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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入南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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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封被李伯言说得有些震惊了,一包小小的调料,居然能够有如此大的利润!不过他再如何觊觎,那都不是刘记的。

    他有些试探性地问道:“大……大郎,既然这秘方还没兜售,能否先供给刘记?我出双倍的价格!”既然秘方收购不起,但是刘记若是能第一时间拿到货源,不失为抢占市场的先机。

    李伯言淡淡道:“不能。”

    刘封脸色一变,疑问道:“为何?”

    “因为这个秘方,还没研制成功,无法量产。”

    “什么?没有秘方?”刘封一阵无语,搞了半天,这永州败家玩意儿是来戏弄他的不成?他又问道:“若是没有秘方,那这些汤料,大郎从何而来?”

    李伯言看了眼有些激动刘封,缓缓道:“这个丘山兄就无需多问了,我只能这么说,在荆湖,还未能有第二人知道此秘方。”

    刘封糊涂了,问道:“大郎之前还说未研制成功,怎又说无第二人知晓此秘方,这不是前后矛盾?”

    当然不可能有人知道,味精那得到二十世纪才发明,这个世界上,自然只有李伯言知晓了。当然,他手头的这些个泡面,那是乱入后的产物,李伯言只能解释道:“这些佐料来自一个神秘藩商,不过已经离去了,所以秘方的事情,除了我,就没有其他人知晓了。”

    刘封沉默片刻,道:“大郎说了这么多,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李伯言哈哈一笑,“本来倒是没有,不过跟丘山如此谈得来,倒是可以考虑合作。”

    “什么条件?”

    “丘山兄快人快语,弟弟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在下也想在永州开食铺,不过白手起家,食材、厨子以及口味,这些都要不断摸索,所以想跟丘山兄合作,将食铺开起来。”

    刘封苦笑一声,道:“这件事,兄台可能找错人了。”

    “为何?”

    “永州、衡州毗邻,刘记分店按理早该开到永州,只不过太难了。”

    李伯言一愣,问道:“难?这有何难的?”

    在大宋当商人,怕是最幸福不过的了。如此乐土,还有难开的铺子?

    “大郎居在永州,难道不知有句顺口?”

    李伯言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他哪里知晓什么顺口溜。没穿越前吃喝玩乐,当个败家纨绔,穿越过来,才一个月,哪里知晓什么顺口。

    “李家田地好捞,何家生意难赚。”

    “……”

    李伯言呵呵一笑,这永州败家子,看来是臭名远扬了。他缓缓道:“何有单,月波楼?”

    刘封点了点头,“刘记食铺,三入永州,皆无所获,何家立了首功。”

    李伯言点了点头,永州这块蛋糕还没做大,一共才这么点人,一个月波楼,若是刘记食铺再添一脚,自然会让月波楼客源流失。

    “又不是什么官营生意,月波楼都吃不下,丘山兄想要做大刘记的志向,怕是要止步于此了。”

    刘封盯着李伯言,严肃地问道:“大郎,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李家田地千顷,又有那面汤秘方,何必要在永州开食铺?”

    李伯言微笑道:“缺钱。”

    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也让刘封无可反驳。缺钱,天底下谁会嫌钱多呢?

    刘封沉默了片刻,道:“刘记入驻永州的事情,还需等家父回来,再做商定。不过,大郎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如果家父不答应,我便自掏腰包,跟你合伙!”

    李伯言微微一笑,道:“丘山兄豪气,说实在的,凭李家的财力,要在永州开食铺,自然轻而易举,不过就是我嫌麻烦,想找个现成的合伙人罢了。”

    “哈哈,合伙人,倒是新鲜的词儿。大郎小小年纪,却已掌家,将来定然能有不小作为。”

    李伯言拱手笑道:“彼此彼此,不过眼下,丘山兄还需帮在下一个小忙。”

    “说,只要我刘丘山能办得到的,定是尽力而为!”刘封并不是看重李半州的家业,最关键的,还是那神秘的汤料,一旦刘记率先掌握,将来刘记的食铺,将会在大宋天下皆知!

    这个想法并不夸张,加了味精的菜肴,就是碗白菜汤,都要鲜美不少,本身的起点就比别家食铺高了一等,何愁没有客源呢?

    “钱知州,丘山兄可否引荐引荐?”

    刘封一愣,旋即大笑,“大郎真乃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必来回周折,为的是钱知州吧?”

    “差不多吧。”李伯言微微一笑,自己心中的宏图,必须有一个领路之人,赵汝愚,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刘封点了点头,道:“这个好说,钱知州好面食,不知道这国士无双面,大郎还有存货?”

    李伯言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

    “有就好,一切都好说,好说。”

    李伯言心中暗笑,若是刘丘山知晓他这次来衡州面见钱鍪的目的,乃是党禁之首的赵汝愚,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0013章 谋面() 
钱府别苑

    暮春花落,庭中虫鸣不断。钱鍪整了整衣裳,深吸一口气,才敢轻扣房门。

    “子直公,可曾入睡?”

    房中传来一声沙哑的回应,“门未锁,年丰进来便是。”

    钱鍪长舒一口气,推门跨入房中。见到面无几两肉,眼神却已经迥然有神的赵汝愚,上前作揖,道:“子直公,病体可曾康复?”

    赵汝愚侧头看向钱鍪,笑道:“侂胄跟年丰,不是巴不得老朽病死在此吗?”

    钱鍪尴尬一笑,说道:“赵相公为人坦荡,在下敬佩。”

    赵汝愚摇头笑道:“坦荡?不若愚直二字,来得贴切,你说呢?”

    钱鍪忙呼:“不敢,不敢。”

    “吾已罢相,如今仅挂了闲职,年丰不必拘谨。”赵汝愚见到有些紧张的钱鍪,笑着让他坐下来。

    钱鍪擦了擦汗,不得不说,他不惧韩侂胄,不惧朱熹,唯独面对赵汝愚,仿佛整个人在这位的面前,都被洞悉得一清二楚,偏生……偏生你还拿他没办法。

    “韩相公来信,托我问候您。”

    赵汝愚眼中满是笑意,道:“节夫又干了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想要告知于某?”

    钱鍪短叹一声,缓缓道:“去岁晦翁落职罢祠,今岁韩相公来信,伪学之人乃逆党,仲至公、晦翁、子充公,皆……皆未幸免。”

    赵汝愚眯缝着眼,旋即闭目良久,继而又落泪。两手搭在椅把上,有些无力地耷拉着。

    钱鍪在边上不敢出声。朱熹、留正、周必大,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被韩相绊倒,他这小小知州,何敢不从?只能在旁静静地等待赵汝愚。

    “侂胄这么做,就不怕背千古罪名?他究竟要干什么!晦翁、子充公,皆已致仕,何苦一再咄咄相逼!真要赶尽杀绝吗?!”

    钱鍪缓缓道:“子直公莫要动怒,免得病体加重。韩相力主伐金,此举必有深意。”

    赵汝愚只是摇头不说话。借伐金之口,排挤政敌才是真吧。

    “年丰啊,我那门生可曾过来接我?想走了。”

    钱鍪一滞,摇头道:“未曾谋面。子直公病体抱恙,出行怕是加重成疾,还是休养好了,再赴永州吧。”

    赵汝愚看着漆黑的窗外,久久不语,最后长叹一声,“难啊……”

    ……

    ……

    国士无双面,终究还是把钱鍪吸引过来了。

    翌日暮时

    一碗山寨康帅博泡面,在刘记的厨子手下,添了些笋丝、扣肉,味道更是上了一个档次。受邀前来的钱鍪一碗面下肚,大呼过瘾。

    “丘山,汝家这面,鲜美浓香之极,老夫平生吃过的面食,当属此面为最,为何如今才拿出来?”

    刘封也算跟钱鍪见过几回,如今刘父不在,自然由他来谒见。见到钱鍪吃得大呼过瘾,便觉时机成熟了,说道:“不瞒知州,此面并非刘记所做,乃一位后生所做,恰好被晚生发掘,知晓知州您爱吃面食,便留下来,特地等年丰前来品鉴。”

    钱鍪大喜,忙道:“那人可还在食铺中?速速招来引荐引荐。若是可以,来钱府当个厨子也是极好的。”

    刘封嘴角一扯,让李半州的后辈当厨子?想得有些多了。

    “在下这便请他过来。”说罢,朝外边的刘钰使了个眼色。

    良久之后,李伯言才跨入厢房,见到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朝刘封使了个眼色,得到肯定之后,便知是钱鍪无疑了,才上前一拜,“草民拜见钱知州。”

    钱鍪一见李伯言如此年轻,便觉不可思议,问道:“这碗面是你做的?”

    “不错,为了见到钱知州,晚生可是好等多日了。”

    钱鍪眯缝着眼,见到李伯言不卑不亢的姿态,便觉有些蹊跷,又问道:“等我?你又何要事,需要面见本府?”

    李伯言看了眼刘封,说道:“丘山兄……”

    “明白。”刘封朝钱鍪一礼,退出了厢房。

    “在下李伯言,奉恩师赵汝愚,赵相公之命,特来接老师回永州,然钱知州闭门不见,可让晚生好是苦等,无可奈何,只得出此下策。”

    咳咳。

    钱鍪急咳两声,感情这小子在这里等着他呢,兀的起身,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李伯言,道:“你……你……胡说!”

    李伯言将回信拿在手中,道:“有恩师亲笔书信在此,学生出永州之时,特地谒见了范知州,向他言明此行之意,也有范公私信一封,钱知州可要过目?”

    钱鍪没想到,李伯言在这里给他来这么一出,有些手足无措,吞吞吐吐道:“本府不信!若是随随便便就有人拿信谎称赵相公门生,难不成本府都要见?速速退下,莫要不知好歹!”

    听到钱鍪言语之中的威胁,李伯言明白,软的怕是不管用了,语气立马强硬起来,道:“赵相公去岁贬谪永州,如今被扣留在衡州,我身为赵相公门生,又有书信为证,钱知州若是再强词夺理,我虽升斗小民,但一纸诉状,递呈范公,这私禁大臣的罪名,怕是……”

    “胡闹!赵相公累病卧床,谁说被软禁了?在别苑静修罢了,想走随时就可离去,本府何曾阻拦过?”

    李伯言暗松一口气,好在没完全撕破脸,说道:“既然如此,钱知州还是让晚生见一见恩师吧。”

    钱鍪厌恶地看了眼李伯言,冷冷一笑,道:“你才多大,岂会是赵相公的门生,识趣些的,还是回去吧,免得招惹上什么灾祸!”

    李伯言眯缝着眼,嘴角的微笑渐渐冷下来。

    “敢问钱知州,您是大宋的臣子吗?”

    “自然。”

    “那赵相公是您的同僚吗?”

    “这……自然。”

    “让一位罢相挂了虚衔的同僚,卧病扣留,这是同朝为官之人做的事吗?您还有良心吗?”

    李伯言真的是愤怒了。

    这已经不关乎利害关系,而是让一位精忠报国的老臣,就这样屈辱而死,于国,是损失,于情,不能忍!

    “大胆!”钱鍪大喝,“来人,给我……”

    李伯言上前一步,怒目而视,道:“永州人皆知,吾乃赵公门生,汝安敢动我!”

    “哼,逆党罪首,汝真以为找到大靠山了?赵子直永远不可能再入中枢!”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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