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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宽一天下来,教会了五个黄巾兵写自己的名字,张忘对他嗤之以鼻。
若不是这家伙罪不至死,真杀了日后无法对张济交代,张忘决不会对他心慈手软。这个家伙真正的本事在经商上,但是张忘没可能放他出去。
别看他现在唯唯诺诺,任由打骂,一旦出去就能化身一条恶狼,回头狠狠咬自己一口。
“不好了,小郎君,门房那里着火了!”
一声声呼喊声不断传来,惊动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一个被烟熏的乌漆抹黑的黄巾跌跌撞撞跑了进来,骂骂咧咧道:“****娘的,有人放火,兄弟们追出去,反而被挨了闷棍。”
院子里的黄巾兵闻言,顿时间暴怒起来。
他们有的拿了棍棒准备出去追人,有的拎起水桶准备去救火,却被张忘挥手全都拦住了。
“小郎君,再不去救火,门房那里就要全烧光了,要是火势蔓延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张忘微一沉吟,说道:“前面院子什么都没有,烧了就烧了。二门处都是泥坯墙,那火蔓延不到后面来。”
张忘神情异常平静,仿佛烧的不是自家。自从豆子惹了祸把张宽骗回来,张忘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丧心病狂。
豆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苍白,看向张忘的眼神里满是愧疚。
张忘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扭头瞥了一眼捆在树上的张宽,发现他眼里果然有掩饰不住的喜意。张忘的心冷了下来,吩咐道:“来人啊,把张宽丢到火里去。“
张宽闻言大惊失色,拼命地嚎叫求饶。
黄巾兵们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哪里还会管他,将他从树上解下来,直接往前院起火的方向拖。
“小郎君饶命啊,张宽日日被敷在此处,根本不知道放火这件事啊。”张宽拼命用脚蹬地,苦苦哀求张忘放他一马。
“人家为你放的火,我家里要是不死个人,总么说得过去?“张忘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算你命不好,来世投个好胎,做个好人吧。”
“不要啊,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张忘站在原地不动,等到火焰里再也没有张宽的哭喊声传来,扭头对淳于毅道:“你去洛阳府,找洛阳令周异告状,就说司空家奴纵火,烧蜀郡士子张忘宅院,烧死张宅管事一名,烧毁藏书数百卷,米粟数百石。”
淳于毅领命而去,张忘又转头吩咐张鬃:“去找京城第一剑师王越,叫他暗中出手,我要点火行凶的张济家奴,一个都跑不掉。”
张鬃也领命去了,张忘又吩咐人将一些竹简木头丢到火场里去,任由那火越烧越大。
与此同时,为了避免大火波及左邻右舍,张忘派了人在左右院子里挖了壕沟做隔离带,以确保侍御史刘陶和庖人梁翼不会受无妄之灾。
在张忘的有意纵容下,小火演变成了大火,浓烟四起,火焰冲天,小半个洛阳西城都看到了。
邻居侍御史刘陶和庖人梁翼分别派了家奴过来救火,附近里弄的人家也都蜂拥而来,手中各提救火用具。
张忘看差不多了,便吩咐家仆和黄巾兵们将一些米粟丢在火场周围,同时上前大张旗鼓救火。
一场大火消弭无形,但是张宅五进五出的宅子,第一进几乎完全毁于火海。烧毁了宅门,烧毁了门房,烧毁了厢房数间,左领右舍也略有波及。
等洛阳府的差役来了,从火场中找到张宽的尸骨后,这件事一下子点燃了西城百姓的愤怒。
盛夏时节,恶意纵火,一个不慎,整个西城都要被殃及。
因为凿石头的成本昂贵,烧砖的技术又不普及,这时候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宅院厢房几乎都是木头制造的,一旦起了大火,便会形成蔓延之势。
洛阳令周异一个脑袋快成了两个大,尽管百般不情愿,鉴于此事影响过于恶劣,还是派了差役去了张济府上拿人。
张府的奴役在管家的授意下,只是点了把小火烧了门房,顺便打了几个张忘的家奴,哪里会想到小火变大火,震动了洛阳城西城。
等到他们意识到祸闯大了,想跑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数名蒙面高手,将他们一一打晕过去,再醒过来时,已经在洛阳府的大堂之上了。
司空张济正在皇城处理公务,听闻此事后急忙回府,听管家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恨得一脚将管家踹翻在地。
“为了给一个贱奴出气,居然放火烧士族的宅子,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
大汉是封建社会,士农工商各阶层等级森严。张济贵为三公之一的司空,也无法明目张胆包庇自己的家奴。
张济当面扇张忘的耳光,没人会说什么,但是张济的家奴要是敢扇张忘的耳光,那就是奴仆欺主,以下犯上,乱了伦理纲常。
放火烧屋,比扇耳光可狠得多了。
张济面色阴沉地想了片刻,吩咐管家道:“你马上去洛阳府报案,就说放火之人乃是张府的逃奴,数日前即不知所踪。纵火之事乃是他们泄私愤,与我张家无关。但是尽管如此,我们张家依然宅心仁厚,愿意拿出一部分钱财来补偿那张忘,希望张忘能明辨是非,不在此事上过于纠缠。。”
管家领命而去,张济遥望城西方向,愤怒地摔了茶盏。
张忘若是识趣,自己就暂时放他一条生路。若是不识抬举,哼,想要弄死他,不过就是踩死一只蚂蚁。
自张忘到了洛阳,就一直没动静的太尉杨赐,派管家拿了帖子,找到洛阳府尹周异,要求严办此案。
周异身为周瑜的父亲,本就有几份风骨,眼看有太尉撑腰,顿时间胆气更足。
一顿板子打下去,将那几个家奴打的皮开肉绽,将事情经过一一都吐露了出来。
周异分析案情,判断出张忘不是个纯粹的受害者,他算计张济在先,在被纵火的时候更有火上浇油的嫌疑。
可眼下群情激愤,形势一面倒,偏偏不能去深究。一旦深究,必然千夫所指,被人们误以为收了张济贿赂,颠倒黑白。
周异对名不经传的张忘起了戒备之心,听张济的管家当堂陈述了几个纵火犯乃是张家逃奴之后,当堂宣判了几个家奴的罪行,然后拂袖而去。
自始至终,周异都没有给张忘任何陈述和辩白的机会,也没有判令张济给张忘补偿。
管家洋洋得意看着不甘心的张忘,先是说了一番“张济身为司空,位高权重,党羽遍布天下,有的是法子弄死你”这样的蠢话,然后故作大方地提出,愿意出一百文钱,帮助张忘重修旧宅。
张忘原本就被逃奴的说法气得火冒三丈,见张济的管家如此作死,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从此之后,不死不休。
第三十五章 有心算无心()
豆子埋在张忘的怀里,呜呜地哭个不停。
张忘看着自己衣襟上的眼泪和鼻涕,郁闷得不行:“哭什么啊,天塌下来了?”
豆子哽咽道:“洛阳令周异看穿了你在纵火案中做的事,会不会追究你的罪责?”
“当然不会。”
“为什么不会?人家点火烧你家,你自己往火上添柴,还把张宽丢到火里烧死了。”
张忘冷哼道:“堂堂士族子弟,被一介家奴欺负的只能添火烧屋以求自保,仅凭这一点,那张家的家奴就该死。屁股决定脑袋,周异身为士族,享受着士族阶级的福利,自然要维护士族的利益,不可能去为家奴伸张正义的。”
豆子擦了一把眼泪,问道:“可是,为什么烧死张宽呢?”
“这种坏人,早死一天,就少祸害百姓一天,有什么不好?”
“可是,他罪不至死啊。”
张忘叹了口气,拿起丝巾,替豆子擦去鼻涕眼泪:“我放他回去,他也活不了,一家子被泄愤灭门的可能性很大。这就是坏人无路可走了,为什么经常自杀的原因。他自杀了,他的主子为了安抚其他的奴才,便会善待他的家人。”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经常骗我啊。”
“你知道什么叫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吗?”
张望瞪了豆子一眼,将沾满了泪水和鼻涕的丝巾直接捂到了她的脸上。
“呸!呸!呸!”
豆子将丝巾从脸上拿走,跳起来乱吐一气,回头再去找张忘,已经不见这坏人的影子了。
张忘走到前庭,看着那一地的灰烬发呆。该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将坏事变做好事呢?
张鬃和一些黄巾兵正在整理院子,见张忘来了,忧心忡忡走了过来。
“得罪了司空张济,小郎君以后的日子该难过了吧?”
张忘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要抛弃我,另谋出路?”
张鬃涨得满脸通红:“大家都是大贤良师的弟子,理当同生死,共患难,我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事而抛弃你?我是担心我们太平教众在洛阳的行动,会因此受到影响。”
张忘眼前一亮,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我也觉得会受到影响。”
张忘坐下来,仔细给张鬃分析:“你看啊,我落难华阴的时候,华阴杨氏在当地给我做了保,我的身份暂时没有问题。就算张济想要查我,洛阳到蜀郡一来一回,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就没可能。所以在大贤良师举事之前,张济不能拿我的身份做任何文章。”
张鬃点点头,对张忘的深谋远虑十分佩服。
张忘继续道:“我的家仆以及他们的家眷,都和我签了卖身契,身份也一点问题都没有,一样不会被人做文章,对不对?但是你们呢,你们是太平教众,不是我的门客,不是我的护卫,不是我的家奴,若是被有心人调查的话,是不是很容易就暴露你们的真实身份?”
“这个”张鬃想到这一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参加了太平教,官凭路引户籍证明一概没有,若不是华阴杨氏带路,他们连洛阳城都未必能进的来。
张济若真要拿他们开刀,很容易就查出他们的底细来。
“你们现在有两条路。”
张忘一本正经地说道:“一是分批出洛阳,回波帅那里去,继续占山为王,等待时机,但是这样一来,你们这趟洛阳就白跑了,查探朝廷动向的任务,也无法完成。最关键的是,我还欠你们不少工钱,也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补给你们了。”
张鬃的脸色很难看:“那另外一条路呢?”
张忘呵呵一笑:“另外一条路就简单了,你们都和我签卖身契,暂时充作我的家奴。这样你们有了合法的身份,张济没有把柄,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了。回头举事之后,我再把卖身契撕了,还你们一个自由之身。”
张鬃听了张忘的话,脸色更加难看,吭吭哧哧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好半天才换了个话题:“我不明白,洛阳令为什么敢和司空张济做对,将张济的家奴全都入狱呢?”
“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啊,士族最害怕的事就是乱了尊卑,失了纲常。”
张忘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今日张济的家奴放火烧我屋他视而不见,明日大将军的丫鬟就敢扇他的耳光。所以俗话说的好啊,兔死狐悲,物伤其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