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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一双小手在陈鸣太阳穴上缓缓的揉动着,后脑勺枕在一对宏伟的圣母峰上,鼻息间充盈着一抹暗香。
这是静妃的同胞,封号是宜妃,名字是什么,陈鸣都有点记不住了。哈萨克族的名字有点绕口。
陈鸣还是有点贪爱颜色的,乾清宫处理了政事后,人不自觉的就溜到了这儿。
眉目间带着迥异于中原女子风采的年轻女人,一句话也不说,任凭陈鸣的上身躺在她的怀中,双手速度不变的为陈鸣按摩着。
年轻女人或许真的能成为老皇帝贪恋的地方,这不仅仅是因为后者年轻漂亮,更因为一种活力。
一个如此充满活力的女人深深地依赖于自己,这会让老皇帝身心里也升起一种自己依旧年轻的感觉。
……
哈萨克大草原上。静妃、宜妃的老家。
瑟瑟寒风中,一支长长战俘队伍排成四路纵队,一步一步朝着似乎永远遥不可及的目的地挪去。他们的目光呆滞而缺乏生气,很多人脸上身上犹自留存着烟熏火燎的痕迹,或者干脆就是刺刀留下的伤痕。尽管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束缚,却都如同绵羊一般顺从。
不过两侧负责押送的哈萨克骑兵并没有因此变得懒散起来,他们骑在马背上,在长长的俘虏队伍周边前前后后来回走动着,时不时用鞭子抽打着走得慢的家伙,并且呵斥上两句:
“走快点,你们这群肮脏的东西,前头已经没有补给站了,今个儿走不到地头就得统统在野外宿营,冻死你们这帮该死的俘虏!”
已经是八月深秋了,哈萨克大草原的夜晚,气温都能低到零度。对于这些手中只有一块破毛毯,或者干脆就是破烂的帐篷帆布切割开的小块的俄罗斯战俘们来说,野外宿营那真的是很难熬的。
伴随呵斥而来的往往又是皮鞭或枪杆,然后整支队伍便在这样的驱赶下稍微快了一点点,但之后很快便慢慢减速,直到下一轮的呵斥与鞭打到来……
终于,在某个心情不好的哈萨克小贵族对着几个俄罗斯战俘又胡乱挥了一通鞭子之后,俘虏队伍的速度终于快起来了。
这些往日里被俄罗斯人欺负了再欺负的哈萨克人,现今是翻身做了主人。
押送俘虏到巴尔喀什湖,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也是一件很辛苦的差事。但是很多哈萨克人都渴望自己能成为押送部队中的一员,因为这能让他们的自尊心大大的满足一把。
还有什么能比押送往日骑在自己头顶上的俄国人更让他们扬眉吐气的呢?
昔日的老爷,今天的囚犯;昔日的下人,今天的狱卒。天底下最过瘾的事儿,莫过于此。
第八百七十六章 陈皇帝的牙根恨得发痒()
就在八月金秋,就在全国的后勤部物资供应商们全都噤若寒蝉的时候,陈汉第一批就国的六位藩王,乘坐着帆船离开了南京的下关码头。
这放出去的是六只小崽子,但只要他们自己争气,陈鸣几年后收获的可能就是六头猛虎。
同时这也算是宣告了为期近两个月的‘后勤部’号低压冷空气终于过境。
整个中国的食品、衣被和鞋子等等生产厂家,都被冷冽的冷空气扫荡了一回。后来这股风儿甚至都探进了医药领域,包括同和堂、九芝堂、宗黄堂、达仁堂等老字号的药品生产企业都被卫生部和质监局进驻细查了足足半个月。
现在这股风儿终于吹过去了。
整个中国都松了一口气。
在寒风吹进医药领域的时候,军工部门就一个个提高了警惕,谁敢保证这股风儿不会在皇帝陛下的盛怒支持下,横冲直撞的闯进军工系统呢?
万幸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南京下关码头上,李小妹目光不舍得望着远去的帆船,知道高高的风帆也没入远处那水面之下。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对陈喣、陈喅、陈哙、陈吕、陈唁、陈哲六个小家伙中的哪个有特殊的感情,而是因为她最宝贝的儿子就也在船上。
陈鸣突然改了个主意,把自己给儿子们设定的‘人生路线’改动了一下,让他们跟着北美就国的六藩王前往北美,提前感触一下‘建国之艰难’。这也有帮助于他们点亮‘总领全局’这一技能点。
陈鼎走了,带着些不舍和眷恋。
但他老子没有亏待他,在陈鼎前脚刚出到烟台的时候,后脚就有官员传来圣旨。
以陈鼎这几年尽心尽力,有功于江山社稷,该洛阳王为豫王。
这是陈鼎兄弟当中,迄今为止第一个一字王。
这种不要钱的荣誉,陈鸣发起来很大方,但这却让陈鼎非常感动,李小妹更是满意无比。
南京城内,关于皇长子‘失宠’的传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豫王这个爵位在中国的历史上并没有太过特殊的意义,可是这个王爵的意味在陈汉一朝却非同一般。
陈汉起家于河南西部,紧邻洛阳,而河南又自古简称于‘豫’。并且河南又是整个中国传统意义上的‘中原之地’,这些都让这个‘豫王’封爵显得意义非同寻常。
这个封爵的影响力很强大,根据国安的密探,李氏集团在短短半个月内就又增加了五个合作伙伴。
而陈鸣在这个举国‘哗然’的时候,却趁机推出了他蓄谋已久的一个行动。
那就是彻底灭亡西山军和南阮,吞吃整个安南。
而至于如何安定西山军和南阮地方,陈鸣给出的是一个有别于河内和北郑的政策。
河内和北郑的个人土地所有权,在大体上并没有被陈汉触动多少,河内的大锅饭和集体农庄更是人人都被分划了土地,所以这两个小团体很自然的就融入了南京的统治下。
但南阮和西山军不同,南阮会比北郑更温顺的投效南京,因为南阮开启的改革,让其统治阶级对下的剥削变得更加过分,而改革所谓的‘成果’,除了编练出一支不知道真实战斗力的新军之外,那就是建造了很多贪污腐化严重的‘国有企业’,这些本该振奋南阮经济的新式工厂,其产品的生产成本都能比中国货物到港的售价还要高,那真的是越生产越赔本,而且质量还很不稳定。
工人们的工资普遍较低,很多年了,南阮政权内部的物价和生活成本都上涨了很多,但工人们的工资是都没有见长。
这造成的结果就是工人生活越来越艰难。
所以,国防军踏平了西山,进入南阮之后,肯定有很多人一片欢呼雀跃。但也会有不少人坚定的与中国为敌。之前从河内和北郑南逃的不少土著,那都是从身心里排斥陈汉的统治的。眼下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必然会有不少人任命,但也肯定有很多人‘宁死不屈’。
“授田?”
柳德昭一声惊呼,还人均五亩,这条件是不是太优越了?
“优越吗?”陈鸣目光一扫,柳德昭、庞振坤、汪辉祖等人一脸的惊讶,轻轻笑问道。
“朕觉得并不算优越。西山军和南阮的地盘距离南洋还有多远?完全可以把之当成南洋来处理么?这算的什么优惠?”
“何况授田之后又不免税,还没有无息的农业贷款。虽然他们也不用还地钱了。”但是这免税和无息的农业贷款对很多农民来说比几亩地的地价还要珍贵啊,这是他们的启动资金。
“你们要真觉得这政策好,是一个大优惠,你们可以把如此政策在两广地区也宣传宣传,你们都睁大眼睛看看能引诱去多少人?”
“朕是在为安南的万世安泰所计。”陈鸣这般说着。
柳德昭和在场的内阁大臣们互相看了看,都不说话。谁不知道两广地区的穷困百姓早就给移民到了南洋了,两广地区在陈聪任职内阁首辅大臣期间,曾经创造了三次人口普查全都负增长的‘奇迹’。这个时候安南南部就是人均授田十亩,也吸引不去几个人。
最后还是柳德昭再开口道:“南阮和西山军的权贵豪门都要铲除吗?”
河内被破的时候,残清三杰的剩余骨干是全被从他们的控制区中迁移走了,分散的天南地北。而北郑的豪门权贵虽然没有大规模的被清查,但多多少少也吐出了一些财富。
“铲除?用不着的。”陈鸣笑着摆摆手,“你们以为那两地能有多少人口?就算全部投降,那里的土地也足够安置的下。他们中愿意投降的,就全部收纳了。再大的民愤也是在南阮、西山军统治下铸成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要是马上清算他们,谁还会信咱们?”陈鸣的意见是跟之前处理北郑时的意见一样,让他们吐出一部分钱财了事。
“留下他们,也不意味着他们今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只要日后犯了事儿,照样要依法受惩。”陈鸣很难想相信这些人会在日后老老实实。横贯了的人,会一夜之间就变成顺民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所以目光不妨放长远了看。
这样做虽然看似没有清算贪官污吏,豪强恶绅更容易赢得老百姓的支持,但总体上能赢得上层阶层的支持,让陈汉的统治在当地更容易建立。而人均授田五亩也能安抚下底层阶级,这就好比一个好处费,让后者内心里再大的怒气也无法发泄倾吐,至少不会对着陈汉发泄倾吐。
等到日后陈汉统治下,再律法公正,政治清廉,那之前时候受苦受难的老百姓们只会把满腔的恨意倾泻到过去的权贵和统治者身上,对于现在的统治反而会生出一股热烈的拥护。
陈鸣是这么想的。
柳德昭等人在明白了陈皇帝的意思后,倒也认同了他这个想法。
“皇帝怕是不愿意再多事了。”
柳德昭回到内阁办公室后,召集了几个人进行了商议。虽然战争是需要大都督府去调度的,可战后就需要内阁政府来料理局势了。
陈鸣已经准备用兵,而依照西山军和南阮的实力,面对着国防军的全面进攻,怕是半个月都很难支撑得到。
所以,内阁也必须立刻就做好准备。这事儿他们被皇帝打了个措手不及。
柳德昭情绪冷静了下来后,细细的思索着这件事,觉得皇帝依旧有是优待安南的那些土著了。但他并不觉得这是皇帝对安南有什么好感,而是觉得皇帝不愿意再多事了。
法国的大革命风暴已经初步成型,可是它的威力还没有完全的爆发出来,历史上,路易十六夫妇在大革命三年后才被砍头。
而现在才是第二年,或者说才刚刚满一年。可是它的影响力首先施展的目标不是在英国、普鲁士、荷兰等邻近国家,而是体现在了瑞典身上。
古斯塔夫三世已经有意同俄罗斯停战议和了,因为他的目标已经转向了南方,他的‘恩人’路易十六夫妇被一群叛乱者给控制了人身自由,还失去了自己上帝赋予的权利,这让古斯塔夫三世不能忍受。
甚至为了争取国内更多地支持,他都有意同国内备受他打压的贵族缓和关系了。
在过去的承天十六年八、九个月的时光中,欧洲大陆发生了很多的事儿。
除掉法国愈演愈烈的大革命外,就是瑞典与俄罗斯的再度大战。
亲自来到前线指挥部队的古斯塔夫三世虽然遭遇了芬兰贵族官员发动的叛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