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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极的气温已经越过凉爽,向着冰冷转变了。顶多再有一个月,这里的气温就会下降到零下十度下,然后再接着半个月,零下二十度的气温也不再是虚妄。
所以,在大海上疾行了一日的先遣舰队碰到大雾了。大海大洋之上也是会出现雾气的。
当然出现雾气并不倒霉,倒霉的是,陈化成的银鲨号在雾气散去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海面上正在航行的巨大舰队。
后者与银鲨号并非正对相向,双方错开了不到一海里。
“该死。后退,后退。快掉头……”
五艘机帆船根本不需要陈化成发出指挥信号,在看到欧洲人的主力舰队后,舰上的水兵已经不需要瞭望手的警报,就已经开始转舵转帆掉头往南跑了。
如果双方拉开的有五公里,机帆船完全可以轻松自如的完成转向掉头,后头的那些风帆船追不上它们的,可是他们相差的只有不到一海里,大概也就三华里。
在陈化成他们察觉到危险的同时,欧洲人也看到了占便宜的战机。不到一海里的距离,在中国人调转方向并把两边战舰的间距拉开到足够远之前,他们绝对有足够的时间把炮弹砸到他们的船上去。因为欧洲人只需要把风帆战舰偏转一下方向即可,他们可不需要转头。
风帆战舰为什么会出现战列舰这个称谓?
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它们不方便调头,认准了一个方向,就算前面有枪林弹雨,也只能硬着头皮冲过去。风帆战舰在航行中只能左右60°,而这已经可以让他们不需要减速就直接冲杀过来了。
迈克尔·休斯肯定不怎么懂中国文化,否则他就不会只站在苏鲁特号上用仇恨的眼光看着银鲨号了,而是该用十分解气的语气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亦或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这样才更解气不是?
他之前的座驾南拉纳克号并不在这支大舰队中,而是转回了马岛。后者的桅杆断了一根,并且船舷上伤痕累累,大洞小洞,有几十个之多。南拉纳克号必须拐回马岛好好地修理一下。
但迈克尔·休斯本人却没有转回马岛,他作为先行舰队的参谋,坐上了苏鲁特号。
现在苏鲁特号就一马当先的直冲银鲨号而来,迈克尔·休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银鲨号的样子。昨日傍晚南拉纳克号趁着夜色逃脱了死亡阴影之后,他就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复仇。
天见可怜,中国人自己送上了门来。迈克尔·休斯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
如果没有大舰队的快捷行动,他不可能在昨夜里就碰到大舰队主力,那么现在也就碰不到中国人了;而要不是有了这场大雾,中国人老远就能发现他们,然后他们就会从容的调转方向,就风帆战舰的速度,很难追的上他们。
但现在中国人就这么的出现在了他们的嘴边,只需要张开大嘴,就能一口咬住他们,这要不是上帝的恩赐,还会是什么?
欧洲人半分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顾不上什么T字头了,只要扑上去,捉住对方,他们就能轻轻松松的要掉陈化成他们的小命。
瞭望塔发现欧洲人最靠前的那艘军舰船舷上幽森的炮口喷薄出了硝烟与火焰。
苏鲁特号在转弯的时候,完美的在海面上划过了一条弯弧,在这其间,苏鲁特号的右船舷正好对准了银鲨号方向,而此时的银鲨号则也因为调转方向,船舷火力也有一部分对准了敌舰。
“将军,红毛开炮了!”一名水兵急向陈化成报告。而此时的张保已经不在指挥台了。这位陈汉水师的神炮手已经接管了所有火力,谁让之前银鲨号上的枪炮长受伤了呢。
第一千一百零四十二章 八比八()
试炮历来是大海战的序曲,陈汉水兵几乎已经看见跃跃欲试的红毛水兵将一枚枚六角炮弹填进炮膛,炮管缓缓上抬,恶意地指着他们。
可是昨天傍晚已经愉快的吃了一顿‘丰盛’美餐的陈汉水兵却只能啐骂了一句‘见鬼了’,然后准备着承受这阵必然要来到的痛苦打击。
昨天傍晚他们大块朵儿了一顿,现在真的有点一报还一报的赶脚啊。连这面临的局势都那么的相似!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水兵们都在祈求神佛,要么是妈祖娘娘,要么是龙王。这是陈汉水师当中信徒最广泛的两个神祗,后者能占到60%,前者大概在25%。而至于剩下的那15%的人,都是只相信自己的捍兵。
事实上,但凡经历过几次危险和炮火之后,水兵们都会从信妈祖信龙王向着信自己转变。
医疗兵从他们的舱室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手中抓着医药箱,做好了出击的准备,深吸气等待着帝国将士无畏的鲜血的迸发,战争就是离不开血与火。
一声巨响,第一发砸向银鲨号的六角炮弹落到了银鲨号与白鲨号之间的海域里,惊吓了寥寥三两只海鸟。战舰内的后勤兵,底舱的损管兵、轮机兵,这一刻都感受到了来自战争的震颤,但他们也知道这就是自己军人的宿命,军人的最高荣耀——为国征战——已经来临!
敌人的试炮结束了,第一炮打不中很正常,像张保那样的神炮手,整个陈汉水师也没有几个。这家伙就算大字不识一箩筐,凭借着这门手艺也能混上高阶军士长。
苏鲁特号的火炮只停顿了不到两分钟,一排依次绽放的白烟就笼罩了整艘战舰,轰鸣的炮声中一颗颗六角炮弹飞了过来,银鲨号不是老天爷的私生子,这么多打来的炮弹,它就算能避开一些,也最终会被命中的。事实也确实如此,银鲨号这一次就挨了五发炮弹。
唯一幸运的是,这无法炮弹里,一发炮弹集中了船艉炮塔,并没造成实质性的损害。两发炮弹撕裂了风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有最后两发钻进了银鲨号的船舱里,打死打伤了五名水手。
既然欧洲人已经开火,那陈汉方面能做的就只有反击。
别看欧洲舰队人多势众,但战舰与战舰之间本身就隔着挺长的距离,能短时间里够追着银鲨号打的,拢共也才四艘前头军舰,不说比陈化成分舰队强了,战斗力还要比银鲨号他们弱。后者唯一的优势就是身后的依仗,靠着背后的大舰队,他们只需要缠绕住陈化成他们,这一仗就稳了。
而之前的战斗中,陈化成也是利用欧洲人的这种心态,追在他们屁股后头不停地轰击,从上午的11点20分到下午傍晚日落才解决战斗。要不是有了之前几个小时的不停轰击,最后‘大决战’的时候,陈化成也不可能五艘机帆船全都没伤筋动骨,就拿下了对方一半的战舰【三艘】。
银鲨号的指挥台上,一名水手举着仪器,小心的测量着双方的距离。虽然这仪器并不怎么精准,但也能估算出一个大概距离——800米到1000米。
当银鲨号彻底调转过方向以后,他与苏鲁特号之间的距离就只有这么点了。
“Md!”听到这个数字后,陈化成狠狠地咒骂了一声。这一场大雾真的把他们害惨了。
……
秦始皇号上,叶廷洋并不知道陈化成现在的困境。他已经两天时间没有闭眼了,但叶廷洋半点困意也没有,他就坐在航海图的前面,一次又一次的玩起推演军棋来。
叶廷洋现在根本睡不着觉,他一点都不困。亢奋的神经让他大脑无比清晰,一切就等接下来的一战了。如果赢了,叶廷洋可以放心大胆的去睡觉,他能睡觉睡到自然醒;而如果失败了,叶廷洋觉得自己都可以永远的去沉睡了。
当然,不胜不败的可能性更大。
叶廷洋可没有一定击败敌人的信心,是的,他是比较怂。大决战都要开始了,作为主将的他却没有击败对手的决心,但他也不需要真正的击败对手。这一仗哪怕他拼个两败俱伤,那都是可以的。
过年的时候,皇帝给大舰队颁下赏赐,同时也给叶廷洋赐下了一封密信。
陈鸣不要求叶廷洋一定战胜敌人,叶廷洋也可以跟欧洲人拼个两败俱伤,因为如此一来就足够了。
陈鸣也没有打算彻底侵入欧洲,但他必须让欧洲人打消自己海军牛逼的念想。
后者在欧洲陆军已经半跪地之后,已经成为支撑西方世界的一根柱石。毕竟在西方的历史上,海战以弱胜强并非一次两次的事情,更不要说论综合实力,海战的确是欧洲更强。
欧洲一些人甚至认为陈汉大力推广机帆船和蒸汽轮船,那就是为了抹消他们在风帆战舰上的差距。
毕竟蒸汽轮船的地位一经得到认可,风帆战舰就变得落后了。这就好比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卡拉克”型帆舰最终被淘汰一样,就像那桨帆船被风帆船淘汰一样。都是不可避免的。
欧洲不少人都清楚蒸汽船只的优异性,可他们现在的水准暂时比不上中国,他们能够依靠的还是风帆帆船。在一些大人物有意的纵容下,至今的欧洲社会上风帆船与蒸汽船之争都进行正炙,而且在声势上还是风帆船大体上压制了机帆船。
……
“业章兄,业章兄……”迷迷糊糊中,陈化成突然听间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当他的意识变得稍微清晰一些的时候,首先传入他大脑的却是一种来自全身上下的刺骨之痛。
他的头、手臂、胸口和腹部,还有左右腿……,老天,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个部位都在痛!
陈化成发不出声音来,就连睁开眼睛都很困难。他用尽自己身上全部的力量来睁眼,也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一抹亮光。
我这是怎么了?
陈化成心里不惊也不急,他的大脑只能工作到这抹亮光出现的时候,然后他人就再一次昏死了过去。如果陈化成这个时候的大脑还能继续工作的话,他脑子里一定会响起来人生终极三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业章兄……业章兄……”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声音又来了,陈化成再次从昏迷中被唤醒。
那是个男音,听起来很耳熟,但到底是谁呢?陈化成一时间可想不起来。
又喊了两声之后,那个声音没有再响起。这里的环境似乎非常安静,但隐隐约约又能听到一种轰隆隆的机器轰鸣声。
想着想着,脑门一阵疼痛传来,陈化成再一次失去了知觉。或更确切的说,他这是又昏睡了过去。
真的是越想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心里就越急,急着急着人就昏过去了。而等到陈化成第三次醒来的时候,先前那种浑身上下的剧痛清晰无比的传入他的大脑,那一刹那里,陈化成的意识完全清醒了。他之前已经昏迷了足够长的时间,那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现在这个保护机制被解除了,可以说陈化成的小命也就是保住了。同时间,意识完全清醒的他,之前的那种疼痛感,也就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
陈化成并不为自己浑身上下传来的痛感感到惊慌,自己竟然能在大爆炸中好运的活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他大脑里尤自还记得指挥台被摧毁,他自己整个人被抛飞起来,甩出去的一幕。
漫天的火焰升腾,无数碎片在爆炸中飞溅,那是陈化成最后的记忆。
当大爆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