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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度’也不比针眼大多少。
而且作为一个开国皇帝,这位万岁爷的‘武功’不是一般的盛大,远在万里之外的一场大战他都敢打了,更不要说就在自己的家门口了。何况在家门口打仗,他们还有那么多的帮手。暹罗人敢打赌,如果陈汉真的要打暹罗,安南、金边一定会欣喜起兵,积极响应上邦号召,以来分一杯羹。
就像之前缅甸战争中的暹罗‘开疆扩土’一样。
中南半岛太小太小了,小的容忍不下任何一个想要建立霸业的国家。不管是哪一国强大了,都会损害到其他国家的利益。
湄南河东岸的水师陆战队炮群,在不惜炮弹的往对岸轰,就是想拔一个头筹。
水师陆战队虽然附属于水师部队,但他们跟单纯的战船水兵之间也是有利益矛盾的。
如今这几年,水师陆战队的兵力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他们在水师内部,在中国大都督府里拥有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也越来越高。
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强大起来的水师陆战队当然会追求更大的权利和更高的地位。这无疑就触动了海军的奶酪。毕竟他们俩算是‘同一个兵种’的么。
谁也不想自己的利益受损,更不想让自己的话语权被分割。
在海军看来,水师陆战队发展的那怕再强大,他们也是依附于海军存在的一个兵种——陈汉的汉军陆战队这时候还不是独立兵种。而水师陆战队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坐船的步兵,现在水师陆战队想要反过来吞噬海军的利益,这就有种本末倒置的感觉。儿子要当老子的家了,这属于大逆不道。
所以,海陆两边的战斗一打响,都想抢占个先手,压一压对方的脾气。
湄南河是暹罗国的第一大河,这个时代的曼谷还是一座水上城市,河渠纵横、舟楫穿梭。占地面积当然还远不能跟后世的曼谷相比,所以周边还有大批的坑洼水泽。
但是现在这些河渠和坑洼水泽却成为了水师陆战队进攻部队的出发点。
一艘艘小船,一艘艘竹筏飘扬在河面上,上头全是荷枪实弹的水师陆战队士兵。他们都在等待着信号弹的打响,只要三颗信号弹升上天空,数百艘大大小小的舟筏就会齐渡湄南河。
顺便着说一句,这些水师陆战队手中拿的全部是火帽枪,不怕雨水的,现在的暹罗已经步入了雨季。
暹罗军队士气底下,但是他们人多势众,而除此之外他们还有自己的另一个优势——他们可以征发大量的劳工。
湄南河对岸的暹罗军就征发了吞武里城内外数万百姓丁壮,在贴着湄南河一溜摆开的防线上构筑了好几条堑壕,但战争又岂是单单的几条堑壕组成的?
没有了上千名华人教官教习为暹罗军队勾画行军线路,排定调遣秩序和时间,设计防线,调度后勤,参谋一切军机,整个暹罗军的行动速度和执行力上就下降了老大一截。
挖堑壕是通銮早早定下的策略,但是通銮连弹药储备和伤兵安置地都不知道该布置在哪里合适。又因为堑壕临近江畔,地下水高,而且监管不严格,堑壕挖掘的很是浅薄。
如此一支士气低迷的军队沿着波光粼粼的湄南河西岸展开的防御线有多么的坚固?就很值得思量和考虑了。
炮击自早上九点开始。一直到十一点方结束。两个小时的炮击,暹罗军队的炮兵阵地被摧毁了七七八八,胸墙、栅栏都给打的七零八落,在热气球的指引之下,水师陆战部队的炮兵打的不要太准了。
暹罗军的火炮一开始的时候也在不停的还击,也很喷出了不少的炮弹。
比弹药数量,这些暹罗军比进攻中的水师陆战部队都要充足。
但这没个卵用。
没有了教习、教官计算炮击坐标,暹罗人的火炮只是叫人听一个响。
终于熬到了炮击结束,信号弹升起,数百艘舟筏齐齐向着一塌糊涂的湄南河西岸划去。
从校射气球上看,整个曼谷当面的湄南河河段,十几里的宽度上,千舟竞渡啊。
也万幸湄南河现在是刚刚进入雨季,河水流量只是有所增长,还没有到最高峰,不然水师陆战部队根本就不用想着顺利过河。
对岸的暹罗军还在一片混乱之中。那连天的炮火中,一线担负指挥的旅长不知道是被炸死了,还是临阵脱逃了,反正是找不到了。
“殿下,殿下,中国人开始渡河了。蒙銮大人找不到啦……”
依刹罗颂吞很快就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情报,气得他是破口骂娘。
通銮是暹罗国的摄政王,也就是王爷了。依刹罗颂吞是他儿子,当然也就是‘殿下’了。
在外面落下的炮弹开始稀疏了的时候,他开始让人整顿手下的预备兵,他就知道前线的部队不顶用。但到现在二十分钟了,预备部队还没整顿结束。过去的暹罗军一排散乱中紧急集合可是连十分钟都用不了的!
现在中国人即将发起进攻,前线指挥官又消失了,这是天要亡他啊。
“告诉皇宫,我需要支援,我要支援。不然湄南河是守不住!”
这不是单纯的战斗力上的问题,湄南河西岸的暹罗士兵足足有一万多人,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只有他们的三分之一,可是内心上的差距让三倍的兵力优势也化为云烟。蛋用都没有。
依刹罗颂吞只能让人向通銮求援。然后也不管预备兵混乱不混乱,反正把人都拉上直往前线去。
从防炮洞里钻出来的暹罗军队士兵,一个个灰头土脸好像个泥猴。
而此时的湄南河面上,千舟竞渡,水师陆战队的士兵虽然不是专门的水兵,可划船的速度是一点也不慢。依刹罗颂吞带兵赶到一线战场的时候,一些速度快的水师陆战队士兵已经临近岸边了。
放眼望去好似有六七十张舟筏,散布在五六里宽的河岸防线上,而湄南河当中呢,更多出十倍的舟筏挤得河面似密密麻麻一样。依刹罗颂吞第一眼看上去都给吓了一跳。
“镇定,镇定。佛祖会保佑我们的。现在都给我举起你们手中的枪,开火,开火。”
依刹罗颂吞歇斯底里的叫嗥着。作为通銮的儿子,他出现在前线上,让混乱中的暹罗兵确实提起了一截士气,人心也有了一丝稳定。可是当枪炮声再度密集响起的时候,当冲锋号和喊杀声响亮在耳边的时候,暹罗军士气再度大挫,刚刚压下去的混乱变得更甚。
第八百零八章 坏我大事!【周一恢复正常更新】()
吞武里的气氛很紧张,就像一个‘坐’在火柴堆上的炸药桶。
湄南河畔响起的爆炸声就是一个被点燃的引线,无数人眼睁睁的看着引线在一点点缩短,呲呲的火星在燃烧,在一点点向着火药桶去。可是所有人偏偏给人施展了定身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燃,却没能能力去动弹一下,掐灭这个火花。
黑夜中,整个吞武里亮如白昼,以王宫为中心,一堆堆篝火和一支支火把照耀的吞武里如是不夜城一般亮眼。
街头巷尾都有站岗放哨的士兵,夜间施行宵禁,任何人无有令牌,不准外出。哪怕是你老婆要生产,要找接生婆呢,也一样不行。
就连吞武里城内的大小河道上,都有一艘艘船只在巡逻,以防范有人趁乱从水道进出吞武里。给通銮造成更大麻烦。
不过在眼下这个时代,想要大规模的防患水道还真不容易。
尤其是几处被下了渔网的地方都已经被军情局获知,如今一队被军情局派出的精英行动小组成员,从城外的河道悄悄下水,带着面罩,透通伪装成芦苇的呼吸管呼吸换气,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城内摸去。
火光只能照亮河面,可照不透河水。当发现暹罗人巡逻船队的时候,他们就彻底下潜,水下的四周是那么的安静,只能听到船只划水时的声音。每一个行动组的成员都精通潜水技术,闭气五分钟以上是这个小组成员入选的门槛,以至于他们很轻易的就来到了自己一行的目标所在地——一座面积并不大,但在暹罗佛教界地位却颇是不凡的佛寺。
佛寺周边有一队暹罗兵长期驻扎,每隔二十分钟还有一队暹罗兵过在巡查,但这都不是事儿。
有了内应,再严密的守备也漏洞百出。
行动组的组长打开了一个由油布包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小盒子,里头是一块怀表,但表针和数字都是萤石,周边还镶嵌着一圈荧石,可以让他看清楚时间,现在是夜间的一点四十五分,再有五分钟就会有一支巡逻兵从佛寺前走过。
而再有十五分钟,也就是凌晨两点钟,佛寺里会有斋饭送给在佛寺前的暹罗兵。
佛教在暹罗是神圣的,不仅暹罗历代国王都护持佛教,让佛教成为暹罗国教,僧侣备受各界人等的敬重,在社会各阶层拥有很大的发言权。就是连生活中种种,都印刻着佛教深深地烙印,比如男子结婚前必须要出家,而郑信就出过家。
十三岁由义父拍耶节悉为之举行“剃顶髻”,那是暹罗的一种传统习俗,顶髻就是暹罗男子在幼童时期就开始保持的一种发誓——男孩头顶留着一发髻,而剃顶髻就是将发髻剃去,即表示男孩已成年;同中国古代的“束发”意义相似。剃顶髻仪式完成后,郑信就落发为沙弥,并前往大城王朝国度城外地去的三殿寺研究佛典与巴利经文。还俗之后,被他义父引入了官场,入内廷充当国王侍卫。
跟满清的八旗勋贵子弟入宫当侍卫是一个道理,都是步入官场的一条捷径。而事实证明郑信也确实由侍卫迅速起家,在年纪不大的时候就被当时的大城王朝国君视为栋梁。
但从郑信的人生经历来看,也可见佛教在暹罗巨大的影响力了。
所以佛寺的斋饭不要说只是一碗米汤了,就是一口凉水,也是让这些暹罗兵受宠若惊的。
“撒瓦滴克拉……”
“撒瓦滴克拉……”
两点钟准时到了,佛寺庙门被打开,寺庙前驻扎的暹罗士兵早已经完全集结在寺门处,在军官的带领下,队列严整的、恭敬的等候着和尚。
“走走……”
行动小组的组长小声的说着。一边将盒子重新包起来,塞进腰间的匣子里。
人数并不多,总共就五个人,篝火将他们的身影照射的清晰无比,如果没有佛寺的斋饭让所有的警卫暹罗士兵都聚集到佛寺跟前,行动组的五人怕是刚窜上岸,没走几步就已经被发现了。
寺庙的侧门一片漆黑,没有人发现刚刚这儿进去了五个穿着黑色水靠的人,就连石阶上的水印都没有留下,从河岸到寺庙的距离很近,但也有几十米远。几十米的土路早就把水吸干净了。
……
南洋水师的陆战部队没费什么劲儿就打穿了暹罗人在湄南河西岸设置的防线!是水师陆战部队真的勇猛无匹吗?
不,当然不是。这一战暹罗军一败涂地的原因,更多的因由是暹罗军的斗志低靡!
在战争开打之前,他们的‘心’就已经认输了。
所以,战争开启之后,连天的炮火中的暹罗军,当发现他们的火箭弹并不能让南洋水师陆战部队退却,暹罗军被水师陆战部队追兔子一样逃离了湄南河前线也就不足为奇了。
整个阵线上的暹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