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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衙门多年,平安令直接升京兆尹的事情也几乎闻所未闻,宫中的传旨宦官一走,衙门之中就陷入了沸腾。
钟县令升任京兆尹,必定会将手下的心腹也带去,岂不是说,他们也有机会挪挪地方?
衙门内院,陈玉贤面色焦急的在房内踱着步子,一边走,一边喃喃道:“陛下召见他做什么,他这个人,木头一样,要是说错了话惹怒了陛下可怎么办……”
唐宁走上前,安慰道:“您放心吧,陛下既然破例将岳父大人提拔为京兆尹,就不会因为他说错了话而惩罚他的……”
他话音刚落,钟明礼便快步从门外走进来。
陈玉贤走上前,握着他的手,问道:“怎么样,陛下没有为难你吧?”
“陛下为难我干什么?”钟明礼诧异了一句,随后便笑着将手中的一件衣服递给她,说道:“这个给你。”
陈玉贤看着手中隐隐有些熟悉的服饰,问道:“这是什么?”
“四品诰命服。”钟明礼看着她道:“陛下刚才让我提一个要求,这是我向他求来的,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陈玉贤闻言怔了怔,随后便一拳打在他的肩头,生气道:“你傻呀,陛下的金口玉言是多么珍贵,你就求了一件衣服?”
钟明礼抓着她的手,笑了笑,说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陈玉贤紧紧的抓着手中的诰命服,抬头看着他,眼眶逐渐湿润,声音哽咽,“你这个傻子……”
岳母大人一会儿可能要试试诰命服合不合身,再站在房间里实在是尴尬,唐宁拉着小意走出来,顺便将房门关上。
钟意走到院中,才看着唐宁,问道:“陛下为什么忽然提拔爹做京兆尹……”
这一刻,对于礼部侍郎刘风,唐宁不知道是该谢他,还是该搞他。
他没有回答钟意的问题,而是捏了捏她的鼻子,问道:“如果有一个人想要害人,但却用坏心办了好事,我们应该怎么对他?”
钟意看着他,说道:“就算是办了好事,可是依旧是坏心啊,说不定以后又要干坏事了……”
唐宁笑了笑,将她揽在怀里,说道:“听娘子的。”
钟意看着他,问道:“爹这次升官,是不是又和相公有关?”
唐宁揽着她向衙门外走去,笑道:“这件事情只有陛下才能做主,你家相公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
京兆尹之位的落实,快的出乎意料,结果也出乎意料。
端王和康王为此使尽了解数,十数人争抢的位置,居然落到了一个连提名资格都没有,最不可能成为京兆尹的人身上。
端王没有胜,康王也没有赢,平安县令钟明礼,堪称是捡漏之王,再一次官升三级,出现在众人视野。
当然,当日在殿上,也有不少朝中重臣,这其中的隐情,也很快流传出来。
“我们侍郎大人说,这次平安县令钟明礼之所以能破例升为京兆尹,是因为唐大人。”
“我也听说了,起初是礼部侍郎刘大人想要为难钟县令来着,后来被唐大人打了个岔,陛下就开始注意到钟县令了……”
“什么打岔,我觉得就是故意的,这是在为自家岳父铺路啊!”
“哎,人生有姑爷至此,夫复何求……”
……
平安县令只是一个五品官,在京师街头随便扔块砖头就能砸到的那种,朝堂之上许多官员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还知道他是唐宁的岳父,那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一倍欺负,十倍奉还的唐大人。
人人都知道钟县令,不,现在应该叫钟府尹,人人都知道钟府尹是靠姑爷吃饭的,身为男人,面子上可能过不去,但不可否认,朝中所有人都想要这么一位姑爷。
都说母凭子贵,他是翁凭婿贵……
辛辛苦苦熬资历,做政绩,不如人家生一个好女儿,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心中清楚。
也有些人心中郁闷,都是姑爷,为何姑爷和姑爷的差距如此之大,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朝中一些年轻官员,在陪妻子回娘家的时候,都受到了岳父大人莫名的冷遇,心中大惑不解,为何当初榜下捉婿的时候,他们一口一个贤婿,这才过了多久,自己在他们口中就变成了“不成器的东西”……
……
今日是刘府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刘府门前,刘风正在接待来刘府贺寿的客人。
他已经听到了平安县令钟明礼升任京兆尹的消息,心中极不是滋味,今天早上刚刚在陛下面前弹劾的官员,下午就能和他平起平坐,刘风心中除了不是滋味之外,还有些懊悔。
如果他今日不提平安县令的教化之过,钟明礼的名字就不会出现,钟明礼的名字不会出现,陛下就不会问,陛下不会问,唐宁就无法接他的话,唐宁不接话……也就没有了他现在的郁闷。
想来想去,促成他心中郁闷的人,居然就是他自己……这让刘风心中更加郁闷起来。
“刘大人……”
前方已经有贺寿的宾客走过来,刘风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抛之脑后,今日母亲的六十大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名中年官员走上前,将一个锦盒递给他,说道:“听闻老夫人笃信佛门,这幅米芾的万佛帖,就当做是送给她老人家的贺礼了……”
刘风摆手说道:“吴大人,这太贵重了,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那官员摆了摆手,说道:“哎,这是给老夫人的,你刘大人可没有资格推辞。”
“那我就代老夫人谢过吴大人了。”刘风将礼盒递给身后负责记录的下人,回头笑道:“吴大人,里面请……”
刘风是礼部侍郎,又是唐家和端王的心腹,在京中交友甚广,其中不少都是朝中大员,大多都是端王一系,他在端王一系中,地位尊崇,刘府老夫人六十大寿,又是难得的喜事,天色还未暗下来,前来贺喜的宾客就已经络绎不绝,车马将刘府门前的道路赌的水泄不通。
刘府门前,负责抄录礼单的下人都快抄断了手腕,依旧有礼物源源不断的从前面送过来。
“工部张大人,送上纹银一千两。”
“鸿胪寺吴大人,名贵字画一幅……”
“御史台崔御史,送上上等璞玉一对,极品珊瑚一座……”
……
与刘府来往者,非富即贵,奉上的礼物也珍贵异常,价值不菲。
某一刻,膳部司,主客司郎中走上来,对刘风拱了拱手,说道:“刘大人。”
“你们来了。”刘风对两人笑了笑,又左右看了看,诧异问道:“祠部刘郎中呢?”
第四百八十四章 刘府大喜()
礼部四司中,原礼部郎中因为科举舞弊案发,被唐宁接任,到如今还没有接替之人,暂时空缺,即便如此,今日也应该来三人。
膳部郎中看着他道:“刘郎中病了,让我们给您陪个不是。”
“没事,刘郎中身体要紧。”刘风看了看他们,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进去吧。”
两人奉上礼物之后,走进刘府。
刘风望着他们的背影,眉头微皱。
他是礼部侍郎,祠部郎中是他的下属,在今夜这样的场合,不仅没有过来,甚至连贺礼都没有……
他在乎的不是贺礼,而是祠部郎中刘进的态度。
这些日子,祠部郎中刘进似乎对他日渐疏远,今日之事,更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使得他不得不怀疑,此人是不是有了什么二心。
“刘大人……”
又有宾客过来,刘风暂时不去想祠部郎中的事情,心中的不满却已经堆积,这个刘进,也是时候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礼部主事宋大人,白银两千两!”
“东台舍人张大人,金身菩萨一尊!”
“中书舍人苏大人,琉璃佛珠一串!”
……
刘府门口,一名刘家下人高声将诸位宾客送上的礼物唱出来,谓之曰“唱礼”,这是对每一位宾客的尊重,他们送上了如此贵重的礼物,刘家自然也要给他们足够的面子。
刘府门前停留了无数辆马车,其中的某一辆马车里,一人靠着车厢,借着从车窗外面透出来的月光,一边听刘府的下人唱礼,一边奋笔疾书,还时不时的小声喃喃几句……
“工部张大人,纹银一千两,啧啧,工部油水真不少;鸿胪寺吴大人,米芾亲笔,我滴个乖乖,这得卖多少钱;崔御史,上等璞玉,极品珊瑚,谁说御史台是清水衙门了,这不胡扯吗;礼部宋大人,白银两千两,真大方啊……”
……
唐府,唐宁给炉子下添了些柴火,看着从外面走进来,冻的直搓手的萧珏,问道:“你怎么才来?”
萧珏抱怨道:“今天刘侍郎府上有喜事,刘老夫人六十大寿,许多人都去恭贺,车马赌了一条街,我和雅儿走路过来的,耽搁了些时间。”
唐宁看着他,问道:“菜呢?”
萧珏道:“让你们家丫鬟拿去洗了。”
冬天和火锅更配,奈何这个时令,没有多少新鲜蔬菜,也只有皇室和萧家这样的大族,才能在温泉边种一些反季节蔬菜。
萧珏伸出手放在火上烤,看着唐宁问道:“陛下今天叫你去宫里说什么了?”
唐宁道:“让我年后去骁骑营,训练左骁卫。”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陈皇还说了报纸的事情,唐宁其实早有心理准备,猜测他可能会将时政或是涉及到朝事的议论权收回去,毕竟这东西十分敏感,只有掌握在朝廷手里才放心。
没想到陈皇只是提醒了他一句,并没有将这个权力收回,唐宁之前还猜测,他是不是因为吝啬银子,但是仔细了想,又觉得他身为一国皇帝,就算再抠,也不至于连那点儿银子都舍不得。
萧珏想了想,问道:“刘风今天在殿上弹劾钟县令,应该是要和你斗到底了,今晚刘府有喜事,你不去看看?”
“算了吧。”唐宁挥了挥手,他要是去了,怕是刘府今天的就不是喜事了。
人家刘老夫人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次六十大寿,他还是给自己积点德的好,不去凑这个热闹。
最起码也要等两天。
萧珏搓了搓手,问道:“不会吧,你打算放过刘风?”
唐宁摇了摇头,说道:“放不放过他,陛下说了算。”
萧珏问道:“那你呢?”
唐宁望着炉火,说道:“我打算送他去见陛下。”
刘风这个人,实在是讨厌,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他倒好,没完没了,而且不知悔改,与其每次都要应对他带来的麻烦,倒不如解决掉制造麻烦的人,一劳永逸。
萧珏看了看他,说道:“这种事情,你还是别自己动手,陛下已经原谅了你一次,你如果再出手,就是不给陛下面子,陛下以后还怎么护着你?”
唐宁瞥了他一眼,“谁说我要自己动手了?”
他又不傻,直肠子的傻白甜装一次就够了,次数多了就是真傻了,皇帝喜欢傻一点的,可不喜欢真傻子。
萧珏看向他,问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诗诗和酒儿已经将切好的菜端过来了,唐宁拿起筷子,说道:“变吃边说……”
唐府,火锅咕嘟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