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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走到一定地位的时候,那他就代表的不是自己本身,而是一个集群的利益。
后世的人常说,灯塔国的总统乃只是大财团手中的傀儡而已,是被人推到前台的玩具。但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个政治人物,背后岂能没有力量支持呢?这么说他们也是背后力量的傀儡吗?
那当然不是。因为这当中有一个区别。有一个以‘自己’为主和以‘自己’为辅的区别。
江浙二沈的背后都有强大的经济力量,他们与后世的灯塔国总统的最大区别就是他们自己才是这个利益集团的核心。
中国还是标准的官本位社会,你想要拉起一股力量,想拉起一个山头,只有你坐上了某个位置之后才有这样的资格。‘人走茶凉’和‘人未走茶先凉’是一个道理。那个‘位置’才是一切的关键!
现在沈二集团的核心沈初要掉队了,而沈一集团的核心沈国贞还能再干一任,这对两个集团的利益影响就大了去了。沈二集团为了保持自己的既有利益,现在就攀上了boss庞集团,企图以此抗衡沈一。而boss庞集团也需要沈二做个带路党,让他们好更方便的进入江浙,同时也希望沈二集团能作为他们的一部分牵扯着沈一集团的一部分。
庞振坤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沈初离开了政治舞台的中心资政院还远远不能够跟真正的政府相比,沈二集团朝堂上丢掉了自己最大的支撑点,沈初在中枢培养的几个后辈早早的就在转着‘外放’的想法,只是光是‘外放’,背后没有实权人物遮风挡雨,那‘外放;就很可能真的会变成地方任职。
也就是从京官转为地方官,而后不知道被人怎么’调整‘呢。这当中的道道说白了不值一提,却是谁也不敢忽视忽略的。
鼻子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庞振坤翻开一册笔记本,翻翻早早,翻到了上首写着沈初的姓名的那页。
这些面详细记载了沈初的人生经历,以及由他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延伸出的人脉关系网。而这当中的,有这个出现在廷推过程中的大员们,不说百分之百的已经纳入了庞振坤的口袋,也会有七七八八了。
你要退下了,那就不可能指望所有的小弟全都早就中心。官场上可一直都盛行,‘人未走茶先凉’这一说法的。但是品阶达到三品的官员,其政治属性已经有了一定的固化,或者说官位达到这个地步的人已经开始讲究尊严格调了,如裴矩那样的变色龙一般的角色,纵观历史也是少见的。
所以,沈初延伸出的这些关系,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把握在庞振坤的手中,那也有个七七八八。
这是个很可喜的好现象。庞振坤手中没多出一份实力,他在未来下棋的时候就能没多出一份胜算。
说真的,陈汉如今的廷推制度虽然有着种种限制,但也绝对说不上不皿煮。
整个陈汉三品以上官员的数量有多少啊。即使划掉不能参与的海外疆土的巡抚、大员,中国本土的三品及以上官员的数量加在一块,没有千八百的,也有五六百。这个数字真的不算少了。
“快没有人了。”庞振坤收拾好一切,感慨的说了一声。
时间就要到了,该敲定的人早就敲定了。敲定不了的人,如果接下的一旬里再没确切消息,那就不用再去等待了。
庞振坤心情松快的想着。剩下的那群人中,沈国贞不可能找得到多少支持者。
二十五天后就是廷推之日,能够参与到其中的名单上,属于他的人将会比现在更长一点。庞振坤坚信这一点,因为他是皇帝的心腹,他是今后五年的内阁首辅大臣,甚至今后十年的中国都要留下他深深的个人烙印。
这是整个中国政坛的盛会,一场将整个朝廷八成以上的三品以上文官一网打尽的盛会。
十天之内,十天之内可以打一个来回的距离中的三品以上官员,全都可以参与廷推。
当初这个决意出现的时候是多么的震撼朝堂啊。
就连对发展信鸽不感兴趣的云贵高原,也发疯一样发展起了‘鸽巢’,包括世界屋脊上的藏地。
没人愿意自己在政坛上被边缘化。可是没有廷推之后,云贵高原和藏地,还有缅甸,那就真的被自动的边缘化了。
要是在巡抚中分出个高下,他们这些地方的巡抚就是排名最可后的人。
庞振坤从来不觉得担当内阁首辅大臣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要是他坐上了首辅大臣的位置,却不能有效的整合内阁,庞振坤他就会成为朝野天大的笑话。
所以,这些天里庞振坤比去年、比前年都忙得太多了。
他要压制沈国贞,又要妥善的与汪辉祖、熊炳章沟通沟通,左右次辅他们可以拿走一个,但必须要由庞振坤亲手掌握一个。
内阁里不可能只有一个声音,但他庞振坤的声音必须是最大最响亮的。
论身份,论地位,还有威望,庞振坤在如今的陈汉政坛上真的如日中天。沈国贞为代表的一些人或许会很努力,但只要庞振坤能够登门造访,或是仅仅是写几封亲书信,都能将一些中立甚至明确属于别的山头的重臣拉到身边,至不济也能起到威逼的作用。除非皇帝能明确的发话表示反对,否则其他人在庞振坤的威势下,真的会向他低头,只要要表示出相当程度的尊敬。
但这也需要庞振坤为此付出一定的努力。
这世上,没有一点辛苦不费,便能达成所愿的好事。有人先天上就超人一等,可世上超越常人者为数众多,他们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有超人的成就。
第九百六十四章 内阁大臣()
熊炳章日常起居的小院中多了一群人。
他们全都围在院中央的一株高达三四丈、数人合抱的桂树下,地面上已经被挖出了一个大大的土坑,这颗老桂树正在被移栽。
这是熊炳章小院里唯一要‘取走’的东西。再过一个月,他就要搬离这座象征着陈汉官场最高权力宝座之一的府邸了。
虽然以熊炳章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在皇帝跟前讨个情面,缓上一年半载,甚至是要下这座府邸也未尝不可能。但熊炳章没有。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移走这颗他十分喜爱的桂树。
土坑至少有一丈见方,最深处也有一丈,桂树的大半边树根暴露在外。树干上被一条条绳索拉拽着,让它不至于猝然倒下。
刚刚从坑中上来的管家一身的土,“老爷,这树根子还很完好,以后肯定是能活。”冬去春来的季节最是适合移植桂树。这是千百年来的经验之谈,用后世的观点来论,那就是这个月份是桂树的休眠时节,桂树处在休眠状态,移植后不久,气温回升,大地回春,活动力转强,易成活。
熊炳章的小儿子熊文鑫静静的站在老父亲的身后,静静地看着这棵桂树被人一点点的挖了根。熊文鑫知道为什么父亲这么牵挂这颗桂树。当初,也就是五年前,他们一家人搬入这座宅子前的时候,这颗桂树本来是要处理掉的。因为这株老桂,夏天的时候绿叶子落光了,秋天也没有开花,大家都以为它已死了。但上一任的内阁右次辅感伤于自己的政治生命的即将结束,就如这死掉的桂树一样寂寥,悲怜之下愣是放任这颗已经病死的桂树待在院子里。
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新的一年,春天到来的时候,这颗已经死掉的桂树又生出了绿叶。
这是对上一任右次辅的嘲笑,却也是对熊炳章的赞美。从此,这颗老桂树就成了府邸中的一个宝。
而现在,前任内阁右次辅所面临的遭遇,熊炳章也要直面了。他没有退缩,直接做出了彻底退下的决定,资政院也不玩了。熊炳章希望他的这样做可以给他所认定的继承者,在皇帝跟前多增加一分。
“老大人”
郑闻也站在旁边,看着这颗象征着熊炳章‘政治生命’的老桂树移植搬家,虽然他也很希望自己能够来到这座宅院居住,成为熊炳章的继承者,但内心里也不免有那一丝伤感。因为他也免不了要有这么一天,‘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啊。
郑闻可是陈汉的老资格了,也是江浙人,是绍兴人,早年为满清淮安知府的师爷。但郑家是小门小户的寒门子弟,而郑闻发家之后也很少回绍兴,或者说郑闻把自己家族的根按在了南京。
当年复汉军攻取淮安的时候,郑闻没能逃掉,就乖乖的投降为复汉军效力,而后他很轻松的就爬上了扬州知府的位置,不过一开始的时候陈鸣并不信任他。
因为陈鸣觉得他这个人贪生怕死,人品不行,但郑闻十多岁中了秀才就出来当师爷,当过十好几年的幕僚师爷,处理起各种杂务来是得心应手,属于没人品有才干一类的。且当时的暗营对他的长久监视中,也没有发现郑闻与清军细作有勾搭的迹象。陈鸣那是现在虽然还不能完全的相信他,却也用他的才。所以郑闻扬州知府的宝座也没干几天就被转到了九江知府的任上。
随后郑闻又一步升上了江西巡抚,当时这种现象很多,从知县一步迈上知府,从知府一步迈上巡抚。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汉官场上的制度,就知县升知府,知府升巡抚呢。
可是郑闻的官路虽然坦荡,但他先天根基不稳,又早早的在陈鸣脑子里种下了不好的印象。郑闻足足转任三省,才被陈鸣提入中枢,然后在柳德昭时代得了一个农牧林水产大臣的位置,到了汪辉祖任上就被一脚踢到了南明州,是去年中才回京述职。而也就是那个时候,陈鸣才给了郑闻一个示意,下一任的内阁他可以努力了。
要是郑闻谋求的不是次辅,而是八位内阁大臣中的一位,哪怕是民政大臣或是财政大臣呢,那都有很大的把握。但郑闻不甘心再任一届普普通通的内阁大臣,别看内阁的十一个人,每一个在陈汉都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但内阁大臣与内阁大臣之间也是差距很大的。
这就好比前世兔子长老院的长老,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差距有多大?二长老和五长老的差距又有多大?那是质的差别。
陈汉朝的内阁不至于相差那么大,因为他们平行的还有一个大都督府,他们的头上还有一个皇帝。
熊炳章与郑闻的私交很好,政治态度也相当一致,虽然郑闻最早出仕陈汉的时候,官职要比熊炳章高出老大一截,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郑闻的品阶高。但熊炳章年纪大,尤其是后老居上,郑闻也就不怎么要脸皮的亲近上来了。
他们俩,包括汪辉祖在内,那都是幕僚系的人。所以郑闻此次上位才能如此得天独厚的得到了汪辉祖和熊炳章两人的推荐。
今后的十年是郑闻仅剩的十年了。他如果不站到一个相对高位上来,他就再没有机会了。
年龄是多么的宝贵就是这般厉害。郑闻比熊炳章小了十一岁,他的政治生命就还有十年!
陈汉朝在官员致仕上头没有硬性规定,但这只是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就熊炳章所知,皇帝心里现在纠结的仅仅是年龄线。
“闻博。”
足足一个小时,偌大的桂树被移走了,地上只留一个巨大的深坑。熊炳章招呼郑闻上前,站在这个巨大的足够掩埋十个八个人的坑前,熊炳章语气带着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