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姿抬眸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派人查了一下,她的未婚夫没谈过女朋友,也从没和女人接触过,曾经有很多女孩追过,他都不为之所动,性子平静沉稳,业绩出色,乐宝儿嫁给他,也是好的。”
君喻徐徐说出,语音平稳。
“你查过了?那倒是也挺好的。”何姿稍稍放下了些心。
君喻伸手舒了舒她的眉头,嗓音轻悠,“别担心了,就算她父母再如何,她嫁了一个好的人,也是好的。”
何姿点了点头,眉间舒展开了,心里的沉重减少了许多。
“怎么想到查他了?”她转念一想,露出了笑,问道。
君喻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她是故意的,她那么聪明,会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何姿摇了摇头,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他。
他放开了她的脸颊,发动引擎,“那就不说,自己意会好了。”
何姿见他不说,心里自然是知道的。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担忧,另一方面是因为乐宝儿是她的朋友。
第九十五章 探望 槐树下的白色雏菊()
订婚的那天,在化妆间,乐宝儿还给何姿看了两样东西。
一串红绳手链和一双手套,是方子城的,这是她对他唯一的留念。
红绳手链是那年和她一起回去过年时,缠着他在集市上买的,手套是雪天玩雪手套湿透,他塞给她的。
方子城或许早就忘了,乐宝儿是当宝贝供起来的。
她把那两样东西交给了何姿,让她代为转交。
看得出,她还是极为不舍得的,但还是忍痛割舍了。
她说,都要日久生情了,留着这两样东西,生不了情的,这样对和她订婚的人不公平。
她把东西还给了方子城,他捧在掌心没说什么,只是看着。
乐宝儿的订婚仪式过后,方子城没有在T市再待下去,当天就坐了火车离开了,今后不知还不会不会再踏足这个城市,浸染了许多记忆的城市。
只是三年,却是不可忽视的三年。
离开学日子渐近,何姿和君喻的英国留学被提上了日程。
抽了个时间,何姿回了一趟小镇,君喻与之同行。
此次去英国,便有好长时间不能回来了,会很想念的。
身处异国,大洋彼岸,再想吃家乡的原味小菜就难了,不知去哪里寻觅。
一路上没有搭乘飞机,乘坐了火车,慢一些也没什么不好,沿途风景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火车所经之处,多是连绵不断的青山,绿水相依,田地禾苗随处可见,偶尔可见几处人家,居于山林之间,静谧宁和,让住在喧嚣熙攘的钢筋水泥城市中快节奏生活的人,凭空多出几分向往来。
何姿是挺向往的,隐居也很不错,不惊不扰,乐得悠闲自在。
君喻睡了,眸底隐约有着淡淡的青色,眉间满是掩不住的倦意,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睡得熟。
为了和她回去,之前一连几天没有怎么休息,处理了大量的工作采访,才腾出了之后的空闲时间,咖啡没少喝。
买的火车票是两张软卧票,他抵不住倦意,睡了去。
何姿是心疼的,坐着身旁看着他,怎会不知道他。
他总是淡然地笑着对她说,没事,云淡风轻。
在上火车前,他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不松开,拿着行李,在拥挤的检票口处护着她,不让别人碰到她。
他也很累,却半点看不出来,一心全在她身上。
上火车后,一切都已安排好,他还和她说着话,怕她会孤单。
君喻的睡意很浅,夜里小小的动作都可能会惊醒他,如今她小心翼翼地将他在外的手放入毯子,他还是没醒。
足见他有多累。
火车在铁轨上平稳地驶着,穿梭在山林之间,风景掠过,入眼最多的颜色还是绿。
一个腿脚不灵便的老人拿着水杯牵着孙子缓慢地走在卧铺走道上,走路不是很方便,孙子还一个劲地在嚷嚷着口渴,老人想要走快,却奈何腿脚不允许,皱着眉头很是懊恼。
卧铺车厢内很静,大部分人都在睡觉或看书,没人说话。
怕孙子会吵到别人,老人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做了噤声状,连带着轻声哄着孙子,生怕会打扰到别人。
走路的步子放得很轻很轻,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的人,不知有没有影响到别人。
何姿见了,对老人的动作举动心生动容,起身放轻脚步走到他们面前。
“爷爷,要接水吗?”她压低了嗓音,浅笑着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姑娘。
“我帮您接吧,顺便我也要去接水。”她的手中也有一个水杯。
“那就谢谢你了。”老人和善地笑了,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她。
何姿接过老人的水杯,走到这节车厢的尽头,接来了热水。
折回原路,老人还在原地等待着,将热水递给了他。
“小心烫,要凉一会儿。”她淡笑着,善意提醒道。
老人听了,心生温暖,对眼前这懂事的姑娘很有好感,看着舒服,“你真是个好人。”
不嫌弃腿脚不灵便的老人,礼数周到,笑意温暖,很难得的年轻人。
何姿谦虚,“您也是个好人,看着面善。”
老人听了高兴,呵呵地笑了,“小姑娘嘴真甜。”
“你男朋友可真有福气。”老人见了君喻,感叹道。
何姿目送着老人离开,回到软卧。
“醒了?”见君喻睁开了眼,她嘴角方才的笑还没有收尽。
君喻刚醒,眸底的惺忪睡意还未完全散去,衣服扣子松开了两颗,很是慵懒随意。
看着她坐着身边,嘴角上扬,“说我有福气,我怎能不醒?”
刚才和老人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君喻躺在枕头上,伸手怜爱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我的小姿,总是那么让人暖心。”
一旁空空如也的垃圾桶里,被倒进了一些水,桌上水杯里刚接来的热水冒着腾腾热气。
他拉着她躺下,枕在他的臂弯上,搂着她,“睡一会儿。”
漫长的行程,希望火车就一直这么开下去,永远不要到尽头。
在他暖和的臂弯中,何姿昏昏睡去了,睡得沉。
梦见小时候自己蜷缩在外婆的怀里,在树下晒着太阳,桂花很香,外婆的脚边躺着一只黑乎乎的猫,呜呜地叫着,缩成一团也在晒着太阳。
外婆的五指穿梭过自己的发丝,慈爱亲切,乌黑的发丝很是漂亮,“三千青丝。”
她问道:“是三千烦恼丝吗?”
外婆不答。
恍惚中觉得有人摇了摇自己,迷糊醒来,“到了。”
她才回过神来,原来火车已经到了站,起身。
君喻的手臂一直没有动过,被她枕在脑袋下,他收回了手,手臂早已麻木不觉了,但他不露声色,瞧不出半点异样。
衬衫显露出了道道褶皱。
他拎着行李牵着何姿的手走下火车。
周围的景物建筑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依然能寻到最初的模样。
“我想先去看看外公。”在坐上出租车时,她突然开口说道。
君喻允了,“好。”
出租车在路上行驶着,车内的收音机播放着某电台的节目,司机有兴致地收听着,手不时在方向盘上敲打着。
下了出租,君喻付了钱。
外公被葬在山上的槐树下,他们朝山上走去。
半路上,在卖花的小女孩手里买了两束雏菊。
上了山,步子倒是变得慢了些,一步步向前走着,走到了那棵经年高大的槐树下。
枝干粗大,枝繁叶茂,外公被葬在了这里。
墓碑旁不见一丝杂草,打扫得干净,看得出有人日日来此打扫清理。
她和君喻把手中的白色雏菊放在了墓碑前,在碑前站了许久。
何姿的嘴角是噙着笑的,望着贴在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那是外公年轻时拍的,那时的他风度翩翩,风姿卓越,不得不说是个英俊的男子。
“外公,我来看您了。”她微笑着,稍冷的指腹来回摩挲着那张照片。
拂过的风很轻,枝叶间投射来的光线很柔和。
“我过得很好,别的没有,就是特别想您了。”她凝视着那张照片,唇角轻启,喃喃说道。
只是特别想他。
何姿没有再说话,坐在墓碑前,嘴角一直是染着淡淡的笑的,恍若静静放在那里的那束雏菊一般。
君喻站在一旁,不言语,凝望着她,知她的笑达不到心里,心里是不好受的。
活在回忆里的至亲长眠于地下,一经碰触便少不了伤感。
天色不早了,许久,何姿站了起来,又看了墓碑一会儿,是笑着离开的。
下山,走在大街上,穿过小巷里,去到了外婆家。
一路上没有停止过脚步,走在熟悉的路上。
离家不过十几步,她远远地见着外婆坐在门外,怀里抱着一只狗,抚摸着怀里的狗,嘴里似在对它说着什么。
走近了些,隐约听到了一点。
“小姿啊,她特别懂事,常常把吃早餐的钱偷偷省下来,放在我兜里吃午饭的钱里,想让我吃顿好的,自己饿着肚子去上学,早上总是会喝很多水。”
何姿的眼睛很酸,是被风吹的吗?
站在一边,动了动唇角,却始终没有出声。
那只狗很听话,窝在外婆的怀里,一动不动。
她不敢去打断外婆的絮絮言语,怕会泄露出自己语声里的异样。
半晌,直到外婆停了话,她才轻声唤道:“外婆。”
外婆听见了,怔了怔,而后又自嘲地笑了笑摇头,“肯定又是我太想念小姿了,常常出现幻听。”无奈地摇了摇头,抚摸着窝在怀里的狗。
何姿心疼,又唤了一声,声音比方才大了一些。
外婆这才不怀疑,缓缓转过头来,眼睛里看见了她,忽然咧嘴笑了,神情欢喜得很。
“小姿。”她老了,声音又苍老了许多,白发比上次见面又多了些。
她跑上前一把抱着了外婆,再不肯松手了。
抱着真实的她,方知自己不是出现幻觉,外婆感到十分满足,“好了,饿了吧,外婆给你做饭。”
她还是不肯松手,倔强地一直抱着她。
外婆无奈,打趣道:“也不怕君喻笑话,都这么大了。”
“他才不会。”她咽了咽酸涩,不舍地松开了手。
外婆看着他们两个人,让他们坐下,自己慢悠悠地走向厨房。
院子里放着好多盆茶花,是外公生前最喜欢的,被照料得很好,花叶生机盎然。
关于外公的一切,外婆都一一延续了下来,被整理照料得很好。
她说,几十年和你外公生活在一起,耳濡目染,没想到学到了那么多东西,也不枉了。
书房里所有书和字画都被外婆呵护得很好,遇上适时的好天气,她会把它们都拿出来摊开晾晒,对于外公最喜欢的书画,半点不敢马虎,视若珍宝。
这里还留着外公的气息,仿佛他还在,还会乐呵呵地在院子里泡茶看书,在书房里练字作画,会出来迎接她回来。
“外婆,您身体还好吗?”菜都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