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事无事,好酒当前喝不成才是最伤的——”
“喝喝喝!我曹操就这几坛好酒,全让你喝没了,没了!不给了!”
看见曹操佯怒的样子,戏忠忙是打着哈哈,将手中酒盅轻轻放下,不再鼓捣。
“此战,袁绍必须胜。
主公也曾同青州黄巾有过交手,虽是乌合之众,可数量极其众多,打起来十分棘手。
然而公孙瓒呢?两万人马,擒杀十万,这士卒战斗力胜我军远矣!也不知道元让和妙才将军怎么治军的……”
“他二人本领手段某放心的很!“曹操瞪了戏忠一眼,”燕赵自古本就多锐士,兵卒素质足以甩我们一截,帅才亦难打无兵之仗。
自从东光之战后,他公孙伯圭威名大震。此次听人回报,他不仅率领着本部人马对袁绍作战,还遣着贼寇军、诸胡军为其驱使,倒是颇有些北方第一大诸侯的气势了。”
“那主公还是相信袁绍会赢?”
“志才休要做戏,公孙瓒何人你还不清楚。”
“那是自然。”
戏志才又拿起酒盅嗅了嗅,随后长叹一声,好似在酝酿语言。
可曹操知道,这家伙是没打算说的……
“来人,把操那‘最后一坛’神佛倒!拿来!”
有了酒的戏志才如鱼得水,乐呵呵地边饮边道:
“公孙瓒其人,军力强盛却不通政事。或许源于他出身的缘故,他这个人自尊极强、妄自尊大……主公你可别杀我,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某知道!”曹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接着说。”
“他目前最大的败笔不在战事上,而是在幽州内部。
他的野心暴露的太早了,他在幽州肆无忌惮,刘虞怎能对他不忌惮?这种招摇实在不智,也显出他短浅的一面。”
“此乃武夫通病……你喝慢点!”
“嘿嘿嘿,如果他此战扫不平袁绍,其兵锋必然滞于冀州之地,以他纵横塞外的性子,忠想不到他坚持打一场拉锯战的可能。
少则数月,多则两年,他就会拿刘虞开刀。
待到刘虞身死,他的威名很快就变成凶名了。”
“的确如此,刘虞在幽州名声极好,若公孙瓒在冀州灭不了袁绍,又在幽州把刘虞攻杀,无异于自掘坟墓。”
“这样说来,就看主公想以谁为河北大敌了。
若是不惧公孙瓒,那便给联合陶谦张邈等人给袁绍背后捅上一刀,这样袁绍必败无疑,只不过公孙瓒一统河北的速度会大大加快。
若是无惧袁绍,那就放任他二人消耗,公孙瓒哪怕连出昏招,可其军士到底骁勇,袁绍没有个七八年也难以平定,我们趁此时机抓紧发展便是。”
“志才所言甚是,不知你觉得何种可为上策?”
戏忠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可手上很快就将酒坛里的酒给自己和曹操分干净,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曹操也懒得搭理他,好像在自言自语:“本初本事不小,招人喜欢,比公孙瓒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不过从小到大,他何曾在我曹操身上捞到一点便宜?”
赶紧在戏忠的虎视眈眈下将自己面前那一盅酒饮尽,曹操又道:“我俩虽无盟约,可多少还是有些默契。某任他得河北,而我占中原,成大势前不相攻伐,想必他也是如此打算。最强的对手,就得在最强的时候对阵啊!”
“主公,现在就您最弱了!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心怀大志、忙忙碌碌,你看看你,却还在这和忠抢酒喝,非明主哉!”
“少废话!”曹操一把拽起戏志才来。
“跟某去军帐,谈谈怎么灭了这伙黄巾贼!”
……
“夏儿,你说主公此战会赢吗。”
“父亲,您可是主公麾下的大将,怎么能问这种问题。”
少年一身铁甲,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不是淳于夏又是何人?
“哎,关键是我不相信那家伙。若是我淳于琼领兵出征,再加上夏儿你在一旁出谋划策,别说白马义从,就是飞熊军我都不怕。
可你看看,主公的骑兵他是一个不要,反而非要领着他那什么先锋营,才几个人,一千八!”
“公孙瓒呢?三万多!
他以为自己是孙武,还是说公孙瓒是乌合之众?真是荒谬!”
“父亲,”淳于夏笑笑,对于自己父亲他还不了解?
“您不就是心疼您那八百刀斧手吗?”
“怎么会!”淳于琼犹自嘴硬,“我是心疼那一千弩兵啊,这可是主公麾下最精锐的弩兵,今天都要给那混账败进去了。”
“依夏儿看来,麹将军此战必胜。”
“啊?为何?“
“因为白马从再强也不是刀枪不入,而公孙瓒一向自大,以骑对步,以多打少,必然毫无防备。
当他选择向着弩兵冲锋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种下了恶果。
万弩齐发的威慑,辅以刀斧冲击砍杀,公孙家的骑兵必然大乱,大局可定。”
“哪有这回事,”淳于琼才不信,“若弩兵这么强,还要骑兵干什么。”
还有人也不信。
“白马义从!”
公孙瓒高声喝道。
“白!马!义!从!”
数万人的军队一齐喝道,声势震天!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这就是堪称三国时代最强轻骑之一的白马义从,公孙瓒相信便是同那董贼的西凉飞熊军相比也不遑多让。
不需要战术,不需要安排,他甚至不知道对面是谁在领兵。
公孙瓒只是下了前进的命令,在他看来,只需一波冲击,胜局既定。
久经战阵的白马义从自然知道怎么去打,他们的统帅严纲更是自己的心腹爱将,他明白如何杀得对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千匹战马奔腾而来,荡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这声威令天地撼动,似乎也将对面的袁军所震慑,他们竟连冒出脑袋的勇气都没有!
只见近两千袁军皆是用盾牌挡在身前,低伏着,一动不动,好像已经吓得呆滞。
骏马健步,愈发从容,白马义从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紧张。
严纲也带着一丝嘲弄,自己在塞外杀过的精锐胡骑不知多少,这些步卒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与此同时,袁军阵后。
“二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这位将军笑了,“今日之后,我麹义将闻名天下!”
终于,“三十步。”
“先登营!听我号令!”
“轰!!”
一声巨响,号砲轰鸣。
“杀!杀!杀!”
第九十章 界桥之战(四)白马之殇()
令下。
千张盾牌瞬间翻起,动作之神速有如飚风之疾。
盾牌之下,是千张强弩,弩之利簇在阳光的照耀下射出令人心寒的色彩。
几乎是刹那间,严纲就注意到了危险。
前方的袁军阵型如同一个巨大的扇面,极其便于射击,不是弓弩兵还能是什么!
弩相比弓而言,对士兵力量的要求更低却有着更强打击力度。而麴义扇形的阵形,也让这千人弩兵能够集中力量射杀最先到达的部队。
一千先登弩手全部起身,抬弩射击。
“撤!”
“嗖!!”
严纲的嘶吼瞬间被弓弩齐发之声压过。
这是真正的隐天蔽日。
“蝗灾……”一名白马义从喃喃道。
“噗!”箭矢穿透了他的胸膛。
也穿透了成百上千公孙军的身体。
血舞雾天,腥气几乎又能凝出血来!
赵云挥舞着银枪,这一波弩箭之密集连他也险些受创。
稍稍后退,护住白马,赵云回望看不到严纲号令,正欲拨马从侧翼而攻,却被后方散作一团的骑兵挤成了中军。
战场之上,哪里还有方向!
战马的哀鸣似引动天地齐哭,白马义从至此已死伤无数。
袁绍一行人早已从营帐中走出,看到这一幕是目瞪口呆。
纵然战果之辉煌让他们欣喜若狂,可毕竟战局未定,反而是这些珍贵马匹的牺牲让所有的人都在心痛。
少数的骑兵顶着弩箭终于冲到麴义阵前,他们一向自诩精锐,他们的表现也一直证明着这一点。
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局势会发展成这样。
轻骑机动再强,白马义从再勇猛,可还没接近敌人就被射得七零八落,死伤惨重,这仗怎么打!
好在,终于,他们杀到了。
这些该死的弓弩手,必将在吾等白马义从的铁蹄下颤抖!
死伤再多又如何?只要让我们冲过来,一切敌人都将是土鸡瓦狗!
白马快染成了赤兔,马上人人像从地狱之中杀出一般,浑身浴血。
正当他们要报仇雪恨、大开杀戒时——
那个人说话了。
麹义说话了。
“刀斧手!”
他就像个恶魔。
他的话就是丧钟。
那于一千弓弩兵身旁等候的刀斧手跳了出来。
一刀砍断马脚,一斧劈掉头颅。
杀!杀!杀!
见人就杀,肆意挥砍就是了!
喋血沙场,何其快哉!
而恰恰相反的是,白马义从的魂已经丢了。
杀到阵前的他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呆愣间俱都引颈受戮。
“记住,某叫麹义。”
“这支军队,是某的先登营。”
“先登营,上!”
风云涌动,烈火燎原,呐喊声与残叫声交织,血光与刀光辉映。
时不时仍有弓弩在上空来回穿梭,地下已是血流成河。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乱世,人间地狱,人人皆是恶魔!
这次不再是先锋部队,也不光是白马义从,而是全军。
公孙瓒的数万精锐竟又是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麴义下令追击,区区一千八百人边追边喊,堂堂数万军队被打的鬼哭狼嚎,全军陷入一片混乱,骑兵、步兵都争相逃命,难以抵抗。
严纲浑身颤抖,他感觉自己平日里充满气力的双手甚至连长枪都再提不动。
身为统帅,他竟然失了方寸,像那些魔怔的骑士那样,呆在场上。
“将军快走!”
袁军一士卒架起弓弩,弩箭朝严纲射出,却被一白马义从舍身挡住。
严纲终于醒了,他挥刀将那小卒砍上了天,却不由自主地滑出了血一般的泪水。
我该怎么做,是打是退?
打?怎么打?一溃千里怎么打!
退?怎么退?四处箭雨怎么退!
白马义从千骑精锐,毁于一旦矣,我严纲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严纲钢牙咬碎,目呲欲裂,逆溃兵而上,竟是要直冲袁军大营。
“狗贼!你还我将士命来!”
“匹夫,”麹义面无表情,拍马起刀,战不三合,斩严纲于马下。
“公孙贼子以你这种废物为将,败亡是早晚的事。”
袁军大营。
“麹义,吾之无双也!”袁绍大喜。
他想过麹义会获胜,这个人是真正的将才,莫说颜良文丑这两员只知冲杀的猛将,就是极善统兵的张郃高览也远远不如。
但他却说,此战只用他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