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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卌2章漠北音讯缘有人 山东芳踪了无痕()
三娘闻言大喜道:“此前我得辽国消息,多是靠北上商旅那里得知,消息并不准确,也不及时。若丽卿你那里能有北地好汉相交,我这里可派人北上,招揽他们至麾下,做我在北地耳目。”
丽卿笑道:“那些个北地江湖好汉只因祖上是汉人,所以皆是不得志之人,你若有此念头,我可修书一封,教人带去,那几个人见了后,定然会归附。”
三娘大喜过望,笑道:“然后你便一直在辽国么?”陈丽卿摇头道:“这倒没有,我随辽国那群好汉,去了一趟漠北黑鞑靼部落行商。”
三娘一听来了兴趣,便问道:“漠北那里,情形如何?”陈丽卿道:“那里天高地广,草原广袤,景色甚是优美。”三娘颔首道:“不错,正是风吹草低见牛羊啊。也别说景色,当地部族战力如何?”
丽卿道:“你还想联络他们一道伐辽么?”三娘摇头道:“辽朝迟早被金国所灭,我联络他们是打算为将来抵御金国准备。”
丽卿皱眉道:“金国真会南侵么?”三娘忧心忡忡道:“金国女真人,劫掠成性,凶残无比,灭了辽国,定然南侵。”
丽卿颔首道:“既然你要办这件事,我也可以修书,教辽国结识的那群好汉联络漠北黑鞑靼各部。他们常年行商往黑鞑靼各部,与各部首领皆相熟。”
三娘问道:“你在漠北时,可曾探得,那几个部落较大?”丽卿道:“漠北东面当以塔塔尔部、蔑儿乞部最为强盛,中部以克烈部为大,西部有乃蛮部为首。”
三娘又问道:“可有乞颜部?”丽卿道:“却是听闻过,只是听说此部不算最大,也只是东面一个不大不小的部族而已。”
三娘道:“那这些部落情形如何?”丽卿道:“这些部族皆善骑射,一遇战事,老少皆能为兵。只是他们那里缺少铁器,铠甲,各种货品奇缺。那漠北草原上,生活艰辛,各部族皆逐水草而生,是以他们常常争夺草原、人口、财货,而互相征伐不休。我在漠北时,曾见得一部蔑儿乞人部落被塔塔尔人屠灭之事,男子全部杀死,他们的女人、小孩皆成了俘虏,牛羊帐篷等财货也被洗劫一空。”
玉莲听得此惨事,掩口惊呼道:“丽卿姐姐,那你岂不是常遇上风险?”丽卿笑道:“这倒不会,只因我等是从辽地过去行商之人,在漠北那里,不管什么部族,对行商人都很客气,不会抢行商之人。”玉莲奇道:“这是为何?他们不是很缺财货么?”
丽卿尚未答话,
三娘笑道:“傻丫头,要是他们抢了行商人,那谁还敢去漠北行商?”丽卿也笑道:“正是,漠北鞑靼各部,急需各种铁器、中原的布匹、盐茶、丝绸等货物,而辽国又常常不许漠南、辽国各部与漠北互市,因此漠北各部对我等这样私自行商之人甚是欢迎。”
三娘颔首道:“辽国阻断与漠北贸易,便是怕这些桀骜不驯的部落,得了中原铁器、各种货品后,人口繁衍,强盛起来,威胁到辽朝安稳。因此断绝贸易,教其互相攻杀。”
丽卿道:“正是如此,虽然辽国断绝贸易,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却禁不住许多辽人巨利,私自前去漠北行商交易的。”玉莲笑道:“我知道了,便如同我们中原这里贩私盐的好汉一般。”
三娘与丽卿皆是莞尔笑道:“倒也差不多。”言罢三娘问道:“那你在辽国结识的那几个好汉中,哪几个最有本事?”丽卿道:“他们几个祖上都是汉人,虽都有契丹文名字,但平日里都以汉名相称。数内了得的有韩柏、韩松两兄弟,皆是武艺高强,外双虎。还有一个落魄书生也善武艺,又精于计算,名铁算盘崔靖。还有一个力大无穷的壮士,名千斤鼎费嵩的,也很了得。”
三娘哦了一声问道:“他们几个之中,谁是头呢?”说到这里,丽卿俏脸微微一红道:“为头之人另有其人,这人十八般武艺皆精,有万夫不当之勇,传说祖上乃是杨四郎之后,名唤辽东回马枪杨庭和。”
三娘见了丽卿这模样,皱眉道:“说实话,莫不是你对这杨郎动了春心?”丽卿啐了一口,脸更红,只道:“你便整天胡思乱想,只因他瞧出我是女儿身,对我多有照顾罢了,哪像你和那晁天王,都谈婚论嫁了!”
三娘讪笑两声道:“那什么杨郎怎能与天王相提并论?不说了,那便请好妹子修书一封过去,我派人北上与这些好汉联络。”丽卿瘪瘪嘴道:“不要脸,有求于我的时候便好妹子。”三娘笑着搂住她的腰肢,笑道:“你不写,我便再呵你痒痒。”
丽卿红了脸道:“莫闹,我写便是了。”当下玉莲便取过文房四宝,陈丽卿写了书信交予三娘。三娘打算稍后与公孙胜、林冲商议,看派谁去北地做成此事,一旦事成,北地之事便不再像此刻一般,两眼一抹黑了。
歇息了一夜后,次日三娘正与公孙胜、林冲商议北地之事,最后决定让郑鹰走一趟,只因他善养海东青,北地之事甚是熟悉,须得他亲自前去打开局面。
商议定后,郑鹰引了几个伴当,带了许多银钱、财货便北上了。送走郑鹰,几个正在议事时,忽然山下朱贵差人来报,直说有一处庄院太公差人前来送信。三娘当即差人引到堂内来,只见来了三五个庄客,捧了燕青朴刀、弓弩,李逵一双板斧献上,来人惶恐不安道:“泊主在上,小的奉太公之命送来两位好汉兵刃。”
三娘、公孙胜、林冲等人见了都是大惊,须知历来好汉兵刃都是不离身的,此刻两个兵刃在此,定是遭了什么不测。当下细问来人,那人方才说了,燕青与李逵两位去后,被那假冒三娘的女贼擒住,便送来两人兵刃,教庄内送还来与梁山,并有书信一封在此。
三娘当即拆阅信函,上面大意便是,那女贼久仰扈三娘大名,今趟奉了她主人之命,前来求见。但她冒昧,想一睹梁山好汉风采,便设下此局,引梁山好汉前来。因此两位好汉来后,她便大胆先留下两位好汉暂住,只望请扈三娘子去她那里走一遭,当面相见,自有分说云云。
林冲看罢信函大怒道:“这是哪里来的女子,竟然算计到我们梁山头上来了,待我等点起军马前去救出燕青、李逵两位兄弟来。”
公孙胜止住道:“她敢差人送还燕青、李逵两位兵刃来,便是不惧我大军前去。她那里在暗处,若我大军前去,却是在明处,说不定去了寻不得她,反而害了两位兄弟性命。”
三娘皱眉道:“此女想要见我,大可光明正大前来山寨求见,如此给个下马威,她背后之人定然不简单,既然她设下鸿门宴,我便前去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冲谏道:“此女来历不明,敌友不清,师妹还是不可轻身犯险,师哥前去走一遭好了。”
三娘道:“此事点名要我去,若是不去,只恐她背后那人看轻我来,不妨事,先请卢师哥来说话。”当下便差人去请卢俊义来。
卢俊义这些时日都在军中操演军马,闻报后火急前来,他心忧燕青,入得堂来便即问道:“是哪里的人敢捉我梁山人来?”三娘将事情说了一遍后,道:“师哥,此事我两人去走一遭如何?”
卢俊义道:“甚好,人去多了,反倒教他们小看俺们梁山,你我师兄妹前去,我看谁敢造次。(ww。uuanhu。om”
林冲喜道:“若是有师兄与师妹同去,此趟必定无忧。公孙胜沉吟道:“此趟贫道也一同去走一遭。”三娘颔首道:“有道长同去,便更加无忧矣。”
当下定策,三娘、卢俊义、公孙胜三个收拾了行装,各骑一匹骏马,三娘骑了她的玉照夜狮子马,各执兵刃那几个庄客引路,径投那太公庄院上来。
到了庄上,那太公接住,置酒款待了三人,太公拜谢三个道:“为老汉家事,拖累各位好汉,不想折了两位好汉在她那里,老汉罪莫大焉。”三娘扶起太公道:“此趟那女子乃是有备而来,只是要找我梁山麻烦,与太公无关。”
席间忽然又有那女子差人来送信,三娘展信看了后,上面约定了便在明日午时,就在庄院东山一处凉亭内相见。三娘也并未为难那送信之人,打发他走后,三娘对公孙胜、卢俊义道:“我们这里三人方才到了这里,不过一顿饭功夫,她那里就差人来下书,左近定然有她眼线盯住这座庄院。若是我等提军马来,她必定一早的了消息,必然早遁。”
卢俊义道:“不妨事,明日我三个自去,以我三个本事,料想世间也无人能留住我们三个。”
商议定后,三个便在庄上歇宿一宿,翌日饱食了,太公差庄客引路,三个便骑着马径直往东山而来。
方至那庄院东面十里处一座小山,那庄客道:“此处便是东山。”话犹未了,只听一声唿哨,便在山脚那里转出一队人来,只见为首一个好汉,手执钢枪,麾下引一二十个小喽啰便拦住去路喝道:“来者可是梁山泊主?”。
第卌3章巾帼女杰琼矢簇 梁山泊主1丈青()
便在东山脚下,见得那一彪人马到来,数内一个好汉喝问,三娘淡淡一笑道:“我便是梁山泊主一丈青扈岚!尔等何人?”
那好汉见说了,便在马背上略略欠身拱手道:“小人姓盛名本,我家郡主等候多时了。”说罢又朝着卢俊义拱手道:“卢员外多年不见,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卢俊义恍然道:“原来是你。”那好汉道:“稍后叙旧,且请随小人来。”
当下那盛本引着三娘、公孙胜、卢俊义三人便行,马背上公孙胜皱眉道:“盛本?郡主?这盛本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卢俊义道:“盛本此人我认识,当年他乃是北京大名府提辖,我在大名府时多与他结交。后来听闻他因恶了高太尉,寻事要杀他,被他逃走江湖之上。”
三娘微微一笑道:“此人乃是河北田虎手下,年初时河北细作打探的河北田虎一应情状,通禀回山来,数内田虎麾下大将名册里,有盛本的名字。”
公孙胜恍然大悟道:“贫道就觉得此名字熟稔,原来是在田虎大将名册内见过,还是主公博闻强记,都能记住此人。”三娘道:“此人乃是河北田虎叔叔田实麾下二十四偏将之一,不知如何来了这里。”
卢俊义道:“定是田虎派了盛本前来,那他口中说的郡主又是何人?”三娘微微一笑道:“那郡主定然是田虎麾下国舅邬梨义女仇琼英,人琼矢簇,武艺高强,善打飞石,有万夫不当之勇。”
公孙胜听了恍然道:“贫道也记起来了,我还记得名册上写了,此女年方二八,如此年幼,本事就与我们寨内没羽箭张清兄弟一般无二,当真了不起。”
卢俊义却道:“只是这琼英与盛本到此,还大费周章捉了燕青与李逵兄弟,却是为何?如今来见了,她手下倒也礼数周到,却又不知是何道理。”
三娘淡淡一笑道:“去见了便知道这小娘子想要做什么了。”当下一路随盛本上了东山,到得山腰一处凉亭外,盛本停住。只见亭内坐了一位身着武服的女子,只见她青巾包头,花容月貌,见得三娘三个后,不等盛本通传,早出来迎了。
三娘三个下马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