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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昊的手中也有一张卷起来的画作,很明显。他也是要参赛的。
如果楚风真的是拿自己的画作与何君昊一较高下,楚风未必能够赢得了,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况,只能是他何君昊在自讨苦吃了。
所以楚风微笑,感慨一声。
这一声落入何君昊的耳中,却成了满是鄙夷的挑衅,这让他十分恼火。
“你——”何君昊双眼眯了起来,面有怒容。
“楚兄,楚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在见到你!”萧庭匆匆忙忙的穿过人群赶了过来,笑着走进二人之间。两只手分别按住了二人的肩膀。
萧庭笑着对楚风道:“楚兄,书画行的事情是已经办完了么?早知道我们应该派人过去问一句的,可以一同来这樊楼。”他又抬头看了看楚风所走出的阁楼房间,笑着问道。“看来楚兄也有贵人朋友,不知楼上房里的是哪一位?在樊楼这里还需要侍卫守门的人可不多。”
“萧兄,”对于萧庭,楚风还是没有什么怨言的,于是拱手一笑,“之前匆匆离开实在失礼。楼上这一位却是万事之源头了。是书画行的一位客人,可真的要说姓甚名谁,其实我也并不清楚。”
这话萧庭哪里会相信,只当做是楚风的推脱之语,倒也并不强求,只哈哈一笑,道:“楚兄可不知道,君昊是咱们东京城里出了名的画痴,为了跟人比较画技,是可以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的。你小子可好,在山顶上还没开始比试,就把我们君昊晾在了那里。哈哈!君昊可是生气了的,好在你们二人看起来也是宿敌了,竟然在这种地方最终也碰到了一起。
如果没看错的话,楚兄手中这一幅必定也是美人图了?你们二人虽然在山顶上错过了比试,但现在机缘巧合,也可以一较高下了嘛!哈哈!君昊,你说是不是?”
萧庭这番话也算是连打带消,笑眯眯的如同随口抛出的东西,嬉笑怒骂之间就将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打消掉了,不可谓不厉害。
楚风感激的看了萧庭一眼,萧庭不动声色的颔首。
何君昊明显也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这时候心中怒火消去了大半,只看向楚风冷笑了一声,道:“楚兄,请吧!”
说罢,先行甩袖去了。
萧庭微觉尴尬,心里倒也早已预料到了这等情状,于是对楚风笑道:“楚兄弟莫要在意才好,君昊他,性子有些出脱,与寻常人不同的。他的才华也的确是高,我们平素便也不与他多做计较的。但君昊骨子里是个好人,只是面上狂傲些,楚兄弟你不要往心里去。”
楚风微微一笑,道:“萧兄不必在意,诸如何兄这样的人物,我认识的倒也不少。素来才华横溢之人难免有过人之处,想来这位何兄必定也是如此了。”
“楚兄弟年纪轻轻却有识人之能,令人赞叹。”萧庭随口赞了一句,想了想,又道,“楚兄弟是通情达理之人,这事情,哎,怎么说呢……何兄的画技,的确高明。可以这么说,在东京城里,何兄在丹青上的造诣几乎是独树一帜的,我萧庭只能望其项背,远远不能企及。这一番比试,君昊他也是颇有信心的……”
萧庭这样说着,看了一眼楚风的脸色,见看不出什么,便接着道:“何兄的这个性子,若是赢了旁人,并不会甩甩袖子直接走人,恐怕会说出些话语来。这些话嘛,激动之下也未必发自肺腑,所以……”
话都说到了这里,楚风哪里听不明白。萧庭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这一场比试,何君昊是一定会赢的。而且,如果何君昊赢了,他是一定会说一些奚落嘲讽的话的。所以啊,楚风你得先有点心理准备啊!千万不要到时候受不了,吐血三升才好!
楚风见萧庭说的尴尬,于是笑道:“萧兄不必在意,我明白了,且放心罢!不过是樊楼的一场玩乐,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是不会当真的。”
“这就好,这就好!”萧庭闻言松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一声,便笑着与楚风一同往那花厅的正中走去。
花厅的正中处已经有人在收大家的画作,画完的手稿纷纷交到一位妙龄少女手中,现在并不展开。
当然,也有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画作展示给大家看的人,得到几句奉承或是奚落,便也罢了。
计时的熏香还在台上燃烧着,但已经见了底,还没有画完的人正在运笔如飞。
画卷如同雪片一般一张张的交上去,楚风将自己手中的画卷递上,不禁笑了笑,觉得这种感觉实在与考试交卷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而且,自己交上去的这张卷子,还是作弊得来的。
一念至此,楚风不禁失笑。
“是什么事情,让楚兄开怀如此?”萧庭觉得有趣,笑着问了一声。
楚风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在想,秋日画院科考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热闹。”
萧庭四下看了看,笑道:“还真别说,参加的人数虽然会比今日这样的多一些,但模式倒也差不多。都是现场出一些题目,只是画院的科考,出的大多是诗词一类的句子,比这样的题目要风雅许多了。”(。)
第三十五章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画院的科考大多以唐诗宋词为题,不会太过拘泥于某一种画派或是笔法,只要能够契合题目,并且又能够展现自己最厉害的技艺就好,其实对大家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萧庭笑着道:“去年的题目是‘何当共剪西窗烛’,前年出的是一句‘空山不见人’,或山水或人物或花鸟,种种不一而足。至于到底如何取意、构图,是直抒胸臆还是曲径通幽,就都看大家自己的想法了。与这种单纯简单的‘美人图’,实际上区别还是很大的。”
楚风听着,十分赞同,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是萧兄见多识广。”
“也不是什么见多识广,只是研究画院的科考已经几年了,打听的多一些而已。听文端先生的意思,楚兄是今年年初才准备考画院的?”萧庭笑问道。
“是,这也是文端先生的意思,我自己想了想,也觉得画院是个不错的去处。只是……”楚风想起了另外那位程源先生,心里不免微微叹息,又想起另外一个人来,便问道,“对了,不知萧兄与画院中任职的人物是否熟识?”
萧庭微微一怔,不明白楚风的意图,便道:“画院的人其实并不少,认识还是稍微认识几个的,怎么……”
楚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有一位叫做傅乐和的,不知萧兄是否清楚?”
“傅乐和?”萧庭念了一遍名字,心思微动,“是了,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熟悉……傅乐和,似乎是院里的一位待诏?我听过这个名字的。怎么,楚兄和这位傅大人有旧?”
楚风摇了摇头:“其实并不认识,只是……嘿!有同门之谊。”
“啊?”萧庭唬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二位是师从哪一位名师?”
“是程源先生,”楚风笑道。“家师隐居乡野,在世间名声不响的,所以不大为人所知。”
萧庭听闻楚风的师兄在画院中任职,不免对楚风也高看了一眼。感慨道:“原来如此。尊师能够教出傅大人这样的宫廷待诏,其丹青上的手段自然可见一斑的。楚兄弟也是天资英博之人,想必也是尊师的得意弟子罢!”
萧庭其实并未看过楚风的画作,什么“天资英博”纯粹是随口奉承之语。
楚风微微一笑,道:“得意弟子是不敢当的。师父只收了我和傅大人两位徒弟而已。”
萧庭的眼睛不免瞪得更大了几分,一生教出两个徒弟,一个如今在画院做宫廷待诏,另外一个又备受文端先生称赞。这样的人物,偏生在世间名不见经传,这程源,到底是何方高人?而眼前的楚风,到底在丹青上的造诣究竟如何呢?
原本,萧庭是不怎么在意楚风的画技的,与楚风结交游玩。只是看中了他与陆文端的关系,至于楚风自己到底能力如何,萧庭并不放在心上。就算楚风只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物又如何,说到底只是牵线搭桥的中间人罢了,对自己的用处仅限于此。
可是事到如今,萧庭突然好奇起来。
他看着楚风交到少女手中的那幅画卷,心想,如果这楚风的画技当真比何君昊要高明的话,局面又该如何?
虽然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太小,但萧庭的思绪还是不免往这个方向转了一下。又很快的收回了。
的确,这种可能性是几近于无的……
喧嚣与热闹还在继续着。
人影纷乱,笑闹无章。花厅的人越聚越多,从二楼阁楼下来“交卷”的。从门外进来看热闹的……大家互相谈论着种种事情,与书画有关的、无关的,种种琐事与大事,一切就如同飘忽在樊楼上空的薄云一般,聚聚散散,飘忽不定着。
何君昊看了楚风一眼。面无表情,一理前襟,自行上楼去了。
“评判的是东京城里画坛的前辈,这林林总总收上去了五六十章画卷,恐怕评判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咱们上楼去等就好。”萧庭笑着看了一眼阁楼上那两名突兀的护卫,“楚兄,你是去我们那里喝一杯,还是回到你那位客人那里?那位客人是长辈么?我们这些人要不要去敬一杯酒?”
楚风不大懂这些东西,这时候真的被问住了,微微愣怔了一下。
萧庭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不免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楚风的肩膀道:“你小子实在有趣,这些事情哪里这样为难?看你这一番模样,竟然比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当面嘲笑你还要窘迫些。”
“萧兄慧眼如炬。”楚风倒也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丢人的,笑着坦白,“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人,实在不大懂这些礼数方面的事情。”
“楚兄太过自谦了。”萧庭笑道,“这些都是琐碎小事,也只有我们这些俗人才会在意的。你的那位客人,我倒是也有所耳闻,听说身份成谜,平素并不见外人的。楚兄你能够与这样的人物结交,登堂入室,也是一份机缘。也罢,我们这些人就不拖你的后腿了!虽然也很想抓住你去喝一杯,可是君昊他恐怕会有怨怼之言。哈哈!咱们兄弟改日再玩乐一番,如何?”
楚风点头笑道:“就听萧兄的安排。”
“哈哈,一会儿画卷的高低名次公布出来,你我再见。”萧庭笑道。
“萧兄高才,必定是前三甲无疑了。”
“不敢,东京城里藏龙卧虎,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呢!”
说罢,楚风与萧庭二人各自上楼去了。
进得门内,马公公笑脸相迎,问道:“楚郎君,方才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之前对您恶言相向的是何人物?”
楚风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如果自己一句话说出口,对方就会帮自己出气的。自己与何君昊之间又没有什么生死的大事,没必要借助外部的力量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忙道:“没有没有,只是朋友间胡闹罢了。”
这位马公公既然能够跟随徽宗一同出宫,想必在宫中必然是权势显赫的人物。他如今之所以对自己笑脸相迎,只是因为徽宗对自己赏识而已。可若是自己这种身份的人物对他有了一丝半点的不敬或是如何,他捏死自己。就真的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