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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太阳很快穿透云层冒出来。能见度出奇的好,对面山峰上的每一片树叶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见树叶上的虫子。
代书箱和波尔加一动不动,因为对面山峰上的敌人同样在盯着他们。这么好的能见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雨后的太阳在被雨水洗过之后愈发的炽热,强烈的光线照射着莽苍苍的大山。空气湿度很大,如同一个大蒸笼。很快代书箱和波尔加额头都冒了汗,滴滴答答顺着鬓角往下淌。不过谁也没有用手去擦拭,那会招来致命的子弹。
长时间的对峙,双方为了吃掉对方都表示出极大的耐心,汗水浸透全身,如同在馒头锅里蒸。日头仿佛定在了高空,一点西沉的意思也没有,毫无保留地抛洒着热量。
代书箱有要中暑的感觉,心中暗道不好,再这么耗下去没被敌人打死自己得热死、渴死。
波尔加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的身体紧挨着代书箱,后者能感觉到,她的皮肤在发烫,汗水刷刷往下淌,那是中暑的前兆。
不得不佩服波尔加的定力,自始至终没有妄动一下,一直握着望远镜目视前方,搜索着暗中的敌人。
好厉害的女人,这是代书箱心中暗道。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为了打仗而生的,空有一副姣好的皮囊,没有一点女人的味道。这也是代书箱的想法。
两人的头几乎并在一起,代书箱稍微侧过脸嘴正好对着波尔加的额。也不止哪来的一股冲动,代书箱伸出舌头在波尔加额头上舔了舔。一股咸咸的充满女人气息的味道在嘴里弥散。
波尔加毫无反应,仿佛刚才添自己额头的是一只苍蝇。
代书箱暗暗称奇,好厉害的女人,这么玩儿都无动于衷!老代心里其实没有恶意,波尔加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淌,有的滴进了眼睛里,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对视力还会有影响。况且波尔加中暑的迹象很明显,额头滚烫,用舌头舔也是一种降温,不少的动物遇到高温就是这么避暑的。
代书箱更多的实在帮波尔加,顺便戏弄她一下,试一试这个女人的定力到底有多高。但愿波尔加不要误解,代书箱心里暗想。
又过去足足一个多小时,太阳终于偏西,温度在下降,但是人的感觉未必有多好受。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加上原来的雨水,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仿佛一块裹尸布。
波尔加面色潮红,皮肤很烫很烫。代书箱暗道不好,照这样下去波尔加危险了。偏偏对面的敌人很耐得住性子,没有一点暴露的迹象,令人无从下手。
这就是忍者杀手的底气所在,何为忍者?就是能忍常人不能忍之苦,能做常人不能做之事。
代书箱几乎要放弃了,他不再期望狙杀掉对手,只盼着快点天黑,那时候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波尔加才有救。只是以波尔加现在的状态,能坚持到天黑吗?
代书箱再次伸出舌头舔一舔波尔加的额头,试图达到降温的效果。
波尔加的双眼一直扣在望远镜上,尽管身体状况很糟,却没有一丝的懈怠。仿佛一尊石象。
“代,我有发现了。”波尔加动了动嘴唇,低声说道。由于长时间缺水,嘴唇早已干裂,口腔里也挤不出一丝水分。说话模糊不清。
代书箱为之一振,“哪里?”他问道。
“两点钟方向,我们平视的位置略微靠上。”波尔加解释道。
代书箱顺着指引的方位观望,狙击枪的瞄准镜头来回搜索,除了大片大片的绿色,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只小鸟停在树枝上,似乎在觅食。连小鸟都没有受到惊扰,真的有人?
“还是没发现。”代书箱实话实说。
“turkey。”波尔加轻轻说了一句。
代书箱知道那是笨蛋的意思,长时间跟英国人和美国人接触,他的英文水准一路攀升,一般的口语难不住他。他也不反驳,继续寻找,仍然没有收获。
“两点钟方位,视线向上平移。那里有一条藤蔓的叶子在枯萎。”波尔加再次说道。
这一次代书箱终于有了发现,没有看见人,真的看见了一条略显枯萎的藤蔓。说它略显枯萎是因为这条藤蔓的叶子稍微打了蔫,可能是由于太阳暴晒的缘故。从另一个角度想:这条藤蔓被割断了
代书箱睁大眼睛仔细观望,瞄准镜内满眼都是叶子,还是看不见人。波尔加应该也没看见人,只是通过一条蔫了的藤蔓判断出有情况。狙击枪瞄准镜的可视精度比望远镜还要好,他看不见波尔加绝对也看不见。望远镜的优势是观测范围大,搜寻起来更容易。
“发现了。”代书箱回应波尔加,“要开枪吗?”他又问道。
“开。”波尔加回应。
代书箱没有再说上面,专心寻找射击部位,子弹从哪个方位钻进去杀伤力最大。由于看不见对手,只能凭经验去判断。山体的走势、植被的走势等等都是判断的依据,只有判断出人是以什么姿势潜伏的,开枪才有意义。
第二一五章:乱战()
通过这条蔫了的藤蔓,代书箱发现了一根黑洞洞的枪口,这条藤蔓本来是用来伪装的,缠绕在枪筒上。由于太阳暴晒,藤蔓失掉水分,逐渐枯萎。
代书箱确定好方位,慢慢调整呼吸,做着射击前的最后准备。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个死局,一旦打不死对手,自己也就暴露了,会招来致命的反击。他虽然占据先机,但绝不是必胜的局面。
代书箱瞄准枪筒稍微偏左侧的位置,狙击手的头颅很可能在这个位置。这是人在射击时的一种习惯,惯于把枪放在右肩,对于代书箱来说自然就是左侧。
不过也有例外,万一对手是左撇子或者其它什么原因,这个判断很可能就是错的。那么这一枪有可能放空。放空枪的结果不用多说,必然是死
此时代书箱又改变了注意,枪口稍微往下挪,那里应该是对手胸口的部位。打胸比打头概率上要高的多。
嘟,一颗子弹在绿色瀑布中喷射而出,在两座山峰之间划出一道近乎笔直的轨迹。这是一颗赌命的子弹,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代书箱把自己的命交给了上帝,把波尔加的命也交给了上帝
弹头穿透对面山体的绿幕,钻进去。浓密的绿色中暴起一团血雾,飞溅在叶片上格外醒目。一个人瞬间从浓密的绿色中滚落,再滚落,直到跌下无尽的深渊。
代书箱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冲波尔加伸出大拇指,如果不是对方从细微之处发现异常,猎杀对手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波尔加同样对代书箱伸出拇指,老代的枪法和预判能力令她佩服,不愧是中**人中的精英。
危险解除,接下来就是上山了。
砰,嘟山顶不时传出零星的枪声,事实上山上的枪声自从大雨过后就一直断断续续,从没停过。只是代书箱和波尔加太专注于眼前的敌人,把枪声置之度外罢了。
显然自己的人有的登上了山顶,在跟敌人缠斗。作为队长和副队长,两人上去增援责无旁贷。
波尔加身子一斜靠在身后的山体上,中暑的征兆在发作。刚才情况危机,完全是凭着一股气在支撑,如今危险解除,人也随之垮了。
代书箱终于可以放心的做动作,将包裹里的水壶拿出来,给波尔加灌了几口清水。波尔加浑身发烫,伤口在身体高度紧绷的环境中没有一丝愈合的迹象,血液染红了纱布,顺着纱布往外渗。
代书箱抱住波尔加,把她摆成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轻轻解开纱布,果然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暗红的血液嗞嗞往外淌。他拿出刀伤药重新往伤口上敷。显然这是一处刀伤,就是那种很窄的、忍者杀手特有的军刀所为。伤口看似不深,但是在刀口的起始端还是深可及骨。
敷好药,用纱布重新把伤口缠上。此时的波尔加已处于轻度昏迷的状态。
代书箱又取出水壶,倒些清水在她身上,慢慢擦拭,试图起到降温的作用。
日落西山,天色慢慢暗下来,热气也慢慢消散。波尔加渐渐恢复知觉。现在上山是不可能了,代书箱决定休整半夜,等波尔加恢复一些再说。其实他也很乏累,自从伏击日本军车到现在,老代一分钟也没休息过,精力消耗极其巨大。
波尔加从背包里摸出两个细小的瓶子,它太小了,比人的手指还要小。她递给代书箱一支,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喝了它。”
代书箱接过瓶子看了看,跟药品的小瓶子极其相似,里面是清澈的液体,量很少,还不够打个喷嚏。他看了半天没有看出所以然。
波尔加打开瓶盖,一样脖把自己的那一瓶喝下去。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代书箱见状也不再犹豫,打开盖子喝下去。第一感觉就是甜,好像是糖水,第二感觉就是不过瘾,量太少了,直接喝一水壶才觉得过瘾。他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叫“葡萄糖”的东西,更不知道这东西能补充能量。军方生产的葡萄糖一滴顶得上一个面包,这个惊人的事实他更不知。
波尔加昏昏入睡,她的体温在下降,这是好现象。代书箱也昏昏欲睡,这一天一夜精神消耗非常大,不得不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
人在休息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到了夜里。山腰不比山谷,处在高处还是有一些风的,微风吹过,说不出的凉爽。
代书箱拨开藤蔓探出身,外面风更大,浑身每一根汗毛都舒展开,清快无比。头顶星斗漫天,没有月色,应该是农历的月初或者月末。来印度这么久,代书箱越来越没有时间观念,西方人的日历和中国人的不同,代书箱被弄得很别扭。干脆不去特别计较日子,只知道春天走了,夏天来了。
山上依旧有零星的枪声回荡,很零碎,有时候半个小时也不见得放一枪,有时候一刻钟内或许放两枪。山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只是进入了暗战阶段。
波尔加也从藤蔓里爬出来,不知什么时候穿上了上衣。
“我们该继续了。”波尔加说道。
代书箱在前开路,波尔加在后,两人沿着栈道往上走。
没有月色的夜晚漆黑一片,残破的栈道埋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很多地方的圆木栏杆都已腐朽毁掉,人一不小心就会栽下悬崖。在夜里走栈道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当然白天走更不明智。
从这里到山顶的路并不长,两三百米便到了栈道尽头,还有一段人工开凿的石路,再上面就是山顶。
波尔加拽了一下代书箱的衣角,示意他小心,她就是在这里遭受的伏击,锁骨以下遭受重创。
代书箱停住脚步,静静体味着周围的动静。就像小时候跟爷爷进山打猎一样,夜捕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就是在那时练就出了无比敏锐的感官,甚至还练就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
第二一六章:山顶()
周围很静,甚至能听见树木生长的声音。远处有小虫子在爬,触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代书箱脸上不禁露出古怪的神色,“这里很不正常。”他低声说道。
波尔加警觉起来,“有埋伏?”她问道。
代书箱摇头,“没有。这里一片死寂,根本不像有人。”
波尔加这才明白,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