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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丢不起那人,要么,被抓住了可就是砍头的啊。”
曾毅这话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丁士美,这房契绝对没问题,严世藩敢造假,可他是不会这么做,用这个方法对付曾毅,他丢不起这个人。
旁的普通百姓敢作假这个,那是不想要脑袋了,而且,若是普通百姓,又岂会如此巧合?
“不过还是要多谢丁兄的关心了。”
曾毅叹了口气,满是感激的看着丁士美:“咱们虽是同年,可丁兄你却为一甲一名状元郎,小弟可是差你太远了。”
“小弟学识不如丁兄,可叹为人处事更不如丁兄了。”
“原本,小弟还想多学一学丁兄你,也好有所进步,只是后来才发现,有些东西,小弟着实是学不会啊。”
“毕竟,小弟尚且年幼,还惜命着呢。”
曾毅这话,听起来话里话外全都是在夸丁士美的,可若是仔细的琢磨品味一番,就会发现,这其实是在损丁氏美呢,在说丁士美活腻了。
曾毅自认不如丁士美,同时他尚且年幼惜命,这反过来,岂不就是丁士美不知道珍惜性命?所作所为是在寻死么?
被曾毅这么拿话挤兑,丁士美也不生气,在他看来,曾毅得罪严家,已经是没了前程之人,甚至连性命都未必能够保住,和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当。
和将死之人生气,不仅是自降身份,更是给曾毅抬身份,所以,这事丁士美绝对不会去做。
“贤弟啊,你要知道,有些时候,不是年幼惜命就能活的久了。”
“这世上从不乏夭折的幼童,也从不乏白发苍苍的老者。”
“既然今个贤弟有事,那为兄改日在邀宴于你,只是希望到时候还有这机会啊。”
“莫要到时候贤弟芝麻开花节节高,已经不在翰林院了。”
说完这话,丁士美冲着曾毅拱了拱手,把礼节做足了,方才转身离去,若是不知情的,肯定以为丁士美是个礼仪十足的翩翩公子。
目送丁士美离去,面对丁士美的还击,曾毅仍旧是笑着,冲着丁士美的背影拱手:“放心吧丁兄,小弟岂会是不知礼数之人?”
“丁兄为状元郎,就算是要离开翰林院,咱们这些同年当中,丁兄也定然是第一个,到时候我等定然亲自提酒前去为丁兄送行!”
所谓送行,有两个意思,第一个,自然是真正的远行或者离别时候的送行,而第二个意思,则是砍头时候的送行了。
而砍头之时,犯人一般都会允许和一碗酒的,所以,曾毅这话里的意思,则是更偏向这第二种了。
其实,哪怕是不提酒字,丁士美也知道曾毅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们两个已经是死对头了,又岂会真的希望对方好了?
别看两人相见之时俱是面带笑意,言辞之间更是宛若亲兄弟一般,可其实,文人之间就是如此,自持清高,哪怕是仇敌,也不会轻易的撕破脸面当面大吵大骂的。
曾毅和丁士美两人说话这会,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偷听两人谈话了,只不过,都是假装各自有事,总不能真的就站在那围观吧?
如今,丁士美转身离开,曾毅进了藏书楼,那些偷听两人谈话的翰林也都一个个的露了面,全都是有些目瞪口呆。
什么叫做波澜不惊,什么叫做处事不惊,什么叫做面不改色。
这些在曾毅和丁士美两人的身上发挥的是淋漓尽致,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自然早已经传开,可以说两人已经成了死敌。
可若是不知道内情的,单从他们两人的对话里,有又几个能听出来他俩的关系,尤其是两人刚才一个个全都是面带笑意,兄友弟恭。
若是不知情的,肯定会把这两人当成是真正关系十分和睦的好朋友。
(本章完)
第27章 徐波()
曾毅和丁士美两人之间,谁好谁坏,其实翰林院的这些官员在知道两人恩怨以后,心里已经做出了判断。
只不过,朝堂之上,从来都不是什么区分好坏的地方。
所以,虽然翰林院不少官员同情曾毅甚至是佩服曾毅,可在丁士美和曾毅说话的时候,却也不会站出来帮曾毅多说一句。
毕竟,丁士美身后是站着严家这个权倾朝野的庞然大物的,而曾毅身后,可以说是空无一人。
或者说,就算有人敢在暗中帮助曾毅,可是和严家的权势比起来,又能有多大用处?
至多,不过是把曾毅当成是出头鸟用罢了。
“都聚在这作甚?还不赶紧散了。”
徐波人尚未过来,声音已经传了过来的,刚才这边围了这么多翰林,他身为翰林院的侍讲,岂会不知此事?
对于曾毅和丁士美的恩怨,徐波自然也已经知道了,若是单纯他们两个的恩怨,徐波未必会知道。
可关键是曾毅弹劾了严家,这事闹开了,自然会有人追根溯源的。
而且,当天晚上可并非只有曾毅和严世藩同丁士美三人,人多嘴杂,这事,自然会有人说出来的。
对于曾毅两人的恩怨,徐波不评价谁对谁错,更不会去评价谁好谁坏。
毕竟朝堂之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对错和好坏。
但是,有一点,如今翰林院内的一应杂事是由他暂时负责的,这个差事听起来不好,可在翰林院内,却是个好差事了。
翰林院内能有什么杂事?
翰林院不像是别的一些衙门,还有诸多的政务需要处理,翰林院可是没有这些事情的,所以,翰林院内所谓的杂事,就是上下沟通。
这可是个好差事的,可不是谁都能担任的,就像是曾毅他们这些个庶吉士是根本就别想的。
就算丁士美是状元郎,进了翰林院内也有了官职,也是不可能担着这个差事的。
必须是在翰林院内已经呆过几年,虽不算德高望重,可却也有几分威望的才行。
这说是杂事的差事,其实是积攒人脉的最好差事了。
当初张居正就管过这个差事的,不过后来位置往上走了一步,这个差事才算是交给了徐波来接手。
徐波此人,在朝中还算正直,最主要的,徐波其实等于是老好人了,从来都不会主动去得罪人,且广结善缘,所以翰林院杂事交给他管,也是最合适不过的。
而曾毅和丁士美的恩怨,徐波不会去管谁对谁错,甚至根本就不会去问那么多,只要他们两个别在翰林院里闹起来,那徐波就当做没看到。
毕竟这私人恩怨别说是翰林院了,就是内阁也管不着的。
看着一群翰林都散去了,徐波才轻轻叹了口气,摇头转身离开。
在徐波眼里,曾毅还是太年轻了,要知道,朝堂之上可不是冲动的地方。
冲动一时,后悔一世,甚至一时的冲动连脑袋都没了,这并不是没有的事情。
而曾毅,就是太冲动了,以他庶吉士的身份,不难借到三千里白银,当然,如此一来,曾毅日后怕也不能真的就干净了。
可两相对比之下,总比弹劾严家要强的多。
如今严家这才刚出手,就露出了雷霆之势,让满京城的官员和百姓都知道了严家的能耐,接下来,那肯定只会一次比一次狠辣。
以徐波对严家的了解,这次让曾无处可住,不过是一个开胃菜罢了,不过是想让曾毅出丑。
严家真正的手段还没用出来呢。
而且,若是这次曾毅真的露宿街头了,那严家接下来的手段或许会缓一缓,让京城的大小官员看一看曾毅露宿街头的模样,起到震慑的作用,之后才会在继续对付曾毅。
可如今,曾毅是被从客栈赶出来了,可转头就有人卖了个宅院给他,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和严家作对啊。
这等于是在挑衅严家了,如此一来,严家的脸面可就接连两次被打了,这种情况下,严家岂会善罢甘休?
若是能找到是谁卖给曾毅的宅子,那还倒好,严家肯定会疯狂报复那个人。
可既然对方敢在这个时候卖宅子给曾毅,而且还是主动送上去的,那肯定是有十足把握隐藏身份的。
如此一来,最后严家的怒火肯定要烧在曾毅身上的。
严家权势滔天,虽然被皇帝敲打了,暂时要有些收敛,可真要是彻底发起火来,根本就不少曾毅能够承受的住的。
毕竟,曾毅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庶吉士罢了。
虽说翰林清贵,庶吉士更是有储相之城,可这年头,成了内阁首辅还有可能致仕呢,更何况是一个根本没有成长起来的官员。
那么多的庶吉士,最终能有几个进入内阁的?
所以,在徐波看来,曾毅太冲动了,这次看起来他的弹劾是起到作用了,可其实却是以牺牲他自己为代价起到的作用。
若是以朝廷而论,曾毅这个牺牲是值得了,毕竟这些年来严家独霸朝纲,把个朝堂给弄的乌烟瘴气的,成了严家的一言堂。
可若是从曾毅自己的角度而言,他这次的行为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徐波不认为曾毅能够在严家的报复下一直撑下去,而对于曾毅上奏折原本是为求自保的目的而言,曾毅注定了失败。
“有些事情,少说的好啊。”
徐波冲着不远处两个正在谈论刚才曾毅和丁士美事情的翰林叹了口气,眉头皱在了一起:“凡事慎言。”
徐波这话可是好意,任何言人是非的话语私下谈论可以,可是在翰林院内谈论,一旦被旁人听到,传了出去,指不定就会得罪了哪个。
“是。”
两个翰林冲着徐波拱手称是,并没有什么不满之色,只不过是带着一丝慌张,刚才的谈话也不知道被徐波听去了多少,若是传了出去,那可是得罪人的事情。
“咱们也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
另外一个翰林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过,却也自己给自己辩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过经此一事,日后肯定会有所改变。
(本章完)
第28章 差事()
曾毅的事情,张居正身为翰林院的侍读学士,自然也听说了。
不过,却并非是有人特意告诉张居正的,而是他无意间听到的,毕竟,今个这事情发生的太过迅速,且又极为不可思议,对于翰林院内大多数年轻翰林而言,自然是会议论一番的。
先是严家露出獠牙准备报复曾毅,可结果,曾毅刚出客栈,就有人在外面等着,要卖给曾毅一座宅子。
这事说起来简单,可这里面代表的意义可是不简单啊。
“难道是恩师出手了?”
张居正眉头紧皱,暗自嘀咕,不过,随意这个想法就被他给抛出了脑后,恩师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出手的。
毕竟,把曾毅的奏折送到皇帝的跟前,这已经是极有可能引来大麻烦的事情了,在这个关键时候,恩师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徐阶身为倒严势力幕后官职最高之人,岂会那么轻易出手?
若是徐阶敢连续出手,那肯定会引起严家的注意,而现在,很显然并非是和严家撕破脸面的时候,这个时候若是撕破了脸面,怕是他们这些和徐阶有牵扯的官员全都要被严家清洗的。
所以,对于恩师不轻易出手,这一点,张居正是非常理解的。
也正因此,张居正才不认为这是恩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