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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有理!我等当前的确不应就地休整,坐失战机,亦不能追向乌镇、徒走弯路,立即急行军攻占崇德县才是当务之急。”
众人再次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不过意见倒是出奇地一致。他们皆是久经沙场的名将,杨帆将自己的情报说出之后,如何才是最好的行动方案,他们不难判断出来。
“好!”王禀见众人之声渐落,拍案道,“各位将军听令!回去之后立即清点兵力,受伤之人留在嘉兴医治,其他人马不得停留,钣后即刻向崇德县进发。还有这几日消耗的粮草兵器,叫秀州府补齐,并派兵押送至崇德县。”
“得令!”众将拱手答道。
“还有一事。”众将刚欲退下,又有一将朝杨帆拱手道,“敢问杨大人,那些俘虏当真放掉?”
杨帆郑重地点点头:“当真放掉!而且还要给他们回家的口粮!”
“可……若是放了这帮刁民回去,他们万一再回贼营,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呵呵——”杨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王禀道,“若王大人是那贼军首领,这些被俘之人突然窜回去,你敢接收?”
王禀摇摇头:“收了这些俘虏,只会扰乱军心,若我是那贼军首领,他们再来投营,我宁可将他们杀掉!”
听王禀如此一言,那将领恍然大悟似的道:“噢——末将明白了,杨大人这是扰乱军心之计!我这就去放人!”
“等等,也不要全放了。留几个听话的,许他们些好处,让他们以后便在贼军的阵前喊话。劝降的话从他们口中说出,要比我们更容易让贼军相信。”
“大人英明!”那将领拱手领命而去。
……
嘉兴距离崇德县不足百里,两万西军轻装前行,朝发夕至。
兵临城下,这两万西军果见崇德县如枢密院统计局探得的那样,有方百花的一万义军守城。而且借着落日的余晖,众西军将士发现这守城的一万义军,居然有一半之多是女兵。
本来因为昨日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今日又一天跋涉,众西军将士还打算扎营休息一夜,明早再攻城。可见到城中那众多的女兵,这些将士的邪火被勾了起来,他们一经合计,决定立即攻城,今夜定要去那城内休息。
“唉!这也算是变相的激励士气吧!”杨帆无奈地想着,他对这些西军的战力虽然勉强满意,但对他们的思想还有毅力实在无语。在他看来,这便是制约这支西军成为一支常胜之师的主要原因。此刻对付这些毫无军事素质的义军尚是无往而不利,可将来对上百战成钢的金军,当真只有逃跑的份。
崇德县内义军的守将名曰苏立红,乃是方百花的副将,也是一名武功武功不错的女子。不过面对如此势大的官军,她依然有些紧张——在她的意识里,这些官军不可能会在方百花等人之前赶到城下,故而对于如何守城,她心中并没有清晰的计划。
一边令人急忙从南门出城向方百花及杭州求援,一边令所有义军将士登上城墙准备御敌,苏立红所能想到的应对之策也只有这两招而已。
城下王禀的中军之处,众将领也在研究着攻城之策。
赶来的匆忙,王禀没有命人带多少攻城的器械,眼下所能用的只有自带的钩索和临时砍倒大树所造的撞木。
“一帮娘们而已,怕什么!末将愿打先锋,定能攻上城去!”
“看那城上的防守之器也是不多,咱们集中兵力定能攻破一处。”
“怕是会有些伤亡啊……”
众人望着城墙合计着。
“杨大人不知有何妙策?我记得乍到之时你可是提出了攻城的建议。”王禀见众将没有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转而朝杨帆问道。
“妙策谈不上,不过攻进这崇德县,也不用什么妙策——打破城门,进城便是!”杨帆嘴角一扬,摸着鼻子道。
“这……”众将闻言一时语塞,心下却纷纷腹诽道:“这些文官果然是于兵道一窍不通,要是那么容易能打开城门,咱们何须在此伤脑筋?”
不过几个西军的高层将领却对杨帆有一定的了解,一年多之前在伐夏之战之中,熙河刘法部孤军深入,却能连下夏城,好像凭得便是这杨帆的火器破门之法。后来这刘法可不止一次在他们之前夸赞杨帆的火器之犀利。
“哈哈哈!看来杨大人是胸有成竹。如何破门,我等便依大人吩咐!”王禀笑着回道。
“好!这破门之事便交由本官的爆破组,王统制只需派出一支精兵,在爆破组爆破之后,用撞木撞开城门,并控制住那儿,好让大军鱼贯而入。”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人站出,道:“小人不才,愿领一千精兵抢占城门!”
杨帆看时,这人正是王渊的贴身小校韩世忠。
“退下!大人之前哪有你说话的份!”王渊见韩世忠冒失地跳出,忙训斥道。
训斥完又朝杨帆赔礼道:“杨大人莫怪,末将这下属立功心切,忘了规矩。”
杨帆摆摆手:“王将军不必责怪他,便让他领一千精兵配合本官破门便是!”
“是!”王渊应道。
“好,其他将领各自准备,一但破门之后,立即入城,不可耽搁!”王禀令道。
“还有——破城之后不得屠杀平民百姓,违令者军法处置!”杨帆补充道。
众将领心里虽然对这一命令有所排斥,不过见杨帆说得严肃,也无人敢去质疑,纷纷接令而去。
第一八七章 孤身的女子()
宣和三年,二月初八。
夜色如薄雾一般笼罩着大地。崇德县内火光点点,与空中渐现的寒星遥相互映。混乱,从傍晚时分便已开始……
“轰隆!”
巨响震得大地颤抖,火光升腾而起,青烟滚滚,瞬间将整个城门吞没其中。
崇德城内义军所有的希望,便是被这声巨响给震了个粉碎。
驻扎于城内的一万义军,绝大多数皆出身于农民,所经历的战斗不过是之前随着洪流般的义军,踏平了几个县镇。在他们的认知里,守城不过是将城门城墙筑牢,然后多备箭矢、擂木、巨石、金汤,与敌人在城墙之上决战。
然而筑牢的城门居然成了官军首要的进攻目标,并且那在所有义军看来牢不可破的城门居然被那一声巨响给震得支离破碎。
简单的攻防之后,官军潮水般地涌了进来……
……
夜风凄冷,崇德县城之内渐渐地安静下来。
一万义军不可能抵挡得住这些如狼似虎的西军。那苏立红倒也是个当机立断之人,见城已被破忙布置撤退。撤退过程中,大约六千义军为掩护同伴撤退而付出了性命。这六千义军基本全是男将士,大部分的女兵在他们的掩护一从南门撤向了杭州。
夜已经深了。城内如织的官兵渐渐少起来,连续的作战外加杨帆不得屠城的命令,让这些西军少了夜里活动的兴趣,他们大多已经回营休息。当然除了那些定时巡逻以及换防的士兵。
“快点快点!听说子时巡视城防的可是那个姓杨的钦差。”
“怕什么!他娘的都是这姓杨的,否则今晚咱们哥几个早抢上几婆姨在暖炕头上快活了。”
“嘘——说话小声点,这些文官可得罪不得!”
“唉!谁说不是呢。这些文官就是一帮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混蛋。”
夜色之中,一队官兵慢腾腾地向城墙之处行进着。
“这帮女贼军倒是出人意料,居然都是些悍不畏死的主,咱们拼尽了力气才擒住了几百人,却大部分自杀身亡,最后保住命的不足二百,唉!咱们可是近两万人啊……”
“哈哈!毛兄弟还是莫要遗憾了。我可听说那二百女贼寇个个长得像牛一样……”
“啊?我去!也不知那帮杀才是怎么下得去鸟的……”
“嘿嘿!那帮杀才啊,不知肉味快有一年了,此刻便是母猪也会变貂蝉的……”
“哈哈哈……”
一众官兵说着荤话,慢慢地向北城门行去。
半弯的月亮撒下冷清的光辉,某一刻,正当众人说笑间,一侧黑洞似的夹道胡同里似乎传出几声呜咽。这几声呜咽声音不大,随风吹来却又瞬间消散。
“停!”这队官兵的校尉刘麟显然听到了一丝动静,“你们听没听见附近好像有人在哭。”
“好像是个女人……”
“难道是鬼?这大半夜的……”
“鬼你个头,说不定是未来得及逃走的贼寇,去里面看看!”刘麟令道。
众官兵举了火把,小心翼翼地进入胡同。胡同的尽头,一个瑟瑟的身影缩在墙角。
“什么人!”
没有回答,呜咽之声再起,确实是个女人。
几个官兵抢上前去,将那女人架到刘麟面前。刘麟举起火把凑到那女人面前一照,却见这女人身材娇小,一身破旧布衣,脸上虽然一层灰尘,却是难掩丽色。
“你是何人,深更半夜在此做甚?”刘麟语气稍缓,问道。
“我……我……”那女人颤抖了片刻,才道:“小女子家便在那边……今日傍晚时分,家父出门买米,却不想一直未归……后来听说官兵攻城,小女子不敢出门……直到外面静下来,小女子才偷偷地出门对找爹爹……没想到……没想到……呜呜……”
那女子指了指另一侧的墙角,众人看时,便见那边地上躺了一具尸体,看其年龄相貌,应该便是这女子的父亲。
“姑娘节哀!这定是那些叛贼所为。我等官兵已为你报了此仇……只是,不知姑娘家中可还有他人?”刘麟放下心来,眯着眼睛问道。
“家母早已病逝,家兄前些日子也死于兵乱,现如今小女子已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那女子抹把泪道。
“嘿嘿!这样啊……”刘麟沉吟着。
“大哥,这小娘子身段不错。不如咱们……”旁边的一个喽啰一脸坏笑地朝刘麟附耳道。
“看样子是良家妇女,这军规……”
“反正除了咱们弟兄们又没人知道……”
“可是时间恐怕来不及了,若有耽搁被那杨大人逮住,咱们这趟可就白忙活了……”
“不如……咱们将这小娘子带去城墙那边,就说是沿途抓住的贼寇。那杨大人不可能整夜巡视吧……等他走了,弟兄们也好暖暖身子……”
众人一阵窃窃私语,那女子已猜出这些官兵不怀好意,只吓得挣脱了两名官兵又将身子缩到墙角。
“嘿嘿嘿……小娘子莫怕,你既已无家可归,不如随我回军营去,那儿有肉可吃……”
见刘麟对于抓这女子前去寻乐的提议没有反对,几个官兵淫笑着走向那女子。这女子大概也被吓傻了,只是颤抖着任由几个官兵将其绑了,蒙上头套,然后扛出胡同。
……
崇德城北门。破碎的城门已被人用石头堵住。四方的义军正在向这儿聚焦,王禀、杨帆皆知此时不是大意的时候,故而安排好了值守部队后,两人分上下半夜前去巡视,以防值守官军懈怠。
杨帆站在城门楼上,手握挂在腰间的宝剑,猩红的披风随风飘摆,煞是英俊威武。
子夜的更声响起。楼下不远处一队官兵姗姗来迟。
杨帆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