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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福建陆军一师、江西陆军一师,分别牵制大沽口和军粮城方向清军,水师陆战队部队负责守备大泊和天津城。
陈鸣也不知道双边的决战会在哪个地方展开,大军就顺着北运河,直往北京而去。
反正阿桂再缩也只能缩到通州,如果阿桂的十几万大军一直缩回北京去,哪清军的士气还能剩下一丁点么?
陈鸣之前坐视百万旗人逃亡,让清军没有了后顾之忧,却也把清军的心劲泄了大半,他们的背后没有与他们血肉相连的家人,那么清军拼死一战的决心还能剩下几分呢?
这还熊炳章吹捧他的时候,陈鸣后知后觉才意识到的一点,然后厚着脸皮默认了!当然,如此的后果还有一个是清军逃跑起来再无负担了,他们见势不妙逃窜的比例也高破了天际。未来在东北辽阔的山野平原,复汉军与清军的较量会发发展到哪一步,也都是不可预测的未知。
“告诉将士们,此战功成,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从今往后,谁也不能把他们现在拥有的田产再夺走,谁也不能再坏了他们现在的好日子。再也没有异族骑在咱们汉人的头上作威作福,再也没有谁的奴才比咱们汉人更尊贵……”
“殿下万胜!殿下万胜……”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鼓舞士气,陈鸣根本不需要做太多。大军的士气已经比滚水都沸腾,十万大军浩荡的行进在平坦的华北平原上,嘹亮的军歌声把天上的云彩都给震碎了。
温暖的春风格外温柔,暖阳相随,照撒在所有人的脸上,厚重的棉衣早已经脱下,一身身大红色的混纺毛料军装笔挺威武,里面只需要穿一件衬衫,这就是此刻复汉军将士标准的配备了。
大步向前的十万大军前后绵延超过二十里,整个军队的横面也宽达七八里,骑兵部队撒出去三十里远。一批批快马带着一道道消息如是归巢的倦鸟,将各种信息汇总到参谋部。
陈鸣从天津行到武清,一个比较明确的信息来到了,河西务,复汉军的侦查骑兵在河西务发现了大批量清军的马队。
这个名字对于地理不是多么了解的人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事实上自从大运河开凿后,那里就是出入北京的水路咽喉,历代朝廷都在这里设置的钞关、驿站、武备等各种衙门,最高官阶为正三品,可见地位之显要。二百年前,明朝在河西务开始建造砖城。此后的二百年间,繁华的河西务一直都有着“京东第一镇”和“津门首驿”之称。
“殿下,河西务的清军马队至少有上万。我们的队伍根本就进不去河西务十里范围中。”密密麻麻的清军马队比蜘蛛网都要密集,复汉军的侦查骑兵一次次渗透都是无功而返。
陈鸣立刻就让人取出了河西务的地图来,事实上他脑子里对这个地方有一定的了解,自我感觉着这里并不是一个合适会战的地方,水流太多了。
而当地图整个拿出来以后,陈鸣更是坚定了自己刚才的观点——这里根本不适合做大规模的会战。
“真是怪了啊,清军明明有绝对的骑兵优势,阿桂怎么就选在了河西务呢?”
“清军骑兵是出现在河西务,可也未必就是要把决战地点定在河西务。”
身边参谋们的声音传过来,陈鸣沉沉的看着地图。水道沟渠众多的河西务,清军既然先到,那自然是握住了往来河流间的那几座石桥了,他们自然也就很方便的调整兵力。
可是哪有如何呢?就算因为这里复杂的地理环境,先天上就让复汉军的大部队‘被分割’了。清军马队就能发起冲击吗?别往了,河流也一样阻隔了清军马队!
“往左右翼散开侦查。”或许阿桂真的就把战场摆在河西务一带了,但主战场并不是河西务镇本身,而是把河西务当成一个大步兵集群无法通过的障碍,留一批骑兵在里面,那可是能给侧面通过的复汉军造成不小的威胁的。
大部队在武清县城停了下来。没等到派出去侦查的骑兵返回来,武清县乡野间就有人向复汉军禀告,清军大部队在武清正北方的香河。
因为清军在前些日子疯狂的迁移百姓之后,就对余下的汉民不闻不问了,大批的清军反倒是从武清县拉走了不少石料。那本是清军要在武清修筑碉堡用的,但时间来不及了,而且清军也没有余力围绕着碉堡构造武清县这个层次的防御阵地了,因为这半点作用都没有。现在清军要考虑的是大军团决战,一决生死!
香河距离武清有六十里,如果只是进入香河境内,那这个间距还能缩短一半。两者间夹着凤河、凉水河、北运河、王家武引水河,以及窝头河,五条河流。
“报……”
复汉军这边快马来报陈鸣的时候,清军的探骑也将报告送到了阿桂的手中。后者可没有把主力布置在香河县城,而是城南快二十里地方的杜集。这个地方与平安镇齐平,而平安镇在河西务镇的西北风,三个点差不多组成了一个正三角形。
十五万大军啊,与富尔勒部汇合之后,再加上被阿桂调回的舒赫德部,整个清军已经达到了十五万这个惊人的数字。
每天光是人吃的粮食就高达4000石,还有总数超过八万头(匹)的战马、黄牛、驴子、骡,每天使用的豆料和草料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打仗就是打钱就是打后勤的。
满清是就地组织作战,他们的后勤压力都大到没边了,复汉军可是跨海作战。整个陆面部队不下十二万大军,还有前后过万人的战俘,每天的人吃马嚼全要从后方运输过来,如果不是山东的孔、孟、颜、曾等家族把自己的家底儿都贡献出来了,复汉军从正月开始到三月份的军费开支将增大到一千二百万到一千五百万银元一个月。
从山东到广东,整个军兵军需运输过程中,外人根本无法预料到后勤部共筹集了多少船只,又动用了多少人力。
“你们的薪酬可以拿来增益25%的堆消日后的税务!”为了尽可能的减少货币开销,陈汉政府甚至都没有把‘债务转让’这个明显的漏洞给堵上。
以至于各省的工商大户纷纷用增益5%到10%的价格从运船东主手中套取他们的‘薪酬’。
只此一项措施就让陈汉少开支了五百万真金白银的运输费用。
所以,在兵力和各类军需储备大致完成之后,陈鸣不管之前表现的再怎么悠闲,现在都一刻钟也不想再空耗下去,立刻就出兵了。
只是复汉军内部气氛搞得非常好,大家也知道汇聚来的各建制单位,每一支部队被送上岸来就意味着决战的时间又进了一步。就这样几乎全军公开的形式,很像陈鸣上辈子的‘高考倒计时’,让全军上下亢奋起来的情绪始终保持在一个很高的高度上。
最后总指挥部只是稍加引导,陈鸣适时的喊出两声口号,鼓舞一下全军将士的神经,整个军队的昂扬斗志就冲到最巅峰了。
要不是必胜的信念支持着陈鸣,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他也一定痛苦的煎熬着。
能一直表现的沉稳淡定,在内心里更是真正的一点也不紧张,陈鸣能有这种不知道是心宽还是真正的‘无知’的表现,也是不简单的。
反正决战的日子已经来临了。
复汉军在武清县城逗留了两个时辰,在北运河北岸发现大批清军的侦查骑兵让陈鸣确定了武清消息来源的正确,在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左右的时候,大军离开武清县城北上,在天黑之前先头部队于河西务镇东十五里处渡过了北运河。
阿桂始终在默默地注视着复汉军的东向。当他听到渡过北运河的复汉军只有少少一个团的时候,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帅不打一打?”左右有八旗军将请命。
阿桂断然否决。打什么打?区区一条运河的长度,人家有足够的火力掩护到,哪像清军。十五万大军说起来何等的浩大,可大炮满打满算只有二百门,其中一半还是原先的老炮。
底下的小兵们根本就不知道,就在百万八旗全部都到了遵化城以后,阿桂就收到了永珹发来的一道密旨,要他在必要的时候尽可能的保全八旗新军。
就如陈鸣想的那样,八旗老弱妇孺全都奔到了遵化,八旗兵在斗志大减的同时,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他们也可以迅速逃跑。只是永珹还担忧到——清廷直接掌控的这支大军如果不大大折损,即便他能及时的赶到盛京去,复汉军也不会去打西北,而是继续的将主要矛头对准东北关外。到时候永珹依旧要坐蜡!
这可是十几万大军啊,其中更有四万来八旗新军,陈汉脑子瘸了,才会认为他们的威胁不大,才会调转矛头去进攻大西北。永珹要阿桂竭尽全力的来打这一仗,打得赢当然要赢,打不赢就带走精锐,让其他的人作为复汉军辉煌胜利的战果功勋。
这一切的意思都隐藏在一道模棱两可的密旨中,这道密旨还是随同永珹留下的富僧额亲自去向阿桂传达的。
阿桂心理面很凉很冷,就像当初劝说永珹不成无奈出宫的傅恒一样。可是阿桂的大脑又告诉他,这还真的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法子。
就是拿数以万计清军,其中一大半还是旗兵和蒙古马队的生命,来给东北关外赢得时间,来给陈鸣一个掉头西向的理由和台阶。说不定到时候永珹还会派出人来哭着来向陈逆求和!
而最最可悲的是,下达这个旨意的人还是阿桂军数以万计的八旗将士一起效忠效死的皇帝!
寂静的夜里,风悄悄的吹拂着营旗。
复汉军宿营地里很多的军帐都还亮着灯火,远远地看去都想一片铺天盖地的萤火虫。
包括各部的师帅在内,所有人都在写着临战前的家书。别以为当了大官就不会死了。这些年复汉军战死军官的级别日渐提高,师帅是还没有阵亡的先例,可旅帅死伤残废的例子可是很有那么几个来。
你先甭管这些部队是主力还是地方守备军。
江伟就在拿着铅笔伏在案上写着家书,他到现在也写不好毛笔字,在铅笔被生产出来后就迅速喜欢上了这种新的书写工具。比起字迹大大的毛笔字,长长的家书用铅笔写用不了两三张信纸,而毛笔字却要用厚厚的一捏。
他现在的职务早就不是原先的小营官了,他是江苏陆军一师的副师帅,兼第一旅旅帅。军衔虽然跟主力部队比,只相当于自身团正,但这对于一个农民出身的平民子弟来说,已经是无法想象的前途了。
江伟也早就不把军功田的多寡放在眼中了,当一个东西的数字突破人们的心理红线之后,那也就变成一个单单的数字来,他的家人早从013军属村搬出来,搬进了鲁山城。
江伟现在就在为一颗将星而努力,对比军功田什么的,他更想让自己的儿子迈进成均公学的大门!
“…………,明日我部将作为先锋与亲卫旅并肩向清军发起试探进攻,此系京津决战是序幕也,意义重大。故不敢不奋力一战,殊死一拼,兵凶战危,前途莫测。然成功成仁之外,并无他途,吾辈军人,能于今日满汉决死之际,喋血沙场,亦是快事。
北京在望,胜利在握,大好河山,汉家天下,来日必然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