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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原淡淡的说道,“苑夫人,我记得永王也称你一声苑姐,当初来江南,也是你照顾他和吴越王。你为了争风吃醋,竟如此薄情寡义,连一个疯癫的弟弟也不放过?!”
小苑的粉脸儿微微一变,但内心却在窃喜,她过度的关切令方原突然起了疑心,她是急中生智,直接将话头往争风吃醋上引,以免方原察觉到异常,终于还是蒙混过关。
小苑左顾而言他的说,“公子,和儿已一岁两月了,当初他一岁生辰时,你在福建,要不我们带着和儿去寒山寺祈福吧!”
所谓寒山寺在苏州城西郊,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诗句闻名。
小苑摆明了是转移话题,但方原毕竟还是疼爱方和这个唯一的儿子,也不去和她计较,“好,你安排个时日吧!”
方原去了后,小苑的粉脸一寒,尽是恼怒。这么多年,方原从未抗拒过她的诱惑,如今从福建回来这么多日,连碰都没碰过她一下。之前方原也呵斥她,但绝不会对她做出薄情寡义的评价。
显然二人间的关系,已大大不如之前的如胶似漆。
小苑粉脸阴沉,心中在暗骂不止,“全是因为坤兴公主!只要公主这个贱人死了,我和公子才会恢复如初!”
七日后,小苑安排的寒山寺祈福道场也准备妥当,预计两日后便去寒山寺。
这日夜间,方原挑灯夜读一封封奏报,还是没有留小苑在寝居。
小苑出了院子,回到寝居正准备休息,却听贴身女婢汇报,“秦四爷派人来知会,有要事相商。”
秦展深夜来找,必然有紧急要事,小苑借口前去独立核算团查看一笔账目,出了沧浪亭内院,到了外院则直接令秦展前来独立核算团的公务房。
时值深夜,也没人再留在公务房,只有小苑和她的心腹独立核算团团长秋霖。
秦展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开门见山的说,“苑夫人,找到公主的下落了。”
小苑大喜过望的说,“已将公主杀了?”
秦展摇了摇头说,“不,不是锦衣卫找到的,而是金山寺的主持方丈派人来总督府传话,话没递到内院的胡琦那里,而是递到外院的锦衣卫所,被我先拦下了,公主此时正在金山寺替高邮卫战死的梁敏,还有三千军士祈福!”
金山寺,就是镇江府的金沙寺,小苑还和方原一起去游览过的,没想到这个公主竟会跑去金山寺祈福,真是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
秦展问道,“我是不是立刻派锦衣卫前去金山寺将公主杀了?”
“慢!”
小苑强压下狂喜,沉声说道,“杀公主容易,但要瞒过公子的耳目却难上加难。若事后一对质,书信早送到锦衣卫所,四叔却未上交给公子,我们都逃不了,必须从长计议。”
小苑双眸凝视着晃动的烛光,过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四叔,金山寺的人何时将书信送来锦衣卫所的?谁人接的书信?”
秦展忙说道,“一个时辰前,是我的一个亲信接的,好奇偷看了书信的内容,连夜来告知我,我就来找苑夫人。”
小苑沉吟着说,“好,按锦衣卫办事的正常流程,这封书信,至少应该在明日上午才会交给公子,是吧!”
秦展点头说,“是!我们只有一夜时间去刺杀公主,太过仓促。”
小苑不紧不慢的说,“若再有一日一夜呢?能否成功?!”
秦展说道,“那就轻而易举!”
小苑起身说道,“好,四叔立刻令亲信将书信放回卫所,明日上午照常向内院上报。我立刻去找公子,将寒山寺的道场安排在明日,清晨就和公子一同前去寒山寺,等公子回沧浪亭后接到这封书信,纵是连夜赶去金山寺,至少也为四叔多争取一整日的空隙。”
她在屋子里转了转,又说道,“四叔,千万不要派锦衣卫去,以免露出马脚,立刻去找在锦衣卫诏狱里的江洋大盗。还有,绝不能以刺杀的名义,须以奸杀的名义。令两个犯了死罪的江洋大盗冒充金山寺的和尚,对公主见色起意,奸杀公主。到时,罪责全在金山寺督管不利,令江洋大盗混迹寺中。公子灭的是金山寺,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她的心思缜密,令秦展是叹为观止。这么一番操作下来,本是故意设计的谋杀,却成了机缘巧合下的奸杀。事后再将两个江洋大盗灭口,方原再怎么恼怒,也无计可施,只会拿金山寺的和尚来泄愤。
秦展去了后,小苑再次回到方原的寝居。
方原见她去而复返,愕然的望着她,“怎么了?”
小苑柔声说道,“公子,我刚回去算了算,后日的时辰与和儿五行犯冲,明日才是黄道吉日,我们能不能明日去寒山寺?”
方原怔了怔,他是无神论者,根本不信什么黄道吉日,五行犯冲。但明朝的人却深信不疑,反正明日、后日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也不必去扫了小苑的兴致,随口说道,“好,明日就明日。”
小苑出了寝居,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暗暗说道,“公主啊公主!朱慈烺、周遇吉要不了你的命,这次看你还不死!”
第368章 金山寺祈福()
朱慈烺率明军撤离之后,坤兴公主是彻夜难眠。
她之前鼓着一口勇气,置生死于度外前来高邮卫,就是抱着必死之心,也无暇去思考其他的事儿。
但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曙光就在眼前,即将见到方原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朱慈烺的话儿不断在她耳边回绕。
经过高邮卫一战,方原会不会对她另眼相看?或许还是和以前一样,继续宠信那个苑夫人,将自己关押在太湖基地?之前方原每次来找她,几乎都是因为与朝廷的公事,眼下已失去了朝廷公主的价值,方原会不会弃之如履,对自己更加冷落?若方原不站在自己这方,回了苏州府又该怎么应付那个咄咄逼人的苑夫人?
坤兴公主一夜难眠,次日清晨便找到梁嬷嬷,提出想偷偷去镇江府的金山寺,为梁敏,还有三千军士祈福。
祈福之余,她也想试一试方原的心思,会不会真的找到金山寺来,若方原没有找来,忘在脑后,她还是留在金山寺出家。
梁嬷嬷对她的奇思妙想是哭笑不得,但这么试一试方原的心思,确实比直冲冲回苏州府,然后被苑夫人逼死来得好。
两人的想法是一拍即合,梁嬷嬷便去找到门外守卫的二十个明军,威胁他们玄甲军快到了,令他们快点撤离。
这些明军全是京城神机营的军士,根红苗正的军n代,平日里是护卫东宫安全的。此时此刻正担心被玄甲军俘虏,再回不到京城,只是碍于太子的严令才留了下来。一听说公主令众人离去,大部分明军是一哄而散,不到半日就逃得没了踪影。
只有三个忠于职守的军士,要遵照太子的交代,留下一直保护公主。坤兴公主便令三人脱了明军军服,收拾行囊,随自个儿一同离开高邮卫,南下赶去金山寺。
众人租了一艘民船,经大运河南下,直接到了金山寺大门口。刚刚经历大战,前来金山寺的香客也是不少。不少是南京、扬州死者的亲属前来超度、祈福的。
公主亲自书写一封举荐的书信,表扬三个军士的忠于职守,令三个军士带回去交给朱慈烺,朱慈烺应该会提拔,奖赏三人。
三个军士离去后,坤兴公主、梁嬷嬷找到了金山寺负责香客接待的至深长老,隐瞒了公主的身份,只是递上银子,声称要在金山寺留住些时日,还要举办一场五百沙弥超度的大道场。
金山寺本不能收留女香客,但梁嬷嬷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甚是阔绰,后续大道场的银子,更是不菲。再见众人气度不凡,也不知是不是官宦人家的千金,至深长老没有拒绝,安排一个后山独立偏僻的院子,供三个女施主居住。
因这些日子前来超度的人不少,坤兴公主要求的道场更是五百人的最大规模,便只能留在金山寺等候。
过了半个月,至深长老前来找讨要超度、祈福的名单,坤兴公主便报上了梁敏,还有三千军士的名号。
至深长老一听是大惊失色,他也不是什么修道高僧,日常就是与世俗打交道,早就得知官府不久前公布坤兴公主,梁敏率三千人勇士守卫高邮卫,梁敏战死,谥号忠勇,封高邮伯的消息。
官府的锦衣卫也派人来过人流如织的金山寺,令金山寺一经发现公主的行踪,立刻上报。
至深长老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三个女人,为首的少女举止高贵,身后老仆出手阔绰,又是来为梁敏,还有三千军士超度,这不是锦衣卫要找的坤兴公主还能是谁?
至深长老也是个精于世俗门道的,没露出半点破绽,只是告辞了前去找主持至光禅师禀报。
两人经过商议,因不知官府找公主是福是祸,便决定一面稳住公主一行人,一面派人前去苏州城的总督府送信,告知坤兴公主的下落。
坤兴公主在偏院里住了大半个月,却不见方原的踪影,芳心越见失落,担心方原是不是真的将自个儿抛在脑后了。
这日,她正闷闷不乐在寝居里,亲手缝着衣服,冲梁嬷嬷说,“嬷嬷,驸马会不会不来找我了?”
梁嬷嬷见她一片少女痴心,又开始胡思乱想,叹了口气,“驸马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公主会躲在金山寺里啊!”
坤兴公主一想也是,躲在这个偏僻的院子里,方原怎么找得到?又问道,“要不要派人给驸马一点暗示呢?”
梁嬷嬷听了是哭笑不得的说,“公主办这么大一场超度道场,消息一传出去,驸马真的有心找公主,早就该猜到公主在这里啦!”
两人正说话间,一阵敲门声响起。
梁嬷嬷令公主、小果子在屋子里等着,前去打开院门一看,是两个高大威武,穿着金山寺僧服的和尚。
两个和尚提着一个篮子,往院子内探了探头,问道,“主持令我们来给公主送膳食。”
梁嬷嬷微微一怔,暗想金山寺这么快就猜到公主的身份了?随口说道,“膳食放下吧!”
两个和尚互望了一眼,大步冲入院子,问道,“公主在哪儿?”
梁嬷嬷一眼就瞧见二人藏在袖中的砍刀,再见到二人颈脖间的刺青,瞬间恍然,这两人根本不是金山寺的和尚,而是来刺杀公主的。
她见两个和尚五大三粗的,又手持凶器,己方三个女子怎么是对手?唯一的生路就是去向金山寺求救。
梁嬷嬷慌忙的大喊三声,“公主,快关门,刺客来了!”“刺客来了!”
她趁着两个和尚稍稍一愣的机会,立刻冲出院子,往金山寺正院狂奔而去,沿途边跑边大声叫喊,“有刺客谋杀公主,金山寺的和尚快来护驾!”
房里的坤兴公主听到梁嬷嬷的预警,和小果子互望了一眼,当机立断冲到门口,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上了栓。
两人还担心刺客破门而入,将房里的桌子,柜子全推来堵门。
“嘭嘭嘭!”
巨大的踹门声响起,两个和尚气力甚大,几脚就将门栓给踹断了,若不是门后有桌子、柜子死死的抵着,两人已破门而入。当然,桌子、柜子也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