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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嗟丶窃兀话阈民谁关心一个黑格尔啊。
然后中国在西方的形象基本定型。“一具涂了防腐材料的木乃伊”,成为了西方世界污蔑与嘲讽的对象。随后发生的两次阿片战争似乎也为此找到了注脚。
这是一股浩荡的洪流。
在陈鸣看来这就是约翰牛,乃至欧洲人在向着世界宝座攀登的时候,精神上的一次‘伟大’的胜利。
不管实质是真的是假的,他们——发达强盛的西欧——合力掀翻了中国这个长久以来压在他们心中的大山。后者在欧洲就是财富的象征,中国热的流行又让‘文明、富饶、强大’的形象一层层的加持到中国身上,在奥斯曼帝国没落以后,在莫卧儿帝国逐渐被英国人攥在手心之后,中国就是他们需要攻克的最后一个堡垒。
这次胜利让白种人在精神上站到了整个世界的巅峰,他们蹂躏着黑人,俯视着黄人。
“那么现在……,中国的形象又在英国社会发生改变了吗?”陈鸣好奇的问道。他手下的军队跟欧洲人可没发生过战争,葡萄牙人可不算数。
“是的,尊贵的太子殿下。”牛顿很正色的说道:“您和您所代表的汉王朝,表现出了远超过鞑靼人的清王朝的开放自由精神。从您在欧洲的那些举动来看,我感觉到了一种澎湃的生气。
不同于清王朝的顽固、自大,您的身上散发出的是容纳一切,包裹大海的气度。这很可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东西方的交流与融合,在您的手中再度开启。
作为一名历史学者,近距离的观看这一切,是我抗拒不了的诱惑。”
陈鸣对这些半点则不感兴趣,毛的历史见证者,他更希望听一听牛顿对于现在的中国的印象。
“广州、上海、汉口,都是繁盛的贸易大口岸。强大的秩序统治着那里的一切。”
欺诈、贫困、堕落、愚昧无知又冥顽不化,安森笔下的这些或许还有痕迹,但一样的痕迹在伦敦同样不可磨灭。堕落而又愚昧无知的灵魂,漂浮在整个伦敦城的上空。
笛福说中国缺乏组织力,可这个形容太空泛了。在牛顿的眼中的中国恰恰相反,中国沿海的贸易城市比伦敦整洁、安全,这里看不到诸多的乞讨者,倒是能看到一个个穿着红马甲的执法者。任何人都有着自己位置,有着自己的工作。
如果没有这些执法队存在,广州、上海和现在的汉口可能会像伦敦一样肮脏,一样遍布着乞丐,到处是游荡的欺诈者和罪犯,甚至比伦敦更加堕落。可当一道强有力的秩序在中国蔓延开来以后,一切就都改变了。
在广州、上海和汉口,走马观花的牛顿还不到太多的东西,却深深地认识到了那股强大无匹的秩序。它统治着城市的一切,统治着任何一个角落!
而现在,这个秩序的缔造者就坐在他的面前。
从一定意义上说,中国确实是一个‘zuan制的国家’,老百姓头上的确有一根棒子。但绝不是只有使用‘棍棒’才能让人民做些事情;中国人更不是自然地倾向于奴隶性的服从。
“秩序不是暴力的棍棒。”牛顿不是法学家,但他也有最基本的判断。任何一个汉学家都清楚中国的君主‘zuan制’与西方整体巨大的不同。
俄罗斯的沙皇在整个欧洲君主大家庭中都是有数的强力人物,可他的权利远远不能同中国君主的皇权媲美。
在中国,在东方,君主主宰一切!
君权分散的欧洲国家根本无法想象东方君主集权制下帝王与官府的威隆。不然怎么叫官本位社会呢。
陈鸣没读过《论法的精神》,对于孟德斯鸠也没啥感官,虽然他把中国攻击的够呛,但屁股不一样,陈鸣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就彻底的否决他。但孟德斯鸠如果能活到三十年后,陈鸣愿意把他请到中国来,让他看一看那个时候的中国!(。)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上国之恩()
冬天的琼州依旧温暖如春,作为热带季风海洋性气候地区,这个地方一年四季就没有太大的区别。夏无酷热,冬无严寒。
十一月底,十二月初,就在陈汉的冬季反击战落下帷幕的时候,琼州冬水稻收获的季节来临了。这几年粮食价格飙升,往年大多一年只种两季稻的琼州,现在无一例外的都种着三季水稻。其外的辣椒、花生、红薯啥的,顶多就是在犄角旮旯里种点。
如今海南粮食最大的买主并不是陈汉官方,而是福建的天地会。这群人现在都感觉压抑死了,可是他们又不愿意主动去找死,当然他们也不愿意主动放下兵器。陈汉一直都在做着他们的工作,就是没大的效果。
半个福建分裂成大大小小近十股力量,有一天没一天的熬着。
作为当初的同盟,天地会骂不上复汉军过河拆桥,因为复汉军对他们已经够大方的了,整个市场都是对他们开放的。粮食和茶丝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外头的粮食可以走进去,里头的茶丝可以运出来。虽然中间要经一下‘官’手。
以凌梁这样的‘小地主’为例,他就不需要吊在泉州一棵树上吊死,另一边的福州已经对他的地盘上的茶丝敞开了方便大门,价格还是很公允的,那么接下来很自然的就是也在福州购入粮食了。
冬天的琼州府是一片收获的季节,冬水稻从收割到晾晒,再到脱壳装袋,都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农民们卖出粮食,收获钱财。
金圆券这东西在琼州府还没大规模的流通,一切还是看真金白银。分量十足的银元映照着农民们满是喜悦的面容。
十二月初五,整个粮食贸易已经接近尾声,但文昌县依旧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倒不是没有商家自己下乡去收粮,但那也的话粮价必然要压低一点,农民们舍不得这点钱,宁愿自己找车子,找牛马驴,拉着来城里卖。找不到牛马驴这样的大型牲畜,他们宁愿用人力拉。农民的力气最不值钱!
一辆辆的平板四轮车上装满了粮食,从县城到外头的清澜港,‘哞哞’水牛的叫声不绝于耳。
清澜港地处八门湾,是琼州府重点经营的三座一级港口之一,也是琼州府内仅次于海口的第二大渔港。葫芦状海湾面积约十万亩,海滩红树林的面积也不下十万亩。
现在是仅此昌化港【石碌】和海口的琼州第三大港。
每天天不亮,就有农民赶着牛车、驴车,更多地是人力拉着车子,汇聚到文昌西城外。当城门打开的时候,一辆辆满载粮食的车辆从西门驶入,打南北二门出,而东门是运粮食到清澜港的路线。
陈汉自己与欧洲人贸易的时候已经完全取消了‘十三行’,可是他们跟福建天地会交易的时候,后者却必须经过工商署盖章,因为复汉军对天地会的粮食购入需要有一个大致的估摸。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太阳一直被乌云遮着,但气温也有二十二三度,外面还刮着海风,这并不能让人感觉冷,老百姓更怕的是老天爷突然会下雨。
李琨【李小妹的哥】四下里看了看,就见半个文昌城里都是卖粮的老百姓。这些人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衣服,多是短衣长裤,里头或是直接赤坦着上身,或者着一布背心,家庭条件再好一些的着一交领窄袖短衫,一些汉子更是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还敞亮着怀。
这要是在李琨老家,这等形象之辈那就是泼皮无赖无疑啊,可在琼州府这,李琨也知道,这就是这儿的风俗。当地的黎民男女还直接穿布夹布裙的呢。男人露着胳膊,女人露着小腿,李琨刚见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现在是习以为常了,也就不觉得有伤风化了。一个地方一个习俗么。
李琨现在一身直掇,穿的很正规。他此次来文昌县是为了卖粮食,李琨不再干书店了,书店由他老子在就行了。天下‘太平’了,李秀才把最后的积蓄拿出来给李琨做生意去。真赔的精光,山穷水尽了,他们还有一个大靠山不是?
李琨现在往来广西、海南和广州三地之间,从海南主要是运粮食和布匹,从广西则是运烟叶和砂糖,广东是销货的地方,从那里能买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货物。拉回琼州或是广西都不愁销路。对了,陈鸣把广东的廉州府,也就是后世的北部湾沿海,划给了广西。不然广西连一个出海口都没有。
李琨的粮食、布匹都已经装船了,但一艘货船不可能只拉他一人的货物,李琨只是个跑脚的小货主,如他这样跑生意的,要有五六七八个人聚在一块,才能包下一艘海船来。
李琨没有住在清澜港,人在文昌县城住着。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街道上的场景,远远的文昌农贸市场,长长的粮车仿佛黄色的大蛇蜿蜒连绵到旅店外。街道边停着的粮车,上面都装着满满的粮袋,不管相熟不相熟,相邻的几个人坐在一块互相聊着天,眉眼间一副欢快的神情。
是啊,欢乐。
海南的老百姓怎么会不欢乐?自从复汉军夺了这里之后,才一年的时间,苛捐杂税减了,农税也减了,田租在下降,粮价棉价在提高,这里百姓的日子可不就好过了?
此情此景令李琨很是有些感慨。那还是两年前,他们家逃到琼州府已经有段日子了。那个时候官府开始在琼州加杂税加捐加粮,不要说文昌县,就是穷州首府琼山县里,也常常能够看到交不上税的农人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凄惨模样。
这等人往往被公差一枷,一条命就去了一半。
李琨记得很清楚,那日县衙门前枷了七个人,结果第二天就死了五个。他在城外还见到当地的农人的孩童,真是瘦的如柴火棍一样,不管男的女的,只有一个肚兜或是裤衩遮羞。可见官府对当地的压榨有多么厉害。
谁让海南这里的粮食能一年三熟呢,谁让湖广被陈汉卡着,满清缺粮食了呢?
琼州本身在官场上又没什么得力的人脉大佬,不压榨这里,还去压榨广州吗?
如今这才过去一年,这些瘦骨嶙峋的农人就一个个都气色红润了起来。就是海南本地的士绅也对陈汉的统治极少有反抗的,满清对当地的压榨实在太狠,而当地的农人和黎民,现在就更不用说了。整个琼州府除了那些与复汉军有仇的外,估计都没几个人再去怀念大青果。
要是复汉军再晚打过来三五年,李琨实在不敢想象琼州府会变成什么模样。
估计海南的黎民多半会再度造反,然后被清兵扑杀。
现在复汉军拿下了海南,一切就都不同了,不管有钱的还是没钱的,都得到了重生。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喜气洋洋的鲜活面孔,李琨都不由得有点小得意,因为陈鸣是他妹夫啊,陈汉王室是他家的姻亲啊。是他的妹夫救了整个琼州!与有荣焉,与有荣焉。虽然这个秘密始终不足为外人道。
“王头,时间差不多了……”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轻轻走到农贸市场外一间小屋子里,在安保队长身边,恭敬地提醒道。
这个少年是疍民,后者的真实来源已经遥遥不可考,但历朝历代都被归入贱户,少数疍民上岸居住还是雍正年间废除天下贱籍以始,随后的日子里疍民上岸居住的越来越多,可这些人还是很受当地百姓歧视。
复汉军夺取了江南,攻入浙南和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