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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说,这些匠人都精明的很,面具从原先单一的制式和花纹一点点进步,到现在甚至已经有了各种精妙的花纹和惟妙惟肖的造型,现在张钰府上甚至专门就有一间小屋用来存放他看上的面具。
当然,张钰在店里拿什么都不用付钱,店家还得好好伺候着,满脸地求之不得。这不是虚伪,而是真心实意。纵然只收盈利的百分之三十,可大笔的资金还是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甚至会为张钰摆上牌位供奉。这时代贪得无厌之辈还是少数,大多数的人都还是纯洁良善、知恩图报,其民风淳厚质朴,令人心暖。
各种超前于这个时代的事物在张钰的催动下新生、蓬勃,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继而不可胜数,一派繁华景象。
华夏百姓永远是最聪明的,张钰举一,便会有太多的人冒出来反三、反九、反他娘的……只不过这举一有些必不可少而已。
地盘最大、兵力最强的袁绍率先离开,这也是他身份地位的体现。夺得天组之冠后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张钰前去同他拜别,第一次见到了站在他身边的袁家三公子袁尚。
那一刻,张钰心头涌出两个念头来:
一是总算明白了袁绍疼爱他的原因,二是好像明白袁绍欣赏自己的原因了……
接着,是刘备等人还有义兄赵云结伴走出。张钰一问才知,公孙瓒已经解决了刘虞,如今正忙于幽州事物无暇脱身,所以只能派赵云前来参赛。
不过此中含义如何,想必赵云心里也很清楚,今日他四人先聚上一聚,一齐定下同张钰改日详叙。
……
张钰牵着蔡琰的手,在无极城火树银花的街头走一走。二人都戴着特质的情侣款银白色面具,宛如神仙眷侣般相合相配。
“这种热闹的景象,琰儿在长安不曾见过,洛阳也是不曾有的。”
“喜欢吗?”
“嗯……”
蔡琰略带羞赧的点点头,却突然感到手上一凉,是张钰放开了她的手向前走去。蔡琰心下不禁一慌,抬头望时,只见张钰正俯下身去采摘些什么。
“这花名叫芍药,我曾听人们称它为‘花中丞相’和‘五月花仙’……”张钰一边采一边道,等到将花摘下时回首,却看到有些黯淡的灯火之下,蔡琰透着一股清而不冷的气质,美得不可方物。
张钰入神地看着蔡琰,蔡琰也一样痴迷的看着这位撷花的倾世公子。
走近佳人,张钰柔声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蔡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是张郎的新作,这是张郎为自己而作的新词!
那一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可是她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句子,只可惜却不是心上人送给自己的作品。
如今,终于不再有遗憾!只听这新词上阙便可知,这必定又是一篇引发轰动的大作名篇,世人也都会知道,张郎身边的人,不只只有那位甄姑娘而已。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蔡琰看着他,泪光闪现。
“这首词的词牌叫做青玉案,连起来也可读作情缘,名字嘛……就叫做赠昭姬吧。
先前我曾给宓儿做过一首情诗,如今情景皆具不能再厚彼薄此了。”说着,张钰将那朵粉嫩的芍药别在了蔡琰发上。
“青玉案……情缘。”蔡琰看着张钰,突然露出了映亮夜空的笑靥,“明日琰儿也要为张郎作一首新词,地组的比赛就由宓儿妹妹陪张郎一起吧。”
第二百一十四章 收揽人心,地组开幕()
次日清晨,天空降下一阵急雨,正当张钰正准备找南华这老头理论时(张钰用两瓶玉帝醉换来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两日的确天气晴好),雨势却来去匆匆,云销雨霁。
分明的一道彩虹划破了蔚蓝的晨空,它像一座长桥,宛宛地从东面城区中的白房屋后,跨到西北面的一个较高的青翠的山峰上。
彩虹在洗过的天际是如此明显,它从无极山凌空而起,弯向远方的天边,辉映着湛蓝的晴空,阵阵凉意被风携来,让本就形如仙境的无极城,风光更加动人。
易潇、孟瑜和魏贵天还黑着便从旅馆出发来到场外排队等候,一路上都是从四面八方、星星点点般赶来的观者。三人个个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还顶了层淡淡的黑眼圈,可即便如此都没能赶上前排,也不知在龙头位置守着的人是不是整夜未曾离去,长长的队伍几乎要从武道场蔓延至城区一般。更不巧的是,他们还正赶上那阵雨水,劈头盖脸就落了下来。本来身上的衣袍还算厚实,可以挡得住黎明的清寒,这下子裹了雨水,反倒带上了刺肤的凉意。
“啊——嚏!这鬼天气,昨日明明还那般炎热!”
“未经风雨,又怎能见这七彩长虹于空呢?”孟瑜环抱双臂,似乎自己的衣衫干爽一般,只顾看着天际的彩虹入迷。
“这长队里不免有妇孺老幼,我等淋了雨都如此难耐,万一有人因此伤了风、中了疾,那该如何是好?不如我们去求助于无极卫——”
易潇话说一半便被魏贵打断,“这就要看无极侯的手段了,做得好了,锦上添花,做的不好,也无可指摘。说到底,这得归咎于我们的粗漏疏忽,突降大雨本就是可能存在之事,如今无极城还有人家买不起一把纸伞?既然是自己未曾预料、自己选择不将纸伞备上,又何必让这结果由别人来承担。”
“魏兄话是这么说,可你不也没带伞么。”易潇回道。
“屈子言: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勿说这茫茫众人,便是今日出门前我和二位贤弟言明带伞,你二人可会听?”
没等两人说什么,魏贵接着又道:“既然如此,若是这满目百姓和二位贤弟都在雨中受淋,贵又如何能将伞打得下去?哪怕贵的脸皮够厚,也做不出这失智成为众矢之的之事。”
三人正说着,足有数百人的无极卫从地平线之后出现,整齐划一地开到了长龙一侧,一位相貌极为年轻的将官穿着不同于无极卫普通锦织黑衣的绣金苍鹰服出言道:
“无极卫十八教官之一郝昭特来此通知诸位,今晨骤雨,君侯恐大家身体不适,特赶制备好麻布等物,还有热粥正在搬运之中,还望大家稍加等待,若有发热、昏沉等状的人可以出列,自有济世堂的医者为大家诊治!”
这是足以胜过昨日比赛的呼声,
来自于两千年后的张钰,自然对百姓、对群众的力量有充分的认识,十余年的红色教育也让他清楚了解群众工作的重要性,他若是铁了心做好事,当一个万家生佛般青史留名的君侯实在不是难事。
麻布、干巾、热粥等物一阵分发,入场时辰也被拖到了日上三竿。暖暖艳阳早将湿冷的衣物烘干,张钰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登场的机会。
和昨日截然不同的装束,他着一袭浅紫色长袍,头戴紫玉冠,腰间玉带上丝绦还悬系着一枚如意玉佩,随着他的步子微微地晃动着,整个人散发着洗濯他人眼、点亮这方界的气质。
而在他身旁,则是初初长成的甄宓。
每一次见到小甄宓,张钰都会有一种新的惊艳。今日她身穿紫罗兰色撒金长衫,逶迤拖地紫金缕月华木兰裙,身披葱绿底色孔雀纹羽缎蝉翼纱,和张钰的装束正好相配,精致华丽而不带丝毫俗气。
墨玉般的青丝别起,梳成了张钰叫不出来的好看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中还插着五瓣梅花银铀,整个人甚至比张钰还要亮眼,已经长成了一副祸水之相。
“如果这世上真有神仙眷侣,应该就是如此了吧,有这么好的佳人在侧,无怪乎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哎……该让玉郎请酒才对呀。”郭嘉又打起了酒的主意。
“这甄宓,当真和我钰儿般配。”刘备满意地看着二人,“若钰儿因为袁绍的缘故没办法前来投我,倒不如鼓动这二人早些成婚?钰儿天资绝世,甄宓也早有才名,这二人的孩子不知又会有何等的才华……”
皇叔盼张钰如盼星星盼月亮,现在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张钰下一代身上……
袁绍的身旁,另一位翩翩公子挺身而立,只不过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甄宓的影子,满满都是那个紫袍少年。
“唯有这样的人,才值得我尽力追求。若我能得你相助,日后冀州定会是我囊中之物吧。”
……
今日武道场中的气氛比之昨日更加热闹,天组的竞赛是诸侯间的较量,所以不管是士族文人也好,江湖百姓也罢,欣赏比斗之余总不免收敛几分,更不敢为自己所钟爱的武将(比如云妹)大声欢呼,因为这很可能代表着和对面一个势力作对。
但是地组就截然不同了,武林宗门,这是在河北才刚刚兴起的一类江湖组织。他们自成一派,收徒授艺,非但没有什么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情况出现,反而还在头上无极阁与无极卫的管理之下做着除暴安良、保境安民的好事,很多平民百姓都愿意把自家的孩儿送上去学学本事,好好打磨锻炼。毕竟在这世道,穷文都只有那些士人能做,反而这所谓宗门能让最底层的人来“富武”一番。
所以,这地组对决比起天组甚至更为引人注目,“河北第一宗门”可是无数人眼里的金字招牌,更有数不清的官宦人家、世家大族、江湖武者和普通百姓在观望着,决定根据这次比赛的情况来选择前去拜师与拉拢的对象和归属。
今日的赛场主持从夏侯兰换成了阮瑀,这种捞名声的事儿张钰不介意由更多的自己人来资源共享。随着他不那么洪亮的一声锣响,地组的竞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一场,乞活帮对阵——神枪宗!
第二百一十五章 枪下乞活,帮主扬威()
乞活帮,先前有言,乃是取自乞求活命之意。这一个帮派让张钰产生了莫名的熟悉感,皆因在他前世的五胡乱华之时便有这样一只名为乞活的军队。
在西晋末年,并州的匈奴人羯人起兵叛乱,大肆屠杀抢掠,并州大饥,光熙元年(306),并州百姓及士兵官吏两万余户在刺史司马腾率领下逃难求食,同样是来到了冀州,后形成号为“乞活”的难民集团。它是由官方组织起来的集体流民,是流民中团结力最强、活动范围最广、历时最长久的队伍,也是中国历史上最凶猛的农民部队之一。
而乞活军中最出名的,就是出了一个叫做冉闵的雄主。如今的乞活帮帮主同样姓冉,名叫冉病,不得不让张钰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不过想归想,想想便罢,张钰料自己也管不到快二百年后的事,难不成还问问冉病打算给自己的曾孙、玄孙、来孙、晜孙起什么名字不成?
抛去百年后的五胡乱华和武悼天王不谈,单看这冉病还真有几分大侠姿态,他身穿再平凡不过的布衣袍,甚至还隐隐泛起粗糙的毛边儿。一副魁伟的身材,有着厚实的身板,约摸着在三十多岁的年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顾盼之间不怒自威。
冉病踏上擂台,朝阮瑀抱拳,又向满场环绕一礼,不卑不亢,气度令人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