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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或是南北,一劈为二,整个化作为‘府’,不然又太大了一些了。如此正好。
乡官制度的顺利推动却不意味着朝鲜本身的利益集团的退缩,就跟当初中国产生的诸多勾当、阴谋、谣言和弄虚作假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朝鲜的本土利益团体也爆出了第一波反击。
当朝鲜‘被内附’的时候,他们没有集体爆发,倒霉催的只有安东金氏。而现在他们集体爆发了,纵然在所有的利益阶级里还有一部分人坚决拥护陈汉的诸多政策,比如骊兴闵氏和清风金氏,但对比整个朝鲜的两班贵族阶层,他们还是少数。
这就是朝鲜权力阶层的德性。
或者说是很多既得利益者的本性吧,自己的利益才最重要。
朝鲜爆出了一连串的你争我斗,谣言、骗局和无尽的虚假充斥着其中,税收部门和前两班贵族、地主阶级的争斗从四月末就开始了。
实际上整个江浙的官员几个月里忙的人仰马翻,行宫都修好了,百姓【富翁】翘首以待,满怀期望,皇帝却没空来了。
你玩人的啊?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皇帝就是涮了整个江浙,那又怎么地呢?!
皇帝只是说暂时的,暂时的不过来而已,又不是说接下来不来,或者是未来不来?
是吧?人皇帝错了吗?
江浙的官民再翘首以盼,也只能等着南京城的消息。
陈汉跟之前的满清可不一样,放到过去,皇帝行在停在了南京,那江浙的总督巡抚,八旗驻防将军、都统等统统上折子请安求见。可是这已经不是大清朝了。
过去的一套统统不再流行,江浙的一干人等只能眼巴巴的等候着。
……
洪州府,原忠清南道,浅水湾一带。
战争曾经完全摧毁了这里的一切,几年时间过去了,和平的到来也远远没有抚平这里的创伤。
据说满清曾经在这里大开杀戒,因为浅水湾一带海域中错综复杂的海岛和海岸线,是不少义军的藏身之地。为了摧毁义军的补给基础,满清在这里烧杀抢掠,几乎将这一代夷为了平地。
而现在这片土地上多出了一个个建筑样式别致的村落,也多出了一个个移民而来的新村子。
这里面的移民有早有晚,早期的移民村落已经开辟了农田,建起了自己的房屋;晚到的移民则刚刚上岸来。
对于移民,陈汉有着一整套的优待和安置措施。至少移民们是不用为自己的口粮发愁的。
暹罗的早籼米早就堆满了济州岛的粮仓,这种米出饭率高,粘性较小,米质较脆,加工时易破碎,质量较差,没有营养。可是用来填饱肚子却是可以的。
而移民补充粮食的另外一个途径是就地进行土地开发。
浅水湾不同于济州岛,后者的土壤层比较薄,并非一个适合大规模农业生产的地方。在朝鲜历史上济州一直是作为牧场和渔港存在的,农业生产很薄弱。
而浅水湾这里的土地就自然条件较好,适合作为农业生产用地。就算一时半会儿的种不了水稻,也可以种土豆啊,土豆的生长期不长,产量又大土豆富含维生素,又能当主食又能当蔬菜,能有效的补充移民的食品。
当然,红薯也行的。只是现在才上岸的移民却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红薯的生长周期较长,而且比较喜温厌寒,而这个时代的南朝鲜冬季来的却要早一些,也更冷一些。
此事夜色已经笼罩了大地。
而某处海边的新建村落刚刚结束了劳动,一大群移民,还有专门来打工的朝鲜人。是的,朝鲜人来打工了。有工钱,有吃的,当然能吸引来不少朝鲜平民。
本来人迹罕至的浅水湾这几个月里已经涌入了不少这种打工的朝鲜平民,至于为什么这些朝鲜原住民能够知道,那当然是因为有了宣传啊。
进入朝鲜之后,陈汉政府一样组织了宣传队,还有乡官的普及,在原先的县衙门变成了乡公署之后,这消息普及还是很容易的。
而且这些朝鲜的底层人被剥削了那么狠,稍微的有点好处就能让他们蜂拥而至。
而陈鸣也考虑到尽快的消化掉乐浪安东,所以增加了财政拨出,以发工钱和包吃的形式招工,沟通朝鲜的普通贫民,加快移民点的建设,加快田地的复耕。还有就是增加原住民与移民的互通和了解。
“排好队,排好队,都排好队……”
“把手洗干净再排队,不洗手的人不准吃饭……”
移民点的官方人员维持着持续,只是这个移民点刚刚开工还不到十天,很多朝鲜原住民都是刚到没几天,一个个活似饿死鬼投胎,看到吃的就两眼放精光,非要用棍子抽着才记起饭前要洗手。
而来到朝鲜之前已经在烟台港口区的集中营集中生活一段时日的移民们,却已经习惯了这些古里古怪的要求。
不让留长发,饭前洗手,大小便后也要洗手,不准喝生水……
第七百二十三章 治国之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杭州运河码头上,黑压压的一片江浙官员、富商、百姓跪倒在地上,除了少量直接担负警戒任务的警察、士兵之外,所有的军人也全都下跪。
几个金发碧眼的欧洲人夹在人群中,犹豫了少许,也顺服的跪了下来。
“平身……”张大永一摇怀里的浮尘,尖着嗓子高叫着。
陈鸣脸上都是严肃,而没有露出什么笑意。
从下龙舟到上岸,从码头到西湖边的行宫,乃至很快就召见的官员和工商代表,以及随后就举行的江浙工商大会,还有在行宫举行的宴会上,陈鸣自始至终都表现着如此一副颜面。
西湖边的行宫,这是整个江浙最最关注的地方,杭州人更恨不得把眼睛都贴在行宫的外墙上。那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瞬间传遍整个城市的。
“大皇帝不高兴吗?杭州各界都那么恭敬的迎奉他,欢迎仪式那么盛大?”怎么就一直板着脸呢?
库比埃高声的叫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杭州人,江浙人,用自己最大的恭敬和盛大的场面欢迎着中国大皇帝的驾到,可中国的大皇帝却一直都在板着一张脸,这是在对杭州和江浙人表达不满吗?
“这真的太过分了。”作为孟德斯鸠的信徒,库比埃对这种属于权利的‘霸道’很不满。
上海的高等院校已经放假了,这个暑假,库比埃、格奥尔格、埃克达尔和埃克达尔的弟弟伦德贝里四个家庭,没有始终待在上海悠闲,而是选择了外出游玩。整个中国有太多太多可玩的地方了。
何况四个家庭的收入都很不错,就算是社会地位最低的‘钟表匠’伦德贝里也能算是高技术人才,每个月能赚到的钱也超过二百块。现在的中国,钟表这玩意儿是越来越多,可修理钟表的钟表匠这一行业却并没有随之繁荣。
而其他三人的收入就更高了。以达克达尔为例,他最初时候的工资就达到了一百五十元,纯粹的工资收入,还不算各种补贴和物资福利。而现在达克达尔纯粹的工资收入已经超过了三百元。因为他不仅渡过了汉语特等考试,而且工资也会随着教龄不断地赠高,这可真是一个天使般美丽的规定。对于达克达尔来说,现在他们的家人完全不需要为生存担忧。
后者的孩子们已经全部进入了学校。
“中国的大皇帝当然要不高兴。不要光看着眼前的表面,库比埃,你要想一想中国的皇帝陛下为什么要来杭州?”格奥尔格可不认同库比埃的观点,中国大皇帝来杭州的原因早就被报纸影射,很多人都知道此行中国皇帝的目的就是安慰一下宁波乃至整个中国的商人。
在刚刚举行的工商发展大会上,皇帝陛下亲口说要加强工商法度的制定和实施力度,保护正当经济秩序的发展。虽然说得这话似乎与宁波发生的事儿,但明白其中内有的人都知道,皇帝这是在给工商体施加以保护啊。
“任何一个权力者被人逼迫着的时候,那脸上都不会有笑容。”在格奥尔格眼中,陈鸣来杭州就是处于被逼迫。可是这股压力并不重大,对于中国的皇帝来说根本不用去在乎它。
格奥尔格很认同一些报纸上的言论。他跟库比埃的观点差异很大,近乎相反。
“我倒是很奇怪,权利那么巨大的中国皇帝陛下为什么要对商人低头?中国可不是欧洲,在这里皇帝执掌着一切。他完全不需要这么做的。”中国的皇帝只需要下一道命令,一切就成了规定,他完全不用亲自来到杭州。和格奥尔格一样,伦德贝里也非常的不解。
作为一个钟表匠,伦德贝里在斯德哥尔摩的时候还是一个能填饱肚皮的小人物时,他就很清楚权势的厉害和威严;等他乘坐船只千辛万苦的来到了中国,由着哥哥埃克达尔帮忙安顿了家庭,那时候对中国已经了解甚深的达克达尔给弟弟好好的说了一通中国的规矩。接下来的生活中,伦德贝里虽然没有遭受过权势的欺压打击,却也让他对达克达尔的那番话有了更深刻的体会。所以他很能感觉到中国皇权的至高无上。那么他就很不解了,为什么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皇帝陛下要对一群商人‘低头’?
低头,是的,低头。在不少人看来,陈鸣南下杭州,专门去抚慰一群商贾,那就是在给宁波商人,给天下工商低头。
难道中国皇帝陛下要冒着自己尊严受损,皇权根基受到侵蚀的风险,来更一步抬高工商的地位吗?
所有在中国的欧洲人都能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中对于‘商业’的蔑视。
他们不能理解这一点,可他们牢牢地记住了这一点。
而现在至高无上的大皇帝却对商业‘低头’了,这是多么的惊人?
……
“每一个帝王心中都有自己的治国之道。”
“陛下布衣出身,少年征战天下,举兵十年,定海内,山河光复,汉室再兴,五年而天下大治,率天下于仁寿富庶之域者,亦以天下之才为天下之务也。秦皇汉武不能与之比武功,唐宗宋祖也难与之比文治。如此之神武英明之主,胸中自藏有天下经纬法度。”王锡琛背靠在床头,对着身边的夫人长息感叹。
他是杭州的地主,这几日一直都在行宫,面对着一个脸色严肃、不带半点笑意的皇帝,王锡琛亚历山大啊。
“你是说皇帝心里有自己的想法……,那还是拔高商贾了?”王氏也不是狗屁不懂的妇人,丈夫都做到省城知府的位置上了,她怎么可能对政事一丁点也不懂呢?
王锡琛没有立刻回答夫人的话,而是眼睛看着帐子顶儿,半响感慨道:“人都说李世民从善纳谏,言路广开,宽宏大度,千载可称一人。当今陛下的肚量也不逊于其啊。”
“陛下此来杭州,一连数日面色不渝,所之为何不言而喻。”
“但陛下再气,也能强忍按捺,而不是舞着刀枪对着宁波,对着全天下的工商,气量何其之大?”
在王锡琛的眼中,这就是陈鸣为了自己心中的‘治国之道’而付出的牺牲。
在他眼中,陈鸣心胸里的‘治国之道’必然有工商的一席之地,所以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抬高工商阶级的地位,并且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