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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尧生和周尧民被人绑着拖了下去,屋子外面,梁诗诗看着一切的发生,她知道这种同族之间的争斗,往往都是充满血腥的,老二老三要老大的命,老大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兄弟情义在利益面前脆弱不堪。
祠堂里的周家人,惶惶不安的渡过了一夜,周尧君重新回到了周家,虽然只是两天多的时间,却也让周家经历的一次改变,几天之后,周家便开始逐步卖出粮食,周边的数十个粮商闻讯都是一惊,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周家想要换些钱,他们便合力将周家卖出的粮食吃下,市面上的粮价倒是没有多大的波动,可是后面渐渐了解到周家发生的事情,便知道这是周家在于上京决裂,粮食越卖越多,他们依旧吃进,却也将消息送了出去……
第二十四章 与子之谋,与汝之情(三)()
纷争尽敛,周庄之内,书房里两人分做主宾,主位上端坐的正是周家当家周尧君,一身华服,手中端着茶盏,另一人则是周家新任的主管叶青。
自从周尧君回到了周庄,一应事情便都交给了叶青,对于对方所做并不多加干涉,特别是周家粮仓更是全部交了出去,但是叶青却一一将事情记下来,所得的钱财更是悉数交到了周尧君的手中。
“按照事先的约定,粮仓里的粮食卖的差不多了,你们要的粮食也都运的差不多,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周尧君抿了口茶,看着叶青,对方莞尔一笑。
“多谢周老爷照抚,事情顺利,等最后一车粮食运走,我们也就该走了。”他也不瞒着,自从那日在祠堂的事情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到是简单了很多,叶青做事老练,因为他的运作,所有卖出的粮食都被粮商以高价吃进,对于周家倒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对此周尧君也是知道的。
叶青放下茶杯,“我想上京周家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严府那里也该知道了,周老爷可有什么难处?”
“呵呵,虽然都姓周,可是我们这里本就是旁支,上京那里倒也管不了,至于严府,哼,我也不在乎。”周尧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周家在这里也经营了多年,周边的几个官家也都打理的妥当,严相如今势不如前,他自然也不怎么担心。
叶青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看着对方离开,周尧君不禁叹了口气,从孙贵到现在的叶青,他对于洪记越发的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虽然都是商人,但是对方的手段和智谋却是自己以往没有见过的,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对方竟然只是将粮仓里的粮食悉数卖出去,并没有他所想的放粮或转卖,也没有从周家获得更多的利益,其中的关系更是让他猜想不透,粮食已经陆陆续续卖了近半个月的时间,粮价虽然没有落下来,但是他已经知道,附近的几个粮食已经处于饱和状态,只差那最后一根‘稻草’。
更远处的上京,醉心楼里依旧热闹非凡,只是后院那间名为‘天上’的小楼里,此刻却显得有些阴沉,来自各个州府的书信这两天已经陆陆续续的送到了这里,都被严番胡乱的扔在了书案上。
“公子,事有蹊跷,几个州府都有人陆续出货,虽然现在看来未对粮价造成影响,可是我们手中实在拿的太多了,很多都是高价吃进的……”福伯放下手中的账目,脸上不禁有些担心起来,眼看就要进入五月了,南方该是到了插秧的时候,因为方腊的原因,今年南方的粮食肯定无法保证,而北方大部分粮食又都在他们的手中,本来是稳赚的生意,只是最近各地汇总上来的情况,总是让他隐隐觉察到某种异动。
“福伯倒也不用太担心,昨天内卫那里传了消息,方腊势头正盛,短时间绝不会被压制,又怎么可能有多余的粮食?下面的几个人估计也是想要赚些小利,不用管他们,再有几天西北就该催军粮了,也不在这几日了。”严番撇了一眼书案上堆放的书信,从中挑出了一份,上面写的正是几日前周庄的事情,他略略一看,脸上满是不屑,几个大族已经被他牢牢绑住,周庄的变故虽然突然,但是他有把握制住,想着过几日再好好收拾一下。
一旁的老人看着严番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账目,终于还是将心中的疑虑按了下来,之后的几天事情倒也是跟严番所料的差不多,各州依旧有人陆续卖粮,却都是零零散散,几个粮商动用资金,大局入货,不过两三天便将市面上的粮食席卷一空,粮价依旧高高在上,整个北方依旧一片饥肠辘辘。
到了五月中旬,西北李贺催梁的奏本终于入京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太子在府中更是破口大骂,几位老臣也是连夜入了皇城,跪在丹房外哭诉,袁弘基这才下了旨意,让严相入宫,消息一出,又是一阵哗然,太子府中却是没有了声音。
就在严相入宫的第二天,严番便回了相府,轿子穿过街道,一路上倒是让不少人看了清楚,消息传到太子府,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双月河畔,望月楼上,上京一连几天发生的事情,俨然已经成为了所有人谈论的重点,原本那些对于太子歌功颂德的声音渐渐消失,反倒是严相掌权的声音越发响亮起来,楼中几次都有人为此争吵,盈红袖也是不在意,几个书生吵吵嘴,最多就是问候了对方祖宗十八代,然后意气用事的打了几个杯子碗碟而已,在她看来也是幼稚了。
而这几天,严番也已经许久没有传消息过来了,李怀更是没有来过信,她反倒是闲散了下来。
中午睡了一觉,日暮西斜,屋子里已经有些昏暗,盈红袖端着一杯热茶,带着一脸睡意站在了一侧的窗台边,远远的看着河畔的杨柳,倒是能想到某人在那里跑步的样子,不禁带了几分笑意,正在此时,身后有人说话,“笑什么呢?”
声音很突然,她不由的一惊,手中的茶盏掉到了地上,一转头,原本记忆中的少年便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一只手拖着下巴,朝着这里看过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盈红袖愣愣的回应着,片刻之后才反应了过来,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了,看了看对方的笑脸,又看了看身上单薄的衣服,脸上不禁红透,大叫一声,便冲回了房间。
等着房门再次打开,盈红袖脸色恢复如初,大咧咧的坐在了少年的对面,“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进人家房间也不敲门?”
“你不早就是我的人了么?怎么相公回来,还要敲门?”少年正是李怀,盈红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这才想起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再看向对方,西北之行数月,原本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此刻也是多了许多沧桑的感觉,皮肤显得粗糙了不少,个子也是长高了不少,只是脸上的笑意还是那样。
“哼,你去了这么久,都不来信,现在突然回来倒是甜言蜜语的,又想做什么?”盈红袖看着对方,心里却在想着对方的心思,上京朝局变动,他便突兀的出现,想来一切都有关系。
李怀自然知道盈红袖的心思,一伸手,正摸在对方的脸上,女子本就是水一般的娇嫩,被李怀突然‘袭击’,脸上便是一阵火热,心思顿时就乱了,“添香呢?”
“她……”
“你去找她,我有事和你们说……”
五月的暮色之中,带着一些暖暖的风,女子的心中也涌动着一些温暖的感觉……
第二十五章 佳人有心,春风化雨()
望月楼后院的巷子,巷子口站着几个人,向着四周看着,老人从马车上下来,等在门口的女子带着他走过了小径,直接到了望月楼最顶层的屋子里,推门而入,里面早就摆了酒席,少年正与女子嬉笑,老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却是一阵苦笑,当年掖城中与自己对弈的少年,如今却是如此风流样子。
“老尚,快坐吧。”李怀举着杯子,示意尚学入座,与李怀嬉笑的自然是盈红袖,而站在老人身后的却是盈添香,两人自觉的退了出去,就站在屋外的走廊上,将屋子留给一老一少。
老人叹了口气,坐在李怀对面,桌面上放着酒席,只是落在老人眼中却没有半点滋味,“你不是应该在西北么?怎么突然回来了?圣上的意思?”老人试探着闻到,当在府中收到李怀的消息,他却是是吃惊的,上京的局势越发偏向严相,这时候,他最担心的便是皇城终那位的心思。
“他老人家忙着长生呢,哪有功夫管我,这次也是偷着回来的,想你了。”李怀端起酒杯,拿起酒壶,微笑的走到了老人身边,为他斟了一杯,“太子那里很生气吧?”
“你父亲送来的奏本,你不知道?何止是生气?”老人苦笑着,这几天朝野之上风向突变,严家可谓是起死回生,太子府对于抑制粮价的政令全面失败,几个地方更是有了暴动的迹象,严相出手,这才控制了局面,相比之下,太子的能力自然备受质疑。
忽然,尚学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李怀,福禄曾经聪宫中传过消息,正是关于李怀,说的极为隐晦,大体上就是不要干涉李怀所做的生意,如今细想起来,确是联想到了粮价上……
“你小子,是不是……难不成你也插手了?”
“呵呵,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粮价就番了近二十倍,自然要多捧捧场啊,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怎么能干看着呢?”李怀笑着饮了一杯,老人吃惊的看着对方,片刻之后便是怒气冲冲。
砰地一声,老人手中的酒杯被摔在了地上,尚学指着李怀:“你……你竟然赚这种钱,这天下也不要了……”可是,话到一般,却看着对方全然没有动怒的样子,又想着皇城中的那位虽然缺钱,却也不至于这么昏庸,“不对,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怀见老人安静了下来,便给他又换了一个杯子,“煽风点火啊,严公子难得联络了这么多大户,我怎么能熟视无睹?不瞒您说,就这几天,西北的军粮便被我卖了七成,圣上点了头,他老人家早就眼馋了,我这才下的手,如果顺利,他便能安心炼丹了吧。”
“你把军粮卖了?那可是死罪,李贺不亲手宰了你?”老人自然不信,却依旧猜不透对方到底准备做什么,如果说只是要抬高粮价,如今的价格已经算是历年之最乐,要不然也不至于太子动怒,群臣惊恐,就是严相出手,也只是稳住而已,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大动作。
李怀呵呵一笑,又饮了一杯酒,“老尚,当初在掖城的时候,您就说我剑走偏锋,不守规矩,其实在我看来,剑走偏锋为的就是立竿见影,不守规矩才能出其不意,你我做事方法不同,如今太子府这里已经没了活路,那就看看我的手段如何?”
老人凝视着对方,沉思了片刻,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好,如何做?”
屋子外面的走廊尽头,从屋子里出来的两个女子便在这里等着,尚学来之前,李怀便将自己谋划的大概告诉了两人,并不是要卖弄,如今李怀偷入上京,望月楼中便是最好的躲藏点,这里说到底与严番有着关系,对方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这里,能有她们姐妹的帮助,后面的事情也好处理,也算是给她们姐妹了生机。
当初两姐妹被赠送给了李怀,严番便有着几分招揽,几分赌气和试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