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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方面,唐宁自己写不出来,但脑袋里面存货不少,总是能给她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当然,将这个世界没有的那些名句,化用一番,通过一些暗示和引导,让她自己说出来,看着她欣喜高兴的样子,也挺有趣。
他烧火无聊,偶尔会用木炭在地上画几个格子,和她玩玩九宫格之类的游戏,即便是随便聊聊,也觉得晚上睡不着的时间,似乎没有那么的漫长了。
……
方家老夫人的寿宴结束了,但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却没有结束。
一首《鹊桥仙》,一句“牵牛织女几经秋,尚多少、离肠恨泪”,牵动了灵州城无数女子的思绪,也让钟家才女的名声再起,响彻灵州。
她能写出这样的诗词,足见她在被逼婚的那段日子里,心中忍受过怎样的痛苦和煎熬。
然而,就在她们心中为钟大才女的遭遇感到同情和难过的时候,她在接下来的的几场诗会中留下的作品,却一改《鹊桥仙》的怨与恨,欢欣愉悦的情感,从每一句诗词的缝隙中溢出来……
而那些词的水准,有数首还在那《鹊桥仙》之上,被人争相传颂。
至此,众人也大概是明白,她的这一首《鹊桥仙》,应是被刺史逼婚,对未来充满无奈和绝望的时候所作,然而被逼至绝境,无奈之下的一个举动,却让她砸出了一个如意郎君。
人家夫妻二人晚上都饮酒作诗了,还哪有什么恨和怨,词风陡变,恨不得通过诗词告诉全天下人,她的幸福与美满……
钟意能在灵州扬名,靠的不仅是她的美貌,还有才气。
在这之前,她虽然有才,但平日里能与她相提并论的才女,也有几个,有那么一两位,才气还在她之上。
然而方老夫人的寿宴之后,她流出的数首诗词,使得她的名气不断扩散,短短半月的时间,就隐隐有了“灵州第一才女”的称号……
而钟大才女绣球招亲,觅得如意郎君的故事,一时间,也传为了灵州城的一段佳话,流传出数个版本……
她的事迹,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引得无数女子争相效仿……
……
灵州城外数十里,隶属义安县的某个小村。
剧烈的咳嗽声音,从村中某处破落的小院中传来。
面色苍白的女子捂着胸口,从小院中走出来的时候,被路过的一道人影拦下。
系着围裙的妇人皱眉看着她,问道:“小如,你都病成这样了,不在家里好好歇着,还要去哪里?”
年轻女子捂嘴咳了几声,微笑道:“三婶,我去县衙看看,看看有没有小宁哥的消息。”
那妇人看着她,叹息道:“小如,这么久了,你……”
女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坚定,说道:“小宁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他可是文曲星下凡,一定不会有事……”妇人扶着她走回去,说道:“可是这里距离县衙又三十几里路呢,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去?明天,明天你三叔去城里的时候,我让他帮忙问问……”
第三十章 别瞎说啊!()
钟大才女忙碌了小半个月之后,等到时间进入八月,便将那些诗词词会等,能推的活动全都推掉了。
她现在在灵州城的名气极高,“灵州第一才女”的名头已经近乎坐实,不说那些名媛才女,便是那些有名的才子,也对她的诗词极为推崇。
她在灵州文人圈子中的影响,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才女”这两个字。
唐宁不否认,他在这其中做了一点儿小小的贡献,但钟意的才华,也是极高的,一点就通,他抛出来的一些暗示和引导,她每次都能很好的抓住,并且引申下去,简直是思如泉涌,每天聊一会儿天,她就能写出一首上佳的诗词。
于是她每天和唐宁聊天的时间,比以前多了一倍有余。
午饭之后,唐宁放下碗筷,走出门的时候,钟意也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以前的这个时间,唐宁是一个人消食,从十天前开始,就是两个人一起散步。
陈玉贤看着她匆匆出去的身影,放下筷子,笑了笑,说道:“看来,小意和宁儿的大婚之礼,要尽快补办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钟明礼摇头道:“尚不知他父母高堂可还健在,还有没有别的亲人,便如此匆忙的举办,不合礼法。”
陈玉贤看着他,问道:“你让人查过户房了?”
“他连名字都忘了,怎么查?”
“他能想到给自己起名叫唐宁,一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能查出来什么线索……”陈玉贤看着他,皱眉道:“你到底查了没有!”
“查了三遍了。”钟明礼放下碗筷,说道:“可以确定,永安县没有唐宁这个人。”
“那义安县呢?”陈玉贤看着他,问道:“有没有可能他是义安县的?”
钟明礼有些烦闷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陈玉贤想了想,说道:“要不,你让知节帮你查查?”
“赵知节?”钟明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让我去求那姓赵的?”
“他是义安县令,查一个人的户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陈玉贤看着他,说道:“你们当初相交莫逆,又有同门之谊,何必闹到现在的地步?”
“同门之谊?”钟明礼瞪大眼睛看着她,问道:“既是同门,知道我喜欢你,他当年竟然拜托恩师,向你们陈家提亲,他那个时候想着一点儿同门之谊了吗?他那个时候有想过我吗?”
陈玉贤皱眉道:“这件事情都过去十八年了!”
钟明礼挥手道:“你一个人妇道人家懂什么!”
陈玉贤看着他,怒道:“你凶我!”
钟明礼张了张嘴,缩回脖子:“我没有。”
“你就是凶我!”
“我没有……”
“好你个钟明礼,你竟敢凶我,当初向我们陈家求亲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就看上你了……”
“我真没有……”
“当初追求我的时候,一口一个“玉贤”叫的好听,现在我嫁给你了,给你生了女儿了,就成了妇道人家!”
“哎,夫人,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那你还凶不凶我了?”
“不凶了,不凶了……”
“那你就是承认刚才凶我了!”
……
收拾碗筷的晴儿刚刚踏进房门,看到夫人坐在椅子上,老爷站在她的背后,一脸谄媚的帮她捶背捏肩,怔了怔之后,用一只手捂着眼睛,转身又退了出去。
陈玉贤脸上的余怒未消,问道:“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意儿的终身大事重要?”
钟明礼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今天晚上见到他,我会让他帮忙查查的……”
陈玉贤沉默片刻,才站起身,看着他,面色有些担忧,问道:“董刺史今天晚上,不会为难你吧?”
“他能怎么为难?”钟明礼摇了摇头,说道:“最多不过是多说几句话而已,他是刺史,不是皇帝,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握着陈玉贤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放心吧,晚上记得给我泡杯茶,我回来喝。”
“好。”陈玉贤点了点头,说道:“宁儿送过来一盒好茶,说是孙神医送的,有安神的作用,你早些回来……”
钟明礼点了点头,再次拍了拍陈玉贤的手,走出门去。
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
唐宁和钟意吃完午饭之后,会围着钟府散一会步。
钟意与他并肩而行,偏过头问道:“你说,刚才那一句,是用“飞”好,还是用“飘”好?”
唐宁想了想,说道:“用“飞”吧,我觉得“飞”字,更有灵性一点。”
钟意思忖片刻,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她转头看着唐宁,疑惑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连文思都会通畅一些……”
唐宁笑了笑,说道:“应该是错觉吧……”
“文思通不通畅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耳朵倒是都不通畅了!”一道冷哼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唐夭夭大步走过来,看着两人,说道:“从我和你们打招呼到现在,你们已经绕着钟府走了两圈了,我在你们身后跟了两圈,打了三次招呼,你们都没发现……”
唐宁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唐夭夭还有做尾行痴女的天赋。
钟意脸色有些发红,小声说道:“刚才在推敲一句诗……”
唐夭夭挽着她的胳膊,沉着脸道:“你跟我过来!”
钟意被唐夭夭拉到一边了,唐宁走回钟府,散完了步,回房休息一会儿,电影他都找好了,看完了之后,还要和钟意探讨四喜丸子的做法……
另一边,唐夭夭不满的看着钟意,问道:“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好几次我和你打招呼你都没听到,而且总是心不在焉的,有时候还莫名其妙的发笑……”
钟意看着她,红着脸道:“我,我有吗?”
“没有你脸红什么?”
钟意低下头,说道:“真的没有什么……”
“你都低头了,还说没有?”唐夭夭看着她,想了想,说道:“那天的事情我还没有问你,七夕那天晚上,你们干什么了,喝酒吟诗,你还喝醉了,你以前从来都不喝酒的……”
钟意急忙解释道:“那都是瞎说的……,七夕,七夕那天晚上,我在教他下棋……”
唐夭夭能分辨出来钟意有没有撒谎,皱眉道:“可你最近的表现也太不对劲了,那天从方家回来以后,你就不对劲了……”
“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
“而且你总是和我提到他……”
“提到他你还笑……”
……
唐夭夭忽然看着钟意,大惊道:“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不是!”钟意慌忙道。
唐夭夭张了张嘴,钟意神色慌乱,“我没有!”
“你……”唐夭夭刚说出一个字,钟意看了看唐宁消失的方向,飞快的捂着她的嘴,语气更加慌张:“别瞎说啊!”
唐夭夭将钟意捂着她嘴的手拿开,双手环胸,看着她,问道:“说吧,你该怎么谢我?”
钟意看着她,疑惑道:“什么谢你?”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唐夭夭看着她,故作伤心道:“感谢我给你砸了这样一个如意郎君啊!”
“你还说……”钟意有些着急。
“好好好,我不说了……”唐夭夭背着手,一边走,一边摇头道:“没良心啊,谁能想到,灵州第一才女,竟是这样一位没有良心的人……”
第三十一章 撕破脸皮()
唐宁搬了一把椅子在院子里乘凉,闭上眼睛,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靠近的不是东西。
唐夭夭站在他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她看着唐宁,问道:“你和小意,到哪一步了?”
唐宁不解道:“什么哪一步?”
“还装!”唐夭夭看着他,撇了撇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算是你们两个的媒人吧?”
唐宁知道的媒人是牵线的,不是砸石头的。
唐宁诧异道:“然后呢?”
唐夭夭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