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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朱文锦一直出声念着,自己也记了个八九不离十,便起身回想着,将那首青玉案默写了出来。
此时心愿已了,裹在被窝里的李师师仿佛觉得自己正躺在杨帆的臂弯里,淡淡地幸福感袭来,她闭上眼睛,憧憬着下一次的相见。
终究还是过于疲乏,沉浸在未来想象之中的李师师,很快便已分不清,自己脑海中的场景,究竟是清醒之时的想象,还是睡着之后的梦境
第二四六章 商战,重启序幕()
玉壶光转,夜色温柔。
杨帆的马车行驶在回府的路上。心情稍微有此复杂,便如外面渐歇还乱的热闹氛围。
今晚的情况的确不是他有所预料的。本来抱着感谢那段纯洁友谊的目的,顺道去看望李师师,最终却差一点儿擦枪走火。虽然最后阴差阳错没有发生什么,可两人的关系已经明确起来:李师师心里是喜欢杨帆的;而杨帆虽然口口声声“纯洁的友谊”,可扪心自问,他何尝没有将李师师纳为禁脔的意识?
这与情欲关系不大,纵然他已三月不知肉味,可还到不了见了漂亮女人便会乱性的地步,家里的那个小丫鬟容貌同样皎好,他不一样动不起心思?
今晚这种情况的发生,归根结底还是在杨帆的心里,李师师还是占有很重要位置的。这可不是熟女控,而是纯粹的感情因素。当然,李师师类似于后世明星的身份,或许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罢。
能与世人瞩目的明星谈一场恋爱,本来就是每一个人的梦想。后世的时候杨帆无论如何是不敢想的,可如今有了这样的条件,他想不出去拒绝的理由。
至于内疚感——如果是在后世的话肯定是有的,可放在这个年代,再去纠结这样的问题,那纯粹是虚伪。唯一的烦恼大概是作为一个后世之人,心里总是还要顾虑周若英、聂云裳、李师师的感受,虽然他也知道,在她们的心中,男人三妻四妾才是常态,若自己的男人只对自己好,反而会是一种负累。
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最后杨帆也只有用“顺其自然”四字,来规划自己接下来的感情之路。
……
正月十六,元宵的余波虽然仍在继续,但热烈的气氛已经淡了很多。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放松之后,人们开始着手筹谋起一年的生活来,杭州城的大街小巷之间,除了依旧有些游乐的人们之外,更多了一层忙碌的味道。
这点体现在商业上更加明显。
两节期间,整个城市的大部分商家固然不曾歇息,可他们针对的市场也大多局限于吃喝玩乐之上,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第三产业。然而元宵节一过,所有应该开门、开工的商家,几乎一无例外地选择了开业。正月十六这日上午,噼噼啪啪的鞭炮响个不停,甚至压过了大年初一和正月十五。
便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江南或者说是大宋,最大的一场生意竞争也拉开了决战的帷幕。
便在正月十六的傍晚时分,一则消息在市里行间纷纷扬扬地传开:神工集团在粮食收购市场上败下阵来,他们今日已向几家大的竞争商行递去消息,不日便会派出代表,与这几家商行进行谈判,以确定从他们手中购得粮食的最终价格。
这则消息就像一块巨石砸落水中,给刚刚开市的粮食市场掀起了一层波浪。而它导致的结果便是:粮食期货的价格又开始猛涨。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说先前众商家投身囤粮事情,不管怎么算计预料,终究还是有些担心杨帆会留底手,所以始终防控制着一条警戒线,保证自己不会因此倾家荡产。
可现在不同了,神工集团主动去与对手谈判,那便说明他们没有什么后招,在市场上买不到粮食的情况下,他们便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加大投资,那便是跟钱有仇。
而当前粮食市场的情况却是,所有的交易,包括实物以及期货,均通过早已签订的契约进行交易,并且这些契约皆在杭州官府所设的交易所进行了备案核准,交易的过程也由该所全程负责。当然,这样的负责也不是免费的,一但交易成功之后,交易所要抽取交易利润的二成作为税收。
而另一方面,官府对于商家手中的粮食数量的审查也是十分严格的,到了此时,能够核准进入市场的购粮契约实际已经饱和,要想再变出多余的契约,除非此时会出现一个袁隆平式的人物。
因此,在粮食数量已定并且皆已有主的情况下,想要再从中获利,那便只能加大成本投入,如此一来,粮价岂有不涨之理?
若是放在后世,参与这种交易的人们还会考虑庄家操盘之类因素,可是此时众商家只将它作为一种方便交易的途径,哪里会去过多考虑这种资本运作之时的风险与陷阱?
正月二十这日,大宋第一家期货交易所之内,粮食契约的交易价格已经涨到八十两一石。而根据交易所的统计,这些契约目前已有六成之多掌握在江南四大商会手中,而其余三成多由江南各地的散户掌握,而神工集团只掌握不足一成的契约。
这也是可以预料的结果,毕竟这段时期以来,江南的四大商会坚持的做法便是:不管神工集团出多少钱,他们都加一成收购。而原先囤积在各地大族家中的粮食,这个年节期间,也基本在曹齐的游说下,高价卖与了四大商会。
这还没完,随着神工集团公开谈判的消息传开,四大商会已经开始对市场之上的散户发起了最后的进攻。这些散户大多是各地不大不小的商家,他们手中有些余银,便瞅准了机会,动用关系,早早地签下了一批契约。
对于这部分商家手中的契约,四大商会还是志在必得的。毕竟在江南的商场上,他们的能量太大,可动用的关系和手段太多,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之下,这些商家很难有反抗的勇气。
相比于四大商会,神工集团的反应就显得过于缓慢。当然,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更象是一种认命。毕竟这样的商场博弈,除了财力之外,更多的还要比关系和底蕴。而在这点上,凭借着奇技淫巧成为暴发户的神工集团,显然不是四大商会的对手。神工集团主动寻求谈判的举动,也间接证实了这样的判断。
宣和四年正月的下旬,江南方腊之乱的硝烟正在渐渐远去,可另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却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第二四七章 朱家()
正月二十二,天气晴好,南风徐徐地吹来,让人切实地感受到了春天的脚步。这样的日子,适合踏青。
杭州福缘巷朱府,朱文锦吃过早饭,便准备应几个朋友之邀前去西湖采风。其实时间已经不早,昨晚饮了不少的酒,清晨的时候便懒在床上没有起来。他的日子便是如此,虽然中了进士,可因为是商家出身,便只能呆在家里等待实缺。他从小读书,对于商业之事也一窍不通,故而家中的生意也插不上手,便只能成日地与一众文人学子吟诗作对、消磨时间。尤其是正月十五晚上,自己诗会上出了一首绝妙之词,之后便有其他诗会的成员频繁邀请自己,品评当日那首词作。这几日里,他基本便是游走于这样的应酬之间。
走出饭堂,朱文锦便去自己父亲的书房请安也顺便通报一声自己今天的去处。可走到府上正堂门前之时,他便发现有两个人正从自家客厅之中走出。虽然平日里从不插手生意,但在家中住久了,生意场上的许多人他还是认识的。今日从客厅之中走出的两人之中,便有一人是徐家的一个掌柜。
徐家,与自家乃是同行,皆是做丝绸布匹生意。不过徐家的生意规模要比自家大上许多,是江南这个行当的行首,平日里父亲也没少看他们的脸色、受他们的盘剥。可朱家一来财力太大,二来又是皇商,官场上的关系极硬,像朱家这等商家吃了他们的亏,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有苦不敢诉的。
“他们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朱文锦皱眉想着。
正思索间,朱文锦便见自己父亲朱承平还有自己哥哥朱文秀也从客厅之中走出,看样子是出来送徐家的那两人。
“两位请留步!如此,我等便于明日去交易所,将一应的手续办结。”徐家的那位掌柜朝朱承平与朱文秀告辞道。
“恕不远送,咱们明日交易所见。”朱承平拱手送道。
两人微微回礼,径自离去。
朱文锦快走几步,与自己的父兄一道回到厅堂之内。
“徐家……又来做什么?”朱文锦未来得及请安,便忍不住地朝父亲问道。
朱承平坐到椅子之上,喝口茶道:“还不是为了咱们家囤的那点粮食……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他们出的价够意思!”
“什么!父亲真要将那几张契约卖给他们徐家?”朱文锦急道,“他们……他们尽是些朝庭的蠹虫,咱们岂可与他们同流合污?先前我不是说过,徐家之所以四处收购粮食,为的便是抬高粮价,赚取杨大人的银子。如今咱们大宋北伐在即,杨大人奉命宣抚江南,筹集粮草,他们却为了党争、为私利,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父亲,我等怎可为虎作伥?”
朱承平呵呵一笑:“这些大道理为父是懂的。可是一来咱们是商人,商人逐利天经地义;二来徐家势大,咱们若是违了他们的意思,之后在生意场上便会处处被打压。唉!咱们如此做法也是迫不得已。”
“可是……”
“好了!为父知道你是忧国忧民,可是生意场上的事情你还是不懂,之后便不要再掺合这些东西了。”朱承平摆手止住朱文锦道。
“是啊,文锦!”朱文秀也道,“我知道你们曾经答应过樊楼的李师师姑娘,劝说家人朋友将家中粮食低价卖与神工集团。可是我这几日也听说,师师姑娘已经放弃了此事——这件事情本就是极幼稚的,想来是那杨大人知道之后,将其劝阻了下来。”
朱文锦闻言忽然想到元宵节之夜,杨帆从诗会带走李师师之时,好像便是说为了这筹粮之事。而之后据闻李师师果然开始闭门谢客,看情况确实如自己的哥哥所言,这样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无钱无权之人能够解决的。
“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父亲能够将粮食卖与那神工集团,听说他们出的价格也不低。”朱文锦仍不死心,想着不管怎样只要将粮食卖与杨帆那边,便算兑现了一些那日的承诺,之后再见了李师师,也好说话。
朱承平叹道:“这哪儿容得我们选择?文锦你也知道,我们朱家在商场之上无根无基,这也是为父要你考取功名,并且全力支持你与那些士子文人搞好关系的原因所在。所以现在你的任务是努力地进入官场,生意场上的事情,先不要过问太多,这里面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怎么样便能怎么样的,这个道理,你以后会明白的。”
朱文锦也知道父亲的难处,看看刚才徐家两人略带嚣张的气势,他便明白这点。无奈之下,也只好依着父亲去处置此事。又说了几句话,他便知会父兄要前去西湖参加聚会,然后离开了朱府。
当日承诺给李师师的事情没有做成,有负佳人所托,朱文锦心中难免有些惭愧和失落。于是,到了西湖的聚会之地,他仍显得兴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