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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坠——”
“小妹!”
人群外响起一阵喧哗,而后匀出一条路来,迎面是满目手持棍棒的家丁,个个杀气腾腾。
“你可还好?若你有半分差池,我糜芳定叫他死无葬身——”来人正说着,忽然看到不远处地上刚被搀扶起的陶商,不禁皱起了眉头。
“糜子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曹成身后的城门卫马上结阵,针锋以对。
“曹成,真当我糜家怕你曹家不成!”
就在场中剑拔弩张之时,只听刘备道:
“二位莫急,备就是想问问糜姑娘,这玉坠是否还需要。”
糜贞心里又是猛地一跳,慢慢把头转向自己二哥,只见他的眼睛直勾勾盯了玉坠一会儿,而后又瞥了自己一眼。
“在下糜芳,不知您尊姓大名?”
“刘备,刘玄德。”
糜芳一脸“似乎很耳熟”地点了点头,接着道:“不知玄德兄可愿来我糜府一叙?”
“他,得死!他要跟我回州牧府!”陶商晃悠悠地拿宝剑指着刘备道。
“大公子——”
糜芳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刘备打断。
“这位大公子说对了一半。我刘备不会死,不过的确是得暂住在州牧府的。”
“嗯……刘备!?”
第二百六十一章 徐州云动()
刘备入城之后,基本都呆在陶谦的府上,期间有过几次宴会,参与者也多为陈珪、陈登、曹豹、糜竺等徐州的耆宿名士。
糜芳虽然在徐州也有不小的声望,但要说接触最顶级层次的宴会,怕是还差那么一截。
至于陶商这位“继承人”,恐怕已经被陶谦放弃了。
众人还在木讷时,糜芳首先惊问道:“可是大仁大义援救我徐州的玄德公?”
“大仁大义哪里称得上,不过来援助徐州百姓免于水火,却是备义不容辞的责任!”
“玄德公不光仁义无双,救我徐州于危亡,今日更取得我糜家秘宝,无论如何也请驾临我府,让家兄和芳好好招待一二!”
“什么意思!刘备,很了不起吗!何时我徐州的危亡还要靠你一个外人来救了?我陶商不会带兵吗!”
陶商从随从的搀扶中奋力挣开,又要朝着刘备冲去,却被一剑横来挡住去路。
“大公子,”曹成的声音冷若冰霜,“玄德公肩膀上那一剑,足够你受的了。”
“哎,不过小伤,无碍。”刘备摆摆手,“既如此,那备便恭敬不如从命,前往贵府一聚了。”
“这是糜家有幸,”糜芳笑道,随后挥手招呼家丁道:“有请玄德公!”
……
曹府。
“叔父,事情就是这样。”
曹成恭敬地立在一旁,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陶商啊,完喽。”一个脸上皱纹颇多、两撇胡子外带一个鹰钩鼻的男子独酌道,“来点儿么?神佛倒。”
曹成脸上浮起惊喜之色,他当然知道这酒意味着什么,更让他开心的是曹豹让他饮这酒的意义。
四十多的老人,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如今,又把珍藏的绝世美酒拿来共饮,是否能说,将来的曹家将是他曹成说了算?
猛地将腰一弯,曹成谦卑到了极点,他躬身行礼,又缓缓起身坐在曹豹身旁,端起那杯清香醉人的酒水就要饮下——
“有没什么不对的?”
“啊?”曹成一惊,险些将杯中佳酿都洒了出来。
“这事情,还没这么简单啊。”
……
“给我滚!!”
“父亲,父亲!”
“来人,将这逆子给我打出去,若敢再踏入我陶府一步,就打断他的腿!”
“老爷……商儿,你,你先退下。”老夫人赶紧挥袖朝陶商示意,也不知是怕把陶谦老爷子气出毛病,还是怕自己这大儿子就此前路无望,更可能,二者兼有之。
“父亲啊,他刘备……孩儿冤枉啊!孩儿……”
陶商的哭喊越来越远,陶谦的情绪也稍稍稳下一些。缓了缓起伏剧烈的胸膛,陶谦由老夫人扶到榻上躺了下来,向那些房中的香炉桌案一般。
“老爷……商儿他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对他呀……”老夫人早已哭成了泪人,“刘玄德以仁义著称,想必不会因为商儿无心砍伤他而心存芥蒂的。”
“呵,”陶谦冷哼一声,“妇人之见!”
老夫人直接连啜泣都吓得止住。
“《玉公子文集》,读过么?”
“……未曾。”
“那张钰,端的是文采超绝,惊才绝艳,连七言都如此精彩。”陶谦眯着眼睛似是回忆,老夫人也静静坐在一旁。往日,或是自从当上这徐州牧以来,自己丈夫与自己的话便越来越少了。
“那《文集》其中一诗曾写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如今,大争之世,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刘备能在河北立足,能在天下创下偌大名号,哪里有什么仁义可言,不过是更会掩饰的枭雄罢了。”
老夫人不敢说什么,只是静静充当着一个倾听之人。
“某不相信,他是真心前来助我。他对我徐州,绝对有所图谋。但是欲谋大业者,声名总该看重的。他苦苦经营仁义之名,举着汉室大旗,这是他的脸面,不能轻易坏掉。就像那曹孟德,若不是父亲为我所除,恐怕也不会有屠城之举,这也是我坏他大义的计策。”
“老爷深谋远虑。”老夫人起身去湿了湿绢布。
陶谦接过浸湿的绢布稍稍擦了擦额头,“所以,先前我有把握可以压住他……可你的心肝儿子,就给了他发难的机会,一个不慎,我徐州就要姓刘了!”
“啊!”老夫人吓得惊叫一声,“为……为何?”
“他刘备可以继续摆出仁义姿态,可他的二弟、三弟,他手下的虎狼之士呢?他越弹压,世人便越以刘备为仁义,越以我陶家为忘恩负义!”
“可是他兵不过数千,我徐州再弱也有数万甲士……”
“蠢!”陶谦骂道:“刘备是干什么来的?是援助我徐州!如今曹操还未退、不管他退不退,只要我敢灭了他,不光让天下士人不齿,更让曹贼得了个名正言顺!”
“那能不能……捏造个缘由?就说刘备……早有夺我徐州之心?”老夫人试探道。
“本来是可以的。”陶谦换了个侧身的姿势,“但是你要知道,如今掌控天下喉舌的玉公子,可是他的亲外甥!”
……
香炉中青烟袅袅,杯盏中青茗正好。
刘备的肩头已然裹好,此时正对着茶水轻轻吹着气。
“玄德公吉人自有天相,这一击只破皮肉,并未伤筋动骨,不然便是大公子的性命也难以偿还。”
说话之人雍容文雅,敦厚大方,正是糜家家主,徐州巨贾,被陶谦征辟为别驾从事的糜竺。
糜家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单论财产势力,要远远大于冀州的张家、苏家和甄家。
举例而言,在张钰穿越之前,张、苏两家合开的马场才总共有两千余人看守,差这万人是远远不如。
糜竺说完,刘备淡淡一笑道:“子仲说笑了,大公子何等尊贵,备可要不起他性命。”
“非是说玄德公要取他性命,而是玄德公和麾下将士为我徐州而战,他身为州牧之子却做出如此神人共愤之事,怕是我徐州危矣!届时,他便是豁出性命也无法偿还。”
第二百六十二章 糜子仲()
刘备笑笑道:
“子仲莫慌,且不说备戎马十载,尝过伤痕无算,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徒,单说陶州牧待我至诚,陶公子身份尊贵,我刘备这一剑也是挨得。至于之后那一剑回击,并非是心中怨气所致,而是为了不让陶公子造人诟病罢了。”
“玄德公高义!”糜竺坐起一拜,而后又有些担心道:“但如此,天下人皆视恭祖公之徐州为不义,玄德公之强兵恐怕也会生出怨气。”
“至少刘备,问心无愧。”
糜竺轻轻品茶一口,腾升的热气弥漫在眼前,仿佛给对座的刘备披下一层高深莫测的面纱。
“也许这才是为人主者?”糜竺心中莫名生出这样一种想法。
徐州富饶辽阔,乃兵家必争之地,若是乱世必会深陷刀兵。然而如今,于内州牧陶谦老迈,世家对立,陶商无能,陶应年幼,在外强敌环伺,曹军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是覆灭局面。
眼前这人,有仁德之名,又有雄主之姿,胜过陶谦也是远矣,如若能迎他入徐州……但这又并非君子所为。
用一声叹息驱走雾气,糜竺将茶水饮下,竟觉这上好青茗都多了几分复杂滋味。
糜竺在一边饮茶,另一边的刘备则从衣襟中摸出那枚玉坠来。
“子仲,此物——”
“这!玄德公!”糜竺双眼陡然一亮,这才忽然想起二弟糜芳迎刘备入府后和自己草草提及一句的事情,“不知这玉坠您从何得来?”
刘备看他表现,心中不禁好奇,更猜想这玉坠的贵重不凡,便将看到糜贞后的来龙去脉对糜竺重新讲述一遍。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刘备简明扼要一番重述,待讲到小贩将玉坠丢给自己后,一旁专心致志的糜竺才有了动静。
“如此说来,是上天注定玄德公与我糜家有缘。”
“哦?”刘备一乐,“怎么个上天注定?”
“玄德公有所不知,这玉坠并非凡物,乃是一仙人所留!”
“仙人?”刘备双眼微微睁开,心里却不以为然,不禁想到了呼风唤雨装神弄鬼的黄巾教,传言那张角法力如何高深,还不是难免败亡。
“对,仙人。”糜竺可不知道刘备的想法,而是开口讲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在大约十年前,糜竺二十岁上下之时,曾有一次前去洛阳经商。事了归程,离家中还有数十里之远时,自家车马所经过的路旁正有个容貌姣好的美妇人立在那里等候。
眼见糜竺停车,美妇便上前向他请求搭车。糜竺见日光炎热灼人,便请女子上车,而为照顾女子名声,自己又选择下车骑马而行。
二人这么同行大约二十多里,美妇人唤停了车马道谢告辞,临走前对糜竺说:“我是天帝的使者,此行奉命要去东海烧掉糜家。因为感谢您这次让我搭车,所以特地将此事告知于您。”
糜竺闻言一惊,又看到妇人面目渐渐模糊、愈发美艳,连衣衫都变成了飞舞的飘带,惊异之中赶快私下向她求情。
这身为天帝使者的美妇似乎也有不忍,犹豫片刻道:“天帝之令不可不从,东海糜家不能不烧。但既然是公子之家,你可以尽快回去,我会慢慢前往。等到正午时,公子家中一定会起火。”
于是,糜竺撒丫子赶车急驰回家,到家后吩咐男女老少把财物都搬出来。
就在最后一批财物放置在府外的空地上时,那束正午的阳光直直射了下来,就照到了糜家西院厢房的窗棱上,大火一下子猛烈的烧了起来。。
“所幸,有那仙人指点,使我糜家免遭此劫。”糜竺心情仍有些波澜,“说来也奇怪,自从这把火后,我糜家在原址重新兴建府邸,待府邸建成后直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