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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多的多,他们的战斗意志比之普通的复汉军士兵还要强出一等。当一个身陷重围的中士副队官拉响了腰间的手榴弹后,那就像开了一个头一样。陷入绝境之中的复汉军官兵,时不时的就发出拉响‘光荣’的爆鸣!
所以,混乱中的第二营、第三营士兵,靠着身上的胸甲,更靠着自己勇敢的斗志,跟清军骑兵死死的拼杀起来。他们虽然在步步后退,却也是步步抵抗,而没有被清军骑兵驱赶着撞散中间的大空心阵。
伴随着左右包抄的清军马队的杀到,清军人数迅速超过了复汉军。第二营、第三营的残兵被清军骑兵一步步的压到大空心阵前。
第一营和团部组成的大空心阵还在射出一排排的弹子——规模变小了很多,里面的炮兵也在全力以赴的发射着开花弹。他们始终在用火力给清军骑兵制造着伤害。等到越来越多的第二营、第三营残兵被清军骑兵们逼到了第一营大空心阵前的时候,让清军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大空心阵根本就没有被这些败兵冲散、挤垮,而是后者毫无障碍的融入了其中,就像雨滴融入河流。
骑兵必须运动起来才有威力,就算是混战中,清军骑兵也不是站定不动的。但是战场上清军的攻势已经用到老了,除非阿桂把现在战场上的骑兵撤回来,再派出新的骑兵部队冲击剩余的复汉军,否则两边混战,就只能继续这般的人命换人命,让伤亡人数直线上升去。
阿桂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他错了,这一仗是他估料错了。
他把复汉军想得太脆弱了!
他就不应该只准备一波进攻部队,常安之后应该还有第二波、第三波进攻部队,用一波接一波的冲击,以快速的骑兵群冲击着没了阵势的步兵,就算后来的队伍依旧冲不动中间的那个大空心阵,也能把左右的复汉军吃个七七八八。而不是像现下……
阿桂真的后悔了。
一场本该是畅快淋漓的歼灭,因为他的失误,打成了现在的样子。
没有了疾快的速度的骑兵就是没有了牙齿的老虎,现在战场上的清军骑兵当然不至于落到一头被拔掉了爪牙的老虎的境地,却也是一头步入了‘暮年’的老虎。
速度,他们缺乏速度!
当然,即使如此,清军也是占优的。
倒在血泊中的清军越来越多,倒在地上的复汉军就更多了。以步兵对骑兵,即使这些亲卫旅的复汉军战士意志极度顽强,还个个披着胸甲,也真心的吃亏。对付步兵的骑兵真心很占优势,战马的冲击力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即便战马的速度远没有达到巅峰。
清军在冲击时候折损的人马很快的就给他们捞了回来。但是混战到现在,清军骑兵虽然大大占着便宜,却始终没能将左右两个营击溃,双方的近战肉搏,两营的残兵始终在坚强的抵抗着。
阿桂眉头皱的死死地,他不敢轻易下令进攻部队撤出,因为两边整兵再怼的话,清军骑兵的冲击力当然会大增,可在他们冲击到复汉军面前的时候,也必须先承受一波沉重的伤亡。阿桂一时间很难判断这么做的清军——是赚便宜了?还是吃亏了?
最重要的是,陈州城下的复汉军有动静了。
然后血腥的战斗又持续了一刻钟时间,战场上终于沉寂下来,伤亡过半的复汉军战士屹立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中,目送着清军骑兵迅速远去。
陈州城外的高元厚亲自带领上万复汉军增援而来。阿桂知机的带兵走人了。
伴随着滚滚黄龙,陈州城郊外的这一场步骑对战结束了。高元厚的举动完全落到了阿桂的算计中,可是清军未能取得万胜,以骑兵对步兵,甚至在整体伤亡上也不比复汉军少多少,那就是阿桂对野战中的复汉军的整军速度和顽强意志认知不足的问题了。
也是清军倒霉,碰上了亲卫旅的部队。这个是整个复汉军中最忠心最可靠的部队之一啊。甭管他们的战斗力能不能比得上主力师。
一千七八百人的团最后还能站起来的只有四五百人,这是一场损失惨重的激战。可他们用自己巨大的伤亡也留下了大片大片的清军骑兵。
别管阿桂有多么的不甘心,认真说起来,这样一场清军还能占点上风的野战,已经是近两年来,清方对复汉军主力部队所取得的最佳战绩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乾隆爷的奴才()
李柿园战斗规模不大,在复汉军厚厚的一本战争史中并不怎么起眼。但是就现下这场陈州之战来说,李柿园战斗则是一个标志。它标志着清军骑兵的运动战开始了!
陈州与周家口之间,周家口与郾城之间。在周家口被复汉军攻克的第二天,一支支清军骑兵彻底的活跃起来。他们不仅袭杀小规模的复汉军巡哨部队,攻杀运输部队,还要隐隐要分割复汉军前后彼此之间的联系。
陈州已经被高元厚攻克了,但一场伤亡巨大的李柿园之战,让高元厚的战功黯淡了三分。
陈鸣下一个目标就是商水,或者打颍河以南的区域,一直到信阳,这大片区域就都是陈鸣的攻击目标。而至于将来在豫东的布局,现在他有了周家口,有了陈州城,那就可以相对杜绝北面清军对于颍河以南区域的大局进攻。
当然,以城池为中心,围绕着乡野,清军骑兵又多,以后少不了还是要有一番缠斗的。
甚至说,想要彻底屏护陈州,少不了要把几个县变成许州、郾城、西平那样的地方。
用一座座堡垒分隔着大地,然后一座座堡垒串联,组成一条条坚实的锁链。
陈州府城东铁葫芦胡同。
陈友河抽着烟杆,长长的一支镶银玉嘴儿烟杆,一明一灭的烟锅下缀着一个丝袋。陈友河吐出一口烟来,白色的烟雾笼罩着他整张堆满皱纹的老脸。跟三年前比,这位陈义和的大东家老了很多。
在陈友河的下方,他的三弟陈清河,他年龄不比三叔小几岁的大儿子陈益元,两对眼球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大哥和老爹。他们能不能当官,能不能当上‘好’官,就全在老爷子一句话上了。
复汉军攻夺的陈州,暗营埋下的棋子一部分就摆到了明面上了。陈清河和陈益元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家中近两年往来的新朋友中,有好几个都是复汉军的人啊。
这要是只有一个,也就赶巧了。可一下子有了四个,陈清河、陈益元就是猪脑子也知道陈家的掌门人——他们的大哥和老爹。与复汉军早有暗中的联系。
复汉军刚刚拿下了陈州,可谁也不信清军还能从复汉军手里再把陈州夺回去。至于复汉军保卫陈州的决心,你看看复汉军暗营接连蹦出来的那些个棋子?这就是他们要扎根陈州的最好表现。否则谁会把宝贵的暗棋摆到明年上来呢?
陈家在满清手下这几年受苦可受大了,家里的钱库、粮仓都要被满清给榨光了。
复汉军打进陈州城的时候,陈益元就高叫着再不用挨宰了,叫着要重振家业。可现在一瞧还有另外一条更加光明的辉煌大道摆在他们脚边,陈益元就可把‘重振家业’四个字抛在脑后了。
做生意哪有当官爽?更不要说陈汉的官场也并不禁止官员亲属行商。
对于这一条,陈鸣就觉得是——脱了裤子放屁,纯属对此一举。
你规定了官员亲属不经商人家就真的不经商啦?看看朱明,再看看满清,最后再瞧瞧改开后的红朝,何必欲盖弥彰呢。
这一规定对于陈家来说只是一个小福利,真正让陈清河与陈益元为之振奋的还是一个官字。
在中国这个官本位社会,‘官’字代表了太多太多。这几年陈辉祖不就是靠着一个‘官’字,把陈州的地皮都刮下去三五尺了么。
“唉。你们既然下定了决心,老夫就舍着一把老脸去给你们求上一次。但老头子我先给你俩说明白了,新朝司法森严,你们既然走上官途,就要洁身自好,好自为之。万一犯了事,休要再求到老头子面前。我这张老脸可没那么大的面子给你们消罪过。”
就在陈州城外双方兵马厮杀正烈,一支支清军骑兵纵横田野的时候,复汉军在陈州城内的统治却出乎意料的稳固了下来。本来仅是一颗小小的幼苗,随着陈家等多个陈州世族、大户的投靠,却仿佛上了屎丹利一样飞速的茁壮成长。攀枝错节,扎根在陈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与陈家等豪门大户投效复汉军的同时间,一批忠诚于满清的陈州官宦门第被毫不留情的连跟拔起。
也活该这些人倒霉,落脚在陈州这个激战之地。如果是在南国非战区,很多小不严的,陈汉就高抬贵手放过去了。可现在不是,现在必须斩草除根,必须清楚一切’异类‘。
陈益元脸上挂着冷笑,与身边吞咽着吐沫的三叔陈清河不一样,陈益元心理面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当初陈家被强逼着出钱出粮的时候,那些银钱粮食真的全进了国家手中了吗?能有三分之一就是不错了。
陈辉祖拿走了一块,这些个官宦门第,跟在陈辉祖屁股后面耀武扬威的奴才,一个个也捞的盆满钵满。更让陈益元生气的是,很多人还明白无误的羞辱过他,羞辱过陈家。就因为陈家只有一个举人,而无有真正的进士官身。自从他听到陈汉要他们立‘投名状’这消息后,陈益元就盼着这一天到来呢。
“三叔,不是侄子说你。就一个监斩,你至于吓得脸都白了吗?”
“这天底下每天要死的人都比咱们要监斩的数量多出几百倍、几千倍。现在可是乱世,天下还没太平呢。怎么能怕砍人头呢?这又不是砍咱们的脑袋?”陈益元第一次觉得跟陈清河一块进官场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胆子那么小,怎么能成大事,当大官?
陈益元很兴奋自己接下的差事,因为他监斩的那几家人力,要砍头的人里,就有两个人,在过去时候好几次讥笑、嘲讽于他了。一句话,陈益元跟那俩人有仇!
现在监斩自己的仇人,那何其快慰啊。
“来人,给本官准备一个食盒来。”陈益元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报仇。这砍头之前他还要亲自去瞧瞧那俩货。想到马上自己提着食盒去见那俩仇人,后者目瞪口呆甚至哭泣哀求的模样了。“哈哈哈,畅快,畅快啊。”陈益元仰天大笑着。
时间已经走到了十月初一。正午时分,鲁山飞鸽传来喜报。
这天的子时,太子妃为陈鸣诞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母女均安!
陈鸣大喜,几天来他一边遣送俘虏,积蓄军火物资,另一边就是满满担心着远在鲁山的妻儿。现在喜报传来,可算是安心了。“女儿好,女儿好啊。”
这个刚刚诞生的婴儿虽然不是小王子,但也必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为正是她的出现,她的老爹后院中才陆续有女子怀上身孕,而且她还是陈汉的长公主。无论从吉兆还是从实际,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她都不会比一个嫡次子跌份了去。
陈鸣高兴的到第二天大军出击的时候,都乐呵呵的。
守备一师两个旅留守陈州与周家口,陈鸣带着余下的人马于十月初二,大举向商水县杀来。
后者的道路真的很够呛,复汉军一路走一路填坑垫洼。
清军的马队确实很多,袭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