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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卢氏营只交出了二十六颗脑袋,而他们自己则损失了一百多人,但随同那二十六颗脑袋一块交上来的还有陈家军的胸甲和火枪。
清兵与陈家军打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知道陈家军的战甲除了一部分是真正的铁甲外,大部分都是藤铁相交的。陈家军胸膛这一块的战甲质量最过硬,其他的地方都是藤甲加薄铁片或是炮制后的皮革。而他们的火枪,并不是火绳枪,而是更先进的燧发枪。那东西阿思哈自身就有两杆,当年他也随从过乾隆去承德打猎,弓箭当然会有,猎枪也是少不了的。
很多满清文武高官在听到陈家军的火枪兵没有配置火绳之后,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但真真的见到实物,这还是第一次。
温明马不停蹄的奔回新郑,随行带的就有一套藤铁甲和一杆燧发枪。只是他并没注意到这杆燧发枪的卡槽被刀口劈断了,没有刺刀,也没有纸弹……
第一百四十五章 许州的八里桥()
【各种求……】
阿思哈的好心情只持续了三个半时辰,就在他怀着高兴了些的心情享用晚餐的时候,从许州送到的紧急军情让他一瞬间里胃口全无。
陈家军在这天的下午正式渡过了颍桥镇,也就是渡过了颍河。卢氏营之前面对的只是陈家贼兵的试探性进攻,现在四五千陈家军气势汹汹的杀到,他们玩真的了,卢氏营自然就不行了。
只有寥寥十几个残兵灰头土脸的逃回了许州城,至于卢氏营余下的人,就一个也见不着了。
就在阿思哈接到秦光远急报的第二天下午,数以百计的骡马犍牛拖拉着数十门大炮和一车车的军需物资,在数以千计的陈家军的拱护下开到了城垛有些破烂的许州城外。
秦光远从望远镜里看到那一门门大炮和几千陈家军将士铁甲闪闪放出的光亮后,脸色要多苦涩有多苦涩,他刚刚进到许州城,连破损的城防修补都还没做出成果。在西北很敲了陕西绿营一棍子的陈家军就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了。秦光远都要哭了,这让他怎么打?
秦光远打过最苦的一仗就是在巴里坤当参将时,随军平定大小和卓之乱。那一仗清军打的很不错。就是陷入敌众我寡之境的时候,也每每能奋战破敌。
可是河北镇是西北的绿营精锐吗,人人敢战?开封城守营是北京的火器营吗,不但人人披甲,还有全大清制作最精良的枪炮?阿思哈的抚标又比得上西山健锐营么?那是皇帝从整个八旗里挑选出来的精锐。不管那些兵丁愿不愿意拼命,他们被选进了健锐营,成为了乾隆皇帝口中‘满洲旧艺’的承袭者,打起仗来就只能拿出敢死队的架势来拼命!
比如大小和卓那一战,健锐营表现就甚是突出。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能打,被清廷宣扬了这么些年,在一般官员军将心中,西山健锐营也成为了在京八旗的精锐了。
秦光远很难想象自己这支来源复杂,人数还并不占多少优势的部队,与城外那支怎么看都武备强出不止一筹的队伍拼杀,究竟能有多大的获胜的希望?这根当年有太大的不同了。
八里桥,双边兵马很有默契的向这里移动。八里桥,许州的八里桥,而不是北京城外的八里桥,在后世这个地方被改名为灞陵桥,旁边立起了一座关帝庙,因为这里相传是关公挑袍之处。
桥高于水面丈许,为三孔青石桥。河面宽十四五丈,并不怎么宽的河面,现在拦堵在陈家军面前。
陈家军抵到八里桥对岸后,一个劲的就在修筑阵地——炮兵阵地。
陈鸣的算盘很清楚,他就是要用优势炮火把对面的清兵轰的肝胆俱裂,然后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对面的阵地。陈家军阵地里竖起了一个高高的瞭望塔,陈鸣站在上头举着望远镜,大致估计了一下对面的清兵数量,应该都不到2000人。而他们的大炮如果没有隐藏的话,那就只有15门了。
别问陈鸣为什么知道的这么精确,谁让清兵炮位修筑的那么明显呢?
骑兵营撒马跑开,严密监视着青泥河左右。他不怕对面的清兵过河搞偷袭,只要给陈家军一点点时间,披甲上阵的陈家军甲兵就能在肉搏中教绿营兵怎么做儿孙。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搞诡计不能说没用,可先决条件是拥有优势战力那方的将帅脑子不清楚了。
陈鸣现在头脑很清醒,很清楚自己军事才能不足的他对手下部队的要求就是——尽可能的打笨仗打呆仗。就像原时空的曾剃头要手下部队‘结硬寨,打呆仗’。陈鸣也是这么教育手下的。
只要是战争中,侦察兵要时刻撒在外头,宿营地要尽可能的稳固。执勤部队必须第一等的警惕性,谁要是敢在值夜的时候偷懒耍滑,军法处置。那是很容易就够得上杀头的罪过。
营地外设立明哨暗哨,要有沟壕,尽可能的设有拒马鹿角。同时值夜部队要不定时的向外围发射照明灯,实际上就是大号的烟花。至于如何让夜间的大号烟花爆开的声音尽可能的小一些,那就是烟花师傅们的工作了。
新郑的阿思哈接到秦光远的急报后,真的是焦急的一夜没睡。下午的时候陈家贼兵到了八里桥西面,要说到了晚上陈鸣就攻进许州城里了,阿思哈是丁点都不怀疑。陈家贼兵先击败了陕西绿营,然后靠着北汝河,以远超陆路行军的速度带着所有的炮火赶到了襄县,继而越过颍桥镇,杀来许州。这摆明了就要先一步击溃河南绿营。
阿思哈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乾隆皇帝四省围剿的一个大问题:圣明的万岁爷肯定把汝州这一代的水道便利亡了。
四省围剿看起来声势浩大,兵力众多,实际上是真真的多路单独作战的大军。洛阳这一路有了危险根本就得不到许州这路河南绿营的支援;而河南绿营陷入困境的时候,能够指望的只有同属东面序列的陈州府安徽绿营,那南面的汝宁一路人马和南阳府反攻部队,他们自身本就被大山分割成了互不相连的两支部队。反倒是兵力趋于弱势的陈家军,他们人数虽少,却可以防守先,然后主力部队利用境内便捷的河道可以迅速攻略北路、东面乃至南面的每一路清兵。
汝河、沙河、蔡河,乃至发源于南阳盆地北境山区的一系列河流,给陈家贼兵的转动带来太多的便利了。
阿思哈想到了汝州一代的便捷水运,却是没个卵用,他甚至连对上头说一声都不能,他现在只能火速派人把消息通报给陈州府的安徽绿营,通知带领这支军队的安徽按察使陈辉祖。但陈辉祖会不会接到消息后立刻带领安徽绿营北上救援许州,或是趁机进攻郾城,这就不是阿思哈能够料定的了。人家也是有后台的,官二代。
就在阿思哈忧心忡忡,无法入睡的时候,许州八里桥战场响起了喊杀声。
由秦光远以重金厚赏招募来的上百敢死队清兵,悄悄浮水渡过了青泥河,然后从侧翼向陈家军阵地突进,企图能一举毁掉陈家军的炮队。
他们的行踪当然躲不过陈家军的明哨和暗哨。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悄悄摸到陈家军阵地外围的这支敢死队,刚刚向陈家军侧翼防御圈渗透不到两百米,就被侧方向一个躲在地洞里的暗哨,一枪暴露了目标。
八里桥对面的秦光远痛惜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过河()
大清早上,八里桥东面的清兵阵地上突然响起一阵不可抑制的惊呼声。原来就在青泥河的对岸,陈家军立起了两根旗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躲过河对岸清兵的耳目的,这旗杆每根都有两三丈,上头都挂着一连串的人头,血淋淋的撼人心魄。再细细一数,怕有小三十颗,有眼力好的还在哪儿说,人头面相看着都很熟悉。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从那一幅幅狰狞和呲牙咧嘴的人头上看出原来的面目的。事实上清兵们都已经猜出来那些都是谁的人头了,昨夜里出去摸营的百十条好汉,可一个都没有回来。
“轰轰轰……”
天色刚刚大亮,陈家军的炮火就开始了有组织的炮击。清兵在八里桥对岸修筑的栅栏、胸墙等等防御措施,在炮弹的有组织轰击下节节崩塌。
只一个上午,八里桥对岸清兵就有些绷不住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陈鸣内心的那种感觉告诉他,对面的士气军心很低迷很散乱。
“发令,让前线部队组织一次进攻!”陈鸣心里并没什么把握,毕竟有几十米长的河道在,眼下的八里桥怎么看都应是清兵死守之地。
八里桥对面的清兵当然布置的也有大炮,只是清兵的炮火力量远比不上他们的对手,毕竟这里的火炮只是清兵所有炮火的一部分,秦光远这个河北镇总兵很平庸的将手中的火炮一分为二,分别布置在了八里桥阵地和许州城墙。结果今天上午的炮战没进行多久,清兵方面就被陈家军彻底的压制住了。
几百米火枪兵出现在青泥河对岸,他们背后,十门飞雷炮蓄势待发,还有两个队的甲兵,这些人抬着木筏子,只待后方冲锋号响起来,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河道,每张木筏子五个人,他们要用最短的时间划过河面,冲上对面河岸。
在这个期间,飞雷炮和数百杆火枪就是他们的掩护火力。
“滴滴哒滴滴哒滴……”
熟悉的冲锋号在枪弹中吹响,清兵军官又不是啥傻瓜,眼睁睁的看着陈家军做好战前准备。清兵里的鸟枪兵被他们的军官驱赶到河沿边,与陈家军火枪兵隔着一条青泥河展开了一场很有骑士风采的对决。
两边就像是两个巨人,你一拳我一拳,公平较量,输的人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来推脱。
清兵的鸟枪兵有上千人之多,面对着青泥河对岸只有自己一半数量的陈家军火枪兵,却被打成了狗一样。士气亢奋的陈家军火枪兵根本不是清军里的鸟枪兵们所能比的。要不人怎么说真正的精锐都是战争里磨练出来的。陈家军一场胜仗接着一场胜仗,屡屡以少胜多,一股‘我很强’的自信自然的就会从陈家军上下的心底里升起。尤其是火枪兵,几次对决,都是以寡打多,还偏偏就将清兵的鸟枪兵虐成了狗。这让他们如何看得起清军的鸟枪兵?
这种内心对敌人的蔑视和自我强烈的自信,对于排枪击毙时代的火枪兵来说就是最最重要的两层光环,有了它们的buff,陈家军火枪兵战场上一打二清军鸟枪兵,不在话下。
“冲啊……”高平山举着手里的刀盾大吼着。作为高家的一名子弟,高平山没有像高靖辉那样在最初的时候就得到了高鹏起的强力支持,然后没什么功劳却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一营之首。而高平山进入陈家军的起点却仅仅是一个排长。
但高平山不服,凭什么自己就不能成为一营营官了?只因为高靖辉更贴家主的心?
现在的陈家军不是之前的陈家军,最初的时候高平山还乐意看到自己隐身在一群大头兵中,那可时候的陈家军就宛如一只小小船,清风一吹就会翻沉水底。所以他当时并不妒忌高靖辉,甚至心里还暗自好笑。
高平山这样的心思在半途入伙的高家和黄家旁系偏支子弟中很有些市场。所以高靖辉和黄安两人的骤然‘高升’,在最初的高家和黄家只是引带起了一层不起眼的涟漪。直到陈家军一步步的壮大扩大,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