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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于此,他气势立盛,手中长刀如蛟龙翻腾、灵蛇捕食,瞬间便杀开一条血路。
只一会功夫,赵德辅便甩开那些侍卫,奔到大庆门前。门楼之上,挨个排开的那些禁军纷纷将手中的铁棍指向了他。
“胆敢冲击门楼者,杀!”见赵德辅蓄势欲跃,门楼中间,一位手持长枪的禁军虞侯高声喝道。
赵德辅心下暗笑,真气贯注于双腿。
“挡我者死!”陡然间,他便如扶摇而起的巨鹰,腾空扑向门楼,手中的长刀亦是横斩出一道匹练,杀向门楼之上的众兵。
“啪……啪……”
仿如烟花绽放一般,门楼之上众兵士手中的铁棍,突然喷出一道道的火光。
空中气势如虹的赵德辅突然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砸穿一般,一股鲜血从喉间涌出,巨大的疼痛瞬间吞噬了他的意识……
咣当一声,赵德辅的身体摔落在地上,一道道的血流从他身上的小孔中流出,慢慢地将他的道袍浸湿成暗红色。
躺在地上的赵德辅一动不动,只是他的眼睛仍然睁着,眼神中似乎还透着疑惑与不甘。
一名侍卫走向前去,小心戒备着试探了几下鼻息,然后冲大家道:
“妖道伏诛!”
……
东华门外,景明坊。这儿距离京城禁军大营最近,今日宫外的骚乱率先从这儿漫延开来。
济世堂是目前魔教在京中最大的一个据点,这儿聚集了魔教京中一半以上的力量。因此,不同于其他几个秘密据点,魔教在此布置了不少的外围警戒人员。当大队的禁军扑向济世堂的时候,邓元觉等人已经得到消息,他们虽然在开封府暗探的阻挠之下未能及时撤离,却也是人人兵刃在手,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此时正值半晌时候,济世堂门前街道之上的行人颇多,待见到大队的禁军冲了过来,一时间四散躲避、混乱不堪。邓元觉等人也便利用这阵混乱,在禁军的弓弩手未列好阵形之时,冲了出来。
只见那邓元觉持了一杆精铁佛杖,冲杀在前。随着一声声破风的呼啸,拥在前列的几名禁军被打飞出去。邓元觉所到之处,血花四溅,惨叫连连,眼见便要趟出一条血路,突围而去。
正在此时,忽然一声大喝传来:“让开!这厮交由俺了!”
邓元觉看时,却是一名黑脸汉子持了一把长柄的鬼头大刀,向自己冲了过来。
“乒乓乒乓……”
刀杖相交,火星迸溅,那黑脸汉子却是被震退了几步。然而邓元觉的冲速也是一滞。便在这一滞间,周围的长枪纷纷刺了过来,邓元觉只得抡圆了佛杖将刺向自己长枪噼里啪啦地格开。而那边,禁军的弓弩手已经摆开阵势,透着暗青色寒光的箭镝,齐刷刷地指向自己及自己身后的教中弟子。
第一二七章 逃逸()
“缀着他们,不要落下!”邓元觉大喊着,手中佛杖一阵狂舞,追击着欲退出战圈的禁军枪兵。然而,其他的魔教弟子则没有这么勇武,在数十倍于自己的禁军面前,虽然杀得对方死伤连连,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逐渐与邓元觉拉开了距离。
“呔!”邓元觉又是一声大喝,“挡我者死!”
他的面前已只剩最后一道防线。面对满脸鲜血、狰狞无比的邓元觉,守在最后的这队禁军不由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休得猖狂!”正当邓元觉欲走之时,斜刺里又杀出了那名黑脸汉子。
“找死!”邓元觉用力一跃,冲天而起,手中的佛杖携着千钧之力,雷霆一般击向对手。
那黑脸汉子兀自不语,将牙一咬,须发皆张,将手中的鬼头大刀猛然上撩,便见邓元觉在空中一滞,然后火花飞溅,两人相互向后推开。
黑脸汉子向后退了几步,却是脸色铁青、双臂微颤,虎口之处被震裂开来,血沿着那刀柄隐隐流出。
邓元觉本是凌空劈下,刀杖相击之后,他却是借力向后一跃。还未落地,他便挥舞铁杖迫退围上来的敌人,然后一扭身,向外冲去。黑脸汉子受伤之后,邓元觉再无半合之敌,包围圈被瞬间突破出一个缺口,缺口之外,邓元觉衣袂烈烈,飞速逃去。
“放箭,快放箭!”黑脸汉子见邓元觉要逃,大声令道。
两侧的弓弩手得令之后,一簇的箭雨便射向逃跑中的邓元觉。而此时却见邓元觉骤停,转过头来将身上的袈裟一挥,箭雨便噼里啪啦地被打在地上。原来他这袈裟里面镶有甲片,乃是护身的好法宝。
回头之间,邓元觉便见后面的教中弟子已经被禁军隔断开来,突围之中,这些弟子或被乱箭射死,或被长枪戳中……
他“啊”的痛呼一声,手中袈裟飞轮一般打落一拨射来的箭矢,然后转身狂奔而去……
……
醉杏楼。
济世堂前正在混战之时,另一拨禁军也在开封府探子的引领下冲入了醉杏楼。不同于济世堂提前得到消息,呆在漱玉阁教授琴艺的唐盼兮,是在官兵叫喊着将整个阁楼包围之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
门被“咣当”一声踹开。一名禁军虞侯领了十几人闯入漱玉阁内。
“我等奉命捉拿魔教妖人,闲杂人等速速离开!”那虞侯凶神恶煞地吆喝着。
几个前来学习琴艺的小姑娘,何曾见过如此阵势,见这帮官兵如狼似虎地冲入,均吓得不知所措,坐在矮凳上瑟瑟发抖,行动不得。
“没有你们的事儿,都出去吧!”唐盼兮一边抚弄着瑶琴,一边平静地对那些小姑娘说道。
十来个小姑娘这才如梦初醒,纷纷站起身来逃出门去。
“兀那妖女,还不束手就擒!”见唐盼兮遣散无关之人,并且没有要逃的意思,那虞侯便指着唐盼兮道。
“咚咚!”唐盼兮并不理睬这虞侯,而是玉指急动,琴弦翁鸣,“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琴声一阵急促一阵——《十面埋伏》!
见唐盼兮自顾弹琴,竟不将一众人等放在眼里,那虞侯挥挥手,两个捕快模样的人,拿了镣铐和枷锁,小心翼翼地向唐盼兮靠去。
琴声仍在继续,琴意之中渐有金鼓声、剑驽声、人马声……
两名捕快见唐盼兮毫无反抗之意,便大胆着向前想要将那镣铐、枷锁套在唐盼兮的身上。
“咚——嚓——”琴声突然变得刺耳,便如刀兵摩擦之音,唐盼兮似是未动,可那两名捕快却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在唐盼兮的两侧摆个拿人的姿势,动弹不得。
琴声稍缓。
那虞侯和闯入的七八个官兵面面相觑,见唐盼兮仍是不动,这几人便相互点点头,齐喊一声“上!”,向唐盼兮扑将上来。
“嘣嘣嘣嘣……”琴声戛然,琴弦崩断,空中似有什么东西飞起。
扑上来的几个官兵突然惨叫连连,有的握着眼睛,有的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
“有妖法!快撤出去!”那虞侯大喝一声,楼内但凡能动的官兵便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
“那妖女施了妖法,快放箭,射死她!”外面先是一阵哀嚎与混乱,然后便听那虞侯下令道。
唐盼兮纵身一跃,跳上二楼,一支支的及箭失便钉在她刚才所坐的桌几之处。不过倒霉的自然是那两个刚才被唐盼兮用钢针刺了穴的捕快,箭雨袭来,两人动弹不得,眼见便成了刺猬,一命呜呼哉。
箭雨持续了三轮停止下来。唐盼兮皱起了眉头:看刚才箭雨射来的方向,漱玉阁已被团团围住,而且四面均布有弓弩手,若是冒然突围,轻则受伤,重则一死,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面对此种局面,纵是唐盼兮轻功高强,也是枉然,如果她凌空跳出的话,只会成为楼下弓弩手们的活靶子。后世俗语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身手再好,一棍撂倒”,面对武器上的优势,有时高手也是没办法的。唐盼兮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突围,也是因为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不敢冒然行动的缘故。
此时外面情况已明,唐盼兮脑中快速地思索着对策……
而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漱玉阁震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唐盼兮蹑脚来到窗前,戳开窗纸,循声向外望去。只见漱玉阁西北方向之处的存酒库房已经倒塌,废墟之上,烈火熊熊……
楼阁之下的官兵似是一阵骚动,便听那虞侯又令道:“莫管那边,休要让里面的妖女逃掉!”
话音刚落,又传来一声巨响,声音听着比第一声时要小,却更加近了。
唐盼兮看时,却见漱玉阁北面的一座小楼阁冒起了浓烟。烟尘尽头,一个小厮打扮之人,推了一车的酒坛,向这边跑来。
楼下又传来官兵的喝止之声,但那小厮仿若无闻,低头只管向这边冲来。
身影渐近,唐盼兮认出来人正是京城本地的教中弟子钱迪,他目前在醉杏楼负责酒水搬运,教中所购火药便是藏于他看管的仓库,刚才的爆炸看来也是由他制造的。
楼下官兵的斥喝之声突然变大,钱迪停下来,用火折点着了车上的什么东西,然后又推起车子,继续向这边冲来,一车一人,眼见便要冲到楼下,而车里的酒坛之上,隐隐飘着缕缕青烟。结合着风才的几声爆炸,楼下的官兵已经判断出钱迪冲过来的目的,他们手中的弓箭纷纷向钱迪射去。
钱迪一边猫身躲避,一边奋力向楼下冲着,车子距离官兵越来越近……
“圣女快走!”
楼下,钱迪已经冲到了官兵中间。此时,他的身上已经插着许多箭矢,周围官兵的长枪亦刺入了他的腹部。他有尽了最后的力量,喊出了这句话。
“嘣……嘣……”
唐盼兮只感脚下的地板微颤,片片的瓦砾砸在面前的窗户之上。她赶紧将身子一挪,避过穿窗而过的碎片,再向下看时,便见楼下的烟尘之中一片狼藉,一众官兵有的躺着一动不动,有的则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
唐盼兮明白,刚才是钱迪用性命为她来创造了脱身的机会。
她揪心地一叹,玉掌轻拍,身前的窗户被打开,一道白影从楼上跳下,穿过青烟,向着北面飘然而去……
楼阁另一面的官兵此时也赶了过来,见唐盼兮已然逃走,便吆喝着追了过去。醉杏楼内一时乱成了一锅粥,仓库之处的大火已经借着风势向四周漫延开来,可官兵忙着追击唐盼兮、楼内的伙计丫鬟早已远远地躲到了楼外,那大火竟是无人去救……
第一二八章 坑()
大宋宣和二年的初春,在京城百姓看来,着实是个多事之秋。先是朝庭的火药作坊爆炸,一百余名工匠丧生;接着那醉杏楼又起了大火,诺大的宅院几成废墟。好吧,这或许是天灾,可最近街市之上、码头之边,也不太平,禁军、捕快先后在这些地方与一些不知什么身份的人发生厮杀,殃及的普通百姓也大有人在……
“宣和”——看上去一点也不“和”。
时间回到二月二十七这天。
临近午时四刻,睿思殿内,等待缉拿魔教妖人消息的赵佶与一众大臣仍未离去。
此前,被诱入宫中的赵德辅被神机营火枪击毙的消息已经传来,赵佶虽然恨恨地道声“便宜了他!”,却也怒气渐消。之后,景明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