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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激动道:“莫非那温尚书并非是王太后的人?”
他道:“温卿手中握着相当一部分朝政大权,王太后一直以来确实有收归他的意图。”
“难怪了……”我摸着下巴在心中暗思,难怪王太后如此不顾情面,竟将当朝皇帝亲手赠与她的琉璃盏转头便送给了温泰宁,这明摆了就是要和苏晋抢人哪,我又问道:“既然温大人不是王太后的人,那便是你这边的人了?”
进翠竹阁这么久,我知道这个地方被苏晋保护得很好,若非是他极其信任的人,是不可能进得此处之门半步的,是以从我方才所见看来,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的猜测,却听苏晋轻笑一声道:“温卿是两朝元老,其父更是曾为卫国争得不少天下的忠良之将,温门中一向家风高洁,人人刚正,从不屑于廷派之争,又何来的站在哪一边只说,只不过是他心中自有明镜,分得清是非黑白罢了。”
“啧啧……”我忍不住感叹:“难怪那王太后千方百计的想拉拢温尚书,能得你如此褒奖,看来确是个厉害之人。”想了想我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不对,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变着法儿的夸自己啊?”
他面色坦然:“阿留,实事求是是作为一个帝王该有的基本素养之一。”
我:“……”
默了默我笑道:“你倒信任我,这种事情都与我说得这样详细。”
他却收了笑意,脸上表情半带着认真:“也只有对你才会说得这样详细。”
“啊?”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但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问道:“对了,我今日来寻你,是有正事要问的。”
他道:“问罢。”
“其实也就是离落和知照的事情。”
“以你的性子,此时才来问,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心道我是早就想问了,那也得我找得着你啊,面上却不敢说出来,只道:“其实知照我倒不如何担心,就是想问问他与宇文宏和谈的进度,就是离落与秦若,怎的现在还没有他们入城的消息,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苏晋道:“昨日方传来消息,知照与离白已入渝都城中,宇文宏已经派人前去接洽,和谈之望自是不小;至于离落和秦若,他们已被护送至汝南,不日便可入帝都,你放下心便是。”
这个消息令我精神一振,顿时就高兴道:“果真?”
他点头:“我知道你对知照和离落一向关照颇多,自然不会骗你。”
“那真是太好……“话没说完察觉自己的反应实在有些激动,再看苏晋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急忙转了个话锋道:“那什么,知照和宋将军前去和谈也是为了不让卫国生灵涂炭,我代表人民关心关心他们也是应该的,秦若便更不用说了,她之前救过我那么多次,我若是不关心她,那不是忘恩负义吗是不?”
“嗯。”他十分赞许的点一点头,随后又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不过,你是不是说漏了一个人?”
“咳……”我摸摸鼻子,干笑两声道:“至于那离落嘛,你也应该早就晓得我自小便和他有些渊源,他算是救过我与我师父的命,也算我的半个救命恩人,最要紧的是,”我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此事我们是瞒着颜楚的,她好歹也叫我一声姐姐,若离落真有什么事,也不好与她交代,当然,主要是你不好与她交代。”
苏晋默了一默,有些无奈道:“怎的又扯到我与颜楚身上来了?”
我伸手摸一摸鼻子,竟一时生出些心虚的感觉。
看来颜楚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还是在意的,且在意的还不是一点两点。
其实细想一下,苏晋确实是在我之前认识的颜楚,他与颜楚就算曾经真的有过什么,与我也是八百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我也未曾正面去向苏晋求证过此事,他没有主动来告诉我,我也着实没有理由怪他。但一向大度的我这心里也不知怎的,这几日心中就像吃了两颗山楂一般,时不时的就隐隐发酸。
默然看一眼苏晋,我犹豫着要不要主动问一下他这件事情,正准备开口之时,耳中猛然蹿进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见阿喜慌张的声音大叫道:“先生,楚姑娘掉进荷塘里了!”
阿喜领着我和苏晋赶到那处荷塘时,此地显然已经乱成一团,几个举措慌乱的下人围作一圈,透过人缝瞧得见一个人影直愣愣的躺在地上,不用猜便知那是颜楚。我脑袋一麻还来不及仔细看清,身边的人便大步跨上前去,一把将人群推开,蹲下身去将浑身滴着水的颜楚快速抱在怀中,凝目扫一眼四周,清冷道:“叫百里过来。”
原本噪杂的人群顿时寂静无声,下人们一个个不禁往后退开,瑟缩着脖子不敢言语,阿喜很快反应过来,急忙上前道:“已经派人去请了。”
苏晋没有再说什么,抱着颜楚便疾步朝东厢的方向而去,头也不回的飞速掠过我的身旁。
157。一百五十七章 月缺或有时(四)()
我眼见着苏晋抱着颜楚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荷塘尽头,站在原地半晌竟有些发愣,直到有谁扯了扯我的衣角,我猛然惊醒一般,才察觉到自己身处何时何地,低头一望,竟然是锦儿的小脸怯生生的望着我,
“娘亲……”
我一愣,蹲下身奇怪道:“锦儿?”
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她便一把扑进我的怀里,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似的:“娘亲,锦儿……锦儿怕。”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看她这副样子,显然刚才时见证了颜楚落水的过程被吓坏了,顿时心疼不已,也顾不得问什么,伸手将她抱起,轻声安抚道:“锦儿不怕,娘亲在。”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撅着小嘴将头埋进我怀里,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我正满心疑惑,便见到莲子一脸焦急的从远处飞奔过来,见到我和锦儿时立刻露出欣喜,最后气喘吁吁的停在我们面前,缓了好半天才道:“小……小姐,奴婢可算……可算找着你了,你可急死奴婢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处荷塘离得雨桐院并不近,苏晋一向对锦儿的行踪看管得甚严,从不让她随意出雨桐院,何况此处是许多下人来往的必经之道,即便是我也不敢轻易带她来此处,于是朝莲子问道:“怎么回事?怎的把锦儿带到这里来了?偿”
莲子喘着气一个劲儿的摇头,急道:“先生百般交代过,奴婢怎敢不听,只是方才小姐的竹蜻蜓飞出了院子,奴婢绕出院子去找回来的功夫,小姐就不见了,寻了好半天才知道这边出了事,幸好找见小姐了,差点把奴婢吓得魂都飞了。”
又忙上上下下的检查了锦儿一遍:“小姐,你没事吧?”
看她被急成这般模样,我也不忍心怪她,只道:“放心吧,她没事。”
又转头望一望四周的下人,他们大多都是一副不明就里又十分好奇的模样将我们看着,很明显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照锦儿这个状态估摸也问不出来什么。何况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在眼前摆着,容不得我迟疑什么,便把锦儿递到莲子怀里道:“你先带她回去,我去东厢一趟。”
锦儿虽有些不愿,但也没有缠着我,乖巧的钻到莲子怀里,我摸摸她的头道:“锦儿乖,娘亲很快就回去陪你。”
又交代了莲子几句,便转身往东厢追去,等我满心焦急的到达时,一眼便瞧见卧房门口跪了个瑟瑟发抖的人影,竟也是一身湿衣满头湿发,所跪之地已经聚集了一滩不小的水渍,细看之下才发现竟然是近日一直在东厢侍奉颜楚的冷春。
我不禁满心狐疑,莫非这冷春也落水了?
只是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只多看了她几眼便抬腿往房中疾步垮去,路过她的时候,她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与我对视上时脸上闪过惊慌,又蓦的将头低了回去。
我虽觉奇怪,但因心有其他便也不甚在意,等我踏进房门后,看清眼前的景象,脑袋立刻嗡嗡作响。
颜楚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双目紧闭没有丝毫动静的躺在床上,脸是苍白的,唇也是苍白的,竟让我一时间想不起来她原本明媚艳丽的容貌。
屋里静得可怕,苏晋背对着我伫立在床边,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也不敢走上去看清,双脚仿佛凝住一般愣在原地。也不知这样安静了多久,替颜楚把完脉的百里大夫终于长叹一声道:“先生放心,所幸及时救出水,楚姑娘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我手心一松,才察觉里面早已冷汗涔涔,却又听到百里大夫道:“不过,上回楚姑娘的旧疾未愈,此次又受了这样大的灾难,怕是要从此落下病根了。”
“可有调节之法?”苏晋开口,声音淡然,与平日里并无二异。
“唉……”百里一张老脸愁容惨淡,叹一口气道:“先生也该知道,楚姑娘天生体弱,如今算是彻底让寒气侵入了五脏六腑,心中郁结又迟迟不解,哪怕有灵丹妙药,也绝无可能彻底根治了。唯一的法子,便是让她安心静养,切不可再受什么心理上和身体上的刺激,老夫所开的药方也万万断不得,否则她这副身子恐怕就要熬不住了。”
片刻沉默后,我听到苏晋道:“好,我知道了,你带人去取药吧,这几日你暂不要外出,若她有什么情况,定要及时照应。”
“老夫遵命。”
百里大夫起身后,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皱眉道:“夫人,你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啊,可需老夫替你一诊?”
我一张嘴还没说出什么来,原本站在床边的身影便蓦的转过身来,快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蹙眉道:“怎么了?”
我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方才走得急了些。”又转向百里大夫:“多谢百里大夫挂心了,我无碍,你先去替颜楚开药才是要紧。”
“那老夫便先告退了。”
百里退下后,我走近仔细看了颜楚的脸色,又凭着自己拙劣的医术帮她把了把脉,结果和百里大夫方才所说相差无几。我心头顿时如压了一块大石,抬头望着苏晋,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用太过担心,有百里在,她会好起来的。”苏晋的声音依旧淡然,但眼神却不再如往常那般坚定,显然这话不仅是用来宽慰我,也是在宽慰他自己。
苏晋和我默然片刻后,阿喜从门外走进来,犹豫了一下恭敬道:“先生,冷春还在门外跪着,不知该如何处置?”
苏晋皱了皱眉:“她跪着作何?”
阿喜道:“她说是自己失职没看顾好楚姑娘才让她落水的,要求先生处罚。”
苏晋嗯了一声:“既然她要如此,你便看着办吧,规矩如何便如何处置。”
“可是……”阿喜顿了顿,又道:“楚姑娘落水后,正是冷春跳下去将她救出来的。”
我十分意外的啊了一声,苏晋亦是微有诧异,想了想又道:“那便不用罚了,你带下去重赏她就是。”
阿喜领命,正要退下时被我一声叫住:“等等。”看向苏晋道:“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颜楚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落水,既然冷春及时救出她,想必见到了事情的经过,且把她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