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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这样跟你说吧,你记的账,必须得是两个记账方向,既不能都记入记方,也不能都记入贷方。其次,你记入借方的金额,必须要等于记入贷方的金融。”
“这个呢,也就叫做复式记账法了,这样的记账法呢,既能更精准不容易出错,易检查。而且还能让看账时,更简单明了的知道每一项业务的来龙去脉,明白吗?”
程处默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点点头,再摇摇头。
张超无奈,也管不了这些了,反正现在程处默也只是他叫来打下手的,顶多算是个录入实习生。
真正的账,还是得靠自己来做,起码招到专业的账房前,还得靠自己。
张超自己也有一本总账,支出多少,收入多少,余额多少,这能让他清楚的掌握自己的资金,做到心中有数。
“小郎君,柯大郎来了。”大丫过来通报。
“请柯大叔进来。”
“三郎,地基打好咧,崖面子也刮好了,接下来就要开始打窖了。照习俗老例,咱得上贡敬神,然后选个吉日开始打窖咧。”
负责张家新窖的匠头是村正,不过现在村正做了张家的工程处长,主要负责赶建蒸房蒸灶,新窑洞这边则交给了他的长子柯大郎。柯大郎是柯五的兄长,打小跟着父亲学修窖,如今一手手艺也是如火纯青,深得父亲真传。
柯大接手修窖后很是用心,尽心尽职,带着一众村民挖地基、刮崖面子,前期工作已经比预计工期还提前了好几天完成。
听到这个消息,张超很高兴。
修窑洞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张家的窑洞到现在才打好地基,也是因为张家的窑洞修的较大。
普通人家是一窖三间,而张超设计的却是一窖三进九间,每间窑还有左右两间,等于是三个套房。
不过开始修之后,张超又做了几次设计修改。
因为家里多了一家仆人,张超便把三进九间,最终改成了五进十五间。这已经是很长的一排窑洞了。
而且张超还做了一些其它的小修改,比如还在窑洞里增加了一些小拐窖,用来做储存粮食、杂物等用。
院子也因此扩大了,还要打水井、建厨房、建马棚、工具房、厕所以及浴室。
工程量大大增加,好在张家现在手里有钱有粮,因此请起来人也大气,人家修窖,都是自己一家人饭前饭后,农闲之时,甚至雨天时挖土修窖,全家上阵,可能得修几年。
但张家直接雇佣了数个窖匠,光是窖匠们和他们的徒弟就有一大群人了,更何况张家还从各村请来了上百人帮工。
这么多的人一起上阵,张家的窑洞修的大,也不是大问题。
现在地基已经挖好,窑洞的位置前已经填出了大片空场,并且夯实过了。依坡的崖面,也都给修的整齐,窖匠们把这叫刮崖面子。
现在地基也平了,崖面子也刮平整了,就等正式打窖。
在刮平的崖面子上把窑洞的形状挖出,把土运走,等挖出房间形状后,再赐窖。从窖顶开始赐出拱形,把窖帮刮光刮平整,这样打窖就算完成了。
接下来要等他晾干,然后还要用黄土和碎麦草和泥,用来泥窖,这就相当于室内粉刷了。泥窖和粉刷一样,得泥好几层。
最后就是扎山墙和安门窗了,然后是盘炕垒灶立烟囱,建围墙立门院,就算正式建成。
按规矩,动土前得请人看风水方位。
等打完地基,正式打窖之前,也一样还要敬礼上贡,还要放爆竹,请人跳傩舞。
“嗯,那就选个吉日,敬天拜神。”张超笑道,“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杀猪请客,感谢工匠和帮工的乡亲们!”
第八十章 请酒()
正式打窖前的敬神仪式,肯定是要很隆重的。
对于张超来说,他虽不信神,但却尊重这些传统习俗。他也有意借这个机会,让老爹高兴高兴。打窖,对于许多这时代的人来说,尤其是一些普通的百姓来说,是人生中难得的一件大事,甚至比成亲结婚还要重要。
毕竟每个男人几乎都会娶亲,但很多人几代都不一定能打一孔新窖。
老爹原来不是张家沟的人,他在这里落户,也是重新开始。原来他们住的是别人的旧窖,现在自己打了新窖,那从此就是真正的张家人了。
请道士来算吉日,请人来跳傩舞。当然也还得摆宴请酒,要杀猪宰羊。
“摆流水席,不但修窖的窖匠要请,修窖的帮工也得请。”老爹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他蹲在新窑的地基边上,看着那片夯好的地基神情兴奋。
张超也蹲在一边,不时的点头。
“老爹,我觉得咱们干脆把全村人都请上。”
“全村都请?也行。”老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请这么多客,花销不小,但想到这段时间做面点等也赚了钱,老爹倒也没想着抠。难得热闹一下,干脆就热闹些,也算是感谢下乡里乡亲,以后张家就正式在这里立足生根,开枝散叶了。
“要不咱们把咱家的佃户也都请来吃席。”张超又道。
没穿越之前,张超一直以为地主跟佃农之间的关系因此是紧张的,水火不溶的。地主都应当是黄世仁和周扒皮那样的角色,恨不得吸血扒皮。佃户们肯定也心里恨死了地主,可是当他来了唐朝,并且自己也成为了地主家的一员时,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绝对。
地主和佃农之间的关系,更比较像是后世公司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关系。那种黄世仁一样的地主肯定是有的,就好比后世也有一些相当苛刻小气的老板一样。但多数情况下,地主和佃农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佃户佃租地主家的地,种地交租,平时也还要承担一些任务,比如给主家干点活什么的。而地主对佃户也不光有权利,也是有义务的。
比如说遇到佃户有个三灾两病的,该帮衬的时候也得帮衬一二,逢年过节什么的,有时地主甚至还得给佃农们送点礼物表示表示。而佃户们平时有点时令新鲜蔬菜啥的,也会经常摘点送去地主家。
比如哪家捕了几条鱼,打了点什么野味的,有时也会直接送到地主家去,地主家也不会白要,一般都是花点钱买下。
张超家五百多亩地,全佃出去了。跟佃户们也签订了契约,还把实物租改成了定额租,实际是上大大减租了,佃户们对张家父子很是感恩戴德。
张超又打算以后发展养牛业务,把牛交给佃户们养,耕作时借给他们使用。这也是一种一举两得的互利方式,另外张家的许多业务,也都是很需要人力的,这年头也没有那么多外来务工者,很多时候还是得靠着这些附近的乡邻们。
后世许多大企业,都注意企业文化,注重的是一个企业的吸引力,能留的住人。张超也希望自己能够跟佃户们跟乡邻们关系弄的更好些,互惠互利。
请乡邻佃户们吃顿席,又花费不了多少钱,却能加强双方之间的关系。
五百多亩地,也是分别佃给了几个庄子数十户人家。
“可以,一起请来吃顿饭,明年开始他们就开始佃租我们的地了。”
张超大致算了下,张家这边招满员工后,大约得有不下五百人,其中张家沟村民得占约三百,另外二百左右是外村的。再加上请佃户等,真要全请下来,估计得有七八百人之多。
“多杀几头猪,咱们席面就做八大碗。”
“就摆三餐,早上是迎客临时餐,中午是正餐,下午散客餐。”
“行,该买猪买猪,该买羊买羊,咱不含糊这次。”老爹点头,“对了,要提前跟你义父他们送帖子,到时请他们也过来坐坐,崔家那边最好也送份帖子去。”
大致谈妥后,张超便开始回去写菜单了。
既然要热闹,那就不能怕花钱,乡下百姓都这样,哪怕平时日子过的紧巴,可一旦是盖房结婚这样的大事,排场却还是得要的。
好多人都是有着朴实简单的想法,觉得人活一辈子,就活一个脸面。该讲究的时候,就绝不能小气,不能丢了脸面。
八大碗做席面,应当说是已经超出乡下的席面水准了。
张超打算是四萦四素,都用清一色大碗。
摊开白纸,张超落笔写下四萦,鸡鸭鱼肉。简单,却又不失大气。每桌四萦,鸡鸭鱼肉正好四萦。
“鸡就用口水鸡,鸭用烤鸭,鱼用酸菜鱼,至于肉,就用红烧肉。四道菜,都是一绝美味。”张超一边写,一边自语道。
至于四素,倒是简单,可以用排骨炖冬瓜、猪肉炖粉条、萝卜炒肉、肉沫豆腐。
这四个菜也不是纯素菜,也能算是肉菜了。
四萦四素后还可以弄八碟,这个可以是凉菜和干果。
豆腐皮、千张丝、酸萝卜、拌笋片,再配煎蚕豆,炒黄豆、瓜子、松籽,正好八碟。
写完菜单后,张超算了下,用料最多的是猪肉,其它鸡鸭鱼一桌一份就好。
毕竟早晚两餐不算正席,早上那餐随便点猪下水蔬菜就行,下午那餐则可以把中午正餐剩下的再加点炒肉什么的就行了。
“五百斤猪肉可能不够,干脆多预算一点。杀三头三百来斤的大肥猪,差不多就够了。”
秦敢合上张超的菜单,目露惊讶之色,“照一千人份量做,这流水席排场有些大啊。光猪肉就得一千多斤,还鸡鸭鱼各一百只,长安城都没有几家弄这么阔气,八碗八碟。”
程处默则望着酸菜鱼、口水鸡、红烧肉这几样菜大为疑惑,“这几样是什么菜,没听说过啊?”
“放心,到时包准你们吃了就会喜欢。现在,敢哥你带几个人去附近乡上村里买鸡鸭鱼,我呢去收猪。”
鸡鸭这些乡下村里人家几乎家家都养,因此直接上门收就行了,鱼则要提前到灞河、渭河等边上打渔人家去预订,这样才会新鲜的鱼。
至于猪,乡下也几乎是家家都养的。
分工之后,张超带了栓子小八小十三他们就在村里头去收猪。张超一家家去看,只要三百斤以上的大肥猪,这样的猪养的时间久,也最肥。
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三头合适的猪。
猪比较便宜,是贱肉不比羊肉。最近粮食价格不断下跌,猪肉价也开始跟着跌,张超直接就按着长安城里的生猪价格购买。
生猪的价格比起猪肉价格便宜了许多,差不多就是猪肉价的一半。
如今长安城里的米价是斗米一百五十文,一斤差不多折十五文的样子。而一斤猪肉的价格差不多是四斤米价,现在行情是猪肉六十文一斤,而生猪只有三十文一斤。
长安卖的三斤以上的大鲤鱼则是跟猪肉一个价,一只活肥鸡则差不多是一百文一只,鸭要便宜一点,但鹅则比较贵,一只大鹅能值三只鸡。
这个价格还是跌的比较厉害的,自长安常平仓放粮以来,各种物价都在迅速下跌。
卖猪也是个热闹的事情,猪的主人叫来兄弟一起抓猪。
狭窄的猪圈里面,抓耳朵的,扯尾巴的,抓脚的,一番忙碌,在猪的撕声尖叫中,总算放倒了猪,拿麻绳把猪成功的绑起来,大家嘿哟嘿的把猪抬出了圈。
屋外,大杆称抬起猪称重,一群男女