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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了往外搬,估计这几日就会有消息。行李什么的稍微拾掇一下就好,反正过几日还要搬的。”
楚风领着刘正卿和他的妻子周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一一拜会了文端先生和程源先生之后,带二人来到自己原本居住的房间。
“这是你原本住的地方么?我们住进来的话,你怎么办?”刘正卿一身风尘,但整个人却显得精神,面上带着与故友相见的喜意。
“我去画院那边住几日就好,这都是小事情,刘兄不必担忧。”楚风笑着道。
“楚郎君,真是多亏你了。”周氏上前福了一礼,感慨道,“夫君与奴家在东京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没有楚郎君帮忙操持这些东西的话,怕是过了许久都摸不清门路的。”
“嫂子说的哪里话,”楚风略微躬身还礼,笑着道,“一鸣兄与我的交情摆在那里,我这个做兄弟的当然要尽力而为。更何况,如果不是一鸣兄的话,我现在或许还只是一个书画行的小知客罢了,哪有现在进画院的好事了。”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的画功摆在那里,就算是没有我的协助,你的名声终究也会起来的,之多不过是早一些、晚一些的差别。哈哈!你现在可是宫廷画师了,啧啧,为兄嘴上占你一句便宜,最初的时候,我还想着自己日后若是做官了,少不得拉你一把的。如今可好。我刘正卿不过是个白身,你这家伙都已经是真正有官衔的人物了。哈!楚大人,日后请多担待!”刘正卿笑着调侃一句,还不忘有模有样的冲着楚风躬身一礼。
楚风连忙侧身避开了,笑着摇头:“这不是胡闹么!我这算什么正经八百的大人,不过就是在画院里混吃等死罢了。一鸣兄走的才是正途。日后能够为百姓造福一方的,我这种哪里能够相提并论。呵,再说,我这也不过是现在在画院中罢了,以后能否长久的在画院呆下去还不一定呢。”
“哦?这话怎么说的?”刘正卿微微一怔。
画科考试上发生的事情,楚风曾经在书信上与刘正卿说过一些,但是并不多,也不够详细。
楚风此时将事情徐徐讲了,刘正卿夫妇二人听得不免惊骇。周氏不由道:“这东京城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当街行凶?真是太骇人听闻了!”
刘正卿眉头紧皱道:“非也,当街行凶还是当面的刀光剑影,诸如画科考试上那等事情,才是真正的耸人听闻!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连科举执勤的卫兵都能指挥得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楚郎你万万要小心谨慎些才好。”
楚风笑着应了,又大概将何君昊的身份出身说了一下。刘正卿听了,才大概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那这个何君昊。如今怎么样了?是在大牢里被关押着么?还是已经明正典刑了?”周氏忙不迭的问道。
楚风淡笑着摇了摇头:“从大牢里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的父亲京师守备何计,以及他手下的一些人。”
见刘正卿二人一时之间被震惊的不能言语,楚风笑了笑,接着道:“倒也没什么大事情,就如同嫂子方才所说的。这里毕竟是东京城,天子脚下,威严之地,当街行凶这等事情,几十年也碰不上一次的。那何君昊如今怕是早就跑到荒山野岭中去了。哪里敢再在这城里露面呢?呵呵,就算是真的露面了……嘿!我最近拜了一位师父,唔,学了一些拳脚功夫。虽然现在学的还浅薄些,不过单打独斗自卫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的。”
刘正卿眉头紧皱着,这时候点头道:“虽说舞刀弄枪的难免有些粗鄙,但楚兄弟你现在稍微学一些自保的身法,倒也是应该的事情……”
他多看了楚风几眼,责备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藏着掖着的不跟我说?咱们兄弟之间难道还要隐瞒什么么?”
楚风之所以不在信笺中提及此事,原因当然是很多层的。一来是刘正卿原本正在备考,如果知道了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不免引得心烦意乱,没有什么好处。二来也是因为刘正卿远在千里之外,即使知道了也是平白担心罢了,帮不上什么忙的,害别人担忧,这并不是楚风想要的结果。
这道理其实刘正卿也能想明白,只是世道如今才知晓,他这个自认为要做大哥的人,不免心口有些堵得慌,抬手不轻不重的在楚风肩上锤了一拳,又责备了几句,才算作罢。
楚风又笑着道歉几句。萧庭在这时候走了进来,屋里看了一圈,笑嘻嘻的施礼:“这位就是一鸣兄了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楚风这小子时常将一鸣兄挂在嘴边的,如今一看果然丰神俊朗,仪表堂堂,不似寻常人了。听闻明年便要参加春闱的,又这样年纪轻轻。啧啧,真是让我们这些人羡慕啊!啊!这位便是嫂子了吧……哎!瞧我糊涂的,在下萧庭,字万言,二位唤我的名字便是。我从小在这东京汴梁城里长大,二位日后有什么需要忙活的地方,直接找我便是。哈哈!楚兄弟,这两位收拾的如何了?我已经在西市的醉仙楼摆下了接风的席面,什么时候方便去吃些东西,虽然简陋些,但也算是接风洗尘了。”
“这位兄台真是太过客气了。楚兄弟信中总是提到萧兄,说他在东京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不是有萧兄你帮忙操持许多东西的话,很多事情现在怕是还摸不清门道的。”刘正卿微笑道,“楚风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亲兄弟一般,他能够得到萧兄弟如此的照拂,我刘正卿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说罢,刘正卿冲着萧庭深深一揖到地。
萧庭连忙侧身避开了。又笑着调侃道:“怎么着,难不成你们从杭州城来的人都这样客气的么?我也没做过什么感天动地的好事,怎么一个两个三番五次的谢我,哈哈,难不成我做了什么救人性命的事情而不自知么?”
刘正卿闻言,便知道眼前这一位少年郎也是爽快洒脱的人了。于是哈哈一笑,道:“好好!如此我也不婆婆妈妈的说太多了,日后若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事情,萧兄弟随意开口便是。我刘正卿虽然没什么能耐,可一些琐事还能做的。就算是再不济,我这个人高马大的,也有一膀子力气不是!”
萧庭笑着应了,又忍不住好生打量了刘正卿一番,赞叹道:“我这人见识浅薄。未曾去过江南之地,还以为那里都是‘江南可采莲,荷叶何田田’的旖旎之地,女儿是水做的,男子也都是如同楚风这厮一般温雅瘦削呢,未曾想也有刘兄这样的汉子。”
“萧兄这是调侃我么?我可也站在这里呢,这种话最起码背着我说是不是?”楚风笑着耸了耸肩,随意道。“话说起来,我也是纯正的北人了。父母之前有没有南方的血统并不清楚,不过打小是生活在北地的。之所以以前那样瘦弱,大概也跟饥一顿饱一顿的脱不了干系了。”
刘正卿也很少听楚风提起以前的事情,这时候忍不住问道:“楚兄弟年少时,家中到底糟了什么样的灾,落魄成了那般模样。”
楚风摇头笑道:“小时候算不上遭灾。只是对水墨丹青的实在有些痴迷过了,家里人不大管我,所以经常迷迷糊糊的就忘了吃饭。”
萧庭点了点头,心里不由猜测的想着:楚风的眼界和功底都是极好的,看的出来。这种底蕴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两三年的光阴能够修炼成的。他曾经开口问过一些楚风的旧事,有关他在书画行的种种际遇,萧庭这样算下来,整个过程至多也只有一年罢了。如果单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画、钻研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达到楚风如今这个程度的。
楚风的功底,必定是从小就一点点吸收、学习来的。而且,不单单是他的画功,他在诗词上的底蕴,这些才华横溢时不时闪现的光点,让萧庭自认猜测出了楚风身份的可能。
大概是北方大族的旁支子弟,生活在诗礼传家的大家族中,大概因为身份卑微之类,不怎么受人待见的。又或者,极端些,是大家族的私生子也是有可能的。家族中人无法承认其身份,也有可能是真的遭了难……当然,这些都是猜测罢了。而且,对于萧庭来说,英雄不问出处的,不论楚风到底出身如何,他终究是楚风,才华摆在那里,性情也摆在那里的,这就足够了。
“郎君们若是再这样闲聊下去,怕是过不了多久,也要变成以前楚郎君那边瘦弱了。”
周氏从外面拿了一壶热茶来,小六子跟在后头捧了几个茶盏和两个小油纸包,进门而入,一双眼睛忍不住好奇的在刘正卿、萧庭脸上打量着。
周氏将茶水在桌子上放了,一一满杯,笑着道:“不管怎么说,先吃点茶点垫一垫。萧郎君您一定要尝一尝,这是特意从杭州城带来的东西,鸿锦记的点心,在杭州城里也是一绝的……夫君,你瞧瞧这一位是谁!”
说罢,周氏回身一指小六子。
小六子将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将油纸包一一打开了,摆好,而后就退到了角落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嘿笑一声,挠了挠头。
刘正卿在杭州城是自然是见过小六子的,这时候不免一愣,一脸惊愕的看向楚风,不无怀疑的问道:“这……难不成是小六子?”
在见到楚风笑呵呵点头之后,刘正卿不免感慨:“这才小半年的功夫,怎么就长高了这么多?快过来让我瞧瞧!”
说罢,走上前去,笑着比量了一下小六子的身高,啧啧赞叹:“到底还是东京城里的风水好,连长个都快一些,如今小六子可是大小伙子喽,再不是那个房顶、墙缝到处乱窜的小皮实喽!”
楚风笑着点头:“看起来的确有了些大人的样子,只可惜房顶、墙缝还是脱离不开的。”
小六子闻言瞪了楚风一眼,做了个鬼脸儿,又冲着众人说了一句“有事情吩咐就唤我”,而后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萧庭瞧着有趣,他见过小六子几次,不过后者因为他是客人的缘故,所以在萧庭面前显露的本性本不多。这时候听见这些话语,萧庭大抵明白了什么,少不得多追问了几句有关小六子的种种往事。
楚风知道的多一些,于是将当时程源先生居住在郊外村庄时,这小六子是如何在村中打拼出“恶仆”名号的事情说了,萧庭听了,不免啧啧称奇。
“楚郎君在说谎!那些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这个时候,小六子愤怒的声音从窗子外面传了出来,距离窗户很近的刘正卿连忙推开了窗子去瞧,便见到小六子从墙根儿下一下子蹦了起来,很明显方才是在趴墙根儿的,楚风的那些话也不知道到底被他听了几成。
“他添油加醋!不是真话!”
小六子再度强调了一下,挥舞着拳头,气鼓鼓的跑掉了。
屋内众人不免一番哄堂大笑。
稍稍用了些茶水点心,歇息一阵,天色便黯淡下来,三人商量一番,便乘车往醉仙楼去了。
除却萧庭自家的马车之外,陆老先生的马车也跟随而行,为的自然是散席之后大家各自归家方便。
只是如今为了说话方便,三人共乘一车,说些闲话。萧庭也摆起了东道的模样,掀开了车帘为刘正卿介绍着京师的风土人情,以及各个有名的街巷。其中很多事情是连车夫都不知道的,二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