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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芸斜着脑袋看着刘墉,心道我这大哥当真奇怪得很。
那县长家就在县衙后堂,离驿馆只隔了一条街,片刻功夫三人便到了县衙。刘墉观那县衙已有些破旧,朱漆大门半开着,门口站着一名提刀的捕快。华佗上前和那捕快打了个招呼,带着二人来得后堂。
转进后堂正对是一面照壁,绕过后豁然开朗,面前是一个花厅,正对着上一排红漆大瓦房,旁边又有一个月亮门通向后宅。花厅正中摆着一张短桌,桌边一个小火炉上放着一把铜制的小茶壶,壶嘴“呼呼”地冒着白汽。一个着便服的中年男子跪坐在桌边喝着闷茶。
华佗一看那人就高声叫道:“县尊,大喜啊。”
那人站起身来,盯着华佗,声音微颤道:“华先生,可是家父病情有救?”
华佗含笑点头道:“县尊孝心可嘉,令老朽遇上一位公子,一番话令老朽茅塞顿开。来,老朽为县尊引见一下。”说着,唤过刘墉,道:“这位公子姓刘名墉,字——”
“字崇如。刘墉见过县尊。”这个字本来就属于清乾隆朝时那个名满天下人称刘罗锅刘墉的,刘墉想着反正都是同名,自己又无字,正好冒领了。
“这位是董芸姑娘。老太爷用的药有一些便是这位姑娘去采的。”
刘墉、董芸行礼道:“见过县尊。”
“这位是本县县长虞翻。”汉代县一级的长官,大县称县令,小县则叫县长。
虞翻,这名字有些熟,不是在东吴吗?难道还没去?刘墉心道。
华佗是个急性子,告了声罪,带着刘墉、董芸二人直奔那老太爷的病榻。那县长苦笑连连,心道,我也要去啊。这个华先生,性子也太急了啊!
进得屋内,那老太爷半卧在床上,气色尚好。华佗侧身问道:“老太爷,你胸口还好?”虞老太爷低声道:“华先生费心了。老朽还好,只是有些喘不过气来。”华佗安慰道:“老太爷放心,我已找到法子了。”说着,跪坐在床边,拉过老太爷的手放在床边的脉枕上,伸出三根手指,轻按在脉腕处,须臾,又换一侧。
刘墉见华佗号完脉后脸露喜色,知道自己所料不错,一颗稍有些忐忑的心终于定了下来。果然华佗提起笔来,笔走龙蛇,开了药方,递到刘墉面前。刘墉见那药方和自己学的大致相同,便微微点头。
华佗唤过药童,让其照方煎药,再向虞翻拱手道:“今日听得刘公子一席话,终得明白老太爷病根所在。老朽如今对症下药,只须按时服用,不出两月,老太爷定当痊愈。”
虞翻大喜,道:“多谢华先生。”再转身对着刘墉道:“多谢刘公子。”又吩咐管家把刘墉、董芸也安在驿馆歇息,另安排晚宴要感谢二人。两人忙称谢连称不敢。
待药童服侍老太爷服药躺下,虞翻便请众人到花厅喝茶。
众人正在闲聊,打外面走进一个捕快打份的人。刘墉瞧那人比自己高出约一头,年龄约三十来岁,身材魁梧,一张四方脸,浓眉大眼,颌下一丛短须,显得威风凛凛,只是满面风尘,略有疲态,眼睛里却是笑意。
虞翻一见,笑道:“董县尉回来了!来,请坐。”
董县尉谢过方坐下,虞翻又道:“听说那贼甚难对付,董县尉辛苦了。”
那董县尉双手抱拳道:“惭愧!此贼力大无比,兄弟们使了些手段才将其制服,饶是这样也有好几个弟兄受了伤。不过,属下都已安排妥当,请县长放心。”
虞翻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们了。”又道,“今日托华先生和刘公子之福,家父病体不久便可康复。董县尉奋力除贼,也是十分辛苦,本县略备浊酒,一并致谢。”众人连称不敢。
虞翻又对那董县尉道:“来,我为你引见一下。华先生你是见过的。这一位是刘墉刘公子,家父的病能痊愈全靠刘公子指点。这一位董芸姑娘。”又对刘墉、董芸道:“这是本县县尉兼捕头董袭。”
董芸偷偷在刘墉耳边轻声道:“这个董县尉就是我说的董大哥。”
刘墉“哦”了一声,双方互相见礼。
虞翻又道:“清剿匪患,保土安民原是本县之责。本官却挂念家父病重,无心理政,真是失职。多亏董县尉挺身而出,舍生忘死,奋力杀贼,为本官分忧,为百姓解难,方保一方平安,本官多谢了。”说着,朝董袭一揖。
董袭忙站起来,连道不敢。
虞翻又问:“现今衙内还关有多少贼人?”
董袭道:“禀县长,加上今日捉住的贼人已有五十七人了。监房已不够用,只能十来人一间。”
虞翻叹道:“哎,而今袁术、孙策分据扬州,庐江也是如此。盗贼虽捕获却不能送往州府开审。如今本县烦心事已了,索性明日便开堂问案,有命案在身的,怕只能不请先行砍上几个,以安百姓之心。”
说话间,管家道晚饭已备下,请众人入席。
刘墉见所备的菜品极为平常,想是虞翻为官清廉,不由深为佩服。女子本不能入座,虞翻却道此为家宴又有感谢之情,董芸方告罪坐下。
那时都是分餐制,虞翻居中独据一桌,华佗、董袭一桌,刘墉、董芸又一桌。待众人分次坐下,虞翻叫丫环斟好酒,端起酒杯道:“虞某在此感谢诸位。来,我们先干三杯。”
刘墉平时是滴酒不沾的,幸好这时只有低度酒,不过也让他血往上涌,脸上红霞一片。刘墉站起来对虞翻一揖道:“县长,在下不胜酒力,望乞原宥。”
众人见刘墉只三杯酒下肚脸上便红扑扑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虞翻知他量浅,便笑道:“无妨,公子请便。”又问道:“公子哪里人氏,年纪轻轻怎么学的如此高明之术?”
刘墉连忙将自己的“身世”又说了一遍,又道:“在下可不太懂医术,只是恰巧看过这方面的病案,有所了解罢了。”虞翻点点头,便不再多言。这时,董芸端起自己的热茶,递给刘墉,道:“大哥,喝点热茶吧,这样会好一些。”
其他各人推杯换盏,大家酒足饭饱,便向虞翻告辞。董袭见董芸对刘墉极是关心,便小声问道:“芸儿,你什么时候结识了这位刘大哥?”
董芸便把如何结识刘墉的经过细细说给董袭听,又说刘墉身无长物,又要离开富义了,却将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当了银两送与她。董袭听了连连点头,虽说董芸先有救命之恩,但刘墉知恩图报也令人好生相敬。
回到驿所,刘墉喝了些酒只想早点休息,华佗却拉着他道:“公子,老朽有事请教。”刘墉只得和董芸打了招呼,带着华佗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八章 有贼来袭()
刚待刘墉掌起灯,华佗便道:“老朽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公子赐教。(刘墉连称不敢)公子见识大出老朽所知,老朽心痒难挠,本想请教于公子,奈所公子也是知之不详。故请问公子师从所人?老朽也好上门讨教。”
刘墉知道华佗虽已是知天命之年,仍学而不倦,现在听到有新的医术理论,心中自然向往。这就如同一名武林高手突然见到一套更高深的技法一样,哪里会忍得住。
刘墉故意叹了一口气道:“不瞒华先生,在下只跟家师从医不过半年,家师就突然故去,小子也是懊恼不已。”
华佗一呆,连连摇头,喃喃道:“可惜,可惜。”
刘墉沉思一会儿,心想自己倒是背过许多方剂,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学医,留着也是浪费,于是道:“不过,在下还有一些所学所知或可帮助华先生。”
华佗喜道:“公子请说。”
刘墉道:“在下从师虽仅半年,不过家师极其严格,每日让在下背诵各类方剂,现今还记得数十个。其中有十数个验方,用之颇有奇效,不如告之先生以救困济世,可好?”
华佗大喜,忙回屋取来竹简和笔。
刘墉想了想,便将上课时老师讲的比较细、也证明很有用的一些方子详细说了出来,什么六味地黄丸、七味白术散、藿香正气散、泻白散、四物汤、四君子汤等,也没管现在有没有这些方剂。说完一个方名,又讲方中的药物组成、剂量,整个方剂的功能。刘墉却不知道自己说的方剂中有些药物在这个时代还没认识到其药效,因而还不曾使用;有的药物虽然已在使用但是叫法却不相同,所以华佗不时记,又不时开口询问。有的刘墉也不能回答,只好让华佗找功能相似的药物代替。饶是这样,也把华佗乐得喜上眉梢,脸上的白胡子乱抖。
待华佗记完,刘墉又道:“华先生,还有些方子在下只知道药物的组成及功效,但剂量却是不知。”
华佗摆手道:“临诊用药本就需按诊断结果不同而增减药物或调整剂量大小,公子但讲无妨,老朽自会斟酌。”
刘墉深知华佗乃是流芳千年的名医,医术之高无人可及,便不迟疑,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方剂都背了出来。
等记完所有的方子早过子时,华佗激动万分,对刘墉连连拱手,道:“公子高义。公子若以此方行医开药,当得千金万金,得享福贵。可公子却慷慨无私,不要分文,真是便宜老朽了,老朽感激不尽。”
刘墉道:“华先生不必多礼。在下虽知方名,可惜不懂辩证,不谙医理,留在我这儿一点用也没有。华先生深通医理,更是为人坦荡,忧怀大众,给穷苦人诊病不收一文,此方在华先生的手中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救治更多的人。”
华佗道:“公子过奖了。如公子不弃,老朽也愿将平生所学授以公子。”
这本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不过刘墉一直对从医兴趣不大,便道:“有负先生美意,刘墉不想学医。”
华佗苦笑一下,道了声可惜,抱拳道:“也罢,人各有志。公子,那老朽告辞。”“先生,刘墉送送你!”
次日,刘墉睡得正香,外面“啪啪”拍门,却是董芸在大叫:“大哥,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大老爷都要升堂了。”
刘墉忙答应了一声,翻身起床开门。
董芸早已打了洗脸水,端了进来,嘟着个嘴道:“昨晚你们聊了多久哟,我中间醒了一次还见你们这屋的灯亮着呢。怪不得我会等上这么久。”
刘墉一边梳洗一边答道:“只是和华先生谈了谈医术上的事。对了,华先生呢?”
董芸道:“华先生早去县衙诊脉下方了。对了,早上遇到华先生,看起来高兴之极,见到我夸你夸得象仙人一样,怎么回事?”
刘墉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说了几个药方给华先生。”董芸眼睛乱转,似是不信。
刘墉道:“走,咱们去县衙听县大老爷审案,我还没见过呢。”
两人匆匆用过早饭,便向县衙走去。刚过街头,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刘墉扭头一看,只见一骑飞驰而来,虽在街道却不稍减,混不管路上行人小贩。刘墉见那马径向二人冲来,不敢迟疑,伸手一把抓住前面浑然不知的董芸,用力一拽。董芸一声惊呼,刚被刘墉拉进怀里,那马堪堪擦身而过。而那人混做不知,并不稍停,纵马而过。
刘墉对那身影轻啐一口,还没说话,却感到怀中微微一动,低头一看,董芸胀红了脸,身体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