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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钱,也不是这样省的。
张瑛本是不想去的,可是这次却难得地妥协了。
一路上,张希然抚着她的额头,试图减轻她的病症,不时地催促着出租司机。
医院里,前来就诊的人很多,排着队。
张希然等了好一会儿,挂上了号,牵着她去了脑科外等候。
“你再忍耐一会儿。”
前面还有几个人,轮到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们进去。
坐在桌前,张希然看着医生,心里是担忧的。
宁单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淡淡出口问道:“哪里不舒服?”
“她头疼,好像不轻。”张希然替她回答道。
“多长时间了?”
这个问题他不能代为回答了,因为他也不确定。
“两三年了。”这时,久未开口说话的张瑛说话了,语声沙哑。
她睁开眼睛看向了他,当触目以对时,出乎意料是有的,万万没想到今日就诊坐在对面的医生竟是宁单,这样凑巧。
但她还算镇定沉稳。
宁单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但面对她,好像没有看出其他什么来,仿佛她没出现过在他的视线中似的。
“给我开几服药就好,无碍的。”对于头疼这个毛病,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宁单不管她,银色的钢笔在纸上刷刷地下笔写着,白大褂上的胸牌闪闪发亮,鼻梁上的一副金丝眼镜给他无故增添了几分书生卷气,更显稳重。
“先去仔细做个检查,治根才好。”他将一张单子撕了下来,脸上面无表情。
头痛,是马虎不得的,远远不是随意开几服药就可以了事的,需要仔细检查。
张瑛是不想这样麻烦的,这个过程太过繁琐,“我不需要。”
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也没这么多的财力。
“你必须需要,我作为医生,有义务让你这样做,请相信我。”他的一字一句在嘴里咬得重,不容更改妥协。
张希然也是同意宁单的做法的,却是有必要好好做个检查,放心才好。
“姐,你听医生的,一定会好的。”连他都在一边劝说道。
末了,张瑛无奈去接受了全面的检查。
接受好一系列的检查后,结果翌日才能出来。
张希然陪着她先行回去。
刚回到家,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焦急地问他,希然是不是在她那里?
她看了一眼弟弟,不明所以应了一声,随即换来了母亲的怒气,把电话给他!
张瑛只好将电话转交给希然,站在一旁仍旧可以听得出,原来弟弟此次过来并未和父母打招呼,是瞒着偷偷过来的,现在父母在学校找不到他,一阵好找,手机又打不通,着急得很。
这次的通话,他少不了被骂了。
被母亲在电话里骂了一阵,希然的表情仍旧丝毫未受损伤,挂下电话,依然如初。
“你老实说,你除了瞒我这件事,还瞒了我其他什么事?”她抬眸紧盯着弟弟,质问道。
张希然看着她,眼神躲闪,尴尬地干笑着,“那个,还有就是学校几天前的考试可能要挂科了。”
说起这话时,特别不好意思。
“说。”
“太想见到你,无心考试,随便写了写。”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试探性地说道。
张瑛是没有生气的,这种心情她理解,毕竟她以前也是这样做过。
在姐姐面前,比在父母面前还要拘束。
她没有再追究弟弟的过错,他能来,心里很是感动了。
晚上早早睡了,睡熟时,她做了一个梦,关于过去校园的梦。
在铃声持续的三秒钟内她迅速地把一道选择题由a改为c,然后义无返顾地逃出了考场。如果她跑慢一点,就会被其他考生拖住,然后抓着她对答案,一对就是千秋万代不了结,最后她与他们之间太多太多的分歧和他们无比自信的目光就会全面压低她的心情,同时宣告一个不太美妙的假期的到来。
外面还在下雨,从昨天晚上一直下到现在,缠绵悱恻得没有一点夏季暴雨的味道。昨晚下雨的时候张瑛曾默默在心里说这雨肯定在一小时之内停,结果这句话很可能被天上神仙听到了,所以他有些小气愤:凭什么一个小人物命令我呀?于是天公拉开架势下个没完没了。
那好像就是张瑛,只不过她是落荒而逃,她知道她败了,在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彻底地败了,只不过她的败还同时牵扯着许多人。
张瑛在另一个城市上学读书,一年只有几次回家的时间,思念估计是她日日品尝过最多的东西,思念家和父母成了她每时每分必修的功课,期末考试,也是她永远的梦魇,同时也是她最高兴的时候。
考试就考试吧,早晚都要考,干脆一些。
张瑛地看着数学试卷上难以捉摸的数字,再看看旁边的同学,笔尖在试卷上刷刷落下,监考老师用鹰般尖锐的眼睛盯着,随着时间的越来越短,试卷上的空白依旧,在万分不情愿中,铃声还是赫然响起,有些人站起身偷偷地瞄了瞄身后,趁机改了改答案或填上一个,这是学生的天性,没办法,改不了,都是分数惹出来的祸端。
解放后的同学三三两两凑成一堆,议论纷纷地讨论着各自的答案,一瞬间,有的人脸上是欣喜的雀跃,而有的人脸上是沮丧的低落,张瑛头也不回跑出教室,不想听到任何的语言,她有点感到可笑,就算知道答案的对错又怎样,卷子都已经收上去了,又不能改变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一次棒击?看来人都是这样。
她深知自己错了多少,也深知自己的底子,但这又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平时懒惰,喜欢临时抱佛脚,才造成今天这种结果。
那天,天也在下雨,但是没有一丝缠绵悱恻,反而还有大雨的征兆,她拖着书包疲倦地走在路边,街上的行人撑着伞冷漠走过,汽车飞溅起万变的水花,她仰头仰望,才发现自己的头顶可怜得连一点遮挡的瓦片都没有。再回过头,全身都已经浸没在冰冷的雨水里,衣服紧紧地粘在皮肤上,发丝上的雨水顺着发梢滴滴落下,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了,撒腿拼命地在雨中奔跑,不管脚下是平地还是水洼,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隐隐约约看见周围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不知道在雨中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在疯狂奔跑。
张瑛的心里又想到了远方的父母,想到了那个日夜思念的家,那种日盼夜盼的喜悦终于来临,可是她能带什么东西回去,想到这我的脸上多了很多,那些是泪还是雨水的东西。
“下这么大雨,还不躲一躲?”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妇女大声吆喝着,明明是关系的话语,但在张瑛耳朵里听来分明在她的眼底和脸上看到有一瞬的鄙夷,撇了撇嘴,冷漠地旁边走开。
她的心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匆匆瞥了她一眼,在雨中越过车流跨过人流,跑向一座难得的屋檐,粗粗地喘一口气,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水迹,抬头仰望,雨还在密密地下着,街上看不到任何人,心里的酸涩越来越深,悲伤的成分越来越高。
犹如一块磐石重重地压在心头,令人窒息,缓缓抽出包里的试卷,看也不看撕成两半,不停地撕直到粉碎成沫,像上空挥手一扬,零零碎碎的白色纸屑漫天飘洒,在灰色天空的背景下似乎白得特别刺眼,一点点看着它们在空中飞舞飘零,幽幽散落在她的肩上在湿润的地面上点缀出零碎的白。
冷风吹过**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环望四周,只剩下她一道黑影,无尽的孤独落寞犹如漩涡般包围着我,心沉甸甸的,她环抱双臂蹲了下来,紧紧地抱住自己,脑子里是挥之不去的败仗阴影。
她的考试成绩不光关系着她一人,还有父母的面子。
低头怔怔地盯着坑洼里的水发呆,看着它荡漾开无数的波纹,一圈圈向外扩散,不知何时才会静止,时间久到我以为永远没有尽头。
这道我想隐藏起来的疤痕又被重新揭开了,痛再一次席卷了全身,我不知所措。
音乐是一种良好的镇痛剂,对她而言,它像一个可供一只四处流浪常常受伤的野兽藏身的洞穴,让她可以在里面舔舐我的伤口。
我认为这正是我需要渴望的,犹如一剂治病药方摆在我面前,来治疗心中的伤。
站起身,拿过耳机塞进耳朵,灼热的阳光笼罩着全身,她静静地听着耳机里发出的舒缓悠远的乐声,那磁性的嗓音犹如大提琴乐般醉人,让我顿时拂去了伤心的疼痛和孤独,暂时忘却了那件事,渐渐地,疲倦的困意袭上脑海,她沉浸在音乐中沉沉睡去,她只是希望等睡醒后一切烦恼都统统消失不见。
阳光渐渐流转倾斜,一束束碎金的光影在灰尘的空中射下,倒映在膝上的那本书名上,空气中樟树的香气还隐隐在空中弥漫??????
第七章 等她 叮嘱她来取药()
如果我拉住了你的衣角,唤一声你的名字,你会不会可以留下来呢?
张瑛卧室里一方看不见的地方经年不变放着一个箱子,紧闭不开,没有看到过阳光。
她搬过很多个地方,t市哪个地方没有走过,其他的也许会丢弃,只有那个箱子是不会的。
她没有打开看过,但里面的东西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忘记的,因为那里记挂着青澈,那个哪怕坐在轮椅上都会发光的男孩。
埋葬在青春深处的记忆,存着最初的温暖,她一直都记得,因为记得清楚,所以一辈子都忘不掉。
于是,青澈就成了她过往中深刻的烙印,铭刻在她的骨髓中,轻轻一碰,就疼得发冷。
青澈,有多少年没在嘴上说出来的,算算日子,都已经六年半了。
张希然是深知姐姐的,既然忘不掉就不忘了吧,何必勉强呢?
等到天亮时,他陪着她去了医院,领取检查结果。
天冷,有雨,她穿得却很单薄,披肩长发没有扎起,随意散落在肩头,弱不禁风。
检查结果出来了,头颈部肌肉痉挛性收缩引起头痛,配合药物治疗是可以治愈的。
宁单从护士手里接过她检查结果出的单子,看了一眼,“不要太累了,不准再熬夜,若是再这样下去,你的头疼谁也没办法治愈。”
遇上不听话的病人,再出色的医生也没用。
“嗯。”她听话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笔尖在纸上流利地划动着。
“把你手头的工作暂时缓一缓,你需要专心地吃药,再严重就需要住院治疗了,现在给你开的是中药,每天两剂,定时服用。”他头也不抬,一丝不苟地说道。
凡是病人来诊,他是都建议服用中药治疗的,中药比西药好些。
“你先前手里的那瓶止疼药不许再吃了。”他写好了字,撕了下来递给她。
张瑛低头看着单子上手写出的钢笔字,有柔有力,力道均匀,必是练过书法字的,和他这个人很相配。
不张扬,不草率,不浮躁。
“药吃完后,再来开,顺便检查一下。”宁单滴水不漏地叮嘱道。
说实话,他当医生再适合不过了。
张希然认真地将他的话一一都记了下来。
这两次的来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