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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复汉军的两大领袖之一,作为远征军的主将,陈鸣要担负起来的责任很多。军队地方的营运工作,无数内部的问题,诸多外部的问题,时不时就要面临的战争,陈鸣很怀疑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去休息,或是说自己还有没有时间去休息。
这应该是‘所图远大’的穿越者们必须面临的一个挑战吧。
陈鸣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的成功不是单纯的建立在个人的才华上的,而是建立在他的目光比眼下的时代更高更长远。他没有什么“王八之气”,不要说外面的人才,连豫西南的人才都很少有归附复汉军的,比如那庞振坤,听说他已经去职了。陈鸣不认为有什么王霸之气。他率领大军一路南下,队伍不断的扩大再扩大,无数的外人变成自己人,只能说陈鸣能拿出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打胜仗,让无数人能更好的活下去,让大军能够更好的发展下去。
原时空上的红朝太祖靠的是无与伦比的天分,陈鸣靠的就是历史积累的见识。在赤党那个时代,下头的人可以放手工作,你干好干不好就可以随时升迁或者免职。如果问题恶劣,还立刻就杀头。陈鸣眼下学的也是这个法子,不管是暗营的扩张,还是地方地盘的治理,那些投靠过来的师爷衙役之类的,很多人坐稳了自己的位置,也有很多人被复汉军自己砍了脑袋。
这种局面下,陈鸣就紧紧地把握了远征军全部的力量。所以江南在急迫,一声令下,南京、镇江等地也无敢有不从。
大军停留在泰州,光战兵就有四万,加上后勤的人马,小五万人,每天的人吃马嚼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往来江都【扬州府城】与泰州的漕船每日穿梭,源源不绝。
如今军中士气好歹上扬了,清军则遭受了一次重挫,陈鸣心里有了些底气。
但他一双眼睛还在死死的看着盐城。今天正考虑着要怎样给盐城清军再下个绊子,刘武就带着侍从室的机要员走了进来。机要员拿着一很厚很厚的文件袋,“大都督,这是暗营最新送到的情报。”
陈鸣刚起了坏心,现在正经事就到了,不得不放弃对‘绊子’的理论构架,他接过文件带,让机要员出去之后,开始阅读暗营递来的这厚厚一大扎子情报。
首先就是刘墉的死。满清的反应是有些慢的,就不知道刘墉之死到底能将南下清军拖在盐城拖多久。
眼下的这些情报里头有两大来源,一部分是暗营收集到的诸类基本消息,比如说盐城内外的满汉兵勇和山东的练勇的基本状况;一部分是暗营拿钱买到的消息,很多是满清的低层武官提供的。官员们提供的消息里头也分两大类:其一是他们内部的官场斗争情况,争权夺利,山东团练这么快就乱了,不仅因为刘墉的死和暗营放出去的谣言,还有其内部的倾轧和练勇首领对周培勋的诸多不服。谁让周培勋往日在练勇里的存在感太低了呢?往日间他就是一个钱粮官,练勇一切大权操于刘墉一人手中,连登州府和莱州府的民团他都没掌握,更不要说整支练勇队伍了。
而且张固已经卸掉了亲兵营营官的位置,准备带一批诸城子弟兵扶棺送刘墉回山东老家了。这让亲兵营立马就乱了,接着青州营也乱了。
周培勋在练勇中根基轻薄的很,现在陡然被扶正,他那里能‘正’的了啊。丰升额是大军主将不错,可他也不是金口玉言的皇帝。何况一些事上皇帝发话也不行。没能力,没实力,谁也捧不起来。
别以为这支练勇大军里除了刘墉就他一个是官。山东全省有多少被罢官去职或是丁忧后未能复起的官员都在盯着这支练勇的?随军的人物中光有官身的就有六个。虽然论品级他们都比不得周培勋这个正四品道台,可两个从四品知府,一个正五品的六部郎中,周培勋也心里打颤啊。何况这支练勇背后本就站着一位衍圣公,刘墉都依仗了老爹的力量,才把孔家挡了回去,但孔家人插足不进来,可伸过来的手却是神佛也掐灭不了的。
一句话,山东练勇的背景很复杂。刘墉一死,周培勋不管品阶还是个人能力、声望,都是不能服众的,原先被拧成一股绳的近万人山东练勇,现在仿佛一个九头蛇。这才是山东练勇混乱的最大原因。暗营的谣言只是催动了矛盾的加剧。
围绕着这支练勇的指挥权问题,练勇内部和清军内部都爆发了大规模的‘内斗’。山东战场的清军想靠着‘地利’来争取这支力量,虽然他们中本身就有很多是直隶绿营;丰升额本身所代表的直隶武装,尤其是八旗兵马,希望这支练勇来当炮灰。复汉军的大炮是很犀利的;王进泰本身还没有发话,但隐隐露出不赞同丰升额的意思。毕竟他是个汉人。
陈鸣其实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官员的情报的,他把暗营收集到的情报与官员提供的情报对照了一下,发现清军内部确实不怎么安宁。陈鸣姑且相信那些消息是真的吧。
反正情报表明,这几日清军士气下挫了不少,除了刘墉之死和暗营散播的谣言影响外,就是他们内部的争斗引发了军心混乱。
不管决战开始时候,这支练勇武装是否能‘重整旗鼓’,他们已经帮了复汉军大忙了。
复汉军的气势和斗志在一日接着一日的上涨,清军如果在盐城一停一个月,届时陈鸣怕都要主动向盐城发起反扑了。
“杀——”
“杀——”
一座座复汉军营寨里,操练起来的复汉军士兵喊声震天。不管是披着铁甲的主力营,还是手拿火枪的火枪营,亦或是新兵营,提升的士气,凝聚起来的军心,一点点鼓舞起的斗志,在这一声声的喊杀中都能表露出来。
陈鸣除了处理军伍之外,每日都要带人巡查各营垒,检看士兵士气、斗志。而身为大都督的他出现在军队,出现在士兵的中间,这本身也在鼓舞激励着士兵。
大军出河南已经有一年了,从襄阳南下的一万多老兵中至少有两三成战死或者伤残,反正是退出了队伍。南京、九江两处的枪炮局在制造枪炮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打造铠甲,不管是铁甲,还是纯粹藤条编制的藤甲,亦或是加上了皮革、铁片的藤铁甲,但对比复汉军扩张的速度,战甲的数字增长太慢太慢。
陈鸣能够相信的还是披甲的老营头,这些人总数也只是两万——算上那些披挂着缴获的八旗棉甲的战士,还有那些个火枪营。后者的士兵有六七成人脱掉了铁甲,换做了简陋的藤甲。这些人还要分出一块散在江南、安庆和九江三地,陈鸣手心里握着的主力营头只有二十四个。即使近卫右营和骑兵营都是超编的大营头,主力也不超过一万五千人。
“只要功劳到,立刻就更换装备,升格为主力营。”
“编号太靠后?”
“打得好了,编号自然就在前。别管什么主力非主力,打的好了就是主力。打不好,编号再靠前,装备再好,也是怂包。”
“复汉军要的是好汉,不要怂包胆小鬼……”
陈鸣在一个个非主力营头面前如此的讲着。可实际上呢?这两万多人的新兵营在他的计划中依旧只是附庸部队,是摇旗呐喊敲打边鼓的拉拉队。(。)
第二百七十八章 敢死营()
且不提刘墉之死报到北京城以后,乾隆皇帝和满清王公重臣是怎么一个反应,就说刘统勋这位乾隆朝汉员大臣的‘标杆’,听闻长子死讯后就直接昏死过去了。刘统勋有三个儿子,二子、三子都很不错,孙子辈也有后继者,但长子刘墉才是他最最中意的人啊,而现在……
整个北京城一片失声,暗营的‘恶名’在数不清的八旗子弟、汉族官宦子弟口中变得更加卑鄙无耻和不堪。让即将到来的乾隆他老娘的千秋圣诞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可这些都碍不了盐城的南下大军什么事。
也就是事后的第九日,南下大军这里收到了北京的快报,满清追赠刘墉为正二品巡抚、骑都尉兼云骑尉世职,赐谥文清,并将他的灵位安放在昭忠祠中。在山东、江苏两地为他建造专祠。如此厚待引起了南下清军内部不小的轰动。
朝廷这可是给了很高的荣哀啊。
清军在盐城又停留了四天,然后马队南下,步队、船队缓缓跟上,一路向着泰州杀来。
陈鸣都顾不上留心暗营北方局在钮钴禄氏的千秋节上的布置了,他也没让人把运盐河给堵上,陈鸣并不想在江北打持久战,虽然黄捷曾提议过堵塞运盐河,呆滞清军的行进,然后以精锐迅速回击江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陈鸣有一刹那都很心动。但最后还是被他否了。
复汉军的主力部队,军心斗志正在一点点蓬发,陈鸣很怕突如其来的调动和战斗会把这种势头打灭了。虽然理智上讲打破了江南清军是一件可以振奋军心的事情。但思付再三,陈鸣还是拒绝了这个很不错的提议。
复汉军这些日子荤腥不断,猪羊牛,鸡鸭鹅,肥鱼腊肉,可以说天天都有。士兵们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而作训强度也在一点点增大。这就像后世足球队新赛季开始前的集训一样,高强度的训练在高昂的军心斗志下只会让士兵的状态恢复到更完美的状态,而不是筋疲力竭变成一支疲兵劳师。
之前在淮安,陈鸣想这样训练,可才两天时间就发现队伍的士气唰唰的下降,吓得他赶忙停止了下来。现在情形却是180°的翻转,士气军心越练越高亢,就是那还有点飘的战斗意志,几天的时间练下来也稳了。
“大都督,丰升额大军已经南下了。从盐城到海安镇,再从海安镇到泰州来,也就三百里。快的六七日,慢的九天十天,清军就到了。”
“把消息传下去。要全军都有一个心理准备。”陈鸣靠在椅子内,手里把玩着一对通体碧翠的玉核桃,这是他打清江hh献上的珠宝中寻来的。陈鸣很喜欢这种小巧的玩意,不管玉质究竟如何,只要得他的眼缘就好。
“作训再调高一个档次,对士兵们说,五天,本督只要五天,五天后就放他们大假。”说话中陈鸣已经站起了身,他几步走出房间,秋天的泰州气候还是很舒怡的。庭院中的大树已经染上了金黄,片片落叶随风扫落。
秋收已经过了。
今年的秋收湖南、四川、浙江、广东等地都是大丰收,陕西、山西、直隶的年景也很不错,甚至湖北长江以南地区的收成也很好,只是长江以北就很不怎么样了。还有江西中南部,收成也是不错。可是少了江苏、河南、山东、福建等省,满清秋税这平均值一下就给拉到水准线以下去了。
“如果打赢了这一仗……”陈鸣会带着队伍把苏州啃下来,然后攻一次杭州,能拿下最好,拿不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苏北之战若是胜了,整个冬天复汉军都不用担忧北方的来敌了。江南的地盘打下了,又不去图谋着长久占据,队伍压到了杭州湾,就能从海上与张郑两家取得直接联系了,届时送他们上百门炮去,这些人的实力越强,满清越难镇压,对复汉军就越有利。
而复汉军也能从他们手中得到海量的硫磺,如此等到来年,大部队就西返长江中游去,夺取湖北,链接豫西南,西取汉中……
陈鸣一次次在脑子里勾画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