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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之后丫鬟退去了,张耳拿起茶杯,他没有急着喝茶,而是看向赵凯笑道:“邯郸距离邺县,安阳县并不远,我觉得军粮似乎不用大批量发放,不如现用现取怎么样?”
赵凯摇了摇头:“这可不行,战局随时有变,何况,粮草运输岂能儿戏,一旦被敌军劫掠粮道,后果不堪设想,相国大人不会是要反悔吧?”
赵凯的语气中透着恼怒,张耳假装愁闷的叹息一声,之后他说:“不瞒长信君,刚刚陈大将军来过了,他来找我,主要是想”
张耳故意顿住话头,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吱唔了一会才继续说:“他想向巨鹿发兵,也想让我拨粮给他,而且,他这次出兵巨鹿,很有可能会调兵三万人,数量庞大啊,我这个相国可要吃不消了。”
“陈余也要出兵了吗?”赵凯震惊了,之前他从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啊?
这期间会不会是张耳虚张声势,故意抵赖自己的粮草呢?
何况,自己和张耳的合作才持续多久?这就要变卦了吗?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张耳还不敢这么做,赵凯陷入了沉思,张耳坐在赵凯对面,他一双眼眯缝着凝视赵凯,自己这一招叫釜底抽薪,既能挑拨陈余和赵凯之间的关系,又能缓解自己给赵凯供粮的压力,何况,赵凯这一次出兵,何时归来尚不确定,如果一味的给他拨付粮草,拨付钱财,拨付军械,邯郸城有多少东西够用呢?
之前张耳到没有想过这些,可自从赵凯渐渐和陈余又拉近关系之后,张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虽然这个意识并不强烈,可张耳知道,赵凯今日能去拜访陈余,明天他就能因为陈余而和自己翻脸。
这种政治手段并不高明,活到张耳这个岁数,又岂能看不出来呢?
所以,张耳才会闹出今天这么一出,不单单是要制衡赵凯,把自己在赵凯心中的地位提高一层,还能近一步提醒赵凯,别小觑了我张耳。
究其原因,张耳还真希望陈余向北进兵,夺下巨鹿,也是十分重要的军事举措。
此时赵凯陷入沉思,张耳就像看着一个玩偶一样,赵凯能够这么轻易的被自己玩弄手中,而陈余却已被赵凯弄得萎靡不振,冥冥中自有天定,相生相克,看来,自己才是赵凯真正的克星。
张耳还在洋洋得意,赵凯却已从沉思中醒来,他早已看到了张耳那得意的表情,不过眼下不是赵凯和张耳翻脸的时候,赵凯把茶杯拿起来喝两口,然后说道:“不管陈余是否进兵巨鹿,我的粮草一分不能少,这是我的底线,相国大人,我军中还有急务,先失陪了。”
赵凯和张耳拱手道别,之后急匆匆离去了。
张耳看着赵凯离去的背影,他不由爆出了一声长笑,却在这时,门口处闪出一个人影,是张敖,之前张耳和赵凯的话张敖都听见了。
此时赵凯走了,张敖缓步走进了偏厅,他坐到父亲的身旁,一脸不解的问道:“父亲既然已经决定站在赵凯这边,今天为何还要拨弄陈余呢?”
“有些事情你不懂。”张耳摆摆手,示意儿子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
之后父子俩都沉默了一会,也许是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强硬了,张耳又轻叹一声,之后说道:“赵国才刚刚建立,暗流涌动,现在局势还不明了,为了保全地位,保全咱们张家的产业,父亲这个相国做的也很难啊,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
赵凯离开张府后,他没有任何停留,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府宅,半路上赵凯本想让武商去把蒯彻喊来的,可刚走不远,便有急卒来报,南面有斥候回来了,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这让赵凯兴奋不已,他匆匆驭马返回了府衙。
赵凯一路横冲直撞,直接来到了偏厅,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等候在这里,赵凯刚刚走进来,小伙子便匆忙迎了上去:“拜见长信君。”
赵凯点点头,之后他问道:“南面现在怎么样了?”
小伙子慌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囊交给赵凯,赵凯打开后,是一个用着羊皮写下的书信,赵凯简单打量这封书信的同时,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拱手说道:“我们在洛阳住了些日子,又去雍邱住了几天,沿途所见所闻都写在这封信上了,听当地人说,章邯所率领的秦军骁勇无比,大军二十万,所过之处片甲不留,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阻挡秦军,他们简直就像一只黑雕,来去无踪,听一些从南面逃难而来的人说,此时的章邯军好像在南阳郡与宋留军鏖战呢。”
第0025章 赵凯点兵()
宋留?
这个名字赵凯十分熟悉,他在脑海里过渡了一遍,忽然想起来了,宋留原本就是陈县的县令,只因陈胜吴广起义,宋留恐被义军所杀,投降了义军,后来陈胜接连点了几路兵马分兵继进,相继对赵国,荥阳,函谷关和南阳郡发起了进攻。
而宋留,就是南阳郡的那支义军,而南阳郡在长江一线,距离这里十分遥远,章邯进兵南阳郡,可以给自己非常充足的时间。
不过,军机千变万化,历史上,也的确有章邯鏖战宋留这场战役,宋留再一次投降秦军,却被秦二世胡亥已酷刑杀死,布告天下,凡有叛秦者,杀无赦,也正是胡亥不纳降,才导致各路义军唯有拼死一战,降亦死,不降亦死,何不死战呢?
而此时的局势,已经彻底到了四方云涌的地步,在赵凯手里拿着的那份情报中记载了这样一条消息,张楚王陈胜死后,吕臣率兵杀回陈县,诛杀庄贾,又以军势迫使百姓承认他为第二个张楚王,在陈县重组张楚政权,与此同时,在山东一带,又出现了第二个楚国,由楚国贵族景驹在秦嘉等人的拥立下于彭城登位。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景驹的拥立预示着项梁已经开始渡江北上了,还有刘邦,估计他此时已经在沛县佣兵而起了。
四方云涌,这让赵凯的心里又激动,又担忧,激动的是,秦国不久必灭,可担忧的是,即使秦国灭了,四方群雄,刘项之争,赵国该如何立足?
不过此时,虽然有章邯的相关情报送了回来,可赵凯派去泗水郡的斥候至今还没有归来,项梁叔侄北上也只是赵凯凭借后世的记忆初步断定的,具体到底南面到了什么地步,还有待观察。
而且,赵凯来到这个年代已经十年之久了,十年啊,这个时间段已经不短了,能够留存在赵凯脑中的后世记忆并不多,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赵凯也只是模糊的有些印象了,如今,赵凯只能依照自己的判断来驰骋这个纷乱的年代,成与不成,一切也只能看天意了。
赵凯吩咐武商打赏这名斥候之后,让他退下去了,眼下来看,天下动荡,唯有能和章邯一战的人,只有项羽,除了项羽以外,赵凯纵观自己麾下的谋臣将士,还没有能和章邯正面交锋的把握。
虽然赵凯也曾是剑客,武功并不在章邯之下,弓箭也很熟练,可毕竟章邯是百战将军,想要完胜章邯,赵凯没有这个把握。
本来还要喊来蒯彻商量如何制衡张耳的想法也被赵凯抛在了脑后,如今黄河以南的局势变动的非常快,秦军随时都有可能北上,稳住朝局就是稳住赵国,自己不能过多的在内耗上下功夫,一旦赵国真的到了内部分裂的那一步时,也就距离亡国不远了。
对于项梁的北上,赵凯还是十分期待的,可一想到定陶一战,项梁败亡,楚国摇摇欲坠,秦军大举北上,赵凯的眼中忽然多了一丝亮色,如果自己能在定陶一战劝谏项梁,或者,阻止项梁的骄兵之举,楚军就不会败,那么,巨鹿一战是不是就可以错过去了呢?
章邯亡,秦国必亡,秦国亡,楚国由项梁做主,就不会由着项羽胡作非为,那时,天下时局变动,谁强谁若不可预料了。
可下一秒,赵凯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弱智了,项梁,那是楚将项燕的后人,他们自视清高,楚国贵族之后,又怎么会轻易听信自己呢?
赵凯又变得犹豫了。
这一夜,赵凯几乎是彻夜未眠,他时而坐在软席上,呆呆的看着桌面,时而站在窗前,抬头凝望夜空,时而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总是有一种惴惴不安之举。
武商几次进来想劝赵凯早些休息,却被赵凯拒绝了。
清晨,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赵凯的房门外响起了蒯彻的声音:“长信君,您还在休息吗?”
赵凯一夜未眠,此时他有些疲惫,声音略显嘶哑:“是蒯先生吧,你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蒯彻走入了赵凯的房间,他刚要给赵凯抱拳施礼,却看到了平放在桌案上的文书,他很诧异,走过去拿起看了一眼,之后略显惊讶的问道:“秦军转战南阳了吗?”
赵凯这时才发现蒯彻已经拿起那份文书了,他冲着蒯彻笑了笑:“是啊,秦军西进,却又多出了两个楚国,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蒯彻放下那封信,他思索了一会,之后笑道:“楚国分化,这对我们有利啊。”
“何出此言?”赵凯略感诧异。
蒯彻似乎发现了赵凯一夜未睡,他的眼圈都有一些肿胀了,蒯彻立刻指着一旁的软席道:“长信君,咱们坐下聊吧。”
赵凯点点头,两个人分宾主入座,这时,蒯彻笑道:“楚国越多,就越有可能分化秦军的注意力,秦军想逐次剿灭楚国,就需要更多的时日,这对我们在赵地站稳脚步有着不可预料的好处啊。”
“可一旦秦军舍弃楚国,北上伐赵呢?”赵凯凝视着蒯彻问道。
这蒯彻到没有想过,他摇摇头:“四方群起,并非我赵国一家独树一帜,秦军未必会把小小赵国放在眼中。”
“可如果李良投奔了章邯呢?邯郸之辱,李良会轻易放下吗?他一定会极力劝说章邯清除赵国对秦国的威胁的。”
赵凯的话彻底让蒯彻怔住了,赵凯的分析不无道理,他的思路太宽阔了,居然能够想的这么深远,如果李良从中作梗,这件事的确会很棘手,何况,当初李良逃走之时,便已撂下狠话,要重整旗鼓,血洗邯郸,若他日秦军杀来,对于赵国,必然是莫大的打击啊!
蒯彻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凯了。
赵凯也只是猜测而已,虽然赵凯有两世的记忆,可有些事情,他也记得非常模糊了。
赵凯抛开这个话题,他把昨晚和张耳发生的事情简单的给蒯彻叙述了一遍,蒯彻听后不由浅笑了几声,之后蒯彻一脸笃定的说道:“张敖还在军中,长信君还担忧什么?”
赵凯苦笑着摇摇头:“我已保举张敖出使各国了,怎么可能留他在军中呢?”
“即便如此,张敖也会先来和长信君报道的,我们大可见机行事。”蒯彻说的依然笃定。
赵凯不再言语了,无论将来的形势怎么发展,这次南征赵凯是打定主意的,打下安阳县之后,赵凯还会筹谋北伐,赵地一天不悉数收回,赵凯的心里就一天难以安稳。
何况,朝中两大政敌也是牵绊赵凯的真正原因,如果不尽早解决干戈,平息四方,赵凯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对付陈余和张耳了。
赵凯又和蒯彻聊了一些军备补给和粮草运输,这一块,蒯彻建议暂由张敖负责,有了张敖这层关系,后勤补给应该不是问题,这一点,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