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柯山和柯五两个今天做为护卫头,倒是相当的认真,一路如临大敌,不苛颜笑。
好在一路顺利,除了雪后路难走,其它的事情没有发生。雪后的早上,路上连行人都少,更别说响马绿林了。
赵员外早得到消息,知道今天张超会带着五千贯钱前来签约,因此早早就在等候了。张超他们队伍到时,赵家的厨子已经备下了热乎的不托,还特意开了一坛子好酒,并准备了数个菜。
张超让大家轮流在赵家屋外场上吃面片汤,自己则和账房等几人到了屋里。
赵员外坐在上位,然后两侧是赵员外请来的见证者和保人,有县衙的吏员,也有里正、村正,另外还有附近几个有些名望的老乡绅。
桌上有八碗八碟,还有一瓶好酒。
大家宾主坐定,赵员外先举杯敬酒,一轮酒过后,直奔主题。
“话不多说,今日请各位前来做个见证,见证我与张三郎的这桩交易。”说着,赵员外也是一脸的羞愧样子。
张超也不再多说废话,于是一切按规矩来。
赵员外出示他要卖的八百亩地,还有两个庄子,以及二百亩树林和水塘等的契约文书,张超则把自己的五千贯钱的单子送上。
中人先检查赵员外的地契等,确认无误,然后又去验点张超带来的黄金铜钱还有绢帛。费了很长时间,仔细核验几遍无误后,接着就是正式的签约了。
契约已经拟好,也由衙门胥吏和里正等见证过,上面详细的写着交易的内容。张超以五千贯买赵家八百亩地以及庄子等。地的位置等,也都有详细记在上面。
里正望着赵员外,“现在反悔还来的及,若是有反悔之间直说。但若是签下契约,那么白纸黑字,就不容再更改了。”
赵员外额头上露出一层细汗,无奈苦笑,“不反悔,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反悔的。这买卖是我主动提起的,张三郎能出手,那是帮我一个大忙。签吧,我没问题。”
“我也没有问题了,签。”张超笑道。
赵员外先提起笔,在砚里沾上墨汁,在契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手印,盖私章。
张超看着赵员外提笔写下名字,留下墨迹,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那两个庄子终于到手了。这可是连成片的八百亩好地,还有二百亩林子加两个庄子呢。
赵员外签好名字,把笔递到张超手里。
张超只扫了一眼这份早看过好几遍的契约,然后便提笔也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几位见证保人也都一一在这个契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众人一一用食指蘸了红色的印泥,然后在契约上按下了手印。
契约一式三分,买方卖方各一方,县衙一份存档。
各自收下契约,擦掉了手指上的印泥。
赵员外长出了一口气,得了这五千贯钱,终于能够先把捉钱人的那笔驴打滚给还掉了。
虽然心疼这八百亩地,但总算能保住赵家。
他端起酒杯,“三郎,我敬你一杯,多谢你这次施以援手!”
张超也端起酒杯,“都是乡亲,何必说这客气话。以后赵员外若是还有用的着三郎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
第九十八章 谢谢少东家()
笔墨落定,交易完成。
张超未做多留,带着空马车直接去接收自己的两个庄子了。张家沟同来的村民们都兴高彩烈,一路唱着歌。
赵家,见证的中人、保人们也都各自告辞离去。
赵员外瘫躺在暖炕上,这炕还是前些天请张家班盘的,如今家里两个庄子都成了张家的了。
未出阁的姑娘赵四娘等客人都走后,来到前厅。
“地已经卖了。”赵员外对女儿道。
“卖了就好。”赵四娘给父亲递了块帕子,“爹,卖掉这两个庄子,就能还掉借贷,咱们的粮行保下来了,家里还有其它的庄子。女儿估算过,如今米价已经跌到了斗米百文,短短时间从斗米五百文跌到百文,已经不可能再往下跌了。现在河北山东又起兵乱,朝廷两次征讨都大败,朝廷想要短时间平定不可能了。河北山东糜烂,明年的粮市必定会再上扬的。”
赵员外捂着上火溃疡的脸,“谁又能说的准啊。当初我也是觉得天下动乱还得些时候,粮价还降不了,那时你不还劝我说不要囤粮嘛。”
“爹,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女儿劝你不要囤粮,是因为粮价已经很高了。但现在,粮价已经跌到百钱一斗,你想想,这十年来,这已经是最低的粮价了。就算大唐统一天下,一时间也是百废待兴,粮食也不可能立马就恢复到隋乱之前的水平的。”
“但愿。这次爹把我们全部的身家都堵在上面了,若是你这次猜的不准,咱们赵家可就真完了。”
赵员外原本想的是低价抛售掉手里的粮食,可女儿阻止了他。现在粮食斗米不过百文,若再贱价抛售,那赵家就亏太多了,非伤筋动骨不成。她判断现在粮市价格已经到底,不可能再跌,而随着河北山东乱起,很可能到明年粮价还会有一个反弹。
赵家手里的那些粮食只要能存着,待到明年粮价上涨后再出售,也能减少不少损失。
“张三郎还算仁义。”
赵四娘也点了点头,“这次要多谢张三郎,要不是他愿意出五千贯钱买我们的庄子,我们也不能撑下去。”赵家先前打算卖庄子,找过不少人。可那些人无不是想趁火打劫,两个庄子许多人只肯出三千贯,甚至有些人只肯出一两千贯,全都想趁机上来狠撕一口。
“爹,现在庄子也卖了,钱也筹了,还是赶紧把那笔贷还了。”
“嗯,爹听你的。”
张超带着一群人来到赵家的那片地。
这片地就在沟缘边上,八百亩地加上二百亩林塘,连绵成片,一南一北有两个庄子,各有几十户人家。这些庄户人家,自己有些地,同时佃种着赵家的地。
两个庄子相隔也就二里余,都已经听到消息,知道赵家已经把地卖给了张家,连庄子里赵家的房子仓库等也都全卖给了张家。
庄里人听到这消息倒没什么不安和惶恐,反而是高兴。
大家都早听说了对面张家沟张家的仁义之名,知道张家如今兴盛了,更知道种张家的地租子降了,张家还买牛免费给佃户使用。
想到以后大家给张家种地,也能享受这些待遇,大家都高兴的要死。两庄子的人全都出来迎接张超一行,各家为了迎接新东家,甚至还煮了鸡子,挑了开水来,真有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感觉。
这份热情,让带着张超前来的赵家管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超对于这些庄民们,也很是客气,一直微笑着。
这年头,地主跟佃户也是得保持良好关系的,想当黄世仁和周扒皮,那并不可取。佃户们固然得靠地主家的地生活,但地主也得靠佃户们种地。若是跟佃户们闹翻了,地找谁种去。
张超心里高兴,看来张家之前的新租约得到了大家的拥护啊。他还担心买了赵家的地,佃户们关系不好处理呢,如今种地可全靠人工,没有机械能取代人力。而且国朝之初,朝廷安置百姓,百姓都固定在土地上,也没有什么流民可招纳雇佣。跟庄子百姓处不好,这地买过来,也难。
按照契约上双方拟好的协议,赵家的这些地,庄子林塘等现在就交接给张家,但是地里的冬小麦,却还是得原主人收过后一次。等到夏收过后,这地才真正的易地易主。在此之前,这最后一茬庄稼,依然是原地主的,也由赵家收最后一茬租。
但名义上,这地已经是张家的了。
张超今天过来,除了过来跟庄户们见个面,还要做两件大事。
一就是更换界石,二是跟庄民们签下新租约。
雪后的田野里,一片白茫茫。
张超扛着一把锄头跟着庄头走进新买下来的这片田野,午后的阳光很好,一些乌鸦在绕着田间的枯树盘旋。
庄头很熟络的带着张超找到赵家的界碑。
大家把第一锄的机会让给张超,张超握紧锄把用力锄下。一锄下去,就听到铁石之声,震的张超的手痛。
“一起挖!”
庄头还有柯山等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那块刻着字的界石给从雪地冻土中挖了出来。庄头看着那块石头,有些感叹。
“打我小时记事起,这地就是赵家的,这界石也一直立在这里。我父亲以前佃赵家的地,我祖父也佃赵家的地,多少年了,没想到,今天我却把赵家的界石给挖起来了。”
另一个庄头就道,“赵员外忘了本哩,不想着好好经营庄田,却总算着放贷、经商,能不出事嘛。”
“东家的事别乱说,咱做好本份就好。”老庄头瞪了眼年青的另一个庄头。
一群汉子把挖出来的界石抬到路上去,张超便又往下一块界石而去。
从南到北,路边田埂上立着很多块界石,天很冷,风很大,可大家却很有干劲。张超今天也是爆发了很大的热情,挖完一块又一块,大家热情不减。
午后,终于八百亩地上的赵家界石都给挖出来了,一块块的界石堆在路边上,凌乱一地。
接下来,张家就要请石匠采石,制作新的界石,还得刻上张家的标记,记上方位大小等。
“这地回头要重新规划一下,田间修几条纵横的车道,水渠也要重新规划修理。”
张超站在田间,手指着那白茫茫的田地道。
庄头们连忙点头,说着是是是。
“大家放心,这地以前谁佃的,以后继续归他佃。”
张超早看到了大家期望的眼神,知道庄户们在想着什么,当下也大声宣布。
“想必大家也知道了,我张家原也有五百余亩地,也都是佃出去。佃我家的地,租都是亩收五斗粟一年。固定租子,不再加收其它名目,另外,如果大家愿意帮我照顾喂养牛,那么我还免费让你们用我家牛耕种。”
田间立马响起成片的称赞之声,大家高声说张家大好人,仁善之家等等。
也有不少心急的人问什么时候能签约,大家知道张家的佃户都是签了约的,把那些都白纸黑字的写了下来。
庄户们也想签约,这样更加踏实。
张超说,“没有问题,咱们一会就签约!”
“回头这里还要再多打几口井,现在井还是有些不够。”张超跟老庄头道,“咱们不但要多打些井,还要每口井都装上井车。”
灞上属于台塬地形,地都是旱地,虽然两边都有河流,中间还有一条大沟,但河水离坡有很高的落差,根本浇灌不到。哪怕种的是耐旱的麦子谷子等,但也一样需要水。光靠雨水是不够的,因此历来都是采用打水井的方式,在旱季时提水浇灌。
最早就是打水井,然后一桶桶的提水,然后用秸槔,就是可以手摇提手的简易架构。到南北朝时,各种水车出现,翻车、筒车、井车等。翻车也有手摇和脚踏式的,主要就是车水。而筒车,就跟摩天轮式的一个大轮,上面有水筒,。
当然,这些水车主要是放在河边,往不高的河岸上车水。
在灞上就用不了了,灞上主要是用水井。
水井取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