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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朝风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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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怒,这一院子里百十口人,估计都要受罪。

    好在沉默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们注意到,老人在看手中的册子,里面自然有关于叛徒的一切。

    “张顺,刘思成,李涛。”老人说了三个名字,内卫李自然空出了三个圈子。

    老人合上了册子,转身回屋,院子里有风乍起……

第十五章 名曰‘太白’() 
酒楼里,青云社和沧浪社的几个青年学子正在聚会,在红叶诗会结束后的半个多月里,这些青年文人已经聚会了好几场,一开始是评论诗会时比较出名的几首诗,进而谈论起当世的时事,自然少不了热情和声讨,几个人倒也是易趣相投,几次下来相互吹嘘,相互理解了。

    而今天,月家承诺的诗集终于是出版了,就叫《红叶集》,取的正是诗会的名字。对于任何一个文人来说,出书都是一件流芳百世的大事,两个诗社自然也要好好的庆祝一番,陆青云,唐云等一众在诗会上出名的文人自然是要出现,而像刘石清和孙维良这样有幸有诗作收录在诗集中的人,更是要来的,毕竟为的就是一个名。

    酒楼之上,有人正在大声朗诵着《红叶集》中的诗作,每朗诵一篇,在坐的众人都要赞扬一番,其中自然少不了吹嘘一下作者用词之精妙,意境之高远了,念了十几篇,在坐的文人都是渐有醉意了。

    而就在中场休息的时间里,靠街的巷子里,传来了女子清丽的声音,”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一首诗就这样突兀的闯了进来,就像是滚热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清水,清水微凉,却能让油锅炸响……

    一时间,酒楼上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只是众人的心中已经开始翻腾,侧耳倾听,直到声音渐弱,也是一时相对无言。

    陆青云环视众人的表情,本是精通应酬他,想起刚才的诗,再看看手中的诗集,竟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惨然一笑,喃喃自语“有诗如此,如之奈何”

    众人听着,也都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突然,有人急急的下了楼,正是诗会上与李怀拼酒的孙维良,只是片刻之后,见他带着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回到了楼上,丫鬟的怀里正抱着一个画轴。

    这孙维良性子如此,一定是要将事情弄清楚的,所以才急忙下楼寻人,倒也真让他寻到了,这才被他连拉带拽的带到了众人面前。

    丫鬟见一屋子的文人,心里不禁有些慌张,倒是陆青云认出了对方,正是董小宛的贴身丫鬟香月,两人见过几次,香月很快也认出了对方,微微一施礼,“陆公子。”本就是清丽佳人,虽是丫鬟身份,但主子也是出名的才女,众人自是不敢小看的。

    陆青云笑着走了过去“香月,刚才你念的诗,何人所做?是不是你家小姐?”

    香月摇了摇头,面露犹豫之色,想起小姐出门时的叮嘱,心里一阵懊恼,怎么偏偏让他们听见了。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文人相轻的事情屡见不鲜,董小宛也知道李怀在本地文人中的风评不佳,往日的浪荡公子,突然会写诗了,还是这样的佳作,只怕麻烦比欣赏更多。

    奈何,当日盈红袖一见这些诗稿,就是喜欢的要命,说什么也不撒手,僵持了半天,李怀也只能无奈的同意了,只是最后说了句,尽量不要外传,传出去也不要露他的名,倒是翠萍留了个心眼,给董小宛留下了一个‘标记’。

    “怎么?不是?另有其人?”见对方不说,一旁的孙维良却是先急了,追问着了两句,香月只是低着头,看的他心里着急,从香月手中夺下了画轴,他想着这诗肯定在画轴上,上面定然有落款,一看便知了。

    香月见画轴被抢了,顿时急了,想上去要回,却见陆青云一脸微笑的挡在身前,自己也不好再向前了,心里顿时感到委屈,陆青云一边笑着,一边劝慰:“香月别恼,他们也就是一时兴起,看看,就还你。”

    香月知道这陆公子是太守之子,也不好顶撞,只是眼里转着泪,一脸的焦急……

    趁着这个空档,孙维良早已将画轴在桌子上展开,众人聚上一看,画自然是董小宛的手笔,不少人都是常去烟水楼的,对于董小宛的丹青自然熟悉,画的倒也简单,就是一白衣青年在月下饮酒,董小宛只用了几笔就勾勒出一位偏偏少年郎,白衣长衫,风流儒雅间透着一股洒脱,众人都是啧啧称赞,再看画的一旁,果然有诗,正是香月吟唱的,名曰《月下独酌》,再看落款处只写着“太白”二字。

    “太白?何许人?”孙维良不认识,再看众人,也都是一脸茫然,掖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文人的圈子里只要是有些名气的,大家多少都能听过,除非是那些常年隐居,或是初到这里的。

    众人再看字体,显然也是出自女子之手,虽算不上大家手笔,但也是娟秀,想来这‘太白’应该是位女子吧,一想到这,所有人都是长出一口气,似乎一间重要的事情宣告了结束,相互一看,都是满脸春风。

    见次情形,香月朝着几人嚷道:“几位可看完了?要是看完了,就请还我吧,小姐特地嘱咐了,这画不能有失。”孙维良这才一脸歉意的将画轴双手奉还。

    香月接过画轴,对方毕竟是文人,也不能打不能骂,只能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连带着对陆青云也是冷眼相对,也不与众人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等着香月下了楼,陆青云板着脸看着孙维良和他身后的众人,“这下好了,得罪了她,以后看你们怎么和董姑娘解释。”

    众人一楞,旋即都笑出了声,董小宛本就有才女,才情俱佳,而那‘太白’想来也是如此,要是能和这样的佳人有了关系,众人自是乐在其中,就是被打骂了两句,那也是一段风流韵事啊,一时间陆青云的一句话,再一次让众人的心情高涨起来,酒楼里又是一阵吟诗作对……

    只是可怜了将军府的李怀,莫名其妙就成了众人追求的目标而不自知,而更让他头疼的是今早收到的信,父亲李贺亲笔写的家书,说是家书,出了开篇的几句问候,更多的则是对李怀的训斥和提醒,洋洋洒洒千余字,字字严厉……

第十六章 一封家书() 
李怀的母亲王丽华本是府里的丫鬟,因为一直照顾着李怀的奶奶,老夫人临终前让李贺将她收入房中,李贺遵从了母亲的意志,收了王丽华做妾,一个丫鬟能为妾,已是福气。

    而自从觉知自己有了身孕,王丽华就主动搬回了掖城,住进了将军府的祖宅,一住就是半生芳华,而李贺与其原配刘氏还有一儿一女,都在上京,数年前刘氏病故,长子李恒前随父出征,才女李彩儿留在了上京搭理家业。

    华朝动荡,李贺常年在外征战,能来看他们母子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了,几年来虽是一家人,却也少有往来,李怀的记忆力,对这位父亲的印象也是很淡,对哥哥姐姐更是毫无印象。

    对于清早能收到李贺的家书,李怀是有些吃惊的,待到看了里面的内容,除了大半页的训斥和警告,就是让自己安分些,等战事稍歇,就让他去上京入书院学习。

    自己是个庶子安分守己倒也应该,这去上京学习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委以重任?李怀有些郁闷,看来自己的浪荡生涯就要结束了,对于这一年的安逸生活,他是真的放不下。

    晚些的时候,李怀将家书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当然其中的训斥和警告则是能省就省,而当王丽华听到李贺要让李怀去上京的时候,她的神情微不可查的有些颤抖,“好了,你这几天就好好的待在家里,等你父亲来了信,你就去吧。”留下一句话,王丽华就去了卧房,不在管他,让李怀的心里微感失落,本以为母亲平日里溺爱,不会这么容易让自己走,也学和父亲讲讲情,也就可以留下了,却不想对方竟然没有一丝留他的意思。

    而在另一座院子里,两个老人也在看一封信。

    “这下你可高兴了吧,李贺可是动了真怒了。”屋子里,尚学和九叔相对而坐,他将一封书信放在九叔面前,尚老的脸上满是苦笑,与之相对的是对面的九叔,眯着眼一扫信上的内容“我说嘛,早就给他透了消息,怎么迟迟不见动静,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哼。”

    九叔一脸的嘲讽,“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怕他个小辈?对你还算是客气的,你知道他发给上京的公文里,是怎么说我的么,说我误人子弟,将他儿子都给带坏了,陛下那里可是狠狠的告了我一状,你看着吧这两天陛下的斥责就该到了。”

    老人说的轻松,似是根本不将一切放在心里,内卫是皇帝的爪牙,只要不是犯上作乱,其他再大的事情在陛下那里都是小事。尚学自然也知道这位内卫老人的依仗,那是与当今天子十几年建立起来的信任,一个将军的愤怒又如何能撼动。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人家儿子可是帮了你不少,你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再说了,李怀那就是不想让他爹知道,你倒好直接将事情写在了纸上,还特意让人送去,你就不怕李怀回头找你麻烦?他可不是吃亏的主。”

    “我就等着他来呢,这小子现在学聪明了,躲着不出来,我让人找了他几次,他不是醉了,就是睡了,比我还无赖三分,如果真要是把他气来了,我正好让人拿了他!”九叔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倒是让对面的尚学一阵无语。

    不一会,九叔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你看看,这是他那夜写的,看了这个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生而知之,年级青青就如此老辣。”

    尚学接过册子,翻看了几页,也是眉头紧锁,相对其中的内容,他更在乎的是里面的表格和分析,“这是那小子写的?确实非同一般。”

    九叔点了点头,“,何止如此,我手下人看着他写的,还说了他审讯的过程,可谓是闻所未闻啊,我那手下也是善于刑讯的,事后却是对那小子佩服的五体投地,直说不敢招惹。”

    尚学看着手中的册子,沉思了片刻,“看来,对于他,我们还是小看了,不过现在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个能用之人。”尚学说道此处,两人均是点了点头,“李贺让其进京,想来也是看到了儿子的可用之处了。”

    “是啊,陛下这两年迷上了长生,很多事情都不过问了,时局动荡,你我也要早作打算啊。”九叔话语冰冷,眼神略显黯淡。

    尚学自然能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一朝天子,一朝臣,已经风光了大半辈子,自然希望善始善终,只是如今的华朝沉浮不定,那庙堂之上的椅子,最后属于谁?谁又能预言?

    “如果,我没猜错,李贺年前就会让李怀去上京了。”尚学吐了一口气,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天冷了,战事一缓,他也就有时间见见这个便宜儿子了。”

    “怎么?还要来个父子团聚?呵呵”九叔笑了,撇了一眼尚学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不会是想让那小子出席大朝试吧?怎么看,那小子也不是状元命啊。”

    “你这老滑头,说什么玩笑,状元就一个,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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