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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入南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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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呀,被老叔唬住了。继续继续,下一把,我可要扳回来!”

    郝大通一看李伯言上头的样子,便暗暗一笑,看来今天是有的赚了。赌场老手,不管赌桌上的花样怎么变,凭借自己的经验,即便是不出老千,郝大通也有自信,能够将李伯言这个败家子手中的钱赢个精光。

    之后的几场较量,果不其然,李伯言赢的时候就只能赢个小头,然而等到郝大通赢的时候,往往真的就是大吃一通。斗牛的玩法,就是讲究快速刺激,这恰恰也符合赌徒们的心理。

    “哎呀呀,这才多少工夫,你们看看,李家大郎居然不知不觉输掉一千贯了!太恐怖了!”

    “小点声!关西通爷是白喊的?你们看,李家大郎还毫不察觉呢。”

    一边有个今儿赢了小钱的赌徒,呵呵笑道:“老子要是有李家一半的家业,也这么嚯嚯。”

    李伯言故作上头地样子,怒道:“我就不信今儿个点子这么背了!发牌发牌!”

    他扫了一眼眉飞色舞的郝大通,眼中划过一道戏谑。郝大通在摆局,他又何尝不在算计他。

    郝老三发了牌,郝大通微笑道:“大郎,怎不看牌?”

    “不看不看了,看了都一样,心闹得慌。”

    郝大通放下手中牌,这样啊,那该加注了。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暗笑李伯言还真是年轻。

    赌坊里的赌徒都是懂规矩的,这会儿若是出言劝阻,别说坏了规矩,就是勾引赌坊都饶不了他们。

    赌徒若是真的赌红眼了,那是谁劝都不好使的。

    “统统都押了!”

    李伯言扫了眼,道:“两千贯,都押了!”

    “我的天!李家大郎疯了吧?这都没看牌,都押上了?要死了要死了!这败家玩意儿!”

    郝大通生怕李伯言反悔似的,立马笑道:“好!大郎有魄力!老叔我再添一倍的筹码!”

    郝大通觉得,是时候大大的坑一笔李伯言了,没想到这个愣头小子自己送到他嘴里来了,就别怪他不客气,连同之前赢的一千贯,整整四千贯,都摊到了牌面上。

    “大郎若是认怂不跟了,也就罢了,今日咱就到此为止,去红袖招,老叔我做东。”

    一边的赌徒们都看不下去了,这郝大通,是坑死人不偿命啊,这李家大郎若是不接,三千贯,就这么没了,连牌都还没开,就这么没了。

    不过郝大通的口气,还在循循善诱着李伯言,想要再骗些钱来花花。

    “跟!谁怂谁孙子!”

    郝大通也不矫情,嘿嘿乐道:“大郎赌桌上可没筹码了。”

    李伯言故作懊恼地一拍大腿,道:“这可咋办?唉,老叔,你等着,我回去取钱!”

    “大郎不必劳烦了。区区两千贯,老叔还会怕你不还吗?”他立马朝郝老三使了个眼色。

    两千赌筹立马送上桌。

    边上看热闹的赌徒闲人们都懵逼了。

    这……这是活生生地豪赌啊!

    就桌上的筹码,都已经到了八千贯?

    就连一旁的赌徒们都看不下去,凑上去道:“大郎啊,收手吧,再赌下去……”

    “走开走开!”李伯言故作不耐烦地推搡了两下,撸起袖子,“今儿个谁都拦不住我!”

    郝老三发牌的手都是抖得。这上个月的三千贯,弟兄们还美得冒泡,这财神爷又来送钱了,真是一把舒服啊!

    “唉,你们几个,快去李家支会一声李家相公,别到时候气得昏过去。”

    众人将目光扫向桌上的牌面,郝大通这边,一个三、一个二,看上去很弱的样子,但是已经熟悉玩法的赌徒们明白,底下的三张暗牌,很有可能改变局势,不到揭开牌的那一刻,谁都不好说。不过按照四张牌的时候,郝大通敢加注,起码说明已经是牛牌了,至于点数是多少,谁也无法从郝大通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得出什么信息来。

    李伯言扫了眼自己的牌面,两个Q?

    这时候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大叠纸来,喝道:“今儿个,老子是赌上瘾了!河东五百亩良田,折价三万贯!换老叔这间勾引赌坊!”

    几张地契轻飘飘的落在桌上,然而却在众人心里是那么的掷地有声。

    疯了!

    绝对是疯了!

    这样败家,李半州的棺材板,恐怕真的按不住了……

0005章 中等意思吧() 
五百亩良田,要疯了!

    一边的老赌徒走过来,结巴地问道:“大……大郎,你可知道五百亩地有多大么?这么个赌法,别说你李家了,就是王公贵族,要败光家业也是朝夕之间。”

    这回,就连边上的郝大通跟郝老三都不拦着老叟劝说了。

    三万贯,不,还远远不止。河东那五百亩良田,起码能换上四万贯,而且还有市无价。这年头,钱越来越不值钱了,谁还傻呵呵地卖地?也就李家这么玩罢了,因为李家穷得就剩下地了……

    “大郎还是收手吧,这么大的地,你做不了主。”郝大通终于是说了句人话,让边上的赌徒们觉得,关西通爷,还是有点觉悟,真的把李家宰痛了,今后估计他们勾银赌坊的财神爷,也就少了一尊。

    李伯言喝道:“七斤!七斤!死哪儿去了!?”

    偏厅被灌得跌跌撞撞的七斤忙不迭地跑过来,晕乎乎地看着李伯言,结结巴巴地问道:“少……少爷,有何……嗝,有何吩咐?”

    “你告诉通爷,如今李家谁当家?”

    “啊?哦,如今李家……咱……咱少爷当家。”

    “大点声!”

    “咱……咱少爷!当家……”李七斤醉醺醺地倒在了地上,被边上的赌徒们扶了起来,如一滩烂泥般搁在长凳上。

    “赌!五百亩良田,老叔敢跟吗?!”

    “大郎啊,别闹了。五百亩,太多了。”

    李伯言双手环抱,笑道:“不多不多,才五百亩嘛。对我李家来说,不能说小意思,那样子显得太狂了,中等意思吧。”

    中……中等意思……

    郝大通被李伯言这通狂言惊得哑口无言。

    怎么办?到底该不该跟?

    问题是这牌,让郝大通怎么跟啊?这败家子压根就没看过底牌,分明是赌昏了头!

    他李伯言要是输了,李家顶多放点血,败家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若真的是赢了呢?

    郝大通的牛牌并不大,发完第五张的时候,原本的四牛牌,反而变成了牛三。这就让他没了底气。万一这小子真的走了狗屎运,按照现在明面上的牌,牛牌的可能性很大。

    郝大通已经不去看李伯言的脸色如何了,这货压根就没看过底牌,还看个屁啊。

    赢了,吃饱。

    输了,倾家荡产?

    郝大通的眉头越皱越紧,汗都滴落下来。

    边上的人都在劝李伯言收手,可这时候,反倒是他,最希望李伯言收手。

    然而李伯言通红着脸,仿佛破釜沉舟,誓不罢休的样子,让郝大通如同吃了屎苍蝇一般难受。原来财神爷发威,往你头上砸钱的时候,也会让你吃痛啊。

    赌?

    不赌?

    李伯言有意无意地扫了眼汗流浃背的郝大通,觉着还差最后一根稻草压垮这位关西通爷,便出言道:“哈哈,诸位莫要劝了。输了不就五百亩地嘛,我还指望着吃下老叔的勾银赌坊,这地方生财,五百亩地,换老叔生金蛋的鸡,值了!”

    郝大通终于是被李伯言这一通看似脑残,实则攻破了他心里防线的话给击溃了。

    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擦去额头的汗,笑道:“大郎赌昏了头,老叔可不能陪你玩火,这局,你赢了。”

    “什么?”

    “我的天老爷!”

    关西通爷认怂了?

    所有人都出乎了意料,以为李伯言这五百亩地已经写上了郝大通的名儿,结果关西通爷认怂了!

    “哎呀呀,我还打算大吃一笔呢,老叔怎么不玩了?真是……唉!”李伯言一副故作捶胸丧气的样子。

    郝大通苦笑着,这败家子,这回是把他给坑了,“五千贯,会送到贤侄府上。”

    李伯言收起了地契,笑道:“老叔客气,哎呀,时候也不早了,这样,五千贯,大伙儿有一人算一人,等改日通爷送钱到了府上,小爷请你们喝酒!”

    “大郎仗义!”

    “公子豪气啊!”

    李伯言连桌上自己的到底是啥牌都懒得看,这牌是什么重要吗?

    “这副扑克,就送与老叔了。”

    一边的郝大通咬牙切齿,还得面带微笑地将李伯言送走,烂醉如泥的李七斤被抬上了马车。李家其余的仆人早早地等候在了赌坊外。

    “李相公,见好。”

    李康达坐在马车之中,看到郝大通,便问道:“通爷这回又从犬子手中拿下多少田地来?”

    见到李康达面如沉水的样子,郝大通这叫一个郁闷,“李相公这次猜错了,公子他赢钱了。”

    “赢钱了?是一贯还是两贯呐?”李康达戏谑地问道。

    “五……五千贯。”说这话的时候,郝大通连自己都不信,他堂堂关西赌圣,居然在一个小毛孩手里头输走了五千贯,这要是传出去,丢脸啊。

    李康达还没反应过来,淡淡地轻笑道:“哦?五千贯啊……”

    “五千贯!”

    李康达差点从车上跳起来!

    赢钱了?还一赢就赢了五千贯?!

    见到李康达这副惊容,郝大通的脸更加黑了,拱了拱手,“赌坊生意忙,就不招待李相公了,回见。”

    郝大通折返赌坊,见到赌桌上还没人敢动的那副牌,长叹一声,“失手了啊。”

    他过去翻开李伯言的三张底牌。

    “233……QQ……”

    没牛!

    草啊!

    郝大通气得浑身发抖,重重地打在了桌上。

    ……

    ……

    李康达看着一脸无辜的李伯言,问道:“赢了这么多?”

    李伯言淡淡道:“也不多,上个月输了的五十亩水田,一来一去,就赢了一千贯吧。”

    “大郎,你……”

    李伯言见到哑口无言的李康达,觉得这话从一个十四五虽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确实有些狂妄了,便道:“大郎知错了,这次不过就是运气好,侥幸赢了,今后再也不赌钱了。”

    “不……不是……”李康达内心好生复杂。父子俩败家,从未往家拿过钱,结果这一回,居然见着回头钱了,这能让李康达内心不五味杂陈吗?“为父怕你真的输得倾家荡产,看来是我担心得多余了。”

    李伯言问道:“那咱们回去?”

    李康达摇了摇头,道:“有件更棘手的事情。”

    “跟孩儿有关?”

    “范公的事情。”

    李伯言一下子就明白了,便道:“爹爹不会怪孩儿多嘴吧?”

    李康达望向车外,喃喃道:“当个败家儿不好吗?不愁吃喝的。”

    “愁啊。”李伯言叹道。

    身为炎黄子孙,面对几十年后,江山易主,异族当权,李伯言如何能够做到不闻不顾?也许他等不到披挂上阵的那一日,但是他总想做点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走仕途?”李康达并非没有给过让自己儿子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的机会,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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