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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摆摆手道:“好了,就不要拍马屁了,你且下去歇息便好,过几日史大郎来了,还要你参与商议,看看济州等地需要多少营房、民舍、田地来安置华西东迁之人。”黄文炳领命去了。
再说宿元景在帐内等了一天,也不见三娘派人再来传唤,心内颇为忧急,闻焕章却道:“太尉莫急,此乃那女子欲擒故纵之计,最多等到明日,必有消息。”宿元景听了稍稍安心,只在帐内等候。
却不想到了第二天,却还是没有消息,闻焕章都有些大出意料之外,宿元景道:“不若出去打探消息。”闻焕章颔道:“也好。”当下两人便装出来,在大营内转悠。两个在梁山大营内并未被限制行止,只是出行时,左右都有人跟随。
两人在大营见得,大队军马又在调动,都是心中大奇,正好遇上关胜领军,闻焕章识得关胜,急忙上前悄悄问了之后,方才知晓原来今天一早,三娘下令调动兵马,又再次彻底围住原武,将原本答应放开的北门也围上,不许城内军马百姓出城来打柴了。
闻言两个都是大惊,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到三娘帅帐外求见。过了片刻后,三娘方才请两人进去。才帐内,闻焕章急不可耐的便问道:“泊主,何以又封了北门,不许民人打柴薪?”
三娘耸耸香肩道:“这倒要问你们朝廷了,何以我求的赎买之费只有八百万贯。”
闻焕章问之气结,宿元景拱手道:“请泊主三思,切不可再在些许银钱之事上僵持不下了。”三娘瞪大眼睛道:“太尉说得可轻巧,那是两百多万贯啊,可不是一两百贯的小钱。”
闻焕章忍气道:“泊主在华西经营琉璃美酒,在梁山开收厘金,都是日进斗金的买卖,一两百万贯何足道哉?”三娘瘪嘴道:“我这人小时候穷怕了,现在这许多人跟着我混饭吃,都是穷苦出身,可不像你们这些人,都是出手豪阔的土豪,那差着的两百万贯一定要补齐了才是。”
宿元景与闻焕章都是哭笑不得,闻焕章更是皱眉想道:“难道这女子真是只认钱利的小女人?还是她到了此时,还在遮掩?若是这般,这女子心智当真可怕。”
两个劝说半晌,ukansh。om)三娘始终不为所动,最后将两人赶了出去,只道若下趟来时没有满意答复,她就不再见他两人。
宿元景与闻焕章垂头丧气的回到帐内,两个商议这事,闻焕章道:“这泊主好生计较,少了些许钱都不许。若是她那里又断了城内通道,粮草柴薪都运不进去,城内大军又要吃苦头了。”
宿元景连连搓手道:“不若再申禀朝廷补足余数?”闻焕章摇头道:“旨意都已经明,岂会更改?再去搅扰,当真会横生枝节。”
宿元景沉吟片刻后道:“不若先生去一趟城里,与高太尉商议商议,看看这差着的两百万贯钱财能否由太尉并一众军将凑了出来。”
闻焕章苦笑道:“事急马行田,到了现在,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当下闻焕章便辞了宿元景,直入原武城去见高俅,梁山军知道他是招安副使,也不阻拦,便放他进城去。
到了城内,闻焕章见了高俅,将来由说了,高俅闻言,心惊肉跳不已,自己辛苦贪污,好不容易身家有了上千万贯,一下子要拿出两百万贯来,如何能肯?当下大叫道:“此事万不可行!”无论闻焕章怎么劝说,都是不肯,闻焕章无奈,只得辞别高俅,回大营来与宿元景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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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枯2章数载重逢相见欢 几番波折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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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元景帐内,听了闻焕章言语后,两个相对无言半晌,最后宿元景只得道:“也罢,便只能再等候些时日,看看扈泊主会否改变主意。[八〈一小<说{网'。'”
之后一连十余天,扈泊主并未改变主意,原武那里又断了粮草、柴薪,城内军民苦不堪言。便在此时,城内又传出流言,直说高太尉不想凑钱赎城内宋军,因此梁山又才围了原武。于是城内军民皆群情激奋,深恨高俅。高俅听闻传言,也曾命各路节度使约束部众,直说乃是那女贼嫌朝廷给的招安钱粮少了,定要勒索城内一回。但可惜世人皆是迷信小道消息,对于官字两个口的官话是绝对不信的。因此原武城内暗流涌动,人心更是离散。
到了第十三天上,三娘帅帐外来了一辆马车,皆厚厚帷幔遮住,内里的人穿了黑色斗篷,遮住头面,直入三娘帐内,帐外守满了精锐近卫,不许人靠近。
那人进到帐内,只见三娘、卢俊义、公孙胜、黄文炳四人端坐在那里,见得这人来,都一起站起见礼,三娘更是欣喜非常,上前狠狠给那人肩头两拳,俏目含泪道:“大郎,想死你师哥了。”
斗篷取下,那人赫然正是华西九纹龙史进!自从史进大婚,三娘回扈家庄之后,白莲教与朝廷交恶,华西那里被官军坐困,已经数载未曾见面,此时重逢只见史进面庞愈加坚毅,两鬓风霜之色稍浓,更令三娘嫉妒的是,这厮居然唇上留了胡须,不再是当年毛头小伙的样子了。
见得三娘热泪盈眶,史进单膝跪下,也是哽咽道:“师哥,分别数载,终能相见,天幸之事。华西一众兄弟们,无日无夜私念师哥,我、我……”说到这里几不成语。
三娘急忙扶起史进来,擦了擦眼角,展颜一笑道:“相见该开心才是,我也是的,做什么小女儿神态,徒惹伤心。”跟着笑道:“看你更加壮实了,也更加成熟老练了,师哥心里很开心。”
史进咧嘴笑了笑,当下三娘引见了卢俊义、黄文炳两个,公孙胜也是早就相识,相见之后都是欢喜非常。随后各自坐定,三娘让史进坐了自己下,余人依次而坐,便问起华西之事来。虽然两地都以信鸽传递消息,华西战况三娘等人也都知晓,但三娘还是忍不住问了细节。
史进道:“自从师哥劫了江州法场,扈家庄反了朝廷之后,朱军师与我等商议,便抢先下手为强,
华州一州五县,郑县、下邽、华阴、蒲城、渭南,都被我部派兵马驻守,城内官府、土兵、衙役、厢军皆被我部侵染,明里依旧是宋廷治下,实则暗地里皆是我少华山人马了。”
三娘嗯了一声道:“那里要以一州之力,抗衡官军精锐西军,的确不容易,先下手才能占得先机。”
史进道:“师哥说的是,待得我们尽数占了一州五县之后,听闻师哥那里败了官军与祝家庄联军,又派了秦明、黄信、杨雄、石秀等头领西来襄助,我等自然是如久旱逢甘霖,欣喜非常。也亏得来了许多本事高强的头领,日后我等方才能与官军周旋。”
黄文炳道:“主公谋算,向来无一缺漏,华西自然不会落下。”史进道:“正是,官军在蓟州败北之后,宋廷那里又败了夏国,夺了横山,打得夏国遣使求和。宋夏议和之后,朝廷便调遣二十万精锐西军南下,屯驻华州左近,意欲窥视华州。”
公孙胜道:“那时候我与泊主都捏了把汗,二十万西军压顶而来,只怕你们守不住华西。这部兵马若是东来,梁山此处也不能如此兴旺。”史进笑道:“也亏得朱军师,一早便着手准备了,他说我华州所部,不似师哥那里,腾挪闪躲,皆有地方,华州这里有许多瓶瓶罐罐,打烂了可惜,是以我部只有稳守为上,步步为营。因此早在师哥走后,朱军师便开始着手备战。一便是将少华山等山地间开垦的良田分给一众军民百姓,人人有田耕,便是军民上下一心,共抗官军。有了这许多良田与耕农,我军粮食也不必愁。此外朱军师防患未然,早在一年前便开始四处收购粮食囤积,此后征战,即便官军阻断通道,我等华州也固若金汤。”
卢俊义叹口气道:“这朱军师当真了不得,加上史大郎你们这些骁勇猛将,难怪能独自抗衡官军数年之久。”
史进微微欠身道:“卢员外过谦了,除了我们这些军将外,其实当年师哥练就的那支精兵才是得胜关键。除了军粮与田地之外,咱们备战的第二个要旨便是师哥此前说过的全民皆兵!”
黄文炳闻言眼前一亮道:“愿闻其详。”史进道:“自从分了田地后,又因华州乃我白莲教源之地,因此信众甚多。朱军师便按师哥此前筹划,划分村寨,各村寨皆有自己的信众组成的民团义军,但有官军侵入,便即举烽火,各村寨自守,其余民团义军与我部大军赶至救援。因此官军在华州举步维艰,不得百姓军民,所到之处无所遁形。”
黄文炳叹道:“真是大开眼界,原来民心所向,当真可以所向无敌。”史进道:“正是如此。自从官军围困华州以来,一州五县,皆有过与官军接战,数年间,大仗十八次,小仗百余次,官军皆是损兵折将,铩羽而归,最后不敢再入华州,只敢在华州之外,扼守要道,形成僵持局面,想断我一州粮道,困厄我军。却不想我华州那里,自产皆足,因此得不偿失。”
三娘等人听史进说的轻巧,数年间,大仗十八次,小仗百余次,一点都不比梁山数年间征战的要少,其中兵凶战危,自然都是清楚,只从华西那里传来的数年间,累计伤亡万余人的数字便可知晓,当中的惨烈。
好在华西那里群众基础深厚,伤亡万余人马,便可就地补充,而似乎官军吃亏更大,此次东来,西军东拼西凑也只能凑出十万军马便可看出,华西所部分弱官军的作用十分明显。
听史进说完后,三娘安慰了几句后便道:“此趟召你前来,乃是商议我军开镇山东,接受招安之事。”史进颔道:“临来之时,与朱军师商议过此事,朱军师言道,开镇山东一路,缓和与朝廷关系,乃是师哥走的一步妙棋。便是在朝廷最虚弱的时候,替我军争取了最大的好处。此趟前来,定是商议我华西所部的去向,朱军师言道,无怪乎三条去路。一条便是东迁,所部军民人等皆东迁至山东安顿,这条路朱军师说有点可惜了,华西经营日久,家当甚多,民心也在我处,就这般走了,甚是可惜。第二条便是就地开镇,仿梁山例子,这条路朱军师也说不大可能,朝廷开镇一处已经是破天荒了,决不能允准华州再开一镇。第三条便是华西军民就地招安,皆编入官军之内,这一条不但朱军师觉得不可,想必师哥也觉得不可行吧。”
三娘笑道:“果然是神机军师,算无遗策,明面上看,的确我们就只这三条路可走。”顿了顿后三娘缓缓续道:“但我还想到了第四条路可走。”
史进喜道:“还请师哥快说。”三娘笑了笑道:“这便是我请大郎你亲自过来的原因。华州那里,我等经营日久,便是亲官府的土豪劣绅,地方豪强也被我们清除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像大郎你这样,忠于我军的地方豪杰留下。少华山史家庄,郑县赵家庄、下邽钱家堡、华阴孙家寨、蒲城李家村、渭南周家坊。这些家都是少华山总舵死忠的地方豪杰,此次招安后,朝廷会赦免大家罪过,复为良民。而朝廷重新接管华州地方,安定地方,却是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