萱想选择什么,因为前些天云萱最爱吃的糖葫芦突然停止销售后,少女用了整整大半天的时候,跑遍了东京城非要找到一根才肯跟他继续读书修行,最后她终于成功了,她拿着糖葫芦高兴地在藏书库里吃着。
他知道云萱为什么犹豫,为什么望向自己,因为她担心会不会给他和天狱司惹什么麻烦,而且她习惯性地在做事情之前要征询他的意见,无论他怎么选她都会跟随。
魏良这个小怪物是云萱打败的,云萱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顾笑生确认了这两件事情后,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决定很直接地给出自己的意见,按照云萱本来就想做的选择。
这样很好。
顾笑生心想,这个责任应该由自己担起来,他望着台上的天书院监学和四周屏息以待的人们,沉默了片刻,说道:“想做什么就做,有我。所以”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语气有些停顿,显得很笨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说实话,今夜百子会,见到这么多人,绝对是人生的第一次。
而且他做事很硬,自然说话也有些硬。
云萱懂了他的意思,然后收回目光,望向倒在身前的魏良。
魏良看到她的眼神,读懂了他的意思,脸色骤然变得极为苍白,眼神变得极度惘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然后望向主座席的位置,恐惧不安地尖声叫了起来:“舅舅,快来救我!”
他的尖叫声很大,掩住了顾笑生的所以二字以及随后的那句话。
但掩不住恐怖的掌势以沁人心脾的花香气。
听着魏良惶急的呼喊声,杨素的双眉挑起,却是继续与天玑大神官说些什么,席间不时传出轻笑声。
就好像台上那个白发少年,不是他的亲外甥一样。
云萱的眼睛变得异常明亮。
一道残影,如幼虎跃涧。
她的手掌落在了魏良的胸口。
嘭的一声闷响,魏良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静寂骤然被打破,场间响起无数惊呼与大叫。
魏良昏倒在血泊里,肋骨尽碎,经脉尽碎,已然被废。
云萱收回手掌,夜风轻拂过她衣摆,好似云飘。
她望向四周的人们,神情平静。
鸦雀无声,人们震惊无比看着台上。
那个少女居然真的废了魏良这个小怪物?她知道他是谁吗!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更让人震惊的是——文昭太史大人明明就坐在主座席上,为什么对此无动于衷?难道杨大人不知道自己的亲外甥被废了吗?
光线微摇,天书院监学和几名清吏院的强者,极速掠至魏良的身前,探脉察息,确认他还活着,但经脉尽碎,玄门已毁,已经废的不能再废,终其一生都无法再修行。清吏院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把魏良抱下石台,然后送往玉华行宫,只希望诰国夫人府的供奉或者名医,能够保留最后的希望,实在不行,说不定真的要惊动明皇陛下。
当然,能有立马起死回生手段的人物也有,比如天下医,比如教宗大人,但他们谁都请不动。
毕竟那位素有“见死不救”之称的天下医的名号不是空穴来风。
第五十章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清风徐来,星明影淡。
天书院监学看着云萱,面寒如霜,声如刀锋般刺人:“下手如此狠辣,你这小姑娘真是冷血到了极点。”
云萱心想先前魏良这个小怪物与自家兄长对战时,他和天书院监学是怎么说来着?她记起来了,当时天书院监学说重在交流,点到为止。
“我只是在与他交流修行心得而已,更何况我还没点。”
云萱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拉着顾笑生的衣摆,理直气壮地转身向台下走去。
天书院监学微怔,想起自己先前与魏良的对话,以为云萱是刻意嘲讽自己,不禁更加愤怒,长须在夜风里飘拂,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厉声喝道:“你们想就这么走吗!”
顾笑生两人停下脚步。
天书院监学望着他们的背影,毫无情绪说道:“我不管你什么来历,你真正的师门是谁,但你要弄清楚,这里是天书院,你当众行凶,难道还能跑掉?”
明着是这般说,真实意思其实大家都懂,不管云萱如何神秘,但她重伤的魏良是摇光大神官的弟子,是陛下的外甥,那么整个人类世界,都没有谁能够保得住她。
天书院监学似笑非笑说道:“你们两个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
云萱有些不悦,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我这么说话!”
满场俱静,任谁都想不到在这样的时候,这个少女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如此强势。
只有极少数人隐约有些异样的感觉,因为这个少女流露出来的气息,真的很强大,至少比在座的很多人要强。
什么样的家世或者师门,能够教出这样的弟子?
天书院监学怔了怔,气极反笑,笑的极为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