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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个封妻荫子,留名百世。”
太公斥道:“你是何等斤两?不好好看家护院,只想那些事来,却是不知轻重!”被太公呵斥,扈成唯唯诺诺起来。三娘笑道:“父亲,兄长是堂堂男儿汉,自然也想沙场建功立业,方不枉了一身本事啊。”
太公却道:“这个也容易,但要他生个儿子下来,延了扈家香火,他自去得,否则便是等我归天,不管事时,也能去。”听老父话重,扈成与扈岚急忙拜下,三娘又安慰了几句,太公方才消了这口气。
太公教起来后,三娘问道:“父亲,我不在家时,那祝家可曾来啰唣?”说起祝家来,太公尚未说话,扈成一脸不忿道:“怎能不来?那祝彪仗着祝家庄兵强马壮,隔一两月便来啰唣一回,定要教父亲将小妹你许配与他,父亲不允时,便常来吵闹。我不忿与他厮杀几场,都赢不得他。好在之前听小妹之言,庄上与李家庄修了盟好,但他来时,李家庄那庄主,扑天雕李应也前来相帮。他看我两庄修好,倒也不敢强逼太甚。”
听了这话,三娘心头火起道:“父亲、兄长且宽心,既然三娘如今艺满归来,便去找他算账,定要教他不敢再来啰唣!”
太公却道:“我儿不必犯险,有父兄在,自会替你做主,终不会让你一个女儿家吃亏。”三娘表面上应了,此事却记在了心头。
父子三个又说些家常闲话后,太公说起今日又是三娘生辰时,三娘方才记起这事。当下太公便教杀猪宰羊,排布下大宴席来,又请了李家庄扑天雕李应前来,阖庄人都来庆贺,替三娘庆贺生辰,又与林娘子接风洗尘。
扈成这头宴席摆布好,少时那扑天雕李应带了管家鬼脸儿杜兴并几名庄客,担了些蔬果酒礼前来相贺。到了前堂拜了太公后,三娘亦前来见礼。
只见那李应三十岁上下,也是一番好表人物,但见:鹘眼鹰睛头似虎,燕颔猿臂狼腰,疏财仗义结英豪。爱骑雪白马,喜著绛红袍。背上飞刀藏五把,点钢枪斜嵌银条,性刚谁敢犯分毫。李应豪杰真壮士,人赠名号扑天雕。
却说李应也早知一丈青名头,虽知她乃女儿身,但也不见轻慢,与三娘见礼后,太公请李应首位,李应哪里肯坐,直扶太公坐了首位,李应几番推辞才坐了第二位,扈成坐了第三位,三娘坐了第四位。林娘子与大嫂时氏等女眷自在内苑开席。
坐定后,酒过三巡,三娘起身举盏敬李应道:“扈岚经年不在家中,多得李官人帮扶庄内,恩情自铭记于心,他日必报。”李应起身道:“同是左近村坊,休如此说,我也自看那祝家仗势欺人,因此不忿,三娘宽心,但我在时,两家必定休戚与共。”
三娘大喜,着实与李应结交了一番,李应也喜三娘巾帼豪爽,两个说到义气时,三娘便拜李应为义兄,李应也有此意,当下两个便在堂上烧了黄纸,结拜为义兄妹。见两个结拜,众人都是大喜,纷纷前来敬酒,三娘千杯不醉,自然也是豪迈不羁。
吃了一夜酒后,李应自在庄内歇了。三娘服侍老父安睡后,想起祝家之事,想道早晚会有厮杀,便翻出青花甲来整束,但却只觉那衣甲穿上身后,甚是紧缚,心头奇怪,又脱了衣甲后,来到林娘子屋内。
大嫂时氏正陪林娘子叙话,听了林娘子遭际,免不得宽慰一番。见三娘火急火燎的进屋来,时氏道:“小妹饮了那多酒时,还不安歇么?”
三娘急道:“大嫂、师嫂,你们与我看来,这幅衣甲一年多前方还合身,怎的这时穿了便甚是紧缚了来?”
时氏与林娘子都是针织高手,起身看了后均是掩口而笑,三娘不明就里,时氏拉着三娘的手道:“三娘已经是大姑娘了,胸脯与臀下日渐长大,一年多前合身,这时该大的都大了,自然便不合身了啊。”
三娘红了脸,嗫嚅道:“真不是个事儿。”林娘子笑了笑说道:“女子到了年纪既然会如此,想不到三娘身姿如此之妙,将来定会将自家官人迷倒了。”
两女取笑了三娘一回后,三娘脸更红来,林娘子看了看那衣甲道:“这衣甲可以改一改来,几片身甲接缝处挑了线,重新缝过,便可合身来。”时氏也道:“也费些手脚,但若是林家嫂子一起动手时,不一夜也就能改来。”听了这话,三娘大喜过望,当下拉着两个嫂子的手谢了一回。
当夜,时氏与林娘子挑灯替三娘改那衣甲,又取新绸布做了衣甲底衬,三娘在桌边看了一回,不自觉沉沉睡去。待得天明时,发觉衣甲已经改好,顿时大喜,拉着两位嫂嫂又叩谢了一回。
但穿上一看时,却发觉不对了,这衣甲改过又加了衬底后,便再也掩不住那身段,穿上后便活脱脱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一望便知是女儿家来。
三娘苦着小脸道:“两位嫂嫂,改得倒是合身了,只是这胸前能再束一束么?”时氏板起脸道:“说甚傻话,女子胸前最是要紧,但束得紧了,不但有碍身子,便是呼吸也难,你还怎的动武?”林娘子也笑道:“三娘,你胸前伟岸,如何能束得住?看这架势,日后还要再长,说不定过个一年后,又还要改大,又岂能束紧来?”
听得胸前两团赘肉还会再长,三娘几欲晕去,暗自咬牙切齿道:“平素只多喝酒来,也不见吃甚木瓜牛奶,缘何会如此?”
正苦恼时,有庄客火急来报道:“三庄主,那祝家庄祝彪引了百十人来到庄外,定要与三庄主相见,这时赖在庄外不走了。”
听了这话,三娘心头一团邪火正无处发泄,顿时起身喝道:“教人备好马匹,我自出去与他见个真章,还真道我扈家好欺负是怎的?”
时氏却拦住道:“小妹且慢,你穿了这衣甲,还需整束一下头饰,否则看来甚为古怪。”不等三娘反对,时氏与林娘子便上前一起动手,替她梳起发髻来。
少时,衣甲头饰都整束停当了,三娘出了屋子,提了双刀上马,时氏与林娘子看了后都是喝起彩来,但见:蝉鬓金钗绾青丝,凤鞋宝镫踏彩云。青花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氍毹长。霜刀妙速锋芒露,玉纤素手落皓雪。天然美貌海棠花,巾帼颜色一丈青。
却说祝家三子祝彪一早得报,直说昨夜扈家庄大摆筵席,庆贺三姑娘生辰。闻报后,祝彪大怒道:“扈太公这老匹夫,多次推说女儿云游在外,如今回到家中摆布筵席,也不见来请我去相见,真个欺人太甚!”两个兄长并庄上教师栾廷玉也不在,祝彪挡不住怒火,便喝命庄客披挂了,点起一百余名精壮庄客,径投扈家庄而来。
到了庄外,庄客见来势汹汹,扈成与太公昨夜醉了,尚未起来,只得慌忙先收了吊桥,便是不放人进去。祝彪更怒,便在庄门口叫骂起来。
祝彪在庄门骂了片刻后,只见庄门忽然打开,吊桥缓缓放下,那吊桥边上,一员女将骑了匹白马,手提双刀,便宛如天人般,在那里看着自己发笑。但见那女将国色天香,身姿娇吟,祝彪心头一热,暗想:“难道这便是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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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卌二章三娘走马擒祝彪 朝奉阴鸷算太公()
话说祝彪在庄门口见了扈三娘那娇美英姿,顿时心花怒放,策马上前喝道:“来者可是扈家妹子?”
却说三娘到了吊桥边勒住骏马,放眼看去时,只见庄门开处,一簇百余名人马在那,拥着一骑,那匹似火炭赤的马上,坐着祝家庄第三子祝彪。怎生装束:头戴缕金荷叶盔,身穿锁子梅花甲,腰悬锦袋弓和箭,手执纯钢刀与枪。马额下垂照地红缨,人面上生撞天杀气。
三娘侧头看了一会儿,这祝彪只记得孩童时,打过几架,但眼下都各自长大,都认不出来。但见那祝彪面如冠玉,生得倒是俊朗,三娘暗叹糟蹋了一副好皮囊,若这副皮囊给自己来却是多好,口中怒喝道:“我便是扈三娘,你是哪个?”
祝彪大喜道:“三娘,我乃祝彪,可还记得?”三娘冷笑道:“不记得,你来此叫骂作甚?!”祝彪道:“三娘,我三庄结盟数十年,结生死之交,情义深厚非常。早年间我父亲便多次与贵庄求亲,但求将三娘许配与我,便好让两家情谊更深,叵耐太公一直托辞不允,只道三娘你云游在外,没个寻处。今早听闻三娘回到庄上,大开筵席,却不请我庄上人来,心头一时愤慨,是以才来讨个理。”
三娘策马过了吊桥,又走近些时,两个看得更加真切,见三娘貌美如花的样貌,祝彪双眼都看直了。三娘恨恨的看着祝彪怒道:“你倒还敢来讨理,我且问你,我不在时,累次上门威逼我父兄时,那三庄结盟之情何在?上门与我兄长撕拼时,三庄结盟之义何在?你如今上门叫骂不休,便是生死之交所为之事?!”
祝彪哑口无言,最后恼将起来,只喝道:“三娘,今日来也不问他事,只是上门求亲,若你允时,我便花红酒水,媒人彩礼,前来下聘,今后你我两家成秦晋之好,永成鸳盟。但若不允时,便一发打破你这鸟庄子,抢你回去做个小妾!”
扈三娘大怒喝道:“祝彪,你这厮竟敢如此无礼,今日合休,看刀!”当下扈三娘一催战马,径直舞刀冲来,祝彪也挺起长枪杀来。
只见这祝彪贪爱三娘美色,指望一合便捉得过来。骤马向前,挺手中枪,径直冲过来。墙上墙下两边庄客各自呐喊助威,那扈三娘拍马舞刀,来战祝彪,一个双刀的熟闲,一个单枪的出众。
两个斗敌二三十合之上,扈三娘暗想:“这厮得栾廷玉教授枪棒,倒也武艺了得,但非我敌手。”,果然手上快了几分之后,只见那祝彪枪法便有些架隔不住。
原来祝彪刚接仗厮杀时,美人在望,恨不得便捉过来,谁想斗过三十合之上,三娘那两口日月刀,一刀更快似一刀,刀上力道更是,一刀沉过一刀,看看的手颤脚麻,枪法便都乱了。
再斗数合,三娘也不想与他纠缠,便将两把双刀,直上直下砍将入来,这祝彪如何敌得过,拨回马,却待要走,被扈三娘纵马赶上,把右手刀挂了,轻舒猿臂,将祝彪提离雕鞍,扔在地上。
祝彪身后众庄客齐上,想要去抢人时,却被扈三娘娇叱一声,纵马冲过去,双刀上下飞舞,登时砍翻四五骑,总算三娘还不愿撕破脸皮,下手都是斩马。四五骑战马倒下后,上面庄客被扑颠下马来,摔个七荤八素,后面人等一时都不敢上前来。
三娘勒转马头,回到兀自未起的祝彪身前,日月刀一指冷声道:“今日小惩大诫,让你记个教训,婚配之事休要再来啰唣!”祝彪挣扎起来,兀自不忿的道:“你要如何方才许这亲事?”三娘侧头看了看祝彪,但觉这人倒有些自己从前追求女子时的锲而不舍,便笑了笑道:“但胜得过我这口刀时,你再来吧。”
祝家庄庄客拉过祝彪马来,祝彪翻身上马后,只觉身遭还隐隐作痛,口中只道:“一言为定,我这便回去苦练武艺,待得赢了你时,休要再推辞!”当下引了庄客便回。
祝彪走后,三娘自回庄门,这时只见扈成、李应两位兄长方才披挂了前来,在庄门口接住后,李应喝道:“祝彪那厮何在?”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