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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曹仁护着献帝一路不敢懈怠,昨夜赶回许都,方放下心来。曹仁见到程昱一脸的欣喜,笑道:“仲德,果如你所料。圣上被刘墉挟持到樊城,幸好刘表不许入城,我才将圣上又接了回来。”
程昱问道:“此事不知将军将如何处置?”
“既然圣上平安无事,我想咱们就加派些人手,护卫宫闱,其余如旧就是,仲德以为如何?”
程昱摇摇头道:“将军此行极是不妥。依程昱之见,将军安置妥当后需速至冀州面见丞相,自请失察、渎职之罪,用心要诚。个中经过不可对丞相有丝毫隐瞒,丞相若有怪罪,将军坦然受之即可,万不可辩解。”
曹仁有些不以为然道:“仲德太过小心了吧。圣上虽出走,却是刘墉诡计使然,与我等并无多大关系。何况我们劳心尽职将圣上迎回,也是将功补过。丞相远在并州,所虑甚多,此等小事就不必再劳烦他了吧?”
程昱又劝道:“将军乃曹公从弟,怎不知丞相心思?丞相既恨有人自作主张,更恨有事欺瞒,将军不可不深思啊!”
曹仁想了想,无奈地点点头道:“我听仲德之言便是。”
两人再商议了一阵,将献帝仍安置在皇宫,伏后则幽居别院,同时拨两千亲兵加强值守,又调重兵巡视许都四门,强化城防;同时在城中开展清扫,剿灭刘墉余党。
曹仁安排妥当,便连夜启程前往邺城。半月后,刘墉的书信也送到了许都。果然,程昱不敢怠慢,急叫快马加鞭送往冀州。等信送到邺城,曹仁已到邺城十日了。只是曹操仍在亲征高干未回,曹仁也只得在驿所中焦急等待。半月后,高干枭首,曹操平定并州,班师回到邺城。曹仁急忙带着两封信前来求见。
曹仁战战兢兢地过来,拜见曹操。曹操随意问道:“子孝不与仲德同守许都,到冀州何事?”
曹仁向目光向左右看了看,又低声道:“末将有机密大事奏请丞相。”
曹操点了点,传令,只留郭嘉、荀彧、荀攸等众谋士,其实皆退下。曹操面色如常:“子孝,如今并无旁人,你有何机密之事便说吧。”
曹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地连连叩首,请罪道:“丞相,末将与仲德不察,竟为刘墉蒙蔽,被他将圣上劫持出城去了。”
郭嘉等谋臣都大惊失色,曹操也是一脸的惊愕,怒道:“刘墉劫持圣上去往何处?若是圣上有个闪失,孤必杀尔等以解心中之恨。”
曹仁吓了一跳,急忙回道:“回丞相,末将与仲德知圣上走脱,心急如焚,急命各军多路出动,披星戴月,沿途搜寻。万幸有上天庇佑,那刘表不敢收留圣上,因而小臣已将圣上迎回,并加派人手,小心侍奉,万无一失。”
曹操脸上波澜不惊,又道:“子孝,你将此事前因后果详述一遍。”
“是。”曹仁定了定神,便将刘墉如何令宋九装扮成献帝夫妇的语调骗过宫内执事偷偷溜出许都;与刘墉在安昌相遇,如何交战,又如何受骗追错了方向;又如何锲而不舍,无奈去襄阳赌运气又“请”回献帝等,没一丝隐瞒,悉数说了出来。
曹操听了沉默了半晌,曹仁心中惴惴,不敢稍动。好一阵子,曹操方道:“子孝、仲德虽有护卫不严之责,不过遇事沉着冷静,处置果断迅即,迎回圣上,又不辞劳苦,星夜来报,自请其罪,故不予追究。”
曹仁暗出口长气,心中大定,却听曹操又道:“其实此事孤早已知晓,只是不知其中深意,并州战事又紧,无法兼顾。子孝、仲德对此事不隐匿不报,心怀坦荡,对本相忠心不二,孤心甚慰。”曹仁一听顿时汗出如雨,胸腹尽湿,不由对程昱的远见卓识佩服得五体投地。
曹操右手虚抬,对曹仁道:“起来吧。”又命人给曹仁赐座。
曹仁坐定后,曹操又问道:“你们可知圣上是如何出宫的?”
曹仁拱手回道:“此事末将与程先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问圣上才知的。原来那刘墉见粪道处守卫松懈,便仿做了一辆粪车,内置夹层,外观、重量都与真车无二。刘墉将皇上、皇后藏于其中,如此便出城去了。”
曹操捂掌赞叹道:“刘墉之策当真神鬼难测。”又笑着对郭嘉等道:“你等可能想出此计?”
荀攸摇摇头道:“荀攸襟怀坦荡,不屑而为。”
荀彧嗤之以鼻道:“此等小计只可在小处诓骗,不足以谋大事!”
郭嘉则道:“刘墉确实智计过人,奈天佑丞相,圣上终回许都,刘墉岂能逆天而为?”
曹操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又叹道:“可惜刘墉终不为我用。”又对曹仁道:“再拨重兵小心看管,勿让圣上再有何闪失。否则,孤必取你等项上人头。”
曹仁忙躬身答:“末将领命。”
曹操捋着胡须,微闭双目,思索片刻,吩咐道:“子孝,你回去后,便将伏寿打入冷宫,不得与任何人会面;将伏完撤职严办,查抄其府邸,若有逆行,先行羁押,待孤回许都再做处置。另将孤之女曹宪、曹节、曹华送入宫中,封为贵人,侍奉圣上。”
曹仁小心翼翼地道:“丞相,曹节、曹华两姐妹可还未成年,如何能服侍皇上?”
“先为二女册定名份,置别院居住,另择女官数名,教与礼乐歌舞,等至及笄,便送入宫中。”
“是!”
“刘表竟与刘墉勾结,其心可诛,虽不敢接纳圣上,也难消孤心中之恨。”曹操忿忿不平道,“待孤平定袁氏,便剑指荆襄,定让刘表后悔不已。”又问曹仁道,“子孝还有事吗?”
曹仁躬身答道:“刘墉还留有两封书信与丞相。”
“哦。”曹操一怔,“呈上来。”
曹仁对外面叫道,“来啊,将我那两封信呈过来。”话音刚落,门外早有侍从将门打开,曹操的一名近卫捧着一个锦盒,一个捧着托盘走了进来。捧锦盒的侍卫小心地取出那两封信,放到旁边的托盘中,再由另一个近卫呈送给曹操。
曹操见那信一封完好,一封打开便问:“这封信你们已看过?”
曹仁不敢隐瞒,躬身答道:“是。当时不见圣上踪影,我等彷徨无计,情急之下便擅自打开。未经请示,还请丞相责罚。”
曹操摆了摆手,大度道:“情势紧急,孤又远在冀州,你们自然可以便宜行事,何罪之有?”
“谢丞相。”
“这封信为何却未拆?”
“禀丞相,那封信是刘墉出走时所留,这封信却是末将到邺城后程先生急送而来的。”
“哦?这倒有些意思。”曹操有些不解,更有些好奇,拿起那封信来,只见上面写着“丞相亲启”四个字,曹操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方问曹仁道:“子孝,刘墉在第一封信中说了什么?”
“回丞相,刘墉什么也没说,只是留了一首诗。”
“一首诗?”
“是。程先生看了赞不绝口呢。”
“哦,那你读读!”曹操将信递给曹仁,又对郭嘉等人道,“咱们都来听听这首让仲德称赞不已的诗吧。”
“是。”曹仁躬身接了过来,从信封中抽出纸来,展开,朗声读了起来,“节妇吟?遥寄冀州曹丞相”
“节妇?这不是女子的口气么?这是刘墉写的么?”
“回丞相,这的确是刘墉亲笔。”
曹操更是诧异,扬扬手示意曹仁继续读下去。曹仁亮开喉咙大声颂读道: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曹操小声念了一遍,赞叹道,“果然好句。”又问众谋士道:“诸位,你们以为刘墉做此诗是何意?”
荀彧道:“丞相,此诗乃刘墉挟持圣上潜出许都时而留。刘墉之意极是明了,一面难忘丞相昔日厚恩,一面又与丞相不相为谋,必将远遁,心中不舍。”
郭嘉也道:“此乃双关之意,借节妇之口,婉绝丞相好意,以此明志。”
刘墉引用的这首诗出自唐朝诗人张籍,原诗为节妇吟?寄东平李司空师道。中唐以后,藩镇割据,拥兵自重,为笼络人心,许以重金厚爵拉拢文人墨客,附庸风雅,蔚然成风。李师道当时为藩镇之一的平卢淄青节度使,又冠以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头衔,其势炙手可热。李师道非常仰慕张籍的学识,便许以高官厚禄,礼聘他为己效命。但张籍却主张国家统一、反对藩镇分裂,虽贫困潦倒,却有一身傲骨。张籍不便正面拒绝李师道的徵聘,便写了这首节妇吟,借一位忠于丈夫的妻子,经过思想斗争后守住妇道,拒绝了一位多情男子追求的过程来表达他忠于朝廷、不被藩镇高官拉拢、收买的决心。此诗言词委婉,而意志坚决,是不可多得的名篇。
刘墉的心情便和张籍一样,既感念曹操的赏识和礼遇,又要坚持复兴汉室、重归一统的决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得忍痛割爱,婉拒曹操的深情厚意了。
曹操叹了口气,又对曹仁道:“将那封信也打开吧。”
曹仁道:“丞相,此信刘墉曾再三嘱咐,需由丞相亲启。”
曹操一怔,荀攸在一旁道:“丞相,如今刘墉已背叛为敌,若在信纸中施以蛊毒,戕害丞相,丞相不可不防啊!”(。)
第一三九章 送亲江东()
曹操微一呆,大笑道:“本相深知刘墉为人,光明磊落、知恩图报、有情有义。孤自问厚待刘墉,情深义厚、视如臂膀,将心比心、以己推人,刘墉也必不会有害孤之心。”说着,毫不迟疑拆开信封,展开看了起来。众人无奈,只得在一旁静待,却见曹操脸上的神情极是古怪,一会儿惊异,一会儿欣喜,一会儿思索,一会儿叹息,更是又奇又疑。
好一会儿,曹操抬起头来,笑容可掬道:“你们都没想料到吧,此信居然是刘墉为孤征讨袁氏的建言献策。”
郭嘉狐疑道:“丞相,不知刘墉所献所计?”
曹操不答,先赞叹道:“刘墉远在雒原,离隔此数千里,竟已知袁尚、袁熙弃幽州而逃乌桓而投蹋顿之事。”
荀彧皱眉道:“丞相,那刘墉极善刺探军情。臣下早疑心那遍布各处之专营点便是刘墉收集情报之所。”
荀攸拱手道:“这些店内多养有信鸽,定是为传递消息所用。”
郭嘉也道:“丞相。我也以为文若、公达二先生所言有理。这些商铺原为刘备妻舅糜竺所有,后刘墉注入资金与其共有并派人主管打点一切。刘墉在各州府驻地设立总店,于各大市镇设置分店,经数年苦心经营,已形成了一张供销独立、组织严密、水泼不进的网络。刘墉又在各总店豢养信鸽,说是传递商机,却未尝不可传送军情。丞相,你早知刘墉之心,只是爱其才干,放任自流。而今刘墉叛离,丞相不可再任其所为,依郭嘉之见,丞相应下令立即关闭刘墉各处商铺,收缴信鸽,驱逐有关人等,以免养虎为患。”
荀彧、荀攸齐齐躬身道:“丞相,奉孝所言入情入理,望丞相及早采纳。”
曹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