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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潘老爷子也不傻,就刨了一石,剩下的都留作明年的种呢。”
“咱们家的,一石都不要刨。多一石,明年春种,就多十石,这样不出三年,何家的庄子上都可种满此等神种了。”风吹稻浪,何明德花白的胡子微微飘动着,然而眼中还是充满着不安与彷徨。
“这个小子,究竟想干什么呢。”
“爹,我猜,这个小子就像转移大家的视线,最近白楼的动静可不小。”
何明德拂去长凳上的秸秆,边坐下去边说道:“有了此等神物,月波楼年入两千贯的生意,敌不过三个佃户的功劳,有动静又何妨?”
“您老的意思,不用……”
何明德手一伸,道:“靠天吃饭,老天爷万一不给情面呢?咱们一下子屯了这么多田,佃户的丁税户税,每年都是大开销,这老天爷可不给情面的,指不定那年风不调雨不顺的,歉收怎办?月波楼,不可忘本!”
“打探的下人来报,李家托走镖的,南来北往,带回来不少东西。”
何明德眉头一皱,问道:“打听到什么东西没有?”
“镖局的人都得了封口费,有些人,走完这一镖,立马被康镖头派遣出去了,那下人,也是听镇远镖局门口的一个小乞丐说的,具体是何物,并不知晓。”
“上次听庆儿说,白楼上的窗页,都用的是大寔国的琉璃,这如此奢靡的装潢,李家到底是投了多少的银钱。这次又搜罗南来北往的物什,这回真的是下血本了啊。”
何庄贤低头,凑近轻语道:“要不,再请韩副将打探一趟?”
何明德摇头,看着已经在打穗的几个庄稼汉,喃喃道:“韩石已经差人稍过信了,永州营陈氏旧部不少,再起冲突,他都难以压住,还是免了吧。”
“依您的意思……”
“他几时开业?”
“十月初一。具体时辰,不晓得。”
何明德眯缝着眼,道:“自九月三十起,月波楼食帐,一律八折。若是他们降,我们再跟着降!”
“好……好……”当年赶出刘记的是何明德,如今何庄贤没想到,自家老爷子魄力依旧。
“老太爷,出……出谷了!毛重十……十一石九!”
“诶,爹,您站稳当了。”
“我……我没事……”
……
……
白楼临近开业,刘记也派人手过来,提前住在了李家的一处庄子上,为菜品做着最后的改善。
赵汝愚经过半年的调整,身子骨倒是好了不少。听说这一回,晦翁带了不少朱门弟子,快到岳麓了,陆氏心学的慈湖先生,与之并称的甬上四先生,也到了两位,赵汝愚便驱车前往潭州,也没空搭理李伯言。
至于范念德,正为着治下忽然多出的几千客户,忙得焦头烂额,命人登记造册,丈量农田。如今这个时候,就不能按照当初收多少粮,缴多少税的法子来了,这些大户,赚得盆满钵满,范念德当然不可能放过。
不过这一回,这些永州的豪门大户,来得尤为淡定,该丈量的农田就丈量,该缴纳的税就缴纳,仿佛换了一拨人似的。永州治下的那些官员,都觉得世道怎变得如此淳朴复古了。然而只有范念德知晓,这些家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现在花小钱,将来赚大钱。只是不知道,吃的这个秤砣,它里头是空心的……
范念德自从得知这个瞒天过海的谎言后,就刻意不跟李伯言产生交集,以免引起那些人怀疑,只是不知道,再过两三年,李伯言该如何解决这个一定会爆破的谎言。
滨湖畔的庄子上,李家人这些日子一个个被养得油光满面的,日子别提过得有多滋润了。
刘封放下手中的筷子,点了点头,道:“大郎,你是从何得知,广州有如此一道菜的?这梅菜扣肉,确实香!还有这个宫保鸡丁,对了,那个鱼香肉丝,太好吃了!”
“这些新菜品,不过就是前戏,往后,还会有更厉害的菜肴推出了。”李伯言微微一笑,爷这里可是有中华美食上千年的积淀发展,要开个酒楼,就算没有味精,还不分分钟秒杀月波楼的。
刘封搓着手,道:“大郎,跟你商量个事儿,成不?”
“说吧,还客气什么。”刘乾城父子展现出来的诚意,也让李伯言觉得,不是养了个白眼狼,从这几月的安排人手、掌柜等等,都让李伯言很满意。
“就是……这些菜,能在刘记的分店上吗?”
李伯言点头道:“自然,不过不能一股脑儿上。”
“什么意思?”
“食客们也是有新鲜感的。这些新菜品,每月只上一次,还得限量,懂我的意思?”
刘封一拍脑门,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从今往后,谁再说大郎你败家,我跟他急!”
“对了,大郎,方才我进来,看那些人抬着琉璃,是做甚?”
李伯言一愣,然后想起一个月前的事儿,悠悠道:“哦,准备拿琉璃盖个暖房,用来种细菜。”
“咳咳。”
“有什么问题吗?”
刘封摆了摆手,满脸气得通红,道:“没有没有,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做大死啊!琉璃盖暖房,还种菜,莫非你家是嫌钱多得没地方花吗?
0046章 酬宾()
秋高气爽,那种暑气消散,每每晨儿醒来,穿着薄衣,推开窗的那一刹那,是李伯言最为舒爽的时候。明光亦或雨帘,映入眼中,总可以怔怔地发呆很久。
“臭小子,为何不穿衣服!”一柄长剑破风而来,顶在李伯言的鼻尖,再进一寸,血溅当场。
李伯言早已经习惯了,这个贼婆娘用剑极为老道,分寸更是拿捏有道。他不慌不忙地伸了个懒腰,哼哼道:“神经病啊,我这不是衣裳啊?”
说着,便抖了抖身上的这件内衣。
仇巾眉眼中杀意愈浓,剑柄一侧,将打开的窗子直直地朝李伯言脑门拍去,“无耻之徒!”
靠!
脑袋被狠狠拍了一记,大清早的好心情都没了一半,“贼……仇巾眉!你再这样,信不信我……”
“你想怎样?”
“我把你给办了!”李伯言揉了揉额头,将衣服套上,单手扣着衣襟,慢慢地将窗子推开,“我说你腿也利索了,还赖在我这儿做甚?”
“你这是赶我走?”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月牙门外忽然传来七斤的呼喊,“少爷,不好了!”
“少爷好着呢!”李伯言心里暗道,这死小子来得太是时候了,不然刚才这么尬聊下去,非得憋死不可。“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何……何……月波……月波楼……促销……八折。”
李伯言眉头一挑,“就这事儿?”
“嗯。”
“八折就八折,有什么好激动的?”
李七斤瞅了眼边上的“冷娘子”,支支吾吾道:“关键是……明儿咱们开业了呀。”
“我们开我们的,他们打折,随他们打去。”
“刘公子让我来问问您,咱们用做些什么准备吗?”
李伯言洗了把脸,道:“准备?不都做了么。”
“他的意思是这个价格……”
“开业大酬宾?难不成还跟月波楼打价格战?告诉他,不需要!”李伯言将帕巾玩铜盆里一甩,见到仇巾眉有些心不在焉地练剑,见到自己目光转过来,又不觉加快了手上的剑招。
“好姐姐~~”
“干什么!走开!”
李伯言用俩手指捏着剑,挪开了一寸,嬉皮笑脸道:“在宅子里憋坏了吧?要不出去透透气?”
“不去。”
“真不去?”
仇巾眉见到李伯言一副欠揍的样子,直接转过身,道:“等我杀了郝家三兄弟,立马离开这里!”
“呵,你当我这里是匪窝啊,杀了人就离开,要是被人追查到我这里,你跑了便跑了吧,这烂摊子谁收拾?”
仇巾眉面无表情,扭头便走。
“怎么的?被我说一句就委屈地要离开了?”
噌!
剑光一闪,仇巾眉拔剑玉立,道:“赶我走也是你,现在说这话,是羞辱我吗?”
“我是这个意思吗?仇姐姐身手是了得,那晚郝大通几人是败在人生地不熟,黑灯瞎火之下,你若贸然闯入勾银赌坊,恐怕凶多吉少,我说得可曾有道理?”
“哼!所以呢?”
李伯言笑道:“所以既然月波楼今日大酬宾,仇姐姐就陪我去走一趟,也好看看情况不是?”
“虽然那晚这些人都没看清我的真容,但是李家平白无故出现了一个女子,你就不怕何家起疑?”
李伯言朝早就站在月牙门外的侍女招了招手,笑道:“姐姐穿上这个,不就不会生疑了么?”
“最好不是戏耍我,不然我就让你人头落地!”
李伯言吞咽了一下口水,笑道:“怎敢?”
侍女的衣裳,这算不算是……女|仆|装???
……
……
李家的马车一从恭议巷出来,便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立马跟撒了腿的兔子一样,麻溜地跑开了。
仇巾眉坐在李伯言对面,默不作声地看着几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这些日子,这几人都盯在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他们爱盯着就盯着,现在可别惹出什么乱子来。那晚白楼的事情,永州营、陈家何家还有我,都不想将事情搞大,不然你以为死了这么多人,永州城会半点风声都不露?”
“这个我不在乎。”
李伯言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仇巾眉,暗道,真是胸大无脑啊。
“你不在乎?真想搞出事情来,那晚永州营的人就会派人搜查,你身上的伤又怎么解释?”
仇巾眉不说话了,将头扭了过去。
李伯言也觉得无趣,便道:“七斤,时候还早,先去放翁的小筑,这么好的机会,怎能不请他一起去。”
“好……”李七斤总觉得自家少爷这是在搞事情,然而劝也劝不住。
“放翁,可是山阴陆游陆放翁?”
李伯言瞥了眼,说道:“你个舞刀弄剑之人,也晓得放翁名号?”
这话一说,李伯言便又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果不其然,这回仇巾眉再也不说一句话了。看那小手揪着衣服的样子,估计是手痒了。
还好没让她把剑带出来……
……
……
到了湖畔的小筑,拐入巷子,从矮墙外便见到院中景色。
“放翁这是在给皇上洗身子呐。”
养得肥大的黄猫,在木盆里挣扎地一下比一下激烈,发出凄惨的叫声。
陆游听到是李伯言的声音,便笑道:“进来便是。这阿黄啊,怕水,你瞧瞧,才见底的丁点儿水,就跟下油锅似的,搭把手搭把手。”
李伯言也不客气,一下抓住了两只猫蹄子,跟陆游二人像杀猪似的,把大肥猫在木盆了滚了个来回。
“这昨夜下雨,小畜生弄了一身的泥回来,脏了也罢,还往桌上乱窜,我那桌上,都是这个小畜生的梅花印。”
说着,用棉布将这个小浪蹄子包裹住,嘴上前脚还责骂着,后边就呢喃自语道:“洗干净咯,擦擦干,可别着了凉。”
等来回擦上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