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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巾眉冷冷地看着这些个乐呵呵的商贾离去,淡淡道:“能够如此厚颜无耻的,我看也只有这些商贾了。”
“不厚颜无耻的人,已经回家种田去了。你以为一个个都跟小爷我一样,赚钱跟玩儿似的?”
“你这张嘴,总有一天得把它缝上!看它还敢不敢嘴硬!”
康帅博过来问道:“公子,真把味精卖给他们这群东西?”
李伯言端过一碗小米粥,这两天一直没吃什么正餐,胃都有些难受,边喝边说道:“为什么不卖?跟人做生意,没落井下石的,就已经是高抬贵手了。更何况这次,唐茂川想吃独食,没联起手来搞我们,就已经是没有火上浇油了。这年头,还指望这些人雪中送炭?”
“那唐家呢?也卖?”
哐!
勺子落在空碗之中。
李伯言伸了个懒腰,眼神一凛,“他是在要我的命!都要命了,还给他脸?康头,抄家伙上门!”
仇巾眉跟了上去。
“你去做甚?”
仇巾眉玉手按在剑上,“我能打十个康镖头。杀进唐家,你我两不相欠!”
“……”
“……”
康帅博抱着一口种,好不尴尬地站在边上,什么打不过,我让让你的好嘛……好吧,打不过你的男人多了去了!
李伯言一阵无语,说道:“得,你还是欠着我吧。咱们给唐老爷子送钟,你就别凑热闹了。真是,你当杀人不要偿命的?这里是平江府,不是匪窝!”
仇巾眉一愣,“唐茂川死了?”
李伯言两指弹了弹康帅博抱着的那口种,这玩意儿从劳力士里蹦跶出来,正好派上用场。
“它……叫……钟。送给唐茂川的。”
“你不杀他,还给他送礼?”
李伯言眉头一挑,笑道:“怎么滴?就送了。嗯。康头,咱们走。”
仇巾眉冷眼旁观,看着李伯言的背影,摇头不解,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疯子?
李伯言带着康帅博、七斤坐上马车,朝唐家的宅子里赶去。
……
……
唐茂川的气色着实差得很,本身已是年老力衰,经过昨夜这么一吓,连坐在椅子上,都额头冒汗。
唐德轩拿着藤条,已经是抽得跪在地上的唐睿皮开肉绽,喘着气道:“说!你个孽子,是不是你告的密!”
“没有。”唐睿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了,然而这一回,一滴泪都没落下来。
唐茂川闭着眼,双手拄着拐杖,缓缓道:“德轩,不要再打了。且不说这事情连你都不知道,就是睿儿真知道什么,这一回,不但无过,还有功。”
“爹,这个孽子都胳膊肘往外拐了,您还维护他?我今天不打死他,如何对得起在场的族叔族伯们?如何正立家规!”
一边同坐的几个老人眯缝着眼,总算是逮到机会了,便道:“德轩啊,依我看,你这个当爹的连个小棺材都管教不好,还如何撑起咱们唐家的生意?这样,你先把你手头的生意放放,这次咱们唐家损失巨大,你得担责。”
“咳咳。”唐茂川咳了两声。
边上带着方巾的老头说道:“大哥啊,家有家规,若是连这个都办不到,咱们唐家何以立足?”
唐德轩阴着眼,盯着瘦削的老头,缓缓道:“二叔这话,是觉着我不适合再当唐家当家的了,是吧?”
“诶,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了吗?我是让你稍微退下来一点,管管下一辈,当初李勋德这么大家世,还不是因为那李康达败家,不得不明哲保身,退居永州?”
“够了!此事与睿儿无关,即便是去见那李家小子,他们也不可能调动这么迅捷,这个李伯言,真是小看他了。”
唐府家丁匆匆跑来,朝一众主家行礼,道:“老爷,李……李家公子上门来了。”
唐茂川捏了捏拐杖,眯缝着眼,嘴角露出了笑意。
一旁的几个族中长辈,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怒道:“他还真当他是当年那个李家吗?居然敢如此挑衅!”
唐茂川说道:“睿儿,起来,去,到后院换件衣裳。”
唐睿咬着牙,站了起来,还是给诸位族里长辈行礼,一瘸一拐地朝廊道走去。
“他有这个资本。”
“什么?我还真不信,当年李勋德都没这么猖狂,他又能如何?唐家,今非昔比,我看谁敢造次!”
唐茂川冷笑道:“我说,他有这个资本!去,请进来。”
“……”
众人皆哑然,不知道唐茂川这是唱得哪一出。
李伯言带着康帅博,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在这些唐家长辈眼中,如此招摇的德性,要是自家后生,早就一拐棍打下去了。
“唐茂川,我给你送钟来了!”
0091章 七伤拳()
李伯言的一句“唐茂川,我给你送钟来了”,顿时点燃了所有唐家人的怒火。就连唐茂川,都憋得老脸通红,一顿咳喘。
“李家小子,你太过分了!”唐德轩冷哼怒道,全然没有前几日一口一个世侄的热情。
李伯言笑道:“世叔这个过分,何来之有?我这一大早给唐士珍公送钟来,还是我的不是了?”
一旁的唐家族叔拍案而起,怒道:“你还放肆!”
唐茂川拦住那位族弟,笑道:“不妨事,你能再踏入我唐家的门槛,老朽甚是欣慰。”
“那是,晚辈要来给您送钟啊。”李伯言笑得如沐春风,听得唐家的一个个长辈七窍生烟。
李伯言也不让人招呼,直接坐在那把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败家子的模样,朝康帅博努了努嘴,说道:“这口钟,送给唐士珍公。”
一听是这个“送钟”,那些人才稍稍定了定神,让这小子占点嘴上的便宜就占吧,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出格的事。
唐茂川依旧坐在位子上,笑道:“这份礼,太重了,老朽受不起。”
“受得起!唐士珍公为了晚生,劳心劳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口钟,晚生送定了!”
“伯言过来,并不会单单来逞口舌之利,为老朽送……这东西的吧?”
李伯言道:“唐士珍公心心念念的味精,晚生特地过来给您一个答复。”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大郎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味精没有我唐家,难在苏州畅销,不过如今你若想跟唐家做生意,这个价得压下来。”
李伯言瞅了一眼自以为是的唐德轩,轻笑道:“苏州城内有正店百余家,脚店大小千余家,德轩世叔莫不是真觉得,少了唐家这一个客户,我李家的味精就没了销路?”
“一万斤,你们李家的契约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着的,若是违约,一万贯,你赔得起吗?”
李伯言微笑道:“自然赔不起。”
“呵,还以为你有多大骨气呢!赔不起就老老实实交货!”
“契约上是写明了双方违约的赔偿,可并未写什么时候交货,我想着,什么时候唐士珍公百年归天了,什么时候我们两家再谈着一万斤的订单好了。”
“你!卑鄙!”
唐家人没想到,李伯言居然如此无耻。
“呵呵,怎么?想打我?唐老爷子昨夜连杀心都起了,我还怕汝等这群宵小之辈?”
“咳咳。”唐茂川咳得更厉害了,“老朽绝无杀心,大郎言重了。”
“呵呵。”
李伯言只是轻笑两声。
唐茂川平复了一下心境,没想到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居然还是被气到了,“大郎应该很清楚,唐家的几家酒楼并非是所有支柱,即便没了味精,酒楼倒了,依旧未能伤唐家的元气,更何况唐家的酒楼,还能卖酒,收购味精,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望大郎能以平常心对待,莫要两败俱伤。”
“好!唐老爷子果然没有被吾家大父看错,这么有种!”
一句话,顿时气得唐茂川满脸通红。
这话,谁说都不会将他气成这样,唯独李家的人。
“咳咳,今日之唐家,乃吾辈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所得,勋德兄,咳咳……不过是扶了一把,又与今之唐家何干?何干!”唐茂川满头虚汗,边上的唐家之人见到了,连忙围过去安抚。
李伯言起身,冷冷道:“忘恩负义之徒,偌大一个唐家,连这点知遇之恩都不承认,还谈什么生意?家父临行前还嘱咐在下,苏州之事,可全仰仗唐士珍公,现在看来,呵呵,仰仗个屁!”
“住嘴!管家,送客!”
李伯言笑道:“唐家,某会亲手催之!公一定要养好身子,亲眼看着唐家如何败落!哈哈!告辞!”
“滚!把你的钟拿回去!”唐德轩宽袖一挥,面色不善地说道,“李唐两家,自今日起,割袍断义,再无瓜葛!”
李伯言冷笑道:“不,你们家,欠我李某人一条命,一条命!康头,既然人家不要我们送钟,咱们还不惜的送,抄家伙,回客栈!”
康帅博早就被李伯言气势凌人的样子所震慑,弄得他也热血沸腾,提起那口钟,笑道:“告辞。”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唐家一群人,在原地骂骂咧咧,看着李伯言离去的背影却无可奈何。
人家卖的是味精,垄断生意啊!
……
……
回到客栈之后,李伯言便将段景、康帅博都召集起来,说道:“康头,你带着七万斤的那艘船,去临安,将货卸完,带着钱赶紧回苏州。”
康帅博一愣,问道:“公子不赴临安了?”
“咱们在苏州,跟唐家磕上一磕。”
段景皱眉道:“公子,咱们如今跟唐家死磕,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你说说,怎么个以卵击石?”
“唐家在苏州,几十个绸缎庄、布坊,和丰楼乃苏州八十九家正店之一,门下脚店不下十余家,听说,还有一些官盐生意,咱们重心不在此,短时间内,如何能在苏州站稳脚跟?”
李伯言眯缝着眼,道:“那就先弄垮唐家的酒楼生意再说。在苏州,所有大单的订单,每日定量特供,我看他唐家的门店,几时撑不住。”
大宋的菜肴,本来滋味就寡淡,这加了味精跟没加味精的菜肴吃起来,就如同一个天一个地,这一点,当初月波楼跟刘记的比拼中,就显现出绝对的优势,单凭这一点,今后唐家酒楼的生意,便绝对不好过了。
“那如此多的囤货,该如何处置?”
李伯言笑道:“近百家正店,千家脚店,段景,你不会告诉我,连这点生意,你都做不成吧?”
前几月的味精营销,早就在苏州的一些高层门店打开了口碑,那些没有渠道,联系到李家味精的人,正愁没货源,如今这么一个热饽饽送上门,何愁没销路?
“那唐家从其他酒楼,调用味精,该如何是好?”
李伯言笑道:“同行是冤家,何况我们定量特供,他们又能如何?是自保还是无私奉献,这些商贾自会掂量着办。另外,去定制一批上好的木牌,凡是跟咱们合作的店,都颁发李氏味精特供的小招牌,咱们将名气打响,没招牌的店嘛,看他还如何运营下去。”
李伯言这一招七伤拳,伤敌七百,那就得先自损三百。人手、投资、定量特供,这些东西,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