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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和魏军在临济以南六十里的堕马坡相会,合并一处准备对战秦军,与此同时,我们已经接到了楚国的增援消息,楚军也在向着临济赶来,这一战,我们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战胜秦军,可就在昨夜”这人再一次哽咽了。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把魏军被夜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凯。
周市是个用兵高手,他也非常会治国,当年若没有周市,魏国也未必能够复兴,可这一战,周市低估了章邯,他以为魏军和齐军合兵一处,章邯就会避让三舍,不敢轻易出战。
谁曾想,章邯竟然率兵夜袭魏军和齐军的大营,不仅仅周市难逃一劫,死在乱军中,就连齐王田儋也死在了这场夜战之中,双方死伤惨重,秦军所向披靡,一口气把两座大营都给吞没了,直到大火吞噬了营寨,再也没有能够活着跑出来的魏军,秦军才收兵回营。
周市自知大难临头,他临死前把自己最爱的佩剑交给了心腹爱将鲍忠,并嘱咐鲍忠,把这把剑交给赵凯,务必请求赵凯援魏,越快越好,一旦秦军兵围临济,一切都来不及了。
周市还在临终前明言,赵歇目光短浅,难有成就,可赵凯不同,能够看到赵魏结盟的长远利益,赵凯绝非常人,这把剑只会跟随英雄,这把剑将代表着周市与赵凯的友谊,驰骋疆场,直到秦国灭亡那一天,他周市要把自己最后的一丝执念留在这把剑上,伴随着赵凯一起杀入咸阳城。
鲍忠把一切讲明,他告诉赵凯,魏王咎是不会轻易投降的,一旦兵围临济,魏王咎很有可能会死战到底,这不是周市想看到的,也不是周市一直以来的梦想,所以,他希望赵凯能够尽快驰援临济,解救魏王于水火。
鲍忠讲完一切,大帐里静了很长时间,所有人都为魏军的大败而惋惜,可最让众人惋惜的,却是周市精明了一辈子,临了,为什么会被章邯夜袭大营呢?
这是轻敌的表现吗?
赵凯拿起桌上的宝剑,他一点点抽出宝剑,宝剑的剑心处雕有三个字,‘纯钩剑。’
这把剑如此精美,又名纯钩剑,赵凯惊讶不已,他望向鲍忠,一脸惊愕的问:“莫非这把剑就是当年欧冶子所铸之剑?”
鲍忠点头,“正是此剑,此剑我家相国已经收藏近三十年了,当年可是花大价钱从楚地收回来的。”
赵凯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把剑,欧冶子可是春秋时期铸剑大师,难怪这把剑可以突破四尺之长,甚至可能比四尺还要长一些,而且,据说这把剑削铁如泥,非常锋利。
赵凯望着手里的剑,他用手轻轻触了一下剑韧,之后叹道:“周相国,你我也算忘年交了,既然你临终想起我赵凯,也算是信得过我赵凯,我赵凯愿意为你一战,去解临济之围。”
第0046章 李由的战书()
赵凯打发鲍忠下去休息了,他则心情烦躁的在帐中踱步,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很多人离开了中军大帐,他们去安抚各军,巡逻白马津,尤其是河岸,魏军败在了被秦军偷袭上,他赵凯更应该注重这方面,所以,无形中赵军也增加了各处守卫和斥候巡逻的范围。
蒯彻见赵凯走来走去,他知道赵凯再忧虑什么,如果已赵国的实力,两万对阵二十万,这差距实在太大了,赵凯根本不可能打赢这一战,不过好在昨夜败没的只有魏军和齐军,真正实力雄厚的楚军还没有加入战局,所以,一切还不能草草下定论。
而赵凯的忧虑也正在这里,合四国之力战秦,胜算极大,可魏国与齐国同时兵败,魏国即使收拢残军,又能剩下多少?齐国连国王都战死了,齐国又能逃回多少残军呢?
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赌局。
但是他不得不提醒赵凯,过了黄河可就没有回头箭了。
蒯彻心中暗暗决定,他看向正在踱步的赵凯,先是干咳一声,而后蒯彻叹道:“将军准备过河一战吗?”
赵凯被打断沉思,他回身看向蒯彻,见他问起此事,赵凯略显不悦的说道:“南征之势,我意已决,先生何必再问?”
蒯彻吃了一喝,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之后又说:“已二万之势对阵秦军二十万,将军可要想清楚,我们未必能救出魏王咎,一旦我们进入临济,再想退回来,可就难了。”
“谁说我要去临济了?”赵凯嘴角上扬,冷哼一声,露出一副冷笑的模样。
蒯彻有些摸不透赵凯了,他略作思索,可无论蒯彻怎么想,他也猜不出赵凯不去临济,又怎么救回魏王咎呢?
一旁的单洪更是一脸的惊愕,他没有明白赵凯到底在想什么。
而赵凯自己最清楚自己,答应周市,北援魏国,在朝中压低姿态,甚至不惜讨好陈余,不就是为了今天能够南征吗,能够参与中原之战,何况,赵国想强大,必须把秦军压制在黄河以南,赵凯此来的目的,就是借势解决章邯,解除秦国对赵国的威胁。
历史的滑轮能否改变还只是一个未知数,可至少,赵凯努力过。
此时二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赵凯知道,他俩一定猜不透自己的想法。
扭转历史的大轮,让一切从自己南下开始改变,赵凯忍不住朗然大笑起来。
就在赵凯大笑的同时,账帘被掀开,岑凤端着几杯浓茶走了进来,她看一眼一脸惊愕的蒯彻和单洪,又看一眼正在朗然大笑的赵凯,这帐内的气氛显得很不协调,她把托盘放到桌案上,不禁嫣然一笑:“什么事这么高兴,可否说给我听听。”
岑凤把茶水给众人面前各放一杯,她又拿起一杯走过去递给赵凯,这时,蒯彻稍微从惊愕中缓过神来,他还没有弄明白,赵凯到底想要干嘛?
不去营救魏王咎,他干嘛要答应鲍忠?
蒯彻拿起茶杯,他有些口渴了,他想先喝一口,然后问明白赵凯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当他拿起茶杯的一刹那,他就好像忽然开窍了一样,他想起了之前赵凯曾经说过的话,他要在南面大展宏图,也只有南面,结合各国之力才能实现灭秦大计,就好像当年苏秦提倡的联众一样,结合所有国家的力量伐秦,秦必灭。
此时的秦国可没有像张仪这样的人才了,即使有,他也不可能连横抵抗各国义军了。
但是蒯彻还是忧虑,他喝口茶,然后叹道:“张耳会克扣粮饷,即使他肯拨付粮草,我们如此长的战线,物资也很难送到军前,还有,如果将军不能从陈余手中要来军队,仅凭这两万人在南面,早晚也会被消磨殆尽的。”
“呵呵,相信不会太久,秦国就会灭亡的。”赵凯又一次笑了笑。
如果赵凯的记忆没有错的话,定陶一战就快要打响了,如果自己能够改变项梁的命运,章邯必会败在定陶一战,这样一来,天下之势扭转,自己也可以回军赵国了,而且,如果等那时自己回军赵国之日,必是张耳陈余殒命之时。
赵凯眼中忽然闪过一道杀机。
清晨,伴随着一阵阵鼓声敲响,早已整装待命的赵军开始向营外进发,他们沿着蜿蜒的驰道向着河港而去。
河面上,百余艘渔船搭载着赵军开始向对岸划去。
不到一刻钟时间,赵军又从附近征集了近二百艘渔船,浩浩荡荡装载着更多的赵军过河向南而去。
在白马津南岸,李琼走下渔船,在几名亲随的护卫下李琼找了一个较高的岩石站在上面,从这里向南看去,可以隐约看到一座城池的轮廓,那里距离这里有十余里的路程,而那里,就是他今天要进攻的地点,白马县。
白马县也可谓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那里距离白马津如此近,只要控制白马县,就等于控制了白马津。
但是秦军却并不知道赵军南征的消息,所以,白马津并没有出兵抵御赵军渡过黄河,亦或者他们知道了,但是他们对两万赵军不屑一顾而已。
总之,赵军已经平安的渡过了黄河,此时越来越多的渔船开始靠拢白马津,不断有赵军士兵走下渔船,渔船又开始折返,去北岸接送更多的赵军士兵。
李琼眺望了一会远处,他似乎能隐隐看到飘扬在白马县城头的秦军旗帜,那黑黑的大旗让人觉得反感。
就在李琼观望的时候,校尉宋河来到了李琼身边,他把一匹战马递给了李琼,而后问道:“军队集结的差不多了,是否向白马县进兵?”
李琼回头看一眼,陆陆续续登岸的士兵开始列阵了,李琼接过缰绳,点头道:“进兵白马县。”
近五千兵马浩浩荡荡杀奔白马县,李琼一马当先来到城下不远处,在他后面,横排列开了长长的队伍,就在李琼抬头仰望白马县的同时,一名身穿银甲的将军也急匆匆赶来了城头,他从城上向下望去,这一望他愣住了,这不是赵军吗?
这名将军回头看向一名百长问:“赵军什么时候过河的?”
“早上还没发现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过的。”百长有些支吾,他刚说完,这名将军已经一巴掌打了下去,这一巴掌打的不清,从旁边可以清楚的听到一声脆响,之后这名将军恨道:“都给我听好了,守住白马津,李由将军有赏,退后则杀无赦。”
这名银甲将军又悄悄吩咐一旁的一名军侯道:“快去长垣通知李由将军,赵军过河了。”
那名军侯应一声喏,匆匆走了,这时,银甲将军在看向城下时,赵军已经准备好了近百支简易的云梯,他们已经开始准备进攻了。
而白马县所驻扎的守军仅七百余人,这一下,银甲将军有些慌乱了,但是他不敢把慌乱展现在脸上,否则,一旦引起恐慌,后果不堪设想。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下面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赵军开始列阵,盾兵在前,弓兵在后,负责扛云梯的则躲在盾兵之中,仅三轮鼓响,赵军便如山崩海啸一般,向着白马县冲杀而来。
城楼上,银甲将军声音都急的变调了:“快,射箭!射箭!”
弓兵就那么百余人,他们匆匆向楼下放箭,可数量实在太少,赵军又有盾兵在前开路,死伤更是少之又少,他们根本无法阻挡赵军进攻的脚步,很快,赵军冲到了城楼下,秦军开始抛扔滚木雷石,这些滚木雷石到是起了一些作用,下面时而传来惨叫声。
可秦军并没有想过赵军会杀来,他们根本没有准备太多的滚木雷石,战争仅过去半个时辰,城楼上便没有可以抛扔的滚木雷石了。
云梯搭上城楼,赵军如不要命一般,呐喊着,向上攀爬,秦军虽然偶尔能扳倒几架云梯,但是数量之多还是让秦军忙不过来,况且下面有赵军的弓兵在射箭,城楼上矢石如雨,秦军的势头渐渐被压制。
而银甲将军早已见事不好,悄悄的溜走了。
赵军攻城的声势越来越猛烈,不断有赵军爬上城头,与秦军厮杀,起初秦军还在奋力抵抗,可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王将军没了,王将军跑了之类的话,秦军没了主将,瞬间瓦解,四处奔逃。
几乎没有付出太大的伤亡,仅一个多时辰,白马县便已被赵军控制了。
李琼命令军士打扫战场,巩固城防,张榜安民。
在长垣县城南的一座大宅子里,之前把守白马县的那个银甲将军一脸惊慌的跪在一个人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