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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看着她,认真道:“那次只是一个误会,没有以后。”
钟意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妾身听说,这是一种心病,相公千万不要压抑自己……”
唐宁转过身,将书房的门关上。
钟意诧异道:“大白天的,相公关门做什么?”
唐宁咬牙道:“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病!”
……
虽然在正式洞房之前,不能白日宣淫,但将不听话的娘子按在床上打一顿屁股还是可以的。
治不了晴儿,治不了唐夭夭,还治不了她了?
被教训了一顿之后,钟意显然老实多了,俏脸飞红,再也不敢提刚才的事情。
唐宁打开房门,唐妖精站在院子里,似乎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大白天的,你们两个在房间干什么……”他她嘀咕了一句,却也不是询问,向房间里面走去的时候,回头小声提醒他道:“小意已经来京师了,她有多聪明你心里清楚,你可千万别露馅。”
唐宁叹了口气,说道:“已经露馅了。”
“什么?”唐夭夭瞪大眼睛看着他,问道:“她知道你是写《西厢记》的那个李清了?”
唐宁点了点头,说道:“她发现了我之前写的废稿。”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唐夭夭瞪了他一眼,说道:“算了,发现就发现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还知道了我就是你的表姐。”唐宁又补充了一句。
唐夭夭目光望向他,这次眼中是真的涌现出震惊了。
她惊讶道:“怎么可能,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
“这个不重要。”唐宁摇了摇头,说道:“总之,以后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也不用再编李清的故事了。”
唐夭夭看着他,狐疑道:“不会是你自己说漏嘴了吧?”
唐宁沉默不语。
唐夭夭看着他,难以置信道:“这也能让你说漏,你是猪吗?”
唐宁觉得自己挺悲剧的,娘子不听话,套出了他最大的秘密,还套走了他的存稿,表妹也不听话,冷嘲热讽没完没了。
他决定和小如单独待一会儿,小如永远是最听话也是最维护他的,时时刻刻都会顾及着他的面子。
离开灵州之前,她和三叔就将灵州的铺子转让了出去,转让的价格比一开始高了太多太多,虽然还有些可惜,但却可以在京师重新开始。
他想了想,既然小意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也就没有必要瞒着小如了。
“夭夭姑娘的表姐?当然记得。”苏如正在整理床铺,抬头看了看他,问道:“小宁哥是想说你假扮那位李清姑娘的事情吧?”
唐宁表情一僵,问道:“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如看着他,笑道:“那天晚上就知道了。”
这下丢人丢大了,唐宁表情尴尬的走出了房间,这种时候,还是一个人静一静的好。
……
时间进入二月之后,京师之中,许多人心中期盼的,便只有两件事情。
其一自然是在三月初举行的省试,这是三年才有一次的盛况,一场省试,不知会诞生多少朝廷未来的栋梁,百姓们对谁能一举夺魁,拿下状元之位非常感兴趣,城中的不少地下赌场,已经对此开下了盘口,江南和京师的几位解元,都被认为是夺魁的热门人选。
其二,则是期盼《西厢记》的更新。
松竹斋从一开始的五日一卷,到后来的两日一卷,再到现在的一日一卷,《西厢记》的故事,已经逐渐进入尾声,只剩最后几卷便能完结,这段剧情,可谓是一波三折,峰回路转,京师许多人的心神,每天都被那薄薄的几页纸所牵动。
《西厢记》虽进入尾声,但另一部《牡丹亭》的剧情,则是正入佳境,同为才子李清的作品,有人认为《西厢记》更胜一筹,有人觉得《牡丹亭》的立意更加深刻,人们虽对此意见不一,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西厢记》还是《牡丹亭》,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这其中,也不乏有负面的评价,有人直言,这根本就是“两部**”,会“教坏女子”,言辞收敛些的,也会说是伤风败俗,再严重一些,更是坦言这两部书崩坏礼法,朝廷应予以禁止,两种不同的声音并没有对两部书的销量产生影响,目前为止,朝廷亦是没有对此事作出回应。
京师,某处酒楼。
刘里对唐昭敬了杯酒,说道:“二少有好些日子没有出来了,这一杯酒敬你。”
有人看着唐昭,疑惑问道:“二少这些日子怎么没有出来,是在悉心苦读,安心准备省试吗?”
唐昭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心中的火气差点没忍住爆发出来。
准备个屁的省试,他倒是想出来,可是房门口的护卫得了命令,除了茅房,哪里也不许他去,如果不是省试马上就要开始,父亲取消了他的禁足,他都快要在房里憋死了。
他挥了挥手,说道:“不说这些事情了,喝酒!”
几人身处雅阁,雅阁之外,还有不少人坐在堂中,一边吃饭,一边说笑。
“你们说那唐钊的结局会怎么样?”
“这唐钊不仅容貌丑陋,更是无才无德,总是依仗门第权势欺人,出身尚书家中又怎么了,此等渣滓,死了才干脆!”
“是极,我也觉得,这唐钊坏事做尽,下场一定不得好死!”
邻桌有人听到,回过头,诧异道:“不是吧,这唐钊虽然迂腐、庸俗、虚伪、自私,但怎么也不致死吧?”
一人想了想,问道:“你说的唐钊是……”
那人立刻道:“《牡丹亭》里的唐钊啊!”
对方笑了笑,说道:“我们说的是《西厢记》里的,兄台串戏了……”
唐钊是《牡丹亭》中迂腐、庸俗、虚伪、自私的道学先生,也是《西厢记》品行低劣,坏事做尽的纨绔子弟,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有人哈哈一笑,说道:“不管是《西厢记》还是《牡丹亭》,总之这唐钊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因为这两部书的原因,若要说这些日子,京师百姓最痛恨最讨厌的人,一定非唐钊莫属。
也不知道这唐钊是不是得罪过李清,若是这两部书能够流传下去,他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毕竟,就算是恶名和骂名,那也是名啊。
雅阁之内,唐昭放下筷子,面色僵硬。
他这段日子被禁足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事情都没做,怎么就不得好死了!
容貌丑陋,无才无德,依仗门第权势欺人,出身尚书之家……他不过是消失了短短的时日,这京师,怕是有人已经忘记他了。
“找死!”
他心中本就有火气无处抒发,表情阴沉至极,暗骂一句,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大步向外面走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寻找李清!()
京师,某处酒楼门口,路过的百姓们围在一起,纷纷探头向酒楼里面张望。
“这是怎么了?”
“里面好像打起来了。”
“这聚宾楼掌柜的也真是倒霉,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有纨绔在这里生事了吧?”
“这也没办法,在京师做生意,没有有力的靠山,也就只能被人欺负了。”
众人议论间,前方的人群传来一阵哗然,然后迅速后退,唐昭一脸阴沉的从里面走出来。
“是唐家那位二少爷!”
“他有好一阵子没有在外面出现了,没想到刚一出现,就惹下了这样的事端。”
“哎,小点声小点声,唐尚书家的,惹不起,惹不起……”
聚宾楼里面,桌椅板凳倒了一片,几名客人倒在地上,捂着脑袋,痛苦的呻吟着,身上多处挂彩。
聚宾楼的伙计们将倒了的桌椅以及受伤的客人扶起来,一脸无奈,掌柜的则站在一边,满面晦气。
京师虽然繁华,在这里开酒楼永远不用担心生意,但平白无语的,也会遇到触霉头的事情。
比如刚才那位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的唐家二少,几位客人好好的吃着饭,他便怒气冲冲的从雅阁里面走了出来,掀了那些客人的桌子,见人就打,像是犯了癔症一样……
在《西厢记》中,唐尚书的儿子唐钊,便是一个仗着家族势力,到处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现实中,唐昭与唐钊名字虽只差一丝,性格却是分毫不差,都是到处为非作歹的乌龟儿子王八蛋!
西厢记的故事虽是虚构的,但其中的某些内容,却是取材于生活,由此可见,那位不曾露面的才子李清,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聚宾楼掌柜看着楼内受到惊吓的客人,歉意道:“真对不起,让大家受到了惊吓,今日大家在聚宾楼的消费,都算在我的账上……”
街头,唐昭身后的一名年轻人看着他,无奈道:“二少,他们说的唐钊,是书里的唐钊,巧合而已,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
“巧合?”唐昭冷哼一声,“唐钊是巧合,唐尚书也是巧合吗?”
年轻人顿时无言。
“找!”唐昭面色阴沉,说道:“隐喻朝中重臣,好大的胆子,把这个李清给我找出来!”
年轻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这李清要是能这么轻易找到的话,早就被狂热爱好《西厢记》的那些女人们给轮流糟蹋了,还能轮得到他?
他看着唐昭,面有难色,说道:“二少,自从常县令倒台之后,这种事情,我们就找不到人手了……”
……
唐宁早上出去溜达了一圈,顺便去松竹斋看看,两本书完整版已经给彭掌柜了,他便不用再穿着斗篷过去,远远的望了一眼,见排队的人比前些日子还要多了,便折返回去。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昨天那唐尚书家的公子唐昭,在聚宾楼闹事了!”
“据说他砸了聚宾楼,还伤了人!”
“伤了人,我怎么听说死了两个?”
“不可能吧,死了两个,事情应该早就闹大了。”
“谁知道呢,以唐家的关系,他就是真打死了人,官府也管不了的……”
“哎,唐尚书,唐家,唐昭,唐钊……,你说这李清还真是敢写啊,他就不怕惹恼了唐家吗!”
……
唐宁一路走来,越听越心惊。
这位唐家二少,脑子该不是缺根筋吧?
他本来就已经是京师人气很高的网红了,不做几件好人好事和《西厢记》中的唐钊撇清关系,反而来了这么一出,这不是自己把屎盆子往自己的脑袋上扣吗?
京师女子们恨着一个只存在于小说里的虚构人物,胸中的愤懑正无从抒发,唐昭唐公子就这么跳了出来,无私且伟大的,吸引了所有的火力。
唐宁一路走来,听到的唐家二公子,是一个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彻头彻尾的混账东西王八蛋,下到八岁幼童,上到八十老妪统统不放过,还和礼部侍郎公子刘里长时间保持着不正当的男男关系……
故事之精彩,唐宁自己都不忍心听下去。
唐家。
唐琦一脸怒色,指着唐昭,质问道:“你又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唐昭一脸无辜,他不过是昨天在聚宾楼忍不住出手打了几个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