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鸣都能从中看到几个熟人,比如陈继卿的儿子,比如苏禄候的孙子,还有陈岗的儿子。
作为一个贵族学校,德智体美劳是对教学宗旨的基本定位。成均公学里如果诞生出一个书呆子,那是学校的耻辱,相比起传统的知识传授,自然和体育的地位似乎要更加突出。前者开阔学生们的眼界,后者锻炼学生们的体魄和意志。
听着孩子们的欢笑声确实很能让人散去内心的烦恼。只是啊,陈汉现在只有这么一所成均公学,在地方州县里,很多州县的公立学堂老师都配不全,而即使有了老师,也很少有学生去读。在很多人眼里面,科举考试中含金量最高的进士科还是靠‘四书五经’的!
陈鸣也不急。这事儿,就要一点点的转变。而且他们手中合格的‘老师’数量也堪忧,各省虽然都建立了师范学院,可要等合格的学生走出校门,还为时尚早。
就在心身轻快的陈鸣游荡在成均公学的时候,同时间下关码头外的一家街边小店里。
两个年级不大的年轻人相对而坐,桌子上只有一凉一热两道普通的菜肴,再人手一碗米饭。一旁放着一个茶壶和俩水杯。
“沈源,你真要去四川做工啊?那里现在的局势还不明,第一师虽然势若破竹,但它还要兼顾云南,万一战事波折,苦的可就是你这样的公员了。”
黄定友感觉自己同窗实在太轻率了。他家中就算有困难,也不该轻易的跑去四川啊。如果去了四川坚持不下来,半途而废,这就等于身上有了莫大的污点,就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了。
沈源今年十八岁还不满,他放下筷子,脸上带着苦涩,如果有别路可走,他如何愿意冒险去四川呢?但他父亲上半年病去,家里的家当为了给父亲看病买药是卖了个精光。而母亲因为悲痛卧床不能起,家中弟妹年纪又不大,他这个做长子的如果还不能挑起家里的大梁,那就枉为人子了。
“定友,我家中是实在揭不开锅了。家母体弱,还有一双弟妹在,我身为长子长兄,必须把这家给撑起来啊。”到四川工作是有危险,但薪水也丰厚啊,而且收录条件也低。
“战区省份公员的工资比其他地方本就高出一级,政府外派的工作队,如流动法庭,薪水比呆在城里的公员又要高上一级,加上补贴、津贴,我每个月就能拿到十五块银元的,这样家中不但吃食花销有了,还能存下一笔钱来。等过上几个月家中的经济好转了,我就要田不要饷。辛苦伤几年,我沈家就能重新站起来。”
沈源给自己的同窗算起了自己一个月除了银元外还能拿到的物质补助。包括两双鞋子、二十斤大米、五斤油、两斤糖、十斤水果、五尺布、五斤鸡蛋或五条鱼,全拢在一块怎么的也能值上一块多银元!那油米鸡蛋水果糖啥的,正好给他母亲弟妹补补身子。
小门小户人家,这些实物补助拿回家里贴补家用,每个月能给家里剩下很多钱的!
“不过我听说你们下乡之前,要先在哪个政治和法律学院学上几个月!?”
“是有这么回事。我们这一批人的学习点都在武汉。学习期间每天吃住都在学校,逢十休息一日,待遇还不变。”沈源说道这里感觉着很安心。而黄定友却噗嗤一笑,“你小子真是钻进钱眼里了。学校里吃住待遇固然一等一的好,可制度严格,一切都以军队的纪律为先。每日清晨六点就要起床跑操,围着校场跑上三圈。接着再是早读,到七点,全校师生准时吃饭。八点准时上课。”
要问黄定友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因为他的一个表兄就考进了政治学院,没有去鲁山的中心校区,而分到了武汉的分校。
“每日所学之书不类经典。当今朝廷尚杂学,政治学院的教学更是以此为基,说是扩展学生的见识,开拓眼界。法学方面我到没听人提到过,但想来也少不了要读那一本本厚厚的大部头,还有模拟教学,课堂实践。”黄定友说这些话不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见多识广’,而是给沈源提一个醒儿。
听到黄定友说起课程,沈源脸上的表情苦涩的能滴水。陈汉的规章制度,不是说你报名了进学校了,就万事大吉了。三个月到半年的学习期,每月的考试那就是一道鬼门关。如果六个月后还不能走出校门,那就只能被降级使用,或是被清退。
当然,沈源脸上虽然很苦涩,内心里却鼓着无比坚决的信心。他不想被清退,他不会被清退!不会被直接踢出学校,填进地方政府下辖各机关里,做真正无出头之日的底层基层。
……
汉王宫里。
只穿着一身中衣的陈惠忍着腥味,将玉碗里的鹿血一饮而尽。作为自古以来的珍品,味道于鹿血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面,重要的是它的功效。南方没有马鹿,只有梅花鹿,为了保证陈惠饮用鹿血的供应,南京城外都已经修起了一个鹿苑。
“咳咳咳……”陈惠咳嗽了一声,拿起手绢擦了擦嘴角。脸色有些迟疑不定,但很快又‘咳咳’起来的病疾让他眼睛一闭,最终下定了决心:“传旨,朕身体欠安,正旦大祭,着太子代祭祖宗先灵。”
“咳咳咳…………”几句话刚说后,一阵不能忍耐的痒意就从喉咙中升起来,陈惠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第四百七十四章 皇族的尊严()
陈惠的旨意就仿佛落入大海的一颗石子,没有在南京激起半点的风浪。陈汉的文武百官顺理成章的看待着这一切。大王病了,太子接过来干,有什么问题吗?
所以啊,歌照唱,舞照跳,南京城里一如既往。
而随着封印的时候到来,有人却满脸苦涩了。这人就是陈岗!内心很不是滋味很愤怒的陈岗来到了太子府上求见。“太子,刘文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陈岗早就不喊陈鸣‘二弟’了。
“这等大字就识得一箩筐的粗人,竟然于文教部中占据现今之高位,立于国家教化之所,欺上瞒下,弄权舞弊……”陈鸣已经把耳朵闭上了,而陈岗则在他面前指天咒地的痛骂了刘文足足两刻钟。
“太子,你为国家之储君,可不能因为刘文之弟为您心腹,就放纵这不学无术之辈祸害江山啊。”陈岗激动的只抓住陈鸣的袍子。两刻钟前还立在陈鸣边上的刘武,人早就退到门口了,低头不语。
陈鸣看着脑门上青筋都暴起的陈岗,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他来找自己就是为了告刘文的状吗?而不远处一个房间中坐着的汪辉祖和熊炳章两人,一个一脸悠闲,一个笑着摇头。“焕曾兄果然有识人之明,吾不如也。”熊炳章轻松的对汪辉祖笑着,亏他先前还那么的担忧陈岗,如今看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此一呆人耳,不足为虑。”汪辉祖放下手中的茶盏,颇有意味的说道:“炳章兄可知道他今日为何对刘文如此气恨至极?”
“愿闻其详。”熊炳章之前跟着陈鸣在外,才回南京,对于这事儿可不清楚。
“说起来也确实是刘文有些龌龊。这位岗大爷与彭忠瑞等人倒腾了一个所谓的正友会,来跟新儒打擂台。新儒不是已经拿下了国文教科书的编裁权了吗?正友会就自己也搞出了一套读本,送交文教部审核。听说还专门宴请了刘文,好话说了一大堆。”
“没送银子送女人?”
“哈哈,炳章兄说笑了。刘文他敢收么?太子知道了能削死他。何况正友会以‘儒门正宗’自诩,也要脸的。”人家身后可是有陈岗和彭忠瑞的。
“结果刘文把正友会涮了好大一趟。直接就卡死了,外头还没传出消息来。一直到文教部封印放假,正友会的人拿到了回执,才知道不对。他们之前都以为读本已经递到审核组了呢。”
陈鸣这里。陈鸣的脸色很精彩,也就比第一次知道他老爹病在了女人床上时的表情逊色一筹。
“这刘文实在不像话!”
“你放心。《官员问责条例》已经不是摆设,它适用在所有人的身上。刘文也不例外。”陈鸣没有说一定办了刘文,也没有给刘文推脱,那样手段都太低级了。他也相信以刘文的性格干不出来自己找屎的事儿来,所以啊,顺手就推出了《官员问责条例》,义正言辞。
陈岗没能得到确切的答复,当然不满意。可再多的不满意他也只能憋着,“依法办事!”有什么错?
你陈岗跟刘文有什么仇什么怨?能比国法还要大?
“看来我是真的多心了。”望着陈岗央央而去的背影,陈鸣内心里这般的想着。就这样的陈岗,他会生野望,敢生苗头吗?还是说他能把自己的野心跟筹谋隐匿的丁点也不漏出来,让陈鸣留在南京的这么多人手全做了瞎子聋子?
“爹,我要滑滑梯……”送走陈岗,刚走进二门,陈鼎就跟一颗肉球一样撞到陈鸣腿上。
“滑滑梯,滑滑梯,我要滑滑梯,我要滑滑梯……”
陈鸣看着前方刚从走廊转过来的李小妹一行人,低头拍着‘复读机’陈鼎的头问:“什么是滑滑梯啊?”
“爹骗人,爹知道滑滑梯的。学校里头的滑滑梯就是爹造的,这是那里的老师告诉我的了。”陈鼎立刻就不满意了,抓着陈鸣的下摆,仰着头,两个黑珍珠一样的眼睛直视着陈鸣,小脸红红的,气呼呼的看着自己的‘坏爹’。
李小妹上午带着陈鼎去成均公学了,陈鸣是知道的。“小家伙到机灵。你在学校玩滑滑梯了?好玩吗?”
“好玩。”陈鼎小脸瞬间变成了笑,跟一个红苹果一样,“爹,你给我造一个吧。我要天天玩。”
因为陈鼎自从生下来,陈鸣就常常出征在外,所以回到家中的陈鸣对于儿子是一百个疼爱,小陈鼎不怕自己的爹,却怕自己的娘。
“不许给他造。”耳朵里传来了李小妹强压着火气的声音。陈鼎立刻绕到了陈鸣屁股后面。
“又怎么啦他?”陈鸣笑了起来。一看李小妹的样子,还有陈鼎利索的躲藏,就知道小家伙在外面绝对闯祸了。
“你问问他!小小年纪就知道仗势欺人,自己一个人独占滑滑梯。还把大兄家的老二给打出了血。”虽然只是鼻子出血了。
李小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陈鼎丢光了。尤其在知道陈鼎先前对着一群年龄比自己还要大两三岁的成均公学的孩子叫嚣着说,“我爹是太子,比你们的爹都大,我也比你们大,你们都要听我的。只准我玩,你们谁也不准玩!”
要不是顾忌在外面,李小妹当场都要抽陈鼎了。后来回府的时候,陈鼎在马车里就已经被狠训看一顿。可看样子这并没有什么用。刚刚脚一站地,陈鼎就欢快的来找陈鸣要‘滑滑梯’了。
陈鸣有点头疼了,陈鼎的‘叫嚣’确是有点过了,但怎么教育孩子,陈鸣还没有李小妹有心得呢。
不给孩子立规矩,怕孩子好习惯养不成!给孩子立太多规矩,怕影响孩子的自由成长!当家长对于立规矩这个事儿,还真是挺头疼。而且陈鼎还是陈鸣第一个儿子,是陈汉王朝将来的第一继承人!
“爹,爹……哇……”看着被李小妹揪着耳朵离开的儿子,陈鸣给了挂着眼泪扭头向自己求救的陈鼎一个无奈的笑脸。
“太子妃对王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