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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他有了一次小小的发烧,而且胃口还不太好。
他想起了在他胳膊上接种时那个穿着绿布长袍的女子说的话,如果发烧或者恶心,多吃水果就可以了。
结果,他便吃了两天的水果,别的没吃……果然两天后没有事了,他又狠狠吃了一顿红烧羊排、糖醋猪排来补回嘴瘾。
他知道,只要他踏上回乡的道路,他就会离美食越来越远。
华莱士在水手长的带领下去见了精卫号的老船长。
那个老船长能有五十多岁的样子,据说,他在船上的时间比在陆地上还多。
他的皮肤如同涂过了桐油,那是一种老海狼才会有的肤色。
他看到华莱士时抽动了一下鼻子,似乎用鼻子就可以嗅出好坏人来。
他问道:“你当过兵?!”
华莱士老老实实地说:“是的,我当过白人冲锋队队员……”
“杀过鞑靼人?”
“是的。”
“呵呵,杀过人的人才更适合出海……先当个初级水手吧,我当年刚接手流求式海船时,跑了一辈子海了,竟先给人家当助手!”
老船长的声音嘶哑,据说被海风吹久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声音。
华莱士在精卫号上当上了一名初级水手。
他们扬帆启航时,有很多人来送行,水手长说过这一船的货物大多是小商小户凑起来的,集中发往开罗地区的商站。
看来,这条海船上寄托了很多人的财富梦。
这个时候东北季风才刚刚刮起,事实上并不是远航的最好时期,但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出航的海船收获多。
许多中小商人都明白,只有赶在大商大户前面,他们才可能挣的多。
特别要赶在那个什么大宋皇家商队前面……那帮子家伙不是做贸易,而是大搞倾销,太让人讨厌了。
经过南海时,他们突然遇到了一次风暴。
那时,华莱士正在悠闲地靠在船舷上,看着远处的大海。
这便是著名的南海,据说水手长说,这里是最操蛋的海域……远处蓝天与大海混成一色了,那些两米多高的海浪泛起了一层层的白线,这一切都很美呢。
他看不出操蛋在哪里,也许不像水手长说的那样,这里的风浪是最多的地方。
突然,老船长从船舱里跳了出来,狂吼道:“所有人听令!降帆,降帆!!”
海船上,船长的命令就是一切,没有人会问为什么……华莱士想到了夜里的军演,第一次时,他还真以为是鞑靼人攻杀过来了呢。
所有的水手开始动了起来,他们训练有素的解开自己负责的船帆,若大的船帆陆续应声而落,华莱士正在帮助一个摩尔人水手摆动帆索。
老船长直奔船艉的舵手区,帮着那里的舵手把舵。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水手从船舱里跳出来,他高喊:“船长,船长,气压快速降低,暴风将至!暴风将至!!”
那老船长冷笑了一声说:“那气压计是有用处……”
水手长没有理会那个水手,他快速在甲板上四处走动,喝令绑好落帆,将杂物收拾好。
华莱士认为这次的演习很成功,不到十分钟,所有人都完成了老船长的要求。
这个时候,他的马尾辫子被一阵风吹散,从脑后都扬到了脸前!
这是一股说来就来的狂风,而且还带来了似乎从地狱里冒出的黑云!
我的上帝啊……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说来就来的暴风雨。
本来还算平静的海面上不仅突然下起了暴雨,而且还掀起了近十米高的大浪!
幸亏他们先做好的准备……
就在风雨中,那个水手长哈哈大笑,他一边和舵手用全力扳着轮舵,一边大喊道:“哈哈,我的天爷,你又来戏耍小的了!”
华莱士和那个摩尔人水手努力将最后一根甩来甩去的帆索绑好。
这时,那如钢豆一般坚硬的暴雨,打的人脑袋上生疼!
随即而来的狂风又将那些砸下来的钢豆改成了四处横扫,打到人的脸上,眼睛都睁不开了!
华莱士在暴雨中努力睁开眼睛,踉踉跄跄地跑向衍尾桅杆,他想把那里的衍帆降下来……
那个水手长怒吼道:“所有人莫要乱跑,要么进到舱里,要么抱住桅杆!”
这声音之大,似乎能穿透暴风雨!
但是他却也跑到了舵手处,三个人牢牢地把住了轮舵。
华莱士这时来不及回船舱,他紧紧抱住了桅杆……暴雨好像忽然变小了,但狂风似乎加大了!
风雨中,老船长,水手长和舵手,三个人任凭风吹雨打而巍然不动……但是老船长却变了脸色,他大喊:“山浪,小心山浪!转右舵,转右舵!!”
华莱士根本就没有见过流求式海船的船舵,事实上,他也是到了流求岛才听到过船舵这个词。
他以前在山东地区的内河上见过使用船舵的河船,我的上帝啊,他敢说那是上帝赐给流求岛的宝贝!
那时,他第一次见到,他认为都比火绳枪还神奇。
华莱士抱紧了桅杆,他回头向着船头望去,他看到船头两点钟的地方似乎忽然涌起了一道高达二十米的巨浪!
我的上帝啊!
那巨浪像一头巨大的猛兽在远处向着他们奔跑过来……华莱士顿时感觉无力了,天地间只有上帝才可以抵御了它吧?!!
老船长嘶哑的嗓子高声喊着:“继续右舵,右舵!”
在华莱士看不到的船艉处,一块高达三米,上底为一米五,下底为三米八的梯形硬木船舵,正在努力向着右边摆动。
那不断从右边涌动过来的海水是它们摆动时最大的阻力,那海水不停地冲击着硬木船舵,激打起巨大的水花,甚至从它的上方直接漫过!
“右舵!右舵!!”
还在甲板上,华莱士都能听到船艉舱里传来了齿轮转动时的咔咔声。
“右舵,右舵!!”
华莱士感觉到船头开始向着那巨浪的方向摆正了,啊,我的上帝啊,这是为什么?!
现在,那巨浪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拳头,它恶狠狠地挥起拳头,冲着海船打来……但是,那海船却又如一只灵巧的小甲虫,它没有与拳头对抗,却是沿着拳头的拳缝儿努力爬上了拳峰上,而且又滑下了拳背,然后等待着下一拳的到来。
当那船头随着巨浪高高升起,然后又慢慢落下时,无数的水花扑打到了船上,但是,那只是咸咸的水花,不是可怕的海浪……华莱士一下子就明白了,在这场他以为是在劫难逃的灾难中,老船长救了整条海船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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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勇敢的心前传(七)()
暴风雨来的快,它去的也快。
很快,一切都风平浪静……若不是那衍艉帆被吹破了,在那里黯然垂落,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船长平静地对水手长说:“重新升帆吧……”
“重新升帆,重新升帆!”
那个水手长快速下着命令,路过华莱士时,瞟了他一眼,说:“你小子表现不错……永远要听从命令。”
华莱士这时感觉到自己的胳膊都酸了,刚才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暴风雨离开的方向迷雾茫茫……老船长叹了口气,不知道它又会去祸害谁了。
水手们重新活跃起来,那船上也升起了锅驼机的烟气。
轰轰隆隆声中,那巨大的船帆升起来了,很快便兜住了风,鼓鼓的,向着西南方向前行。
船头伸出的长长的衍艏帆桅杆像一支利剑般指向了前方,毫无畏惧。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水手长亲自下了底舱查看,那里的压舱货是木桶装白糖和海盐,最好不要因漏水而带来损失。
结果没有问题,用黄铜皮来裹船底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有助于密封。
接下来的日子很简单了,他们的第一站要先去婆罗洲的文来河口地区,在那里他们要再装上一些锡货和香料、煤油和食物,预计要停留两天。
水手长知道华莱士没有到过文来河口,便带着他在那里游玩了一个下午。
他神秘地对华莱士说:“你知不知道老船长为何抢着下船?”
华莱士耸耸肩,他如何能知道。
“老船长在这里又安了一个家,私下里娶了一个小妾,听说还又生了一个女儿……”
华莱士不置可否,流求岛上的人像苏格兰和英格兰的贵族一样喜欢找情人,但是他们竟然能带回家里,让情人与妻子住在一起……这一点他不理解。
水手长意味深长地说:“这太不像话了……”
华莱士摇摇头表示不予评价,他在军队里就知道,这是别人的私事…他可不是一个喜欢背后评论别人的人。
水手长接着说:“老天爷真不公平啊,竟然给他了两个女儿,而我一个都没有,才是臭小子……太不像话了!”
华莱士哆嗦了一下,还是没有敢说话。
文来河口有些类似于八道河地区,但是规模小了许多,人也少了些。
但是远比四道河地区发达。
这里的两岸上,有更多的二层、三层甚至四层的流求式建筑,它们排列整齐,延伸很远。
水泥道路上行驶的四轮马车很特别,全都没有窗户,全是四根柱子搭上一个凉篷而已。
那道路上的人力车也怪,竟然是坐位在前,人力车夫在后面蹬。
水手长解释说,这样骑车时,风往后吹,人力车夫流汗的汗味才不会熏到客人。
两人溜溜达达走着,看着沿街的商铺,那里面大多是零零碎碎的小玩意。
到了一处茶铺,两人进去后,直接上了楼。
他们点了一壶绿茶,又要了些水果和甜点……中午太热了,不想喝酒。
这处茶铺的位置不错,可以看到文来河的风景,还可以看到楼下商业街的繁荣。
此时,文来河口的大街上流求岛的人和大宋的人少了些,大多是天竺人居多。
那些黝黑皮肤的家伙好像天生就不怕热,天竺女人在这样热的天气仍然裹着长长的粗绸衣服。
水手长嬉笑着说:“大宋和流求女子不好管教,到时,我非买个天竺女子不可……要知道天竺北部的女子可不是那般黝黑呀。”
华莱士低头喝着绿茶……那茶水的味道真好,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喝茶时,都有一种要醉了的感觉,那时太有意思了。
水手长自顾自地点起了烟,他知道华莱士不吸烟。
他说:“看这茶铺的客人还真不少,等着你带着你的小娘子回来后,我资助你在四道河也开上一家……你这个人别的不说,为人实在倒是真的。”
华莱士摇头说:“我想建一处花圃……”
他知道流求岛上的人与大宋人一样,都特别喜欢鲜花,就算是男人也愿意在帽子或头发上插上好看的花。
玛丽安?布莱德福特就是一个喜欢鲜花的女人。
这时忽然刮来了一阵凉风,这里也是个说下雨就下雨的地方。
华莱士看到文来河上那些划着小舟贩卖各种水果与鲜花的土著小贩们,他们不慌不忙的打开了桐油雨伞来避雨。
几十条几百条小舟聚在一起,顿时形成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水手长哈哈笑道:“此处好就好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