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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辞-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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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自己的儿子竟然背着自己干了如此好事,苏抚之父神情震怒,当即便将自己爱子抽了一顿鞭子,而后关入了家中密室。并责令其好生反省。

    对于其父的指责,苏抚并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自己只不过挑了一些小小的刘赵运输队下手,而劫掠来的财货,却使得这段时间堡中仓库充盈,何至于如同老父所说一般为家中招致祸患?然而就在数日后,老父的话便已应验。

    那日,刘赵集众数千直奔苏氏坞堡。当苏抚在嘈杂中醒来,听闻几里外尽皆是胡语呼喝,方才面色大变,始知自己行为,终是给家中招致了祸患。

    未及多久,紧闭数日的密室大门便被打开,一名自己的忠心部曲便出现在门前,言道家主令,将堡中军马以及骑马部曲集中起来,护送苏抚逃离此地。

    苏抚哭喊着拒绝,要去他所居的侧房中拿过兵器,上堡墙去与刘赵贼军决一死战。

    然而显然其父也是给那名部曲下达了死命令。苏抚不由分说便被他强行架走,直向堡后马厩而去。堡中骑马部曲,共三百来人,皆是在堡墙之后整装待命,一俟小郎君被架上马匹,他们便打开堡墙,冲杀出去。

    由于是依山而建,故而后方堡墙处,敌军较之其余数面,便少得多。部曲们一路抽打马匹护送苏抚逃出此地。然而,父亲的身影却是再也未出现过。

    直到奔驰出堡一里有余,苏抚方才觉出,正是自己反复为祸,打击刘赵运输队不辍的行为,才为家族坞堡招来如此大祸!老父之前批判自己一番,果然所讲句句是实。

    然而就在此危急关头,老父所想,依然是以自己一力为他承担起如此麻烦,为他争取逃出生天的机会。堡内火光冲天,所响起震天的厮杀呐喊,何尝不是老父以及族人们以血,为他争取的逃生通路?

    一念及此,苏抚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情绪,便在向西飞奔的马背之上失声痛哭起来。

    此间一别,他与老父便已算是永诀。日后阴阳两隔,已绝无再见之机。深感痛悔不已的苏抚,也惟有痛哭,来悔恨自己犯下的错误,表达对一力保护着自己的老父,无法当面言说的追思。

    一路之上,这些忠心部曲也尽皆全力护卫着他。匈奴追兵不断,不少部曲便拨转马头,以身相阻,终是用自己一腔热血,保得他连奔数百里,直至此地。

    然而到达此地之后,一干部曲穷途末路。既无粮草外援,马力也是尽竭。只是撤入谷口权作困兽之斗,孰料恰逢李延昭率部哨骑至此。深感绝处逢生的苏抚,也随同李延昭一同踏上去往凉州的路途。

    听完苏抚这一通沉痛叙述,李延昭对如今关中情势,又增添了少许了解。包括苏抚所言,这一路上逃命之时,派出警戒哨骑等,皆言道刘赵所能控制的关中郡县,皆是募集兵马,调动频繁。这一消息,却是引起了李延昭充分的警觉。

    不知是一路奔忙,连着逃了数百里,已有疲惫之意,还是方才讲述那诸多心痛之事令他心生惭愧继而乏力。苏抚本来好端端地骑在马上,忽然毫无征兆地便在马背上坐不稳,眼看便将栽倒下来。

    李延昭见状,赶忙伸手相扶。虽然是勉力将其扶正,然而苏抚依然垂着头,一副无力模样。

    身后不远处跟随的少年郎,见状疾奔上前,呼道:“郎主!”

    李延昭也是扶住苏抚,连呼几声。苏抚方才悠悠睁眼,而后看向李延昭,却是勉力坐正,而后悠悠道:“将军不必担忧,抚乃是饥渴日久,有些困乏脱力。”

    听闻苏抚满是惭意的道歉,李延昭亦是没有再多话。回望一眼,接着月色看向后方及山顶,见并未有警戒状况,便高声道:“前方择地休息片刻。众军听令,将干粮分出一些予苏小郎君部曲。”

    此次出行侦哨,由于须得深入陇西腹地,李延昭已是命所部携带了足足十日干粮。现今不过四日余,想必这些干粮分量,也足以使自己以及苏抚部曲支撑到金城郡。

    苏抚听闻李延昭的喝令,面有惭色连连道谢。他们奔逃近十日,加之出发时准备不足,的确粮草日竭,已无力为继。李延昭此时行为,无异雪中送炭。却使苏抚更添惭意。

    只是顾及率下部属等等,一路忠心护持他逃命至此,苏抚也不忍令他们饥饿。于是方才不曾对李延昭的好意出言谢绝。只是这一路既让这些凉州军帮忙治伤,又分食他们的干粮,使得苏抚也是感到极为惭愧。

    “日后如若将军有用得着的地方,苏某若是做得到,一定尽力。”苏抚此时已不知该怎么出言感谢,便如此言道。

    “苏小郎君对关中情势知悉甚多,我等若有不知之处,还望言无不尽。”

    “那是自然。”苏抚言及于此,道:“我等观刘赵在关中之地行止,许是尽起大军。只是不知将攻何处。”

    李延昭面色凝重,指了指南方,又指了指西北,言道:“刘赵此时,所图无非陈安、凉州也。此时征调,想必我州,即将面对大军压境之局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陈安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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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延昭所部凉州军,与苏抚那些部曲一道,自陇西山中穿行,一方面躲避着敌军可能存在的哨骑,一方面辨认地形,校正地图中存在的一些错漏。

    如是,又历三日,方才辗转经金城,渡河到达广武郡。

    李延昭吩咐秦大勇将苏抚一行人带往永登县。苏玄在永登县日久,早已成了气候,加之士族出身,如今在县中说话也颇具几分分量。想必安置苏抚这一行远亲,问题也是不大。

    苏抚手下部曲,有六人在路途中,因为失血过多,伤势过重而亡。

    眼见接连有部下阵亡,苏抚此时也是悲从心起,受条件所限,又只能匆匆将这些亡故的忠心部曲草草葬在路边。每葬一人,他皆是要抚碑痛哭一阵。这些之前在他看来几个无足轻重的部曲们,却在这个落难时刻忠心跟随护卫。他对他们的观感,也早已由无足轻重的部曲,变为至为的家人。

    如今这些一路跟随他至此的忠心部曲,亡故一人,日后便少一人伴随他。因此直至此时,苏抚才深刻地感觉到,这些忠心部曲的弥足可贵。

    人总是对身边那一些一直存在的东西感到习以为常。一直到即将失去或已经失去之时,通常才会发觉这些东西的珍贵。然而却常常为时已晚。待得这些足以令自己好好珍惜的人或事物消失之时,方才开始患得患失。

    李延昭看着眼前这位苏抚,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只盼着眼下懂得这个道理之后,他能够更加珍惜那些活下来的忠心部曲吧。

    归营之后,李延昭匆匆安排另一队哨骑即刻出发,哨探监视陇西之地的情况。而后命此次出动的骑卒们休息半日,又让刘季武代管半日营中事务,他便出营向广武而去。

    此时关中陇西局势已不容乐观。李延昭估计自己得很长一段时间忙于军务,定然无暇抽身归家。他心中记挂倪从筠那小女郎,因此趁此半日闲暇,便赶回郡城,想要见见这小女郎。

    倪从筠此时一直居于刘仲康家。刘仲康他们一家人,以及同院共居的牛、曹、崔几家,也皆将这小女郎视作恩人,因此对她都是礼敬有加。平日承蒙数家人照拂,这小女郎倒也是过得颇为舒心自在。

    刘仲康识文断字,因此也不曾疏忽对倪从筠的教育。他因为曾在关中有过一里之地的经验,因此前不久也被郡府任命为城北他们所居这一坊的坊官,每日职责,无非是巡查坊间,探明有无可疑人士出入,各家之间鸡毛蒜皮的纠纷等等杂事。

    刘仲康每日都会出门巡街几圈。巡街归来之后,便坐到书房之中,教小女郎识字。倪从筠年纪也不小,而且甚是聪慧。也很得刘仲康的喜爱。有时刘季文的幼子便坐在大父膝上,一脸茫然地听大父给小女郎讲书。然而听不多久,往往便倚靠在大父怀中沉沉睡去。

    今日便是如此,刘仲康端坐在书房中胡凳之上,正捧着一副《论语》的简牍,念道:“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刘仲康膝上,那位幼孙正倚靠在大父的胸腹间,睡得正熟。小女郎却是一脸认真地在听刘仲康讲书。

    不过听到这段论语,那小女郎不由得忆及亡父,遂又是黯然神伤起来。刘仲康察言观色的本领也非同一般,见小女郎这幅模样,连忙放下手中简牍,正欲说些话宽慰一番,却见书房门外有个身影倏忽而过。而后静静站在书房门外。抬头一看,却是李延昭。

    刘仲康见状,忙招呼道:“延昭啊。难得今日有暇。快快请坐。”言罢便抱起小孙子,起身向他行去。

    小孙子正是熟睡,忽然被大父弄醒,自然心有不忿。哼哼唧唧地,甚是可爱。李延昭见状,上前逗弄了他一番,而后从手中提着的纸袋子中取出几颗油纸包着的粗糖,塞到那小孩子怀中。

    小孩见了糖,瞬间便不再哼哼唧唧地闹腾,而是一脸兴奋地用小手抓起那些糖果把玩。对于这些,他早已是不感到陌生。李延昭每次来此,总会带一些糖来,拿给家中这些小辈们吃。

    倪从筠见李延昭征袍未解,便风尘仆仆地来看她,心中也是感动,忙走到李延昭跟前,唤道:“大兄。”

    李延昭见倪从筠一副乖巧模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而后温言道:“巧儿最近乖不乖?刘先生平日讲书,巧儿可要认真听讲。”

    倪从筠听着李延昭的叮嘱,认真地对他点了点头。瞧着李延昭又从纸袋中拿出一包油纸包裹着的糕点,拿给她道:“大兄知你最爱吃这家糕点,方才入城路过那家铺子,便为你买了几包。”

    倪从筠小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接过油纸包着的糕点,道:“谢谢大兄。”

    “巧儿在家,可要好好听刘先生的话,勤于读书。待大兄有暇,再回来看你。”

    倪从筠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后见刘仲康与李延昭二人仿佛要谈事情,便懂事地对二人裣衽为礼,而后走出书房,并将书房门轻轻合上。

    “此次,又要出征?”刘仲康从李延昭方才与倪从筠两人对话的神情中,已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刘老可知武功苏氏?”李延昭并未正面答话,而是向刘仲康提问道。

    “苏氏?那可是世居京兆武功的士族大姓啊。”刘仲康闻言,因为吃惊,眼睛都是睁圆了几分:“为何忽然言及于此?莫非延昭你听到了什么?”

    “此次率部渡河哨骑,我部巧遇一支私兵部曲。上前与之叙话,那支私兵,却正是武功苏氏残部。得我部接应,如今已至永登。”李延昭轻描淡写地将遇到苏抚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然而刘仲康的表情,却是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

    “之前久闻武功苏氏集结荫户部曲,在武功以北山中结堡自守。却不料如今也是溃败西逃,关中局势,越发严峻了啊。”刘仲康思忖了一番,而后在心中暗自得出了一个不容乐观的结论。

    “刘老不必忧虑,如今虽然局势严峻,却也未到事不可为。只要我等将士抱定守土决心,刘赵未必便能渡过大河,长驱直入。”

    刘仲康仍是一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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